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内,神官齐聚,帝君关潼坐于大殿之上,看着底下吵吵闹闹的众神官烦躁地摸了摸鼻子。
对于众神官的请求,若非身为帝君他实在是不想搭理,所以说,当年他为何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神主坐这帝君之位呢。
那位说的好听,先帝君神骨尚在,灵息尚存,这帝君之位你先帮他坐上些许时日吧。屁啊,这如今那位背离了天道,自建佛界,哪里还管他们神界啊。
关潼顿觉帝君这个坑他是跳不出来了,不如去找青龙商量商量?毕竟那位能力不俗,说不定能看在他辛苦了这么些年的份上帮他一把?
但随即关潼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看法,若是那位有心,当年也不会是他坐上这帝君之位了。
关潼心里有些烦,就在这时,底下的众仙官似乎终于讨论出了一个结果。
陆吾这个天庭教书匠被人推了出来,陆吾看着众人叹了口气,只得说道:
“帝君,孔雀小儿野性难驯,在人界缕缕犯下罪恶,老朽以为当派兵将其抓回天庭,以做惩戒。”
关潼暗暗翻了翻白眼,陆吾这只老狐狸,孔雀顽劣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先前众神官畏惧凤凰权威,还叫人家孔雀神君,一朝被那佛祖迷了眼,竟叫人家小儿了。
不过陆吾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平素也最为敬重神主,如今竟然公然出头,关潼在心里一想,便明白了陆吾的目的。
关潼脸上略显为难,说道:
“陆吾天神啊,孔雀小儿确实顽劣,但本君好歹和青龙与凤凰有些同窗之宜,这以大欺小着实上不得台面。不过若是哪位天神看不惯,自可前去教训。陆吾天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神好歹当过小神君的一日师傅,这师傅教训徒弟,天经地义不是。”
陆吾当即说道:“这怕是不妥,老朽那日不过是应凤凰殿下的邀请去章尾山做客,哪里当得起孔雀的师傅。更何况,小神君自小受神主熏陶,又受凤凰和青龙大人的教导,老朽何德何能做得上孔雀的师傅,帝君当真折煞老朽了。”
陆吾的话一出口,众神官这才如梦初醒,这绯闻的主角孔雀可是青龙和凤凰的儿子,虽然神主如今闭关,但凤凰和青龙可都尚在。
一时间吵吵嚷嚷的神宫之中顿时安静下来。
关潼心满意足地看了陆吾一眼,果然是老狐狸。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若是不服者自可去人界挑战孔雀神君,但据本君所知,孔雀神君如今今非昔比,大家要是过去,还望莫要提及帝宫,毕竟本君与凤凰殿下还有青龙殿下情谊在那儿呢,大家说对吧?”
众神官面面相觑,赶紧垂首道是。
关潼回到后殿赶紧给青龙去了一个消息,青龙不多时就回复了他,只一句:“顺势而为。”
这让关潼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青龙的回复,陷入了沉思。
酆都。
阎罗王阎摩兴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判官,小心翼翼凑过去,问道:“可有烛龙大人的消息?”
判官瞥了他一眼,道:“做好自己的本份。”
阎摩兴脸色顿时有些扭曲:“不是,莫,崔大人,您看看现在的酆都,万鬼同哭啊,这奈何桥都崩断了,这可不是小事。”
崔珏转过头毫不在意:“然后呢?”
阎摩兴胸中憋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脸色青绿一片。
这时,正给崔珏按摩的伏归冲他一笑道:“老阎,你听过人界的一句话没有?”
阎摩兴道:“什么?”
伏归眼睛一眨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说这神主都没指示,安心闭关呢,你在这儿咋咋唬唬做甚?”
阎摩兴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脸轻松的伏归一眼,默默皱了皱眉。
崔珏看了他一眼,再次闭上眼,对着身后殷勤的人吩咐道:“力道太小。”
伏归当即谄笑道:“阿珏,人家这不是怕弄疼了你吗?”
