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汾双手捧起她的脸，“下次，你带我去567班，让我跟他说上话。”
林愫睁大了眼睛：“可是，串班……”
“串班违纪你的班长就会被撤掉是吗？”秦汾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又一把甩开林愫，“我要你盯着那个凌汐和言寄欢，你却把凌汐惹毛了，她以后防着你了怎么办？”
在林愫惊恐的目光与颤栗的身形中，她继续说：“没用的东西，你看不住人我自己想办法，你等着回家吧。”
说完她就要走，林愫惊惶地拉着她的手，“不要，姐姐我求你了，不要……”
秦汾嫌恶地狠狠甩开她的手，留下一个骇人的眼神便离去了。
“……”
周末放假，凌汐照往常一样拉着妹妹在公交站等公交。
“凌汐！”
凌汐一扭头，言寄欢正站在她身后。
她打趣儿道：“诶呦！言少，你家司机呢？”
言寄欢面不改色“嘿嘿”一笑，“陈叔有事去了，我今天要坐公交。”
“哦。”凌汐没什么情绪，又转过了身。
公交车一来，众人簇拥着往车门走去，凌汐这次学聪明了，投了四个硬币进去，便和凌若一起找到了座位。
言寄欢随着人流上了公交，他虽然没坐过几次公交，但也知道程序，投完了币就坐到了凌汐后面的座位。
言寄欢戳了两下凌汐的肩膀，“诶，凌汐，你以后一直坐公交吗？”
凌汐点头，“大概率是，你在哪下？”
言寄欢看了眼手机，“得坐四五站吧。”
凌汐：“哦，我坐三站。”
“姐姐。”凌若叫道：“你兼职的时候能带上我吗？我不想在家。”
凌汐摸了摸她的头，“行，但是咱们得走着。”
凌若：“没关系，我能走。”
言寄欢插嘴，“你周末还出去兼职啊？我能去吗？”
凌汐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也要兼职？”
“我……也行。”言寄欢一脸期待。
凌汐的脸绿了，“你兼职干什么？”
“额……”言寄欢挠着后脑勺，“我要攒点零花钱买好东东。”
凌若打岔，“没志向。”
言寄欢：“……”
凌汐“噗嗤”笑出了声。
言寄欢不死心继续问：“你在哪儿兼职啊？”
凌汐闭上眼，背对着他回答他：“便利店。”
“累吗？”
“很累，劝你别去。”
“……”
言寄欢还是贼心不死，“啧，你给我发个地址呗，我不干也行，我去光顾光顾你生意。”
凌汐有些纳闷儿，但还是拿出手机，把地址发给了他。
言寄欢拿到地址满意了，一路上也不烦她了。
凌汐到站便下了车，言寄欢在车上和她打了个招呼，看嘴型好像还说了句“拜拜”。
凌汐也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
凌汐回到家门口，刚把钥匙拿出来，突然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凌汐！”
凌汐抬头一看，是林愫。
凌汐催着凌若回屋里，凌若乖乖听话照做了。
凌汐把手抽出来，抱着臂看着眼前的女生，“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林愫咽了口唾沫，“我……”
“你跟踪我？”凌汐凝视着她。
“是。”林愫没等凌汐开口，紧接着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言寄欢是不是谈恋爱了？”
凌汐露出了地铁老人的表情，“谁说的？”
林愫的脸瞬间白了，“你们……谈了？”
“没有！”凌汐立马否认，“我们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你不要造谣！”
林愫松口气，“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谈……”
刚说完她就跑了，“没谈的话……”
留下凌汐一脸懵。
这人……有病？
她为什么要问她有没有和言寄欢谈恋爱？她喜欢言寄欢吗？
喜欢言寄欢跟踪她干嘛？她直接找言寄欢去啊。
而且在班里还找她茬，她又没惹她。
凌汐没惹！！！
凌汐撅了撅嘴，有些不满地进了房门，换上工服，带着凌若一起到了便利店。
凌若还没进门便注意到了收银机旁几个貌美又靓丽的女人，个个身穿着蓝色短裙将将到膝盖，上身是白色的衬衫，腰间挎着个小包。
她又看了看凌汐，“姐姐，她们是你同事吗？……她们好漂亮啊。”
凌汐“嗯”了一声，进了便利店先安置好了凌若，然后才走到收银机旁。
说实话，连她这种未成年都敢收的，能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一个大老板随便开个小店，工服也是随便定制的。
这里的员工全是俊男靓女，男生短裤女生短裙，没有特别短也够看见白花花的腿了。
来这里的常客也没几个正经的。
这里的收银台只有一个小桌子，旁边还得有人撑着袋子，收银员扫完了码一件一件把东西往里丢。
时不时被摸个腿或是胳膊都是家常便饭，也有偷着往收银员腰间小包中塞钱的，也算是小费吧。
