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基地的地下走廊里,琴酒的脚步声格外清晰,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微尘。
他刚结束和BOSS的通讯,眼底沉着未散的戾气,莱伊的背叛像一根生锈的钉子,硌得人发疼。
“琴酒。”
朗姆的声音从走廊岔口传来。
独眼男人靠在墙边,阴影将他半张脸吞掉,只剩那只暴露在外的眼睛,像鹰隼盯着猎物。
琴酒停下脚步,侧过身。
“莱伊。”
朗姆的独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你该更早处理掉他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组织养的猎犬,反过头来咬主人,”
“琴酒,这是你的失职。”
琴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烟,金属烟盒“啪”地合上。
“失职?”他终于抬眼,嘴角勾着抹讥诮,“朗姆,你管的太多了吧?”
指尖的打火机窜起幽蓝火苗,“BOSS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我多管闲事?”朗姆笑了,“至少比某些人清楚,什么叫‘防患于未然’。”
“莱伊潜伏三年,你亲手提拔,亲手放权,现在他把枪口对准组织,你说BOSS没意见?”
朗姆直起身,一步步走近。
琴酒夹着烟的手指一紧,烟身被捏出一道折痕。
他没说话,只是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要跟着结冰。
朗姆却像没察觉那迫人的杀气,他岔开话题,“比起莱伊这颗已经暴露的老鼠屎,有个名字更值得你上心——稚名泽也。”
他从怀里摸出一叠资料,甩在旁边的金属置物架上,最上面的照片滑落在地。
琴酒的目光扫过那张照片,是稚名泽也刚入境日本时的照片,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下颌。
他站在成田机场的入境口,指尖捏着护照,侧脸隐在阴影里,一双灰调眼睛看向监视器,毫无温度。
“七岁前的履历是张白纸。”朗姆弯腰捡起照片,“突然以孤儿身份出现在德国,被弗兰克收养后,就成了黑手党里最年轻的头目。巧的是,你在美国遇袭那天,他正好也在洛杉矶。”
琴酒的手指动了动,烟灰簌簌落在风衣上。
“巧合而已。”他吐出烟圈,声音裹着寒意。
“巧合?”
“琴酒,你什么时候相信巧合了?”
朗姆低笑一声,独眼里满是怀疑,“我看了监控,你遇袭时出现的那个蒙面人,身形,招式,都和他有相似之处。”
琴酒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就算是他,又说明什么?”
“琴酒,你该比谁都清楚,‘空白’意味着什么。”
他指了指照片上稚名泽也的脸,“七岁前的履历是白纸,被德国黑手党收养后来了日本,又突然出现在美国,‘恰好’救了你……”
琴酒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抬手打断他,“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判断。”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瞬间熄灭,“管好你自己吧,朗姆。”
“不相干?”朗姆嘲弄道,“琴酒,你该不会在护着他吧?”
“救了你一次,你就感恩戴德了?”
琴酒的眼神突然沉了下去,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朗姆甚至没看清他抬手的动作,冰冷的金属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枪口。
枪身带着寒意,死死嵌在朗姆那道横贯脸颊的疤痕边缘。
琴酒的呼吸近在咫尺,瞳孔里翻涌着暴戾。
空气瞬间凝固。
朗姆脸上的嘲弄僵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取代。
但他没动,盯着琴酒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
“琴酒,你这是想以下犯上?”朗姆的声音带着愠怒,却依旧硬气,“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你要动我?”
“动你?”琴酒低笑一声,枪口又往紧压了压,“你还没资格。”
他凑近,声音贴着朗姆的耳朵,像毒蛇吐信,“但你记住,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稚名泽也我会查,用我的方式。”他猛地收回枪,“你要是忍不住,想自己动手也随便。”
琴酒指尖的香烟掉在了地上,被他用靴底碾得粉碎。
“但要是你的人坏了我的事,”他抬眼,威胁道,“我会让你知道,比起莱伊的背叛,你这点小动作,更让我觉得碍眼。”
说完,他转身就走,□□被利落塞回枪套,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廊里只剩下脚步声渐远,朗姆看着琴酒消失的方向,手指摩挲着文件上稚名泽也的照片,笑了一声。
让这两个人对上,或许会比清理莱伊更有意思。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在工藤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盯着自己短短一截的手指,认命地叹了口气。
临时解药的时效果然没了。
床头柜上,那张烫金的将棋交流赛邀请卡还在闪着光。
“谁会去啊……”他对着空气嘟囔。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小兰姐姐”的名字。
工藤赶紧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毛利兰清亮的声音:“柯南!你到纽约了吗?爸爸昨天把戴安娜夫人的猫找回来啦!”
“哇,毛利叔叔好厉害!”柯南捏着嗓子应道,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那张将棋邀请卡。
“戴安娜夫人特别开心,说今晚要在华尔道夫酒店办个小餐会,特意让我问你到哪了。”毛利兰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刚从警局录完口供,现在正要去机场接你呢,你航班没延误吧?”
