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伯伯?
卓提眯了眯眼,原来白狐口中的娘亲伯伯是这两人。
白狐朝着两人跑去,许状元蹲下张开胳膊,“崽崽!”
只见白狐绕过了他,直奔到公孙妩脚边,抬起前爪扒拉着看着公孙妩。
“小没良心的,”许状元轻轻打了一下它,“昨晚为什么要乱跑!”
公孙妩弯腰捞起白狐,顺便将追魂术推入了它体内,白狐精神状态非常好,看样子昨晚上确实很开心。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卓提,“多谢。”
卓提说,“不客气,昨晚它自己跟着我车跑回来的。”
白狐小爪子拍在公孙妩脸上,‘娘亲娘亲,她是母亲。’
在公孙妩耳朵里,它的声音只是撒着娇的‘嗯嗯’。
“饿了没?”公孙妩问。
‘我吃过了,母亲给我吃的,’白狐扭头看了眼卓提方向,‘母亲母亲,她是娘亲。’
它互相给对方介绍,好在只有卓提一人能听懂,她尴尬的笑了笑,替白狐回答,“它在我家吃过了。”
“哦?”公孙妩挑眉,“吃的什么?”
“红烧肉,没给它吃生肉。”想了想觉得不对,卓提又说道,“生肉它不吃,给熟肉才吃的。”
公孙妩点点头,“谢过,他日姑娘若是遇见难事,只需说一声,义不容辞。”
说话文绉绉的。
卓提腹诽,她能遇见什么难事…当然,如果遇见汪椿这样有‘法力’的人,那确实是难事。
她没把公孙妩这句话当回事,纯当客套的笑笑,“好。”
既然白狐找到了主人,卓提也就不用出远门,她抬腿准备进院子。
‘母亲!’
白狐一声呐喊,接着从公孙妩怀里跳下,飞跑到卓提脚边,‘母亲,母亲,我想跟母亲在一起。’
卓提被它撒娇的心软,又不知道怎么办,主人就在旁边,她也不好把白狐真带回家。
‘母亲母亲,你又要丢下我吗。’白狐看着她,眼神让卓提觉得有些可怜兮兮。
她摸摸白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白狐又蹦又跳的想要到她身上去。
‘母亲,不要丢下我。’
丢下它这话,又从何而来。
“小白。”
公孙妩声音飘了过来,“过来。”
白狐扒拉着卓提,对着公孙妩呜呜咽咽,‘娘亲,她是母亲啊。’
“再不过来煮了你。”公孙妩语气戏谑。
白狐一听吓坏了,想过去又舍不得,走一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卓提。
卓提被它这样弄的心软的不行,说,“有时间你想来玩就来,我家欢迎你。”
白狐终于高兴了,竖着尾巴噔噔噔走到公孙妩身边。
公孙妩抱着它回家,随手将班宁扔到地上,班宁围着公孙妩打转。
它实在是太开心了,遇到了母亲,母亲没有丢下她它,它好想告诉娘亲。
许状元非常吃醋,“小没良心的,我和你母亲一起养了你三百多年,老大出山才两个月,你倒是一转眼就把我忘了。”
他戳戳班宁尾巴,“还有那个人类,你昨天才认识,今天就这么依依不舍,给你灌**汤了?”
班宁甩甩脑袋,伯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母亲呀,母亲!
算了,娘亲说伯伯笨,它原谅伯伯。
公孙妩飘到吊床上,拍拍吊床,班宁闻声弹跳上去,趴在她身边。
许状元还在喋喋不休,“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养你三百多年,从出生到现在,还是我跟你母亲一起亲手把你从你娘亲肚子里弄出来的…”
“啧。”公孙妩一个眼神扫过去,“你乱说什么。”
许状元顿顿,那个场景确实太过于血腥,他改口,“我就是想说,崽崽我这么辛苦,对你这么好,除了你母亲和老大,你甚至都不怎么搭理你雪路姨姨,怎么跟一个凡人待一晚上就这么舍不得。”
公孙妩手指在班宁肚皮上来回游走,若有所思,“卓提的背景,你去查一查。”
愤愤不平的许状元突然清醒,“怎么说。”
“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凡人身份可以解释得了这一切的不对劲,”公孙妩说,“小白虽然被你们养成小笨蛋,但到底是灵狐,对于凡人,它不会这么亲近。”
许状元思考片刻,点头,“好,我马上去调查。”
他在手机上将任务给助理安排下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她会不会是……”
公孙妩抬眸,等着他说下去。
“有没有可能她跟哪个妖结合了,或者,是哪个妖和人类生下的孩子?”许状元说出自己的推测。
公孙妩细细想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老樟树如今在哪。”
许状元说,“前些年他和班月一战后我就没见过他,班月重伤,他应该也受伤很重,这些年在养伤吧。”
公孙妩垂眸,手指缠绕班宁尾巴,“你先调查,找个时机,我去探查一下卓提神识。”
在A市与邻市交界处有一座险山,名叫陆沂山,山高险陡,是攀登爱好者的心头好。
山的北侧常年被雾气缠绕,极易迷路,不少勇者想对北侧山峰一探究竟,无一例外都会迷路,最终不得不报警才勉强得以解脱,也有不少人因为迷路而再也没能走出来,后来被政府关闭挂上昭示牌【迷雾围绕,危险禁止进入】。
一个身穿灰色外套的女人走进雾气,片刻身影消失在雾气中。
找到一块小空地,女人转了个圈,身形化作一颗大概手臂粗细的香椿树扎根于土里,树根紧紧抓住了土壤,这感觉让香椿树甩了甩树枝。
几米远的一颗枫树化成人形,对方摸了摸香椿树,“汪椿,是你吗?”
