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话音刚落,九官和胡枚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说不定也不止是困阵。”胡枚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金曜有些吃惊的表情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姓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九官冷声敲碎了一旁的桌子,而后似乎想起路遗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攥了攥手。
“你们都知道?那还来这里干什么?”金曜一时间有些气愤,搞了半天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胡枚看向路遗,叹道:“这还不是路大人的主意?”
金曜看向路遗,路遗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依旧清清浅浅地说道:“也不是我,而是它。”
路遗取出了锁灵囊,从中取出了一个鲜红的虫子。
金曜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还是胡枚见多识广,率先开口道:“这是蛊?”
路遗点了点头:“初见黄族长的时候,阿红有些兴奋,它告诉我,黄族长身上有她上任主人的气息,而且,黄族长的味道有些甜。”
金曜嫌弃地看了路遗手中的虫子一眼:“它叫阿红?咦~你能听懂……它说话?”
路遗将虫子收了起来,没回答默认了。
胡枚也没料到路遗竟然能和虫子交流,一时间也有些震惊,但更让她震惊的是,路遗说这虫子说黄族长很甜。
“所以,黄族长中蛊了?”
路遗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怕不止黄族长。”
这几日他一直在帮黄鹂一族修复通感阵法,见到的人也多了一些,阿红告诉他,有不少人身上都很甜,它想吃。
胡枚闻言,眉毛都皱了起来,起初路遗说可以利用黄鹂一族的通感之术的时候,胡枚就有些怀疑路遗的目的了,进入这里后,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地方不简单。
只是她想到了黄鹂一族别有目的,却没想到竟然和蛊虫有关。
“所以黄罐罐竭力让我们来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胡枚的眸子闪过一丝悠悠的冷光。
这几日,黄罐罐对他们的态度很是奇怪,恭敬是恭敬,但之前答应的事却一再推诿。
金曜是个暴脾气,最讨厌被人骗了,当即说道:“管它做什么,若是敢得罪本君,本君烧了他这破族地!”
路遗顺了顺金曜的头发,道:“不着急,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金曜等着路遗这句话到时候,一直等了近一个月。
将近冬至,豫中城地处北方,但在这黄鹂族地,却依旧鸟语花香,微风细雨,让人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
金曜闲着无聊,也学着胡枚的样子,了解了一下这所谓的通感之术,约莫是他天赋异禀,明明灵力不足,但进展却比九官和胡枚都要迅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可以通感上百只鸟了。
有上百只鸟做他的耳目,金曜只觉脑子里乱哄哄的,顺着一只黄鹂的视线,他远远看见了一抹红衣,下一瞬,视线突然模糊。
金曜木然睁开眼睛,他知道,那只黄鹂已经化成了血雾。路遗在他身旁按住了他的肩膀,道:“来了。”
黄罐罐圆滚滚的身子从门外挤了进来,他的脸色很是不好,几近苍白:“各位大人,小老儿也是无奈,这才让几位大人来我族地,但是各位放心,我黄鹂一族纵然族毁人亡,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小老儿邀请几位来此,实是不想让我黄鹂一族的秘术就此失传,我黄鹂一族传承万年,却越来越是没落,鹂鹂是我族天赋最高的孩子,但他无心修炼。但如今情况紧急,小老儿不能让他回来冒险,只是委屈了几位大人,老朽在这里向几位大人深表歉意。但我族秘术还望几位大人日后见了小儿能够传授与他。如今族中危险,这是离开此处的玉牌,各位大人赶紧走吧。”
金曜之前还怀疑黄罐罐心怀不轨,如今黄罐罐一席话,到让金曜有些刮目相看。
“黄老头儿,你看不起谁呢?是那个女人找上门了?本君在此,还容不得她造次!既然她赶来,那新仇旧恨,本君就一块儿跟她算算!”
黄罐罐一听有些急了,这些天他知道路遗身手不弱,甚至超过了局长胡枚,也知道九官受了伤,灵力受损。金曜来此之后也曾展示过一点微末的灵力,那点灵力还不如他们黄鹂一族一个二等弟子。如今,金曜突然夸下海口,让黄罐罐一时有些焦灼。
“行了,我的大人,您还是先走吧,那人不是你们能惹的起的。”
金曜一听有些急眼:“怎么,你竟然敢质疑本君?”他虽然灵力低微,但他宝物多啊,保准抽死那个坏女人!
