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漱雪询问我是否在哭,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哭吗?
我看向流光师兄,彩紫苏似乎完全看穿了我毫不掩饰的脆弱,他告诉我流光师兄的情况,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然后一起逃出去。
在这一瞬间我是想笑的,因为我觉得太可笑了。我看得见彩紫苏眼里的希望,他期待我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因为他实在是对眼下的状况束手无策,所以他把生路全然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想对他说,彩紫苏,我何尝不是如此?我也想有一个人,又或者谁都好,我也想期待他能给出我一个万全的答案。
我运转心法,但我这次发现我心法的定心效用被压制了许多,我尽力冷静的询问其他人的状况,这样兴许我就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绝望。
悠然说,苏的人都死了,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已经离开了繁花之海。
这该算是慰籍吗?好像在这里除了最弱的清溪漱雪,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泽沐然给我安排的死亡名单上都挂满了实力不俗的佼佼者。
彩紫苏见我发呆,再一次提醒我流光师兄的处境,他说我很懂这些阵法,但是阵法谱系千千万,我怎么可能见一个破一个。
我伸手摸向我脖颈上枷锁的道纹,一个个摸过去,然后我就知道这该死的东西麻烦的要命。
但我踹断我的手腕想要挣扎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看见悠然也被锁住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和悠然可是入圣境的体修,尤其是我,我已经全圣境堪称大圆满了。
所以说,寻常的炼器,还不如我们肉身强横,只要使点力气这么一拽法器就会变形,接着道纹就会因此而出现偏差毁坏。
但是仔细想想我战斗的过程,这东西的材质绝对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至宝,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要说这个,我就想起我身上的衣服,在战斗的过程中居然被刺破,而且在我昏迷的期间他还把我那件特制的法衣扒了。
我摸了摸身上,果然什么都不剩,更别提药品,我什么都没有。
我想了很多可能,但最终以眼下的情况我只能赌一把,我解开身上现在这一件单薄的衣裳,我腹部的伤口还在。
我的血极有可能已经渗透进去,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才能安全取出来,随后我看见了彩紫苏的发簪。
他这支发簪我记得,是阴阳木的,悠然私下里送给他,书信里他和我提过。这似乎是他们两个一起在外集市游玩的时候,悠然找了一家十分有名的楼阁给他买的生辰礼。
寻常人的玩意,纯粹的木制品,想必那怪人没有抽走这发簪,应当也是探查过了。
我向他要过来,毕竟这东西总是比我手指更细,我很小心的从伤口的中心刮出红果泥,因为我知道我但凡手一抖,可能就会挖出接触我更多毒血的部分。
我将其红泥取出来,放在地上揉搓,直到红泥被搓掉,露出里面果核,在到果核的外皮也被磨掉,最终只剩下果仁。
我只能希望我的寒毒没有完全渗透进去,因为如果是那样,流光师兄现在就会在我们面前以及其痛苦的姿态死去。
悠然把这小小的果仁给流光师兄服下去,我见他并没有立刻痛苦的挣扎起来,我就知道我这次赌赢了,这个办法会有效的。
他们和我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越听越是窒息,我越听越是绝望。
我一言不发,是因为我根本说不出话来,眼下的处境绝望到我的心中许多阴暗的想法滋生出来。
流光师兄的痛苦呻吟打断了他们最后对故事的收尾,但是我还是猜的到结局。
我短暂的得以喘息,但很快我便陷入更深的绝望。
悠然询问我疼不疼,我不想说话,我很生气她非要等我,如果她能一赶到出口就直接离开,想必那出口即便破碎也不会困住他们。
我盯着悠然看了半晌,我突然觉得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劫,这一次,我们谁也逃不掉,除了我以外,他们都会死在我的面前。
我的视线掠过悠然,看向彩紫苏,他也在看着我,似乎仍旧期待我能做些什么破局。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们全都完蛋了,赤夏尘栀失去了意识他只能在繁花之海里遍体鳞伤的徘徊。
而这里,在倒计时结束开放格之前谁能进的来?
没有人能救我们了,我唯一能够想到最好的一个结局,那就是我们现一起自戕,只有这样,我们才都不需要面临接下来所要承受的。
至少,那是我最不愿意承受的,因此我张开口,对彩紫苏说“我们都死定了,一起自杀吧。”
我以为他会理解我的,至少我觉得他会理解我。
但是他却满眼怒火的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我伸手本想挣扎,但是却担心我的血会不会伤到他,因此我没有动。
他说我在说胡话,说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在接下来所要发生的惨剧下,我又该是什么样子。
彩紫苏!你要我看着你们惨死在我的面前吗?你觉得你们谁死在我的面前是我能接受的?
流光是我儿时与我切磋教导我剑术的师兄,他如今的剑道成就领悟放眼未来必然是一代宗师。
清溪漱雪是我小师弟,他总是怯生生的,但是却很努力的想要帮上我们所有人。
而你彩紫苏,你踏马是我兄弟啊,你平时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和我说过什么?你说你会保护好悠然的,你说你都懂我的。
你说你已经下定决心,已经做好了觉悟,你让我放手!说我该学会正确对待家人的方式,你说你能给她我给不了的更好的幸福。
彩紫苏在悠然的阻拦下并没有挥拳砸下来,他松开了我,但我却无力的倒下躺在地上,啊,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我在想什么重要吗?你到底要我看着你们谁先死去,要我怎么接受这不可逆转叫我窒息的事实
我已经感受到我的心法再怎么运转也无法压制我心中的苦痛,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可笑。
我兴许一开始就不应该修炼极寒心法,我的心境根本不适合我去走这么一条道路。
我无数次的用心法去压抑我的感受,压抑我的情感,但在这一刻我感觉这一切都被释放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了。
我绝望的嘲笑我自己,我真的觉得我快要被这种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现状所逼疯了。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修炼,为什么我拼尽全力还是如此弱小,为何我就是战胜不了泽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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