凌汐因为有小费也挣了不少，不过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些大姐姐们也经常护着她，她没被揩过几次油。
就算是揩油也顶多是多看看脸，摸两下胳膊肩膀之类的，她们也规定不能和顾客发生矛盾，所以就算是揩油也没办法。
要么干，要么滚。
凌汐有时候控制不了情绪，姐姐们也会拉着她，不然她早就该滚蛋了。
这次凌汐正一件一件扫着条形码，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凌汐下意识接过东西，往袋里扔，“还有……吗？”
凌汐抬头，眼前的人就是活生生的言寄欢。
……他还真敢来。
言寄欢跟前有个小推车，里面装满了面包之类的零食。
凌汐看也不看他，径自一件又一件认真地扫完码装进塑料袋里。
言寄欢却率先开口，“你们这工服……真特别。”
凌汐冷言嘲讽道：“少侠好眼。”
言寄欢挠着后脑勺继续说：“以前在便利店他们都是长衣长裤，第一次见短裙短裤的。”
凌汐不说话，闷头扫着条形码。
他怎么买这么多？
吃得完吗？
虽然凌汐沉默了，言寄欢还是继续喋喋不休，“你在这一个小时多少钱啊？”
凌汐叹了口气，无奈道：“一小时保底十六块。”
言寄欢还想继续追问，凌汐已经把东西全扫完码丢进袋子里了，旁边的女人指尖快速打了个结，塞进了言寄欢手里。
凌汐看了眼屏幕，“总共…二百四十五块，扫码还是现金？”
言寄欢拿出来手机，“扫码。”
“我扫你。”凌汐拿起扫码器。
言寄欢把支付码贴了过去，机器传来冷冷的提示音，“微信收款，二百四十五元。”
言寄欢推门出去了。
凌汐也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被言寄欢看见她窘迫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好像一种难言的自卑情结突然被唤醒。
她大概是不愿意自己难堪的样子被别人发现吧。
凌汐从早上九点干到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
她和凌若中午就随便吃了点被刷下来临期的东西，晚上还是一样。
凌汐把腰间的小包扣上，叫上仓库内的凌若准备一起回家。
凌汐刚推开便利店的大门，突然一股热气扑到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是一份盒饭？
顺着递过来的手，她看向来人的脸。
……又是言寄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好像是看出来她很累又没怎么吃东西，特地拿了份盒饭过来。
言寄欢看着她懵逼的样子，道：“给你的。”
凌汐愣着神，不敢接。
言寄欢晃了晃另只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还有两份盒饭，他又催道：“快拿着，吃完我这儿还有。”
凌汐一脸调侃，“无事献殷勤？”
凌若补全了后半句
——“非奸即盗。”
言寄欢干脆把盒饭往她手里一塞，“什么嘛，我有事要问你。”
凌汐立马接住了盒饭，这要是掉地上多浪费。
“你要问什么？”凌汐朝着旁边的台阶抬了抬下巴，走了两步就一屁股坐下了。
言寄欢也跟着过去坐下，他脸不红心不跳，说：“我想问你，你在这里当收银员一天大概能挣多少？”
凌汐从他手里的塑料袋中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了凌若一双，“女生小费比较多，男生保底会高一点。”
“为什么男生保底高啊？”言寄欢有些不解。
凌汐把盒饭打开，“因为男生一般来说干的时间会比较长，女生长得漂亮被塞的小费比较多。”
言寄欢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哦。”
凌汐看见菜懵了，这……么丰盛？
锅包肉、鱼香肉丝还有个小青菜，这一份不得二十多块？
凌汐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言寄欢，“这一份多少钱？”
言寄欢没什么反应，淡淡道：“二十六，你快吃吧。”
凌汐还是不太敢动筷子，凌若已经饿了，壮着胆子夹了块锅包肉就塞进了嘴里。
言寄欢见状，又递过去一份，“别着急啊，妹妹，这还有呢。”
凌汐想说：谁是你妹妹？
但是她手里还有人家的盒饭呢，凌若也吃了，吃人嘴短，她就不说什么了。
前两天有点忙，断更致歉[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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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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