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洪珊翎刚踏入院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从卧房传来。那声音尖锐刺破耳膜,像是一把刀子直插入人心底。
“啊!!!父亲,父亲,好痛,我好痛!”
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管家慌乱的声音:"老爷!大夫来了!"
那大夫气喘吁吁地走进房中,花白胡须微微颤抖,凌如海此时正守在床前,见大夫气喘吁吁地闯入,连句问候都没听完,就一把抓住大夫的袖子:"快,快看我儿!"
大夫走近凌天明床前,这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行医几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凌天明的脸上,表皮下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小的血脉,如同地下暗生的根系,缓缓蠕动。那些血脉正朝着他的眼睛爬行,将眼球整个包裹,继而在其上生出一根根血色的枝条,似有生命般律动,顶端盛开着一朵诡异的紫色花朵。
“哎!”大夫倒吸一口冷气,“老夫从没见过这种病症,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大夫求求你,求你!”凌天明强撑着抓住大夫的手,“快,快把它除了!”
“可...大少爷这一只眼就毁了啊。”大夫犹豫着。
“快啊!”凌天明痛得直叫,“我受不了了!”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众人面面相觑,连平日稳健的凌如海此刻也显得六神无主。但看到儿子痛苦的模样,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对大夫下了命令:"按他说的做。"
大夫最终点了点头:“那...大少爷,得罪了。来人,给我按住他。”
四名侍从按住凌天明四肢,大夫捏着剪刀近前。那花似乎察觉到危险,在空中轻轻摇晃,颜色由紫转为深红,花蕊中的瞳孔骤然收缩。
突然,那血色的茎干上生出无数触手,将大夫的手紧紧缠住。他脸色大变:“老爷!快!把剪刀给我!”
凌如海颤抖着握住剪刀,那些触手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挣扎。就在这一刻,他看见那血藤在大夫手中剧烈扭动,竟似有生命一般。
“剪断它!”大夫急忙喊道。
凌天明也催促着,“父亲,快动手!”
凌如海咬紧牙关,剪刀刺入血藤的刹那,那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触手纷纷断裂,化作一团浓烟消散。
地上蜷缩着一具暗红的花朵,它的花蕊中嵌着一只眼球,正发出微弱的红光。当它望向正踏入房门的洪珊翎时,她仿佛看见了一只受伤的野兽,眼神中满是求生的渴望。
“快闪开!”凌如海一声大喊,“别靠近它!”
那花剧烈晃动,藤蔓如同毒蛇般向洪珊翎扑来。她慌忙后退,却被门槛绊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父亲抄起地上的剪刀,干净利落地扎在那血藤上面。
洪珊翎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朵正在快速凋零的花,它逐渐褪去了诡异的颜色,化作一朵普通的曼珠沙华,暗香浮动。
“天明!”她奔到床前,看見凌天明仍在痛苦地抽搐。他的半边脸已经萎缩成一团,皮肉纠结,触目惊心。
这就是天明第一次拔出曼珠沙华的经历,每每想到,洪珊翎都会不寒而栗,眼球中长出花朵,生生拔掉,这是多么痛苦。每个月的最后一日,天明已经经历了整整五年了。还有天明提到的那个神秘的女人,和那个白色的女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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