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接手了队员的防爆盾，挡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前面。鹿野司也想留下，但被班长强硬地赶出去了。
池田莲人，东京警视厅火暴炸物处理班班长。
四十岁，在职十六年，常与死亡相伴，他觉得这可能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实际上，这是最不可能的一次。
“结，结束了？”
很难用言语形容他看见那只小雪貂拖着第一个炸弹残骸浮出水面时的想法，第二个炸弹也被顺利拆除后，他的大脑宣告彻底停摆。
消防泵房的大门被打开，爆处组的人一窝蜂的涌上去关心班长和萩原松田。
神情恍惚的池田莲人没空回答队员们的关心，一出门直奔鹿野司。
“鹿野先生，我想向您请教一下训练动物这方面的事，不知您是否有空？”
鹿野司收到萩原研二的口型提示和眼神示意，懂了是萩饼拆弹对池田先生的冲击太大。
“我的荣幸，但这还是要看小动物自身天分，不能强求的。”
他就借这个由头开始忽悠，不，开导池田先生。
就池田先生现在对五小只的态度而言，鹿野司的开导非常成功。
这次案子五小只可以说是主力，事后不仅获得了来自目暮警部积极争取的感谢状和奖金，还有池田班长联合目暮警部申请的随警资格。
也就是说五小只可以跟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起去警视厅上班，还能跟着出警。
五小只如何兴奋暂且不提，警视厅内有关“动物警探”的热议荣登榜首。
当五小只第二天穿着鹿野司买的小制服去警视厅时，可谓是万人空巷。
不过五小只还没享受多久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人群就被冷面松田吓退，爆处组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第一天就引起这样大的骚动，警视厅内不是没人不满，只是碍于爆处双子星在警视厅内的名气，以及爆处组内都无异议。枪打出头鸟，有什么不满也只敢私下议论。
只是兴奋的五小只接连几天都跟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去上班，每次的动静都不小，不满的风言风语也快压不住了。
几个有些资历但功绩平平许久不得晋升的老警员联合着，挑了位比较古板的上层挑唆。
可惜的是，五小只来爆处组不是当吉祥物的，有机会就跟队出警，无论是搜索炸弹，还是证物鉴别都完成的十分出色，甚至还能制服犯人，这让警视厅内部对五小只的认可直接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出于对五小只特殊情况的考虑，鹿野司和萩松三人强烈要求不要将五小只的具体信息外泄。
萩原研二看准日本上层不喜欢麻烦的心态，在报告上着重点明警视厅不合矩任用行为的潜在隐患，上层商讨后也就歇了利用五小只营销警方形象的心思。
出够风头后，五小只顺从鹿野司想低调一些的打算，隔一段时间才会去警视厅报道一下。
今天会来还是因为鹿野司诊所排了不少“手术”。
前段时间带回来的小流浪身体状况差不多都稳定了，鹿野司就安排着一起给它们绝育。
听到“绝育”两个字就害怕的五小只不肯待在家，于是跟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起来了警视厅。
——
“明晚十点，这个地址。”
一进门，男人就甩给他一个地址。
“任务？”诸伏景光不欲多言。
“你命不错，上面的大人看中你了。”深陷的眼窝中，两颗黑洞洞的眼球紧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眼中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不甘和嫉妒。
诸伏景光捡起甩落到地上的卡片转身就走，并不在意面前之人的酸言酸语。
等到第二天时间将近，他停在一家隐蔽的酒馆门口，将卡片展示给门口的侍应生。
看清卡片后侍应生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态度越发恭敬，一路七拐八拐引着他来到一扇窄门前。
zero国外的任务应该快结束了，等他回来正好可以和他分享这条最新的情报。
“大人，请从这里下去。”侍应生七十度鞠躬为他打开了门。
是一条向下的楼梯，通向不见五指的黑暗。
放在口袋中的手握紧了枪，浑身肌肉紧绷。
“哒、哒、哒”最后一步落下。
一道狠厉的拳风袭来，他下意识要掏出枪，却被理智及时摁住，只这一秒的反应时间，他已来不及躲避，生生挨了这拳。
“嗤。”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
微亮的猫眼眯起，他后撤两步稳住身形，迎上对方新一轮攻击。
几个来回后，灯光乍然亮起，交手的两人被光一刺，停下了攻击。
