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向来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去不去界管局这件事在吃过了张太平做的早饭后就有了结果。
既然那是神主的意思,既然那里能恢复他的灵力,既然这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到了头,那他便去那里看上一看又有何妨?
纵然是风竹音的地盘,但只要他恢复了实力,那里的小喽啰还不是任他摆布?
想通了这一茬,金曜便趾高气扬地向胡枚以及路遗通知了这个决定。
张太平虽然是个庄稼人,但也察觉出了路遗的不同寻常,经历了昨夜的事件后,张太平更觉路遗来历不凡,因此在路遗向他提出即将离开的消息时,并不感到意外,倒是张妙妙对路遗即将带着金曜离开的事情,心中伤感万分。
不过这伤感也在听了路遗接下来的话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讶。
路遗道:“张大哥,昨夜山前村出现异动,想来已经惊动了不少世家大族,这是机遇也是危险,若张大哥信我,不妨暂时离开此地,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太平闻言脸上并未出现特别异常的神色,只心疼地看了张妙妙一眼就下定了决心:“放心吧,路兄弟,张哥我啊,也是搬过几次家的人了,不过就是再搬一次罢了!”
得到了张太平的回答,几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动身离开。
张妙妙舍不得金曜和路遗,抱着金曜小嘴吧得吧得地跟路遗天南海北的聊天,还为金曜爆了好几锅爆米花当作临别礼物。
金曜甚觉幸福,窝在张妙妙怀里愣是将那礼物吃了个精光。张妙妙有些沮丧:“花花,你怎么这么能吃?早知道我就等你睡了再做给你,省的你走了吃不到。”
金曜啄着羽毛的鸟喙转了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张妙妙虽然听不懂,但她的回复竟出奇地准确。
“不做不做,再吃你就成小胖子了,你这么胖以后还怎么飞啊。”
一说到飞这件事,金曜顿时像是被人踩到了七寸,仰首挺胸地又是一通咕噜咕噜的叫声。
张妙妙觉着这鸟真有灵性,说不定以后真能口吐人言。
路遗却不由莞尔,他自然将金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胡枚也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一把躺椅,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看见金曜炸毛,悠悠说了句:“小妙妙说的是,这鸟啊,他飞不了。你说是吧,路路。”
自从胡枚在张太平跟前摆明了自己身为路遗未婚妻的身份后,对路遗也不再大人来大人去的,直接变成了路路。
索性路遗也只是微愕片刻,之后就不甚在意地接受了。
金曜觉着这姓路的果真是没什么脾性,日后要真娶了这个牝兽,了不得是个耙耳朵,约莫跟火熠他爹似的,想到这里,金曜不由一个哆嗦,幸好,幸好,他新找的小和尚仆人应当算得上上品仆人。
路遗突然被点名,很是认真地看了眼金曜如今的个头,想起刚来到这小院的时候,那时候金曜还是只秃鸟,连个毛也没多少,体重算不上超标,但抱起来还很是骨干。
如今窝在张妙妙怀里,活脱脱一个大毛线球,还是长毛那种。
金曜似察觉了路遗的眼神,斜斜瞪了对方一眼,路遗温和一笑:“还好,它本也不需要会飞。”
金曜一听,毛炸得更厉害了,听听听听,什么叫他不需要会飞?他好歹也是凤凰的后裔,长着一席如此华丽的羽毛,难不成就是个摆设不成?
金曜愤愤然挣脱了张妙妙的怀抱。
“花花!”
