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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一百一十三章

屋子里没第三个人,门口都没有留伺候的,崔洝辰再挪了盏琉璃灯,坐在浴桶旁边拆信函。

桶壁垫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季陵下了水摸了摸就靠在那东西上休息,他神色倦怠又放松,心里感慨有钱就是好,木桶都是金丝楠,挨着皮肤实在细腻光滑。

水色渐渐变绿,季陵才发现自个垫的原来是个草药包,因为受力挤压,药汁便溢出来了,屋子里都是药香味儿。

崔洝辰的大腿挨着桶外乌黑柔顺的发,手里的纸张翻动带起轻微地哗啦响,像是真的心无旁骛。

“我说你怎么能稳坐钓鱼台呢,”季陵挺了挺身,脖子向后仰,他调整了下姿势,闭眼问,“听你翻了好些页,看来事挺多?”

发把崔洝辰的衣角濡湿了,他过得很快,此刻已经拢起纸张准备随意丢在身旁的小几上,可他听季陵的意思似乎有些兴趣,便问:“想看?”

季陵本就百无聊赖,想着拿来当话本打发打发,于是偏了偏头,回问:“是我能看的么?”

崔洝辰冲他一笑,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有什么不能的,我还想说你能帮着参详一二。”

季陵走马观花地扫视,发现内容够庞杂,跟个网一样笼罩了整个边边角角,其中竟然有陶岳跟丁香的名字,可是仔细看完内容,登时失望至极。

身后的崔洝辰收回目光,挪过木盆跟水勺,一边给季陵湿法一边说:“没有信息不见得就是坏消息,如果兄长此刻是个死人,必定逃不过如此密集地一再找寻。所以,你可以相信,他应该还在什么地方活着的。”

温水自头顶而下,崔洝辰的手指穿梭在发缝中,跟他的音调一如既往地轻缓柔和。

“崔昭离,你的事那么多,没必要一直纠着陶岳不放,”季陵抬眼望着顶梁,眼睛又大又亮,“从他决定要走就把生死抛之脑后了,他都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好放不下。陆世昌死了那么久,他要活着,早该出现了,论功夫,他不弱......咱把这个劲儿省了。”

话里话外憋着气,季陵生的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性子,崔洝辰太清楚了,没想着反驳,只是顺着说:“如今世道不太平,等过了这道坎再打算不迟,东边不亮西边亮,我瞧着丁掌柜近来不错,回头接上来跟你聚聚吧。”

丁香对于季陵来说,相当于半个本家人,有她在,季陵就沦落不到孤苦伶仃的地步。无依无靠看起来是自在,可太没根底的话,人就是虚浮的,是对明天没有期待的,好在季陵现在身边有个崔洝辰。

“上回官府上门,她那头买卖就难再做了,”季陵斜眼暼向窗外,浅蓝代替了墨蓝铺陈在窗户的四角方框里,清风微凉却很舒爽,卷去些许焦躁,“不过到了她这个年岁,能不操劳就甭操劳了,她手里有些积蓄可保衣食无忧,若是闲不住,那就找个底下的铺子交给她打理,图个心安就是。”

崔洝辰给他拭发,说:“我原本也这般想,那就等她回话看,或许她还是惦记自个铺子的。”

纸张让季陵捏湿了边角,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他知道凭着崔洝辰过目不忘的天资,肯定不需要再重复翻阅了。

崔洝辰任由季陵就这么随手丢在溅水的小几上,片刻后又听季陵说:“新帝即将登基,马上大赦天下,世道能变成哪样,谁能说得准呢?别估计她的铺子,就是咱们的,都没个数。你看,就连董襄都因此可以死里逃生......又说回来,想他遭了这么久的罪,该恨的该怨的怕是铭感五内了,眼下看见崔元手握重兵,还不得以为是时来运转?”

“那就让他以为,”崔洝辰拿木梳理发,指尖青丝缠绕,又多又密,“当初崔元栽培他,无非是想朝中有人作保,可他大势已去,不过是一颗没用的弃子,早就踢出局了。”

季陵转念一猜:“留到现在,你是想用他?”

还没等到崔洝辰接过去,季陵忽然就想明白了:“崔骐睿不是储君上位,怕他坐不稳,留个心眼是应该的。但我觉得董襄这个人不值,还是说,跟私盐有关?”

