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虚、陌生,我的大脑被混乱的思绪冲击着,像是被抽离了现实。
恍惚间,以仰视的角度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大楼二层的窗户上贴着“毛利侦探事务所”,一层的咖啡店也正常的经营着。
人来人往,我就像一个不该存在的幽灵,理所应当的被人们忽视着。
地面冰冷的触感迟钝的传来,混杂着粗糙的颗粒感,我才发现我似乎摔倒在路上了。下意识的挪动,蜷缩到了路灯边。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了隔层膜。也许是解离发作,又或许是真实的感受。
毕竟任谁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动画片《名侦探柯南》里面,都可能会有一瞬间的感觉世界不真实吧。
可能因为口角就产生的杀人动机,频频发生的案件,侦探和主线的危险组织…
也许我并没有醒。
也许这也预示着我本不该存在。
毕竟这个世界是没有意义的,意义是人为赋予的,而人类又是如此愚蠢和渺小,他们把自己框在了语言里,却向往着自由。
好想死…好想解脱…好想通往真正的自由,又或者是真正的未知。
虚无和习以为常的负面情绪汹涌的淹没了我的脑海,捉摸不透的无法描述的言语,又在脑海里轻声笑着:
“也许这是梦,又一场过分真实的梦。”
又有愤怒的声音在喊叫着:
“他们是不是刚才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你?杀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平淡又冰冷的声线平静的叙述着:
“就是那个刚买完菜,还有负债的那个妇女,她在笑你。”
又有无数声音汹涌的涌来,将我的思维搅得更加混乱。
“这是噩梦…这又是无意义的轮回…我们真的存在吗?如果我们可以穿越到虚拟的世界里,那什么又是真实的呢?
也许我们也只是被观测者观察的渺小存在,又或者同样也是虚拟的…我的身份还需要补充…这没有意义好想死去…”
熟悉的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动了动,用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存在的身体坐了起来。
没什么意识的看了看四周。
无数的人脸突兀的朝着我尖笑,是我的老朋友,她又来看我了。
那由无数人脸构成的身体动了动,朝着过往的路人开始介绍或是和我闲聊。
“你看呀,那斜挎包的路人,右手小拇指印着了些碳粉,拇指和食指都有老茧呢。衣服上有无意间蹭到的颜料渍,青年人,年龄在21岁左右,比你大5岁呢,小李想,和你一样都会从事一些绘画,不过他是老师啦。”
“这个穿格子衬衫带着保温杯的人好惨哦,你看呀,他脚步虚浮,头上还有些皮屑,衣服上还有掉落的面包渣,看来早餐吃的不太好,还很匆忙。黑眼圈大的都能吃人了,但保温杯外壁还残留着咖啡渍。指尖有薄茧,好悲催的程序员哟!”
听着老朋友絮絮叨叨,我却感到更加的虚无,空落落的像是心缺了一块,没有由来。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如何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循环?好想死掉…
“…这些人类,还真是人才济济呢。”老朋友扭动着充满人脸的身体,凑近了些。他把一张表情是尖叫又扭曲的脸,怼到了我的脸上。
“小李想,你不开心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混乱的大脑,诡异的平静了,也许是麻木,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又或者是情绪的存在。
但老朋友在关心我…
我认真的看着那张扭曲尖叫的脸,这张脸好像透露出了些担忧和关心,我轻声回答:“没有啦,有你在,我就很开心。”
我又静静的缩了回去,彻底放任负面情绪吞噬我的身体。
好像被世界遗弃了…也许我本该消失。我似乎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你没事吧?”