黄罐罐突然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来:“不敢,不敢,但几位大人还是赶紧走吧,再晚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金曜觉着这黄老头有病,当即还想反驳,只听路遗道:“你们封锁了星辰大阵?”
黄罐罐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我黄鹂一族宁为玉碎,亦不做别人的走狗。大阵封锁一旦启动,便不会停止,路公子还是和局长大人一起走吧。”
胡枚拧了拧眉:“黄族长,勇气可嘉,只可惜,如今怕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
黄罐罐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胡枚幽幽叹了口气:“字面意思,那人的目的怕不只有黄鹂一族的通感之术,还有我们。”
黄罐罐捶胸顿足:“都怪小老儿!都怪小老儿啊。”
“黄族长不必自责,我们此来本来也就是为了找洛姑娘,既如此,岂不是歪打正着?”路遗淡然道。
黄罐罐很是自责,毕竟若不是他非要邀请几人前来,几人如今也不会被困死在这星辰大阵中。若是在外面遇到洛水芫,应也有一战之力。
“几位大人不知,那姓洛的在三十年前就来过我族,她身份尊贵,又出了高价,只是寻人,我等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她要找的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三十年了,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找到啊!”
胡枚轻咳一声,暗道,这还真不怪黄鹂一族,怪只怪冰夷藏得太深,他藏在界管局啊,界管局有无数种隐藏身份的方法,就凭黄鹂一族还破解不了界管局的障眼法。
“那女人气不过,便扬言要灭了我族,但我族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打了一仗,但那一仗让我族直接损失了十几位长老,他们死法离奇,全是自曝而亡。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女人从一开始就在我等身上下了蛊,若不听话,她就会让人自曝身亡。我们只得开启了星辰大阵,从此黄鹂族地再也没了四季交替。但如今那女人又寻了来,不久前,我从我儿子身上感受到了那女人的气息。我没办法,只能将他送走。”
说到这里黄罐罐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哎,没曾想,那臭小子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到了界管局,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不能让黄鹂一族的传承断送在我的手里这才邀请了几位大人前来。只是没想到,那女人那时就注意到我们了。”
金曜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个原因,如此说来,这胖老头也不算坏人,至少这些日子对他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金曜从来不喜欢欠人情:“行了,既然暂时走不了,那就打一架,本君就不信了,她一个小小的洛水仙子法力能高到哪儿去。”
黄罐罐长长叹了口气:“大人,若是只有洛水仙子,说不定我等还有一战之力,但她背后还有一个怪物。”
“怪物?”几人同时惊讶出口。
黄罐罐道:“那人身上的气势不容小觑,而且,洛水仙子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和那人脱不开关系。”
胡枚也有些讶异,她自认为对于人界之事了如指掌,但竟然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你见过那人?”
黄罐罐垂首道:“我等虽然见过,但不曾见过那人的真容,他隐藏在一片白雾之中,挥一挥手就能隔空捏断一个人的喉咙,而且那人熟悉阵法,各种术数也是手到擒来。”
路遗闻言道:“人界竟然还有如此人物吗?”
胡枚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倒是闻所未闻。”
九官也是一脸凝重,她任务做遍了大江南北,此刻也是第一次听说人界竟然还有如此人物,既不在界管局任职,也不是神主或者帝君亲封的管理人界的神。洛水芫已经是个能力不俗的神来,那那白雾之后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金曜看着众人神色凝重,翻了翻白眼:“见不得光的东西能是什么厉害角色,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
“大人不知……”
黄罐罐刚要解释,一只黄鹂鸟飞了进来,扑通摔到了地上。
“族,族长,长,长老们……”
那鸟说了几句就吐血而亡了。
“出去吧。”路遗道。
一个红衣女子正冷冷地看向大阵之中奋力抵抗的黄鹂鸟一族,她轻哼一声,从瓷瓶里取出里一只鹅黄色的虫子。
“去吧。”
随着女人的声音落下,虫子起飞,趴在里一个看不见的空气罩上。
虫子每飞过一个地方一只小小的黄鹂就从空中摔落下去,仔细看才发现,它竟然在啃食着那个靠众人合力维持起来的大阵。
每啃噬过一块区域,对应区域守护大阵的黄鹂鸟便会受到反噬。
金曜几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女人悠闲地看着大阵里的黄鹂奋力反抗,嘴角带着一丝阴毒的笑意。
路遗挥手接住了下落的黄鹂鸟们,抬手补上了因被虫子啃咬而微微露出裂痕的阵法,而后看向女人:“洛姑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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