不过，他从没怨过羽田秀吉，他知道当年赤井家被组织追杀，玛丽带着三个孩子隐姓埋名逃到日本。
要真逐字逐句论过错，稚名泽也对羽田秀吉是有愧疚的。
当初他们相识，羽田秀吉对他很好，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滑向既定的命运。
那时主线还没开始，他无法介入，无法更改。
稚名泽也自嘲一声。
他还是早点完成任务早日滚蛋吧。
他掏出手机，指尖划过一连串垃圾短信，最后停在“笨蛋侦探”的页面上。
他发的短信还是最后一条。
稚名泽也不相信地刷新两下，没有新短信弹出。
稚名泽也：“……”
他没发出去吗？
工藤新一看到短信了吗？
看到了还能沉住气不给他回信息？
好样的。
稚名泽也有点不太淡定了，按照现在的任务完成度，不能对他这么冷漠吧？
他急忙叫出光子，查看任务完成度。
【当前任务完成度37%】
什么时候涨了1%。
稚名泽也看见任务完成度没掉，松了口气。
他回想了下剧情，他发信息是昨天，今天工藤新一就该结束人鱼岛事件了。
他无能狂怒，工藤还真是戳一下动一下。
他瘫到沙发上，犹豫了一下，给灰原打电话。
想到艾伦?格兰特，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灰原交代。
响了三声，听筒里传来灰原冷淡的声音：“什么事？”
“艾伦那边有结果了。”
稚名望着窗外的树影，“人去楼空，资料也被组织遮掩了，不出意外，已经投靠组织了。”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灰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意料之中。他当年在哈佛就总说‘科技先行’，现在看来，他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稚名泽也挑了挑眉，装作闲聊，“说起来，工藤那家伙最近是人间蒸发了？”
“现在消息也不回，查案查到断网了？”
“侦探的行踪本来就没规律。”
灰原的声音隔着电流，听不出太多情绪，“或许是在跟进什么要紧的线索，没功夫看手机。”
“多要紧的线索能让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时间回？”
稚名啧了一声，语气带着试探，“你俩最近没联系？他总该跟你说声吧？”
“我和他没那么频繁联系。”
灰原的回应快得像在回避什么，“实验数据有点异常，我得盯着离心机，先挂了。”
“哎——”
稚名还想追问，听筒里已经只剩忙音。
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皱了皱眉，总觉得灰原刚才那几句太刻意，像是知道什么却不说。
他沉思了片刻，眼睛缓缓瞪大。
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光子，你知道工藤新一在什么位置吗？”稚名泽也决定求助光子。
“主角在……东京，”光子卡了一下，“在东京机场。”
稚名泽也这下是真愣了。
要不是任务完成度在那摆着，工藤新一这招真要让他自作多情了。
他转念一想，果然是冲着福尔摩斯展来的吧啊喂！
而此刻的东京机场，工藤新一正站在登机口前整理西装外套，口袋里装着护照。
手机震了震，是灰原发来的消息：“稚名刚打电话，问你是不是人间蒸发了。”
他顿了顿，回了个挑眉的表情：“没说漏嘴吧？”
“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
灰原的消息紧跟着进来，“不过某人要是再拖着不回消息，等落地纽约，估计得先挨顿揍。”
工藤低头笑了笑，抬头时正听见登机广播响起。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
他迈开步子往安检口走，手机又震了下。
是灰原的消息：“快点走，别误了机。还有，落地了最好先看看消息，别真把人惹急了。”
工藤勾了勾唇角，没再回。
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稚名在纽约街头收到“惊喜”时，那种又气又急的表情。
活该！
谁让他不明不白地走了！
就让他等着。
而实验室里，灰原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随手把刚配好的试剂滴进培养皿。
她推推眼镜，想起那天千叮咛万嘱咐。