一道充满温暖和生机的声音从顶上传来,像温暖的太阳柔和的驱散了负面的阴影。
我抬头望去,逆光中,一位穿着帝丹高中制服的少女担忧的看着我。
温暖的棕长发,温柔的眉眼,还有那幅切切实实关心的表情,与动画里的毛利兰渐渐重叠。
是像天使一样的好人。
我无由来的感到了一阵恐慌,也许是太近距离和别人接触,又或是感觉这份善意太过炽热,有些烫伤了我自己。
我不配得到这样的善意,纯粹的、没有杂质的。
别靠近我。
她又走近了一些,但始终保持着礼貌又安全的距离。
我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扫描了对方全身。校服边角轻微磨白,经常穿着,鞋子干净,但鞋跟处有不易察觉的磨损,经常跑步且速度很快。
走步时步伐稳健,肩背挺直,脖颈线条紧致,是长期进行格斗或体能训练的特征。指关节处有微微的薄茧…空手道。
我不知道我分析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毕竟我也早就知道她是毛利兰。
也许是更加身临其境了吧,但似乎又如此虚假。
可能在对方眼里我还是有些空洞的看着吧。
“小李想,别紧张啦。”老朋友又轻柔的说着话,安抚我紧张又混乱的情绪。
思绪稍稍平复了些,这是纯粹的善意,我应该同样真诚对待。
可我的声音像是被无形棉花塞住了,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轻柔的询问了一句:“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但又带着令人安抚的温度。脑海里混乱的声音奇迹般地削减了些,我渐渐的放松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用尽全力才勉强动了一下,但身体如此僵硬像是失去了所有操控权,没办法直接站起来。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迫,蹲了下来,与我平视。温柔又担忧的看着我:
“如果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是毛利兰,就在楼上的侦探事务所帮忙。”
她指了指我头顶上方,二层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或者…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可以请你喝热饮,就在楼下的咖啡店。”
她的眼神真诚而温暖,没有冰冷的审视或者居高临下的态度。
可真是一个温暖的天使。
莫名的负面情绪和混乱的声音又侵入了我的脑海。
“这是个噩梦…无尽的轮回。你永远无法挣脱它。”脑内的声音若有所指的说着。
“这是漫画世界,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不该就这么相信!”又有愤怒的声音在质疑这一切。
“二层玻璃窗上有一些不起眼的烟渍,内部会不会有烟味和霉味?”
“她是骗子,她在骗你。你会死的…”乱糟糟的声音充斥着脑海,我老练的屏蔽着这些声音。
熟悉而令人安心的由无数张表情不同的脸组成身体的老朋友又出现了。
“小李想,你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有我在呢,别害怕。尽管世界是虚假的,但我们仍然存在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过你里面穿着蓝色的条纹的衬衫,外面穿着黑白配色的外套,再加上你随意扎着的黑色中长发以及漆黑的眸子,看起来真像是蜷缩在一团的小企鹅呢~真可爱…”
“我一直在的。”
这样熟悉而令人安心的状态,被巨大的负面情绪包裹到平静麻木,只觉得脑海里一片虚无和轻盈。
我似乎能重新掌控身体了。
“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买个面包吧。”
温柔的声音又在关切的询问,我才晃然发现时间过了很久。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感到饥饿,并且这纯粹而温暖的善意已经很多了,再这样下去就会变成有条件的包容了。
更何况我的身份问题,现在也无法立即给她一些回礼。
…那就用黑客技术搞定吧。我想了想,脑海中浮现电子设备,又有一种能掌控一切的安心感。
可以搞定自己的身份,可以行车熟路的接一些黑客委托,得到金钱后再赠与相同价值的礼物。
她好像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似乎是忧虑我有些消瘦的体型看起来不像是好好吃饭的样子。
可能这份珍贵的礼物无法拒绝了。
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嗅觉隐约的闻到面包的麦香,还贴心的买了牛奶。
我有些恍惚的跟在毛利兰身后,无意识的、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面包。
她像是画面中唯一的暖色,也像是黑白世界一抹亮眼的色彩。在虚无的灰暗中点亮了一束光。
心里似乎有难难以描述的热源,稍稍热了热我冰凉的身体。
就这么恍惚的来到了二层事务所。
推开那道有些沉重带着些岁月的门时,我本以为会闻到陈旧的霉味和难以形容的烟味。
出乎意料,是柠檬味的清新剂,干净又清爽。是小兰清洁的。
事务所比想象中要小,被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横插,占了大半空间。桌子后面,一个穿着西装领带歪斜的男人在呼呼大睡,头顶的电视里播放着当红偶像冲野洋子的演唱会。
我先锁定了他,下意识的继续细致观察着,就好像能从这种分析的行为中获得到短暂的存在感。
又或者是探寻片刻的真实。
他的右手边空了两个啤酒瓶,桌上还散落着赛马卷。
典型的失意中年男人,生活邋遢,沉迷酒精与追星。
但是…
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搭着桌边,指尖微微弯曲,保持着一种握枪和握笔的姿势。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绝非普通上班族。
办公桌虽然堆的乱七八糟,但有一个相框却擦的一尘不染,他与一位金发女人、一个少女的合照。
是妃英理和毛利兰…内心有极珍视的东西,与外在的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总是在怀疑他在伪装着什么,就像是在扮演一个糊涂的大叔。
就在我观察着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时,他似乎被开门声惊醒,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口:
“兰,你回来啦?你不会又捡了什么流浪猫流浪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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