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在火熠那里待了会,觉着更无聊了,他看着火熠与图安的互动,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路遗,以及他们之前在山前村的点点滴滴,心中竟更加郁闷了几分,与火熠说好了任务的事儿便溜达着回去了。
王家的事毕竟涉及了几千条人命,要查清捋顺每一个死者的信息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王延生配合,但还是有很多事毫无头绪,因此界管局的任务单子一夜间多了好几页。胡枚等人一时半会儿也再也没时间搭理金曜。
任务狂人九官虽然不能再去跑危险的任务了,但一些简单的寻人之流的任务,九官做起来又快又稳。
原本九官做任务这件事儿和金曜那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但自从姑苏回来之后,九官就仿佛变了个人,经常借着做任务的油头约了路遗一起出去。
路遗本就是界管局的客卿,又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人,既然是为界管局出力的事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金曜被迫也被抓了壮丁,勉强参与了几次任务,一个多月下来,他玉牌上的积分倒是稳步上涨了不少,加上火熠那放了水的任务,金曜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化形丹所需的积分竟然不知不觉间攒够了。
不止如此,也不知是不是上次任务中利用丹药强行使用灵力的缘故,他发现他身体里的灵力隐隐有上涨的趋势,但依然很少,任务中稍微扑扇两下翅膀就会枯竭,金曜也懒得用那微末的灵力化形了。
这奖品的兑换可以去丹局,也可以线上兑换,但线上兑换还要增加一百点的积分作为运费。
金曜觉着这简直就是坑爹,丹局就在同一栋大楼,他又何必多花那些冤枉钱,于是一向心比天高的孔雀神君为了省下那点积分迈着步子走出了工位。
金曜走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瞥到了办公室里的两人——九官和胡枚,两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也不知在密谋什么。
他最近对九官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两人几乎已经到了见面就吵的地步,一个嘲讽对方是无能啃老负三代,一个嘲讽对方是没人要的疯女人。
金曜冷哼一声,刚打算抬脚离开,猛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句“路大哥”,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路大哥路大哥,这个不要脸的又在想什么花招?
“枚姐,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啊,但路大哥为什么还没有接受我呢?”
胡枚啧啧两声,“阿九啊阿九,有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九官挠头:“我追求路大哥和楼啊月的有什么关系?”
胡枚翻了个大白眼,九官是个大方的姑娘,对金曜这个电灯泡没什么意见,但胡枚的心思就玲珑了许多。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白费了姐姐我一番苦心。”
九官当即道:“别啊,枚姐,我这不都按照你说的,时常约路大哥出去吗?”
胡枚简直无语至极,她说的出去可不是一起出去做任务,做任务有什么意思?也只有九官这个榆木疙瘩才会用做任务这么老套又无趣的方式追人。
更何况,路遗路大人那是人吗?胡枚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阿九啊,不如咱们就放弃吧。”
“路大哥又没有道侣,我为什么要放弃?”
胡枚神色复杂,道:“阿九啊,小神君现今虽然是只鸟,但他可不是寻常的鸟,出去约会还带个电灯泡,你要是能成功,姐以后就跟你姓。”
九官不解:“啊?”
“啊什么啊?你当真是榆木脑袋,简直气死姐姐我了!”
九官更不解了。
胡枚再次翻了个大白眼:“阿九啊,你相信姐姐吗?”
九官迟疑:“……信的吧?”
胡枚恼火:“把你的吧字去掉!”她眸子幽幽:“前些日子忙,今日得空了,姐姐就教你如何征服一个男人~”
九官愣愣地,不知为何看着胡枚眼底的精光,一时间心中竟隐隐有些害怕。
金曜内心冷哼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杀千刀的臭狐狸竟然敢说他是电灯泡?!混蛋!该死!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蠢女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眼看着两人就要出来了,金曜抬腿走了出去。
金曜在丹局兑换了化形丹,放入口中,顿觉一股暖流汇入丹田,他的身体抽长增高,逐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子,芝兰玉树,公子如玉。
他本是天生灵物,灵力的多少与化形的样貌有着极大的关系。修炼一途就算日日懈怠,灵力也会逐渐增长,但他实在太懒,是以三百多年了,也才修炼成了一个半大但孩子模样。
但自从吸收了那骨的灵力,他的修为大涨,再也不用维持一个小孩儿模样。
世人鲜少见过孔雀神君成年人的模样,就连界管局如今流传的孔雀神君的图像也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娃模样。
金曜这突然化成人形,让那递给金曜丹药的人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是小魔王?”
金曜一计眼刀朝那人射了过去,说话的人自觉说了不该说的话,悻悻闭了嘴。
这时胡枚走了进来。
“谁是小魔王?呦,咱们界管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帅哥?帅哥?咱们见过?”