“临时解药时效最多24小时，误差不超过两小时。去程用掉的时间自己算好，回程前两小时必须服用第二支，别等变回去了在机场被当成走失儿童。”
工藤新一摆出祈求的手势：“就不能多给几支备着？万一……”
“没有万一。”
灰原打断他，眉头微蹙，“APTX-4869的抗体在你体内已经有耐药性，每多吃一次，下次变大的时间就会缩短三分之一。给你两支已经是极限。”
“这次本来就是试验品。”
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闷闷地说：“知道了，灰原。”
纽约某个酒店——
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黄的光，门童刚帮毛利小五郎把行李箱放好，一个金发卷发的中年女士就快步迎了上来，正是戴安娜。
“终于等到你们了！路上还顺利吗？我从早上就开始盼着啦！”
她笑着拍了拍小兰的胳膊，目光扫过三人，“咦，那位叫柯南的小朋友还没到？”
毛利兰连忙点头：“嗯，他坐下一班飞机，让我们先跟着您安顿下来就好。”
“那正好，”
戴安娜引着他们往电梯走，“我订的套房带小客厅，先去放行李休息会儿。”
“等会儿带你们去尝尝街角那家超有名的芝士蛋糕，柯南小朋友到了也能让客房服务送一份到房间，他应该会喜欢的。”
毛利小五郎已经盯着大堂吧台上的威士忌海报挪不动脚了：“戴安娜女士太周到了！不过在那之前……”
“爸爸！” 小兰赶紧拽住他的胳膊，转向戴安娜露出歉意的笑，“抱歉啊戴安娜女士，我们马上就好！”
戴安娜捂着嘴轻笑：“没关系没关系，放好东西后，我先生也想跟毛利先生喝一杯呢，他可是您的推理迷哦。”
“哈哈哈哈哈。”
稚名泽也估摸了一下时间，估计工藤新一快到了，才从沙发上懒洋洋地起身，决定出门看展。
是不带纪念品啊。
他就去看看。
制造一下偶遇。
稚名泽也套上件白T恤，带个帽子，今天的阳光很柔和，温度也不高，适合出门闲逛。
他刚把帽子压到眉骨，门“咔哒”一声拉开，正撞见羽田秀吉抬着手要敲门的动作。
对方手一顿，随即干脆利落地收回去揣进裤袋，眉梢一挑，笑得露出点牙：“九条，我们还挺心有灵犀呢？”
他视线扫过稚名泽也身上的白T，笑道：“穿这么清爽，奔哪儿去？”
“去看个展。”
稚名泽也挑了下眉，语气平淡，“纽约这边办的福尔摩斯展，今天最后一天。”
“哦？”
羽田秀吉显然有点意外他喜欢这个，但没多追问，反而往旁边靠了靠，让出楼道的路，“正好，我找你也有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折叠的卡片晃了晃，“明天纽约这边有个将棋交流会，我排了场对局。”
阳光透过楼道窗户落在他发梢，语气是熟稔的随意。
“闲着也是闲着，带个朋友过来看看？对手是去年在关西连胜的那个佐藤，棋路野得很，肯定很有意思。”
他把卡片往稚名泽也手里一塞，“记得来啊。”
说着，没等稚名泽也回话，他就摆摆手跑了。
稚名泽也打量着手里的入场券，想着，明天有理由约侦探先生了。
纽约的夏末总裹着层热，可福尔摩斯展的展厅里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喧嚣，只剩下空气里属于旧时光的沉静。
展厅入口挂着221B门牌，铜制门环被无数只手摸得发亮。
稚名泽也站在门内，看着穿蓝色衣服的工作人员给排队的人发导览册。
展览办的很大，分了好几个展区，稚名泽也眼花缭乱，“书房模型”、“致命陷阱”……
“贝克街终极挑战”的牌子竖在地图旁，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工作人员穿着马甲，递出了谜题卡，最底下一行小字写着：“解开全部谜题者，会获得神秘大奖，绝不会让福尔摩斯迷失望的大奖哦！”
稚名泽也的指尖在谜题卡上停顿了半秒，才把那张硬卡纸塞进口袋。
工作人员递卡时特意强调“全程限时两小时”。
他扯了扯嘴角，限时？
他连工藤新一那家伙的脾气都摸得透透的，还怕解不开几道福尔摩斯的谜题？
口袋里的谜题卡硌着大腿，他终于还是掏出来展开。
第一行字是用哥特体写的：“寻找那位‘用脚丈量伦敦每寸泥土’的侦探，在他最常坐的扶手椅下，藏着第一道指引。”
他往书房模型走，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没什么声音。
书房里的扶手椅是深绿色的皮革面，边缘有些故意做旧的磨损。
他弯下腰，视线扫过椅腿，果然在右侧的雕花里发现个金属暗扣。
扣开时，一张卷起来的纸条掉在地毯上。