金曜双翅一展,飞,给老子飞!越过路遗的头顶,金曜冲他翻了翻白眼,再扇一下,目的地屋顶。
“哎呦,花花会飞了?”张太平从收拾了细软正从屋子里出来,看见金曜羽翅舒展飞向高空的模样,惊叹一声。
“本君自然会飞!”金曜咬牙切齿。
然而这一句话让他卸了气,直直从三米来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胡枚当即笑出了声:“原来传闻竟是真的,小曜曜果真不会飞啊~”
路遗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眸子却微微颤动一瞬。
“哎,摔疼了吗?不会飞也不打紧,那些会飞的可没花花这么漂亮!”张妙妙将金曜从地上抱了起来安慰。
金曜无地自容将脑袋扎进了羽毛里装死。
夜深了,大家陆陆续续找了自己休息的窝,权且凑活一晚。
金曜却窝在小别墅一时有些睡意缺缺,他爪子里按着胡枚送他的玉牌。
虽然答应了去界管局,但这玉牌他还没下定决心去留下印记。
金曜留了个心思,觉着自己不能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胡枚和路遗带他进界管局的要求,因此很是详细地询问了玉牌的功能以及可能存在的陷阱。
这玉牌不止是身份牌,还可以是他的工资卡,之前胡枚所说的完成任务之类的,不管是接任务还是交任务,又或者兑换奖励,这玉牌都是必不可少的。
胡玫这个坏女人还答应他,作为他入局的新人礼,除了这次任务会给他积分之外,她还会特别赠送他一千点积分,这积分可有大用处,据说可以兑换奖品,奖品嘛种类繁多,丹药,术法,灵力无所不有。
金曜想及此,暗暗下了决心,想着胡枚所说的烙下印记之法,心中默念:“烛龙大人,法力无边,信徒金曜,诚信祈求,以魂起誓,愿入此局,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金曜真心怀疑这咒语莫不是风竹音那个自大近乎自恋的家伙自己发明的 ,不然怎么还搞这么一出,关键是还要颂读三遍,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他咒语一毕,爪子下的玉牌登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晕,上头用篆文刻下了他的名字,金曜。
金曜还没来得及看看胡枚所描述的功能,玉牌倏然发出一个声响。
“小金曜啊,你终于入界管局了?”
那是风竹音的声音,金曜当即一爪子甩飞了玉牌。
风竹音的声音并没有随着玉牌的飞出而减小,那洪亮的声音依旧如在耳畔。
“不过,你怎么用了这么一个……也罢?既然你要做本尊的信徒,日后可要好好修习,本尊可是随时都会关注你哦~”
金曜脸色青白一片,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觉着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路遗在一旁的大树下睁开了眼。
“小金曜?小混蛋?你不会将玉牌扔了吧~”风竹音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边风竹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继续道:“小金曜如今灵力全无,和普通人无异,进了界管局啊,自然不能仗着身份胡来不是?这信徒玉牌不错,刚好适合小金曜你。日后信徒做得好,自然可升级为正式员工,加油哦,小金曜!”
金曜怒道:“姓风的,你什么意思?”
“意思?小路遗没和你说明白吗?你啊进了界管局自然要从最低层做起,最底层嘛~自然是界管局末等差役,末等哦~切记,戒骄戒躁,好好努力哦~”
“什,什么意思?”金曜瞳孔皱缩。
风竹音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当即热心为金曜解释道:“最末等嘛~那自然是奖励末等,任务末等,待遇末等,在界管局的地位末等喽~小金曜果真是去了人界不好好读书,连末等都要大爷爷教你呢~”
末等,末等……金曜不由想到了他孔雀殿里那些看大门的,不,看大门的也不是最末等。那最末等是做什么的?光耀孔雀神君自然是想不出来的。
但一想到这最末等,就让金曜一颗心都要炸裂开来了。
“死女人!你竟然骗本君!本君吃了你!”
金曜一咕噜从小别墅钻了出来,一爪子拍在了胡枚所住的房间的房门之上。
这房间原本是路遗在住,但路遗是个大方的主儿,胡枚随口说了一个“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这餐风露宿的,人家……~”胡玫眨眨眼楚楚可怜,于是,路遗便将房间让了出去。
房门被金曜一拍,顿时射出一道金光,反弹到了金曜的身上。
金曜哎呦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的丢脸模样。
但金曜可不气馁,再次站了起来,一爪子又拍了上去,与先前一般,又是一道金光将金曜掀在了地上。
一连四五次均是如此,路遗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了金曜起来。
“姓路的,你放开本君,那贱人竟敢诓骗本君!本君要将她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路遗无奈:“你打不过,更何况,胡枚也没骗你,她只不过没告诉你,这是个信徒玉牌。”
金曜只感觉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得堵在心口难受得要死,他沦落到这个地步,连一个小狐狸都敢欺负他,简直是岂有此理,罪不可恕!金曜一想到这里,就觉着必须将那骚狐狸挫骨扬灰了方可解气。
“姓路的,放开本君,本君要让那狐狸劈作齑粉!!对对,小和尚,悉达多,悉达多,你醒醒!给本君灵力!本君这就劈了那臭狐狸!”
路遗难得拧了下眉,却没放开使劲儿挣扎的金曜,只一下下抚摸着金曜光洁的羽毛,他也没再说话,就那么任由金曜满腹怨气,语出惊人,满嘴胡话下去。
约莫是累了,金曜终于闭了嘴,他的小肚子一起一伏的,死死盯着房门,一看就看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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