“盐仓始终是国库所有,尧准断掉盐道,是在意料中的事,说崔元没有准备不符合常理。那些库银就是崔元最后的家底,他苦心经营多年,不是想搬就能搬的,”崔洝辰拢住发,往上系发带,“我到现在没有得手正是因为银库四周铜墙铁壁,没有钥匙,就是火器都没办法。他那个时候搭理董襄,正是看上董襄常下地方办差的便利且又有好掌控的脾性,而行走上下的董襄,必定知晓里面的途径,至今为止他没招供,等的便是东山再起,企图再投靠大树。”

“崔元能继续挺近京西郡,抽手安抚大济就是断定你没有办法,”季陵想明白了,“所以,他根本不怕魏雪瑶拿出来什么,只要他打赢这场夺位之战。我看他一路凯歌高唱,顺风又顺水的,连周从也俯首麾下,有时候人要是红起来,老天都会跟着偏心。”

“是指余新跟余丹俩兄弟吧?”头发已经扎妥,崔洝辰抚着他的面颊说,“余丹实则该称余新为堂兄,他的父亲现在许指挥使帐下,是三校尉之一。这个余新......是真有些能耐在身上的,他从前跟过奎隆,却不得青眼,为人率直的结果是得罪了不少同僚以至于深受排挤,好在,他并不一味死脑筋,在转投周从后学会了顺势,每步都走得越来越稳。他跟余丹有打小养出来的情谊,又很是敬重他这个叔父,能入仕途同样是因为他叔父辛苦奔走搭桥促成的。两家有相携之恩,有忙自然得帮。”

季陵偏头看他,崔洝辰报之一笑。

“这个人颇有潜能,许指挥使曾想举荐给先生,没来得及,我先用上了。此时他出了头,来日再谋功绩便顺理成章。”崔洝辰食指划过季陵的鼻梁,说,“起来吧,水要凉了。”

药包里放了伸筋草与红花,泡了一会儿,整个筋骨都舒坦。

季陵出了水,是背对着崔洝辰的姿势。俩人来来回回亲密了那么多回,尤其是最近,可他就是厚不下脸皮。

崔洝辰视线滑过眼前轮廓,不禁抿了抿唇,似乎在饮鸩止渴,他的沉默引得季陵回过头探究。

那眼神很坦诚甚至带了几丝引诱,季陵从翘角上刷地一把抓过衣袍,囫囵往身上一套,咬牙切齿的说:“你再动我个试试!”

转瞬间,崔洝辰又换了副委屈的表情,季陵绑完衣带正好瞅到,眼珠子滚了滚,不知怎地口气软了下来:“这不......还疼着的......”

“没想做什么,”崔洝辰的委屈极好掩饰了他的口是心非,让步道,“只是想抱抱。”

这回季陵松了口气,表现相当慷慨,跨步上去就给了回应。

酉时刚过,沉闷地马蹄声轰鸣,京西郡绕城阔地被尘霾笼罩,白幕翻腾,野鸟横飞,东边已经看不清楚完整的天空。

水桥早在两日前就已经收了起来,蜿蜒的水流填满壕沟。曹承章向右仰头,看着死寂一团的望火楼,那里人人影幢幢,分明有兵士把守。

崔元站在车头眺望城墙,一排同样的白幡在猎猎作响。他抬手示意,大军勒马急停,风沙卷飘向北。

僵持了好一阵子,崔元才轻轻拍了拍马夫肩头。

马车漫步前进,柯安策马相护,他往时的那把刀已经没有在用,而是换了把银枪。

“将军!派去点火的没有回应!”总旗面色惶恐,跪身道,“这就令人再去!”

曹承章扶刀制止了,对他说:“有人接应,再去也是徒劳。你走一趟,把周大人给我请过来。”

城里就两股兵力,曹承章根本不用细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总旗刚转身下阶,曹承章登时想起驻守西门的大部分都是守备军,他当即命副将火速带兵去堵西门。

弓箭手已然准备就绪,道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崔元在不远处观望着,他神色从容淡定没有任何想开口的意思。

周从押上来时被五花大绑,头发蓬乱,没有既往的体面。

曹承章冷眼看待他的讥笑,沉声说:“我真是小看周大人了,平日您公务多繁忙,难得休养生息,让您在房中好好安坐,就这么些工夫,倒是半点没闲着。”

周从斜眼看着对面黑压压的大军,顿时底气十足:“多亏将军养了批好下属,有今日,不足为奇!我起初当将军是栋梁之才,原来不过是徒有虚名,要不是靠着崔三郎,其位属谁,也未可知!你私禁朝廷重臣,目无王法,还不快快下桥开城受降,我且在崔将军面前作保,留你性命一条!”

曹承章忍不住笑出声。

“好大的脸面啊!”曹承章猛地一把将周从掼在墙头,周从还没有反应过来,冰冷地钢刀就架在了他喉咙上。曹承章看着崔元,继续对惊惧的周从说,“要不咱们现在称一称,看看周大人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崔元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动静,他从前在百官宴上见过周从,但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相貌普普通通很是一般,眼下再见还得花点时间对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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