工藤的心猛地一跳,看了眼手里的邀请卡,赶紧打断:“啊!我……我已经到纽约啦!就是有点迷路,我一会直接到酒店找你吧!”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已经到啦?太好了!”毛利兰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毛利小五郎在嘟囔“这小鬼跑挺快”。
“那你路上小心点,别乱走哦。我们大概一小时后到酒店,你到了先在大堂等我们就行。”
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戴安娜夫人说餐会七点开始。”
工藤新一立马回复道:“好的,我先挂啦小兰姐姐,我去打车啦!”
不等对方回应,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就看一小会儿,看完就去酒店。”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嘀咕,飞快地换上短袖和短裤,把邀请卡塞进裤兜。
纽约会展中心的赛场——
工藤踮着脚找到后排角落的位置,刚把自己塞进宽大的座椅里,身边就传来一声低笑:“某人不是说‘没空’?”
他猛地转头,稚名泽也正侧着身看他。
对方穿了件黑色短袖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的线条,小臂上的手表链在灯光下闪了闪。
稚名泽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揶揄地笑道:“又变回来了?”
“临时解药时效就这么短。”工藤别过脸,声音闷闷的,“下次吃要等坐飞机,不然过海关会被拦。”
会展中心的冷气有点足,工藤新一往座椅里缩了缩,眼角余光瞥见身边人正盯着场上出神。
“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羽田秀吉?”他忍不住开口。
稚名泽也的视线没离开棋盘,喉结轻轻动了动:“嗯。”
场上,羽田秀吉正和佐藤健太陷入僵持。
佐藤捏着棋子的手青筋暴起,而羽田秀吉却气定神闲,指尖轻点着棋盘边缘,忽然抬眼对佐藤笑了笑。
他的笑容温和,像春日阳光,落子却很是凌厉,一枚“飞将”斜斜切入,打乱了佐藤的布局。
“好快……”工藤新一下意识喃喃。
盯着羽田秀吉温和的侧脸,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那双弯起时像月牙的眼睛,笑起来眼角浅浅的纹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身边的人忽然低低“唔”了一声。
“你们认识?”工藤新一问。
稚名泽也闻言收回视线,眼底的情绪敛得干干净净,笑道,“以前见过。”
他说得很模糊,不愿多提。
场上的局势突变。
佐藤明显慌了阵脚,接连两步出现失误,而羽田秀吉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破绽上。
当最后一枚“王将”被将死时,佐藤愣了半晌,才苦笑着认输。
全场掌声响起,羽田秀吉起身鞠躬,视线扫了几圈,对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他好像看到我们了。”工藤的声音有点小,有点没由来的紧张。
那种熟悉感越来越清晰,让他忍不住猜测。
这人该不会……
“嗯。”稚名泽也转头看他,“等会儿结束,去打个招呼?”
羽田秀吉已经拨开围上来的记者,朝着后排角落走来。
“九条。”羽田秀吉几步走到跟前,笑道。
视线一转,才注意到他身边缩着的小孩,眼睛倏地亮了亮,“这位是?”
“柯南。”稚名泽也的手轻轻落在工藤头顶,“一个小客人。”
工藤新一仰头,望着羽田秀吉弯起的眼睛。
对方蹲下身,视线和他平齐。
“小朋友也喜欢将棋吗?”羽田秀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蹙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困惑道,“咦,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工藤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就听对方又笑着补充:“应该是认错了,毕竟十年前那个在海边遇到的小孩,现在总该上高中了。”
“海边?”工藤下意识反问。
“嗯,在海水浴场。”羽田秀吉摸着下巴回忆,“他自称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弟子呢。”
工藤的瞳孔猛地收缩。
是他!那个十年前和一个长发男人一起在海边的大哥哥!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稚名泽也忽然轻嗤一声:“你记性倒是好。”
语气听不出情绪,像是单纯在吐槽。
羽田秀吉挑眉:“那是,我可是记忆力世界第一的棋手。”
他转向工藤,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九条硬把你拉来的?”
“不是!”他立刻梗着脖子反驳。
“别欺负小孩。”稚名泽也淡淡开口。
“哦?”羽田秀吉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忽然笑出声,“看来你们很熟啊。”
他站起身,对工藤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我叫羽田秀吉,很高兴认识你,柯南小朋友。”
工藤新一盯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了上去。
“你好,羽田先生,我是江户川柯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普通小孩。
“叫我秀吉哥哥就好。”羽田秀吉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对稚名泽也眨眨眼,“我先去换衣服,你等一下。”
等羽田秀吉走后,工藤立刻抬头看向稚名泽也,压低声音:“你认识他?他见过我,小时候的我……”
稚名泽也蹲下来,替他理了理有点乱的衣领,“没事的。他跟组织没关系。”
工藤抿紧嘴,没说话。
稚名泽也的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等会儿我跟你细说。”
互相看不惯琴酒和朗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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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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