金曜瞪了胡枚一眼。
胡枚啧啧两声:“呦,脾气还挺倔?算了,今日姐姐有要事,咱们以后再聊哦~”
金曜脚步刚离开丹局的大门,就听见胡枚道:“小李啊,给姐姐来颗千娇百媚丹。”
金曜拧拧眉,这是什么丹?他怎么没听过?
算了,总归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金曜化作人形,心中愉悦,想起胡玫和九官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爽,想了想,决定先去找火熠,一来让那家伙看看他终于化作人形了,二来,找火熠商量商量如何对付胡玫和九官。
然而他到了火熠的住处才发现,只有图安一个兔子瑟缩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图安的伤早就好了,见到金曜先是愣了愣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一僵,扑通就跪了下来。
“小,小,小……”
金曜实在有些无语,他来找火熠也不是一两次了。虽然不是次次都能碰到图安,但两人也算见过几面,他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竟然能将这只兔子吓成这副样子。
见了多了,也就麻木了:“行了,不用行礼了,火火呢?”
图安脑袋上的白毛疯长,金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做个毛毯子躺起来应当很是舒服,但一想到这是火熠看重的人,虽然不懂,但他还是压制了心中的想法。
图安约莫是感受到了金曜有些炽热的目光,抖成了小结巴。
“回,回,回,回小,小神君,他,他出,出去了。”
“出去?”
“是,是,是的。”
“干什么去了?”金曜疑惑,今日周末,界管局也不用上班,当然愿意加班赚积分的不算。火熠自然不在这一列。
“局,局长大,大人……”
不等图安说完,金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语气都冷硬了几分:“胡枚找他?为什么?”
图安吓得更不敢说话了,哆哆嗦嗦眼圈一红。
金曜心里烦躁,看了眼不中用的图安,拧着眉离开了火熠的住处。
他用玉牌给火熠发了条消息。
玉牌亮了一下,又熄灭了,火熠没有回他。
二楼大厅里,朱节正在整理文档,一张英俊的臭脸陡然出现在他眼前。
臭脸眉毛一挑,薄唇轻启,话音微凉:“路遗呢?”
朱节有些愣怔,这人是谁?这气息似乎似曾相识,但朱节自认为自己就是竹子脑袋不太灵光,只得弯着脖子,问道:“你找路大人?他和九官同志出去了啊。你是谁啊?”
金曜有些烦躁,脸色沉沉:“我是你祖宗!”谁让这破竹子一见面就说他是路遗的儿子的?就姓路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能生出他这么英俊的儿子吗?
朱节没什么脾气,闻言脸色一黄:“不不不,朱节没有祖宗。不过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金曜:“……”他真是疯了,跟棵竹子计较什么?
“他们去哪儿了?”
朱节被金曜周身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不,不知道啊!”
金曜有些急,路遗果然是和那只杂毛鸟出去了!这一刻,他的心有点堵,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
“那胡枚呢?”
朱节几乎靠在了墙上:“也,也出去了啊。我不知道。”
金曜有些烦躁地瞪了朱节一眼,一言不发地出了界管局。
日头西斜,晚霞漫天,人流熙攘。
从前他一直觉得人界很小,羽翅一扇就飞到头了,更别提这小小的海市了,但今日就在这小小的海市,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找人,他为什么要找人呢?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路遗呢?
金曜想不明白,心情更糟糕了。
明明张了一张惊艳绝伦的脸,但却让路过的人不敢靠近。
不经意一个小孩儿撞脸上来,抬起头,看着金曜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与金曜双眼一对,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你谁啊你,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还欺负小孩儿呢!”
孩子妈妈小心翼翼地瞪了金曜一眼,抱起孩子跑了。
金曜更烦了,就在这时,他的玉牌亮了。
“小殿下,有事吗?我在帮忙吹烟花呢?”
火熠的消息刚到,金曜就看见了天空中绽放的那朵绚丽的烟花。
烟花?金曜眸子一亮,来不及多想朝烟花绽放的地方飞奔而去。
烟花下,九官化做五彩灵雀绕着路遗飞舞,火树银花,绚丽至极。
路遗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火熠口中的火焰喷在他的手中向上一团一抛就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烟花。
金曜讨厌的九尾狐,此刻也不知在这片场地施展了什么术法,让空气都散发着甜腻腻的香味。
金曜一时愣在了原地,这一刻他似乎终于知道了,胡枚和九官的计划。
火熠不知何时看见了他的身影,团着火球走到他身边,有些兴奋地道:“小殿下,你来了,胡枚局长当真是用心良苦,九官姑娘这次定然能够告白成功!你说,若是有一天我也想……”
金曜有些迷茫地看向路遗,不由拧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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