诸伏景光眨了下刺痛的眼，极快恢复视野正常，他看向面前几人。
和他对打的大块头走向正中的银色长发男人，眼尾有蝴蝶刺青的女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她身旁的男人沉默地擦着狙击枪。
“新人，身手不错吗，要和我比比枪法吗？”眼尾有刺青的女人起身对他道。
银发男人余光扫了她一眼，她神情还有些不服，身体却老实坐回原位。
“小子，你之后就跟着大哥了，知道吗？”大块头穿上和银发男人同款黑色风衣，传达着男人的安排。
“是，感谢大人赏识。”诸伏景光垂下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
“我讨厌老鼠，如果你是，那就祈祷我给你个痛快吧。”
冰冷的□□抵住他的额头，他不卑不亢地对上男人绿色的眸子。
“我会的，大人。”
和幼驯染分享情报的计划被搁置，琴酒当时说的话并不是简单的威慑，而是陈述事实。
死在琴酒手上的卧底和叛徒不计其数，自他加入琴酒的小组就被严密监控。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天都紧绷着神经。
从未想过执行任务会让他感到轻松，只有这个时候琴酒才会稍微放松对他的监控，将重心转移到任务上。
有舍就有得，跟着组织代号成员，接触到的任务更高级。
他需要一个契机，得到组织top killer的信任是不可能的，他要的不过是有限度的自由。
——
“金平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鹿野司把小水獭抱进怀里，揉揉它的肚子，平平的，早餐根本没吃多少。
“嘤嘤。”金平糖抱住他的手蹭蹭。
“司君，金平糖说什么了？”萩原研二戳戳水獭的小耳朵。
“它有点焦虑，但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鹿野司皱眉，“要不今天你在家里休息吧？”他道。
金平糖摇摇头，它觉得它得去。
“觉得得去？”三人对视，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若有所思。
鹿野司思索片刻，同意了金平糖跟着出门的决定，自己也跟着一起前往了警视厅。
——
酒店高层套房内，两名身着黑风衣的男子正在窗边用望远镜监视着不远处的另两栋建筑。
“Gin，有条子，什么情况？”耳麦中传来绿川光的询问。
他们的任务是从一个和组织有过合作的政客手上拿到和组织相关的资料并销毁，麻烦的是那个政客树敌太多，这段时间连续收到三封恐吓信。
惜命如他推掉了几乎所有外出活动，只留下这场没法推掉的政治宣传，即便如此他也将地点改在离他住宅不远的地方，减少路上的时间。安保大部分都去随行，今天是最容易混入住宅的机会。
诸伏景光的狙击点比较明显，如果开枪，有经验的老刑警能较快发现他的点位。
不过是个还没获得代号的组织成员，死了就死了。
“和任务无关，继续辅助杜林标的行动。”男人声音冷漠。
诸伏景光在心底啧声，和任务无关，但和他的命有关。
万幸杜林标作为情报组老人，潜入任务完成的很顺利。
撤离前，诸伏景光不自觉调整下瞄准镜，与一双和他同色的蓝眼不期而遇。
两片天空相会，无需风，云自己便开始交融。
诸伏景光想，他等待已久的契机或许已经到来。
——
“排爆结果无异？那叫我们来？”松田阵平一摘墨镜，不爽地盯着山冈政客的秘书。
“山冈先生也是为了到场的民众考虑，万一歹人趁乱投弹有民众受伤就不好了。”秘书推推眼镜，陪笑解释着。
“嗤。”松田阵平轻嗤一声，不愿多理会道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来到人群边缘透气。
演讲即将开始，大部分人都是走向这边，不清楚情况的路人对这边聚集的人群投来视线。而有一道身影低着头，快步直直走向和人群相反的方向，直觉系的卷毛警官下意识的追上那人。
“有条子盯上杜林标了，解决他。”耳麦中再次响起琴酒冰冷的声线。
诸伏景光调整角度，熟悉的卷发身影被他的狙击枪锁定，那片同色的天空浮现在他脑海。
拜托了，金平糖。
扳机被扣动。
“砰——”
墙面留下一个深陷的弹孔，卷发青年被一只身姿矫健的杜宾扑倒，身上完好无损。
“有狙击手！”
“啊！”
突然的枪声像一滴滴入油锅的沸水，将现场炸的七零八落，人群挤挤攘攘乱作一团，维持秩序的警察被困其中，几位犯人就此逃之夭夭。
张扬的保时捷356A融入车流，一辆黑色本田紧随其后。
如诸伏景光所料，因为他对警察下手时的干脆，琴酒撤掉了对他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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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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