树叶晃动,表示认同。
枫树低头探究,“你的根…好了?”
树叶继续晃动回答她。
“怎么好的,你吸了极阴之人的血?”
树叶停止晃动,枫树妖不太懂,“真吸了?”
树叶没动,停了一会儿又晃动,最后一溜烟变成人形,汪椿说,“没有,我倒是想,这不一直没机会。”
“那你这是…大王救的?”
汪椿笑,“我这等小喽啰,怎么会被大王救下,我是被一个大人。”
“什么大人?”枫树妖眼神放光。
“很厉害,我察觉不到她身上一点点气味儿,”汪椿回忆,“她给我吃了她的果子,银杏果,应该是个银杏大妖。”
枫树妖奇怪,“还有这等厉害的妖?连大王都不能让自己的果子救我们,这么厉害,那得是仙吧。”
“天道早就塌陷,仙界已经不存在,不可能会是仙。”汪椿否定。
枫树妖也清楚这些,不过还是疑惑,如今这种情况,妖界所有妖都早就自身难保,还能法力强大到可以让自身果子救人这么厉害的妖存在,居然妖界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银杏大妖,”枫树妖呢喃,“我只听过一个银杏大妖的传说,就是五百年前平定人妖两界大战,给我们妖界立下死规矩的银杏大妖,不过后来听说立完规矩她就去了昆仑山修炼,五百年没有人见过她,难道真是她?”
汪椿摇头,“不知道,我们这种两三百年道行的小妖,也只是听过她的传说,没见过她真面目。”
枫树妖摆了摆手,“不管了,你跟我说说,她在哪。”
“这更不知道了,我路上遇见的。”
“哪条路?”
“不记得,那天我都快吓死了。”
“你好好想想。”
汪椿无奈,“真想不起来,况且大人也不会一直在那边待着,你只能自己找。”
“好吧,对了,你是怎么让大人救的你。”
汪椿想了想,“跪下磕头。”
卓提捏捏后脖颈,走出酒吧后门,今天生意好,她几乎头都没时间抬,后脖颈又酸又疼。
一双脚站在她正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卓提往左边让过去,那双脚跟着往她同一个方向。
卓提抬头,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姐?”卓提喜出望外。
卓荔张开胳膊抱住她,“辛苦了,我们小提。”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卓提笑,“你才辛苦,忙的半个多月都没回家,怎么不直接回家。”
卓荔牵上她的手,“明天我有一天休息,先来接你回家。”
“有事啊?”卓提说。
卓荔抿唇笑,“就不能单纯接你回家?”
“卓大医生好不容易有一天假,不回家睡觉跑来接我,”卓提摇头,“那肯定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呗。”
卓荔戳戳她脑门儿,“就你聪明。”
两人坐上卓荔的车,车里浓烈的消毒水味儿让卓提皱了皱眉头。
“你车拉病人了?”卓提问。
“消毒水味儿是吧,”卓荔扣上安全带,“后备箱消毒水今天上午碎了一瓶。”
“难怪。”
车子开出人工湖,卓荔说,“酒吧这个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调个酒而已,比不上你十分之一辛苦。”卓提打开背包,掏出头戴式耳机放到脖子上。
“辛苦不分三六九,”卓荔瞥了眼她,“我是觉得,酒吧里环境太吵,时间久了,对耳膜不好,从医学角度来说,耳朵承受能力有限,还有你的这个耳机,少用。”
“职业病。”卓提淡淡吐槽。
卓荔笑笑,“你想不想去上大学?”
卓提扭头,万万没想到卓荔会说这些,她嗤笑,“姐,我29了,不是19,还上什么大学。”
“姐姐跟你说认真的,我下个月要升职了,副主任,升职加薪,”卓荔说,“有姐养家,你放心做你想做的。”
卓提垂眸,心里涌上酸涩,她摇摇头,“我不想上大学,看书也看不进去了,我挺喜欢赚钱的。”
卓荔侧面观察卓提,她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这些年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不是还做游戏代打陪打什么的吗,”卓荔说,“你可以一边赚钱一边自考,也不是钱不钱的,姐姐是担心你身体,每天这么晚才下班,小脸儿都憔悴了。”
“好,”卓提说,“再干一段时间我就从酒吧辞职,不过,我不去上学。”
卓荔点头,“好,只要你别太辛苦。”
卓提没说话,她工作的辛苦跟卓荔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卓荔的关心让她如鲠在喉。
卓荔手指敲打方向盘,“我就短时间内就明天一天休息,持续到月底。”
“嗯。”卓提看着她。
她犹犹豫豫,笑出了声,却没说出下文。
“想说什么就说。”卓提说。
“我们好像…好久没去看奶奶了吧。”卓荔堆出微笑,笑容非常心虚。
卓提明白了过来,她点点头,“知道了,明天去看奶奶。”
卓荔打了个响指,伸手过去捏捏卓提肩膀,卓提往一边躲了躲,“专心开车。”
“好,”卓荔收回手,说,“真乖。”
消毒水充斥着卓提嗅觉,她戴上耳机,将音乐声调大,盖住了卓荔的心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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