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个简易的天平，左边标着“三次失败的实验”，右边是“一次完美的伪装”。
他指尖敲了敲下巴，脑子里过着福尔摩斯的案子。
《金边夹鼻眼镜》里，凶手三次尝试潜入才得手，而《黄面人》里的伪装术堪称完美。
这两处展区在展厅两端，看来得跑一趟了。
稚名泽也先往《金边夹鼻眼镜》展区走。
展区的玻璃柜里摆着副银丝眼镜复制品，镜腿纤细。
展柜下方的暗格需要用扶手椅上取下的金属片开锁。
他刚把金属片插进锁孔，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像是有人。
暗格里有半张烫金卡片，上面印着半幅伦敦街景，缺了右侧的钟楼轮廓。
他捏着卡片转身，正准备去《黄面人》展区找另一半，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找这个？”
声音近在耳畔，带着雀跃。
稚名泽也猛地转头，撞进双笑得发亮的蔚蓝色眼睛里。
工藤新一手里举着另一半卡片，亚麻色衬衫领口敞着，显然是刚从《黄面人》展区跑过来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卡片，“Surprise——某人动作挺快，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稚名泽也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卡片上，果然是街景的另一半，上面有缺失的钟楼。
他挑眉，“看来有人为了抢线索，跑断腿了。”
“谁抢了？”
工藤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顺利拉近。
他把卡片往稚名泽也眼前递了递，街景的边缘刚好能对上，“这叫‘主场优势’。别忘了，福尔摩斯展可是我的地盘。”
“你怎么在这？”稚名泽也明知故问。
“吓到了？”他眼里的光更亮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上次某人一言不合飞美国，这次轮到我‘突袭’了吧？”
他没躲，反而伸手按住工藤拿卡片的手腕，指尖按上对方发烫的皮肤：“‘突袭’？就凭这半张卡片？”
工藤的手腕被攥得微麻，没挣开。
他看着稚名泽也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了，声音笃定：“不然呢？”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像有细密的电流噼啪作响。
稚名泽也的指腹磨出了茧，蹭过工藤手腕内侧柔软的皮肤。
稚名泽也松开手，低头，视线落在两张拼合的卡片上，“既然你送上门来，倒省得我跑一趟。”
工藤哼了一声，乖乖把卡片往他那边凑了凑。
两张烫金街景在指尖慢慢对齐，钟楼的尖顶与左侧的街道轮廓严丝合缝。
拼出的画面里，一条暗金色的线从221B门口延伸向远处的泰晤士河，终点标着个极小的“S”。
“是‘斑点带子案’的蛇穴标记。”工藤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指着那个“S”，语速加快，“原著里蛇是顺着 bell-pull（拉铃绳）爬进房间的，展厅里的‘致命陷阱’展区还原了这个场景，线索肯定在那儿！”
他说话时，指尖在卡片上飞快点着，指甲修剪得干净。
稚名泽也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趟展没白来。
比起奖品，他更有兴味的大概就是侦探先生这副为谜题发亮的模样。
“走了，大侦探。”稚名泽也率先转身，往“致命陷阱”展区走。
工藤立刻追上来，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两人并肩穿过人群，发出节奏一致的轻响。
啊啊啊，小情侣还是甜甜的[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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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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