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傍晚给吃饭的时间就是一个小时,平时江止韶会出去买一杯喝的或是随便吃点,有时候是直接在教室晚上再回去吃。
因为今天下午的精神不在线,也吃不下什么时间也紧,买一杯咖啡提神是最佳选择。
在等咖啡的时间里,江止韶拿出今晚的稿件过目。
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江止韶点开手机屏幕看到请取餐的消息。
拿到咖啡后石嘉述正好发来消息【止韶,等会你直接到报告厅,我们大家在那里汇合。】
回完消息,江止韶就拿着咖啡走去约定地点。
“那你们这时相处的不是挺好吗。”林嘉钰讲道。
江止韶讲了好久,也有些口干,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就猛灌一口。
咖啡是冰的,杯壁上还挂着晶莹水珠,这时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这家咖啡店开在街角,对面是一家年代有些久远的书店,人来人往的门口挂着一对风铃。
书店也是在街角,靠墙的一边种着一颗年迈的银杏树,叶子开始变得金黄,风一吹就落满地。
那颗银杏树比江止韶高中时的那颗还要老,树下也站满拍照的人。
这里可以算是老城区,建筑都是年代感,但是人流依旧很多。
在东市江止韶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有最喜欢的银杏,在以前还有追好的朋友。现在也是,只不过换人了。
刚刚喝下的那口咖啡还是好冰,让他想起有石嘉述提醒不要喝太冰的日子,心里泛着阵阵苦涩。
“是呀,那时的我们相处的是很好,好到我们无话不说。”江止韶讲道。
这句话看是是回应林嘉钰其实是江止韶对自己说的,他明白无话不说对彼此最大的伤害。
如果说袒露心扉是一场豪赌的话,那贯穿与对方重要、美好甚至于不起眼、渺小的瞬间就是种下决裂时彼此最痛的伤疤。
相处过程中袒露出的缺陷从热情的共鸣变成嫌恶地冷漠,从每天都想在一起交谈自己的开心事、讨厌的直到变成在远处第一眼就能认出你却相顾无言、插肩而过。
一开始就知道会在相处过程中展露嫉妒、自私、傲慢与尖酸刻薄,而时间就是最好的证人。见证相互交付的真心是不是对等的,还是证明真心是瞬息万变的。
林嘉钰眼看江止韶的情绪又开始变得阴郁,想转移话题“止韶今天我们不如就讲到这里,反正你要在这里玩几天,我可以陪你每天聊一点。”
江止韶听出林嘉钰话里的意思,手子将杯壁上的水珠挂落,嘴角扬了扬“既然要告诉你还是一次性说完吧。”
他怕林嘉钰不理解还特意解释“既然这些事是伤心事一次讲完就是今天难过而已,但是每天讲一段就会难过好一阵子。”
“好,我听你讲。”林嘉钰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的,但是江止韶愿意和自己讲述这些事情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在江止韶最煎熬的日子里,作为好友既然是在别人明目张胆对他进行欺辱时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可是当时已经为时已晚,江止韶已经办理挂读休学,不在东市了,就连高考时考场也不巧的分开。高考结束后江止韶也选着出国读书。
虽然在线上还有联系,却不像原来一般亲密。
对此林嘉钰有说不出的遗憾,在记忆中江止韶是一个很好的人,在被其他的人造谣,污蔑时只有他坚持和自己交流,陪自己在苦涩的住宿生活中吃饭、散步,直到自己有了其他的社交。
所以只是很后悔没找点发现江止韶的不对劲。
但是江止韶这么要强的人怎么会主动的去讲自己的难事,因为习惯自己硬抗,直到崩溃。
“那我就继续讲了?”江止韶对林嘉钰讲到。
过去的事情对于自己有说不清楚的感受,让他痛苦,止不住的哭泣。可是在无数次恢复起所谓的理智时却发现可能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但是却触及自己的底线,让自己处于**,在所有人面前的**。脱光了衣服想要穿上就很难,何况是精神上,施暴者又是自己当时最亲近的好友。
“你讲。”
买完咖啡的江止韶到达石嘉述说的报告厅。
他进去时就看到石嘉述自己一个人独自坐在比较靠后且靠窗的位置,石嘉述左手边留有一个位置,是追靠窗的,江止韶犹豫了一会在那里坐下。
从袋子中拿出石嘉述那杯咖啡递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先到。”
石嘉述将吸管插到杯子中先吸了一口咖啡,“他们有的要吃饭有的要这个时候回去洗澡,这样晚上就不用抢厕所。我就先来占位置,你不是帮我买咖啡了吗。”
在江止韶把东西放好后,刚刚想坐下来,石嘉述就从袋中掏出一片阻隔贴和独立包装的口服抑制剂“呐,你先去厕所换下,在回来把这粒药给吃了。”
“你不说我又要忘记了,谢谢哈。”江止韶先把药吃了,在走去换阻隔贴。
换完阻隔贴的江止韶回到位置上背诵着自己的部分。
背了一会江止韶开始向窗外望去,他喜欢向窗外开外面的世界。可以是一棵树展露出的一角枝丫,也可以是在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可以坐在树下看书,也可以是躲在建筑与树木的影子下聊天。
但是他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自己开始会被忧伤的情绪侵蚀,会开始有忍不住流泪。
天色渐暗,报告厅陆陆续续的有更多的人走进来,江止韶还在看,就连人到齐了也没有发现。
最后回过神还是魏珺桉一行人走来时轻拍他的肩膀。
“止韶该回神了。”黄语捷轻声的在耳边轻讲。
“哦哦,好的。”听到呼唤,江止韶将手中的纸张整理好。
审核开始了,顺序是按照班级前后来排的,他们的班级靠前,很快就要上场。
其实结果大家也猜到,不太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糟糕。
从已完稿到确定人员和分完词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能将自己的台词背完的严格意义上的只有江止韶一个人,他能背下来也只是因为自己是撰稿人。