崔珏当即黑了脸色,站起身就要走,伏归当即道:“哎哎哎,人家错了,阿珏你坐,你坐。”
阎摩兴吃了一嘴狗粮,兴致缺缺地走了。
金曜从听到这个消息就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将乔达摩骂了一通。
界管局内的对金曜的声音越来越多,更是舞到金曜跟前来了。金曜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惯着那群人,当即就是一顿棒喝,人人敢怒不敢言。
路遗见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金曜这样的做法多少也算情有可原。
胡枚就有些为难了,烛龙大人不喜金曜这是界管局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的事实,从前胡枚不懂,只当烛龙是看不惯孔雀神君的性子,但自从金曜是天道化身的消息在三界传扬开来后,胡枚虽然不愿相信,但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此,在金曜将界管局再次将一个界管局的工作人员打伤之后,胡枚说了金曜几句,金曜气不过和胡枚大吵一架,索性也就不去界管局了。
转眼又到了过年,界管局里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晚会,去年还有人会问金曜要不要登台表演,今年他这里可谓门可罗雀,当今是寂静得落针可闻。
金曜看着载歌载舞的热闹,心中很不是滋味,转身出了界管局。
“本君的真心当真是喂了一群狗!本君才不稀罕!”
“是吗?”
金曜一出门,被九官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他瞪了九官一眼:“你不在里头,躲这里吓人啊!”
九官瞥了他一眼:“劳烦小神君看清楚,这里可是大门口!”
金曜梗着脖子冷哼一声。
“要不要喝一杯?”九官凑上前问道。
金曜狐疑地看了九官一眼:“你不怕本君是天道化身,到时候害了你?”
九官点着头往墙上一靠:“是吗?那小神君既然是天道化身,怎么还如此……”她歪了歪脑袋:“没用。”
金曜气急:“你才没用,敢惹本君,你要不是女人,现在早就躺在太平间了!”
九官低低笑了笑:“哎,天道化身要是你这样的……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你……”
“行了,说实话,我不信你是那什么天道化身。”
九官的话飘进耳朵,让金曜微微一愣。他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
九官想了想说道:“不像。”
金曜一时无语,只听九官继续说道:“其实,在赣南的时候,我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但大多时候昏沉,我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乔达摩,总之,他一直在讲什么佛道,天道。我不懂,但我们五彩雀一族世世代代信奉神主,不管什么佛道,天道,神主既然选了你,那我们便选你。”
金曜被九官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你干什么?你别以为你说一串好话,本君,本君就会,就会……”
九官转过头突然正色道:“小神君,不论如何,这世道估摸着是要变了,你小心。”
金曜思忖着九官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也不太相信他是那什么天道化身,毕竟他做了三百多年的咸鱼,也没发现自己哪里与众不同,要说真有一点的话,那大概是如今没人能杀了他吧。
不过他不容易死这件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毕竟他是从神主那里偷听来的,也还从未试验过。
九官说的世道变了,在大年初四就体现了出来。
因为人界天空上那个巨大的黑洞,金曜在人界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所有人都将那个黑洞归咎于金曜。人界各族为此组建了除魔联盟,这魔嘛,自然就是金曜了。
金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早饭,他差点儿将嘴里刚喝的甜豆浆喷了出来。这时候,他才明白了九官的话,联盟的事,五彩雀一族怕是早就知道了。
路遗的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凝重。
正月十五,吞天蟒一族企图悄悄潜入了界管局企图暗中抓走金曜,被界管局的护局大阵所伤,双方交了手,金曜斩了吞天蟒的尾巴,界管局受伤三人。
正月二十,九尾蝎一族企图以毒迷倒界管局的看门人,被九官发现踪迹,双方再次交手,界管局中毒者数人,缴获一批炼药灵材——九尾蝎一族的尸体若干。
正月二十三,龙鱼一族裹挟着腥风血雨而来,海市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路遗难得动了气,请来了东海鲛人一族将龙鱼一族杀了个片甲不留。
二月初,联盟大军放出话来,要界管局不要再插手孔雀的事,不然就是与天下为敌。
他们这些话也并不算危言耸听,毕竟,如今的除魔联盟除了人界的一些不入流的妖怪世家,还有神界下来的神官,以及酆都出来的鬼差。
胡枚在界管局难得冷了脸色,绝色的容颜满是戾气:“当真是反了!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神主都没发话,竟然要反了!当真是枉费了神主当年对他们的救命之恩!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胡枚这话将界管局内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众人也骂了个遍,众人面面相觑,默默噤了声。
金曜看着胡枚维护他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胡枚嘴上这么说,也许是真的想要保他,但谁又知道呢?
“算了,本君还不稀罕呢!当时神主只说让本君来界管局,并没有说要一直留在界管局,这界管局如今本君待腻了。咱们再见吧,不,是后会无期吧!”
金曜说着将玉牌一摔,走出了界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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