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炸/弹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但八月一日不在其列。
他在确认那枚炸/弹的存在后,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并马上带着阿轲前去逮捕。
知晓岩立竹子的计划,有能力购买炸/弹,有机会安装炸/弹,并将其安装在岩立竹子特意绕开的区域——警校联谊会的场地。
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酒店经理。
至于经理的去处,八月一日不认为对方会提前跑路,这不符合柯学定律。
经理会这么做,无非有几个理由,要么是要报复、栽赃岩立竹子,要么就是突然觉醒犯罪基因,要和酒店的所有人都爆了。八月一日认为是第一个。
当然,最本质的原因,便是要将萩原研二推向原著的命运——因炸弹而死在1987年11月7日。
御法川崇等人策划的联谊会,岩立竹子的犯罪计划,两个本应平行的事件交叉在一起,其背后是世界意识的手笔,只为将因意外而还留在警校的萩原研二引出校园,合理地死亡。
世界意识无法抗衡,所以八月一日便将一切可能造成死亡的因素掌握在自己手里,获得执笔的资格,上演一场盛大的剧场,最后华丽地谢幕。
他成功戏耍了世界意识。
不过,世界意识好像有点玩不起,选择了作弊,凭空捏造了一枚不应存在的炸/弹,将一个人瞬间变为罪犯,就是想要打玩家一个措手不及。
但你又怎敢假设八月一日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呢?
事实上,八月一日为世界意识准备了许多漏洞,不仅是因为他的力量无法面面俱到,还是为了防止世界意识急眼后掀桌子。
经理是最简单,最合理的那个漏洞,只是八月一日没有想到世界意识会做得那么粗糙,直接空投了,连他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唉,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E-1174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把一旁的阿轲吓了一跳。
“小老板,你要说话前能不能提醒我一句,”阿轲不满地嚷嚷,意义明确地掂了掂背上的八月一日,“我可还背着你们呢。”
八月一日猛地给阿轲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让对方把自己放下来。
“八月说,又不是他想让你背的。”
E-1174早就给经理下了定位,想找人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阿轲听到经理的所在地是酒店的酒窖后,就像自家进贼了一样着急着要去抓人。
然后又嫌弃八月一日跑得太慢,直接背着人就跑,幸好一路上没有人,不然八月一日的形象就要彻底毁了。
“这可是老板您未来的财产,我作为下属,肯定得为您考虑呀。”
阿轲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忠心耿耿的好下属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会明白,这人只是在老板面前表现表现,以换取好处。
对此,E-1174是一点也不惯着:“呵呵,一会你就得见你前老板了,我看你要演给谁看。”
“啊,谁?”阿轲也是个厚脸皮的,根本破不了防,开锁的动作一点没被影响“天无二日,我的老板只有八月一人!”
八月一日听这效忠宣言,直接幻视吕布认父,瞬间觉得晦气无比。
“八月说,再废话,我就要踢你了。”
“好好好,这就来——”
阿轲笑嘻嘻地朝八月一日鞠了一躬,悠悠转身,随着惯性狠狠地将腿往大门一踢。
夸张的烟尘与轰鸣声后,门开了。
——·——·——·——
命定的死亡。
萩原研二将死在1987年11月7日。
渡边悠司记得很清楚,记得很清楚,清楚到他几乎将此视作一生的执念。
他要改变命运,以萩原研二为起点。
为此他做了很多努力,比如用一些微不足道的手段,迫使警校延迟开学,然后再用一些社交小技巧,让警视厅和警察厅来了一波大换血,最后就是亲自上阵,贴身护卫。
除了中途突然冒出一堆烦人的穿越者外,一切都非常顺利。
接受八月一日的邀请,陪对方尽情狂欢,算是渡边悠司对于这位后辈的一次纵容,又或是对自己的一次宽容,宽恕自己任性最后一次。
渡边悠司漫无边际地想着,目光却从未从警校组身上离开。
他看见,萩原研二发现炸弹后没有选择自己解决,而是快速地报告同伴,寻求支援。
他听见,通讯频道中一呼百应的回应,来自挚友的鼓励,异常冷静的指导声。
他见证,卑鄙之徒的阴谋在友情和正义的合力下瓦解,剧场压轴的谢幕。
看——
【萩原研二在三楼发现了隐藏的炸弹,最后十八分钟里,松田阵平和拆弹小组快速响应,将分散的工具集齐后送上三楼,教官们也迅速分出人手,对现场拆弹进行指导。】
【在倒计时只剩5分钟时,萩原研二成功拆除了炸弹,引起了全场欢呼。人们簇拥着他,为这次危机的谢幕而欢呼。】
【渡边悠司在角落里为朋友的胜利鼓掌,却没有跟上大部队离开的步伐。他在众人离开后,突然收起笑脸,打开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对话框,未知的来信,让他停步。】
【七个孩子的铃声响起,舞台后台的门帘被掀开,一人从阴影中缓缓现身。】
【正是八月一日。】
听——
“你好呀。”
渡边悠司举起拿着手机的手,朝来人挥了挥,扯出一个笑脸。
来人并未作答,他身后又走出一人,不,是两个人。一个人站着,手里还拖着个人。
“诶你好你好,”阿轲走出门后就把手里的胖子一扔,好似不认识渡边悠司一样,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久仰久仰,你就是那个渡边吧?”
渡边悠司认出了地上的人,身材臃肿,服装华丽,浑身上下浸透了铜臭味,正是满月酒店的经理。这人的脑袋这里一包那里一包的,估计被阿轲揍得不轻。
至于假装不认识前老板的阿轲,渡边悠司可以理解,但他选择不理解。
“幸会幸会,”渡边悠司点点头,怜悯地将目光从经理身上移开,看向阿轲,“那你一定就是最强跑腿,王阿轲了吧?”