其他的的人有的是因为紧张有的是确实背不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还面临一个难题,就是这个节目人数超过了上限。
这时压力给到了石嘉述,他作为这个节目已经上报的负责人自然是退出不了的。
其实最初听到人数超上限时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想法,最后老师叫他们回去整改完,但是要在二审之前。
只是距离二审也就只有一个星期。
现在他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看完全部的作品审核或是回去继续整改排练,还有一个几乎只有发烧时脑子烧糊涂了才会选的选项就是回教室上晚自习,而且很大概率是有老师来上课。
石嘉述问完了所有人,最后大家决定先出去讨论发生的问题,再回来看其他的作品审核。但是大家要出去时,石嘉述讲其他人在外面等他一下,他要去上一个厕所。
走去路上时石嘉述的步子迈得很慢,其实他也不是想去上厕所他只是想走一走,现在的他很烦也很无措。
当时老师可以说出他们所有的问题,他都会想办法解决,是自己还是求人都行,但是这次偏偏是硬性规定的人数。
比这个问题还要棘手的的是他们一共有七个人而人数上限是六个人,那意味着只有一个人退出去。
董歆亦和沈庭郁两个人是一起的让谁出去另一个人也会一起离开的,秦遇又很难离开必将自己了解他的心思,魏珺桉又是求了很久才答应的。
那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止韶一个是黄语捷,在这两个人之间石嘉述最终还是选着最伤害江止韶的选着。
如果说是要为自己开脱也就是江止韶可以当幕后,因为他写稿了就不用太多心思去投身其中。。
石嘉述怎么想也这么催眠自己。
另一头众人见石嘉述久久未归,江止韶就主动的去找石嘉述。
江止韶从石嘉述出来时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但是人多他就没有叫住石嘉述,由于他们的第一第二性别都一样,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江止韶去找石嘉述最合适。
江止韶以为石嘉述会躲在厕所的某个隔间,结果石嘉述本人就站在厕所门口旁边的那棵树下。
看到江止韶来找自己,石嘉述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止韶,他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但是这个结果就是石嘉述心中想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江止韶走在路上应该就想到石嘉述心情不好的点,就是人员问题,虽然目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自己愿意帮助石嘉述走下去。
两人的距离立德越来越近,可是他们解决的方式却不同,就像他们会渐行渐远。
在未来的日子中,江止韶会明白思想不在一个层面一个方向的人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嘉述。”江止韶开口。
石嘉述被吓了一跳,回头转身。
其实他是不愿意转过去的,江止韶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用担心的眼神望向自己。
石嘉述要疯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犹豫不决。
“你在发什么呆?”江止韶看见石嘉述后就径直走向他,此时的江止韶也不知道石嘉述内心的纠结。
“哦,我是在想刚刚老师讲我们多了人的事情。”他开口想试探江止韶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那大家不是等着你回去一起商量吗。”江止韶看着石嘉述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又安慰道“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会解决得了的,这还不是有我吗。”
江止韶拉住石嘉述的手臂就想走,最终石嘉述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止韶,如果你退出可以吗?”
“什么?”江止韶挽着石嘉述的手渐渐地放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着石嘉述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嘉述你在讲什么?”
眼看着江止韶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石嘉述又换了一种说法“就是你变成我们的幕后,就不用上台比赛。稿件还算你的。”
江止韶不可思议道“石嘉述你这是在说什么?”
石嘉述的表情也渐渐的冷了下来,他只能想到江止韶了,他不知道其他人会怎样,但是他太了解江止韶的为人了,他很好说话,即使是真的生气了日后他再去道歉江止韶都会心软接受的。
“止韶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有你了。其他人都是我们一点一点请过来的,他们刚答应不久,就叫人家出去这样不好。”石嘉述的语气里尽是恳求。
江止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出石嘉述的无奈。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石嘉述会这样对他。
刚刚开始自己也是石嘉述一点一点的请过来的,后来他说没人来写稿自己就接下来。
江止韶越想越气,也是不敢相信石嘉述就这样抛弃自己,“那我呢?我前前后后帮你写稿帮你找人,结果就是你叫我退出,还找了一个听起来好听的幕后来敷衍我,还是想要我继续帮你善后?”
江止韶越讲越生气,四周的空气里开始飘散着白山茶的味道,石嘉述知道江止韶现在一定气急了。
只是因为江止韶的信息素是白山