阿轲的笑容卡了一下,略带恼怒地回道:“我姓楚,不姓王。”
“呵呵,你都不记得我是你老板了,还指望我记得你姓啥?”
渡边悠司冷冷地笑着,看阿轲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负心汉,而自己则是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冤枉,冤枉啊!”阿轲一眼就看出前老板在想什么,赶紧举起双手投降,“我是迫于老哥淫威,被八月强制的,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啊!”
渡边悠司也不是个怕尴尬的人,直接上前一步,摇头叹气道:“我可看不出你的勉强,你这不是很享受在他身边肆意妄为的时光吗?”
不愧是一脉相承的戏精,这两人只是一个眼神就接上了戏,上演了一个他爱他,他不爱他,他爱他的狗血悲情故事。
眼见气氛走向越来越怪,E-1174马上开腔为自己的宿主澄清:“咳咳,我们是纯洁的交易关系,请不要用爱情污蔑我们。”
还得是老戏骨,渡边悠司脸上的悲戚一扫而空,直接变回正经的样子,并煞有其事地附和道:“是的,我和八月可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喂喂喂,难道其实我才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阿轲悲愤地抗议。
渡边悠司和八月一日默契地无视了共用下属。
“这个人,”渡边悠司嫌弃地用脚尖点了点经理的方向,“我猜得没错的话,额外的炸/弹就是他放的吧?”
“对,他专门等御法川崇他们检查完现场后,自己偷偷装的。”E-1174快速地介绍起来。
“原因?”
“岩立竹子在客流量不足的时候,依旧保持最高标准的服务和食物供应,造成大量经济损失,因此产生不满。”
“那他干吗要用炸/弹?”
“学岩立竹子的,也是为了栽赃对方。”
“怎么找到的?”
“他就没跑,躲酒窖里喝酒去了。”
几组简单的对话后,两人就将现状解释得一清二楚,并迅速达成了共识:
“把这人交给日本警方。”
将经理直接清理了固然方便,但这样岩立竹子就要背上另外的罪名,可能影响和FBI的合作。而且日本警方没能抓到岩立竹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还是留点业绩给他们吧。
“哇哦,”阿轲突然凑了上来,凭着高大的身子将两人夹在双臂之下,“好可怕好可怕呀,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像神一样。”
作为知名无神论国度的子民,阿轲是不信神的,但不妨碍他用来调侃两位老板。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流露,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渡边悠司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突然用力挣脱了阿轲的束缚,伪装的冷意终于有了实体,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别说那么晦气的话。”
“啊?”阿轲有些懵,从心地抱紧了八月。
八月一日的表情一如既往,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微妙的细节,比如他现在就非常无奈,还有些对阿轲的嫌弃。
“八月说,额,有点复杂,总之就是这个福气给你,你要吗?”
E-1174卡了一下,从八月一日复杂的思绪中挑出比较强烈的复述了出来。
然而阿轲完全没有退缩,反而两眼放光:“要啊,这种好事摩多摩多!或者你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做,我也想当组织的小Boss!”
失策,阿轲这人根本就是贪欲的化身,贪财贪权,忠诚度极低。
对付阿轲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活干,决不能让他闲下来想东想西。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E-1174猛地抬高音量,紧急打断阿轲,“阿轲,你找人把经理抬走,交给警方。”
“注意不要暴露身份。”渡边悠司友情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
阿轲失望地长叹一口气,暗道两位老板真是不经逗,还是赤井秀一好玩。
他用脚尖抬起经理的衣领,往上一挑换到手中,轻轻发力便将人给抬了起来。对待经理这种工具人,并不需要任何怜悯,于是阿轲就这样拖着人离开了大厅。
随着阿轲的身影远去,渡边悠司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缓缓地躺倒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下最后的扫尾也结束了吧?”
“八月说,如果你闲着没事干,就把酒店的数字控制系统升级一下,到时候分你股份。”
“唉?这就算了,”渡边悠司举起双手投降,一副彻底摆烂的样子,“我对这些没有兴趣的啦。”
他等待着E-1174的插科打诨,继续刚刚热热闹闹的气氛,却只等到了沉默。
八月一日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渡边悠司,似乎也在等对方开口。
良久,耐不住安静的渡边悠司先开了口:
“你,不走吗?都结束了。”
“那你呢?你的同学和朋友都还等着你呢,可别说什么你太孤僻离群,没人在乎你的话。”
“但你也不能露面不是吗?工藤新一可还在现场呢。”
听到这里,E-1174笑了出来,机械的哈哈哈声导致了听觉上的恐怖谷效应,听得令人心里发毛。
“工藤新一此时正在寻找他爸呢,可没心情来找你。”
E-1174告出了残酷的现实,它的“眼睛”俯瞰着整个酒店,所有人员的流动都无法逃过它的视线,自然知晓工藤新一的去向。
当然,这也有八月一日的计算的辅助。
渡边悠司难得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失去了以往的自信,差点就要抬腿逃离这里。可他又想起了什么,只能忍耐住心中的焦躁,坐了回去。
他低垂着头,深呼吸一口气,疲惫地开口道: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不停地阻拦我?”
“我只是,想要真正地拯救他而已。”
八月一日静静地注视着,幽蓝的火光在眼底燃烧,如深渊中的萤火,美丽而危险。
自开幕至落幕,他终于开口。
没有声音从他的声带传出,只是按肌肉记忆摆弄着嘴型,从胸针的发生装置中传出机械和真人的双重奏。
“一命换一命?”
“我不允许。”
Oi!以为我要发刀?不可能的!本文可是甜文,要相信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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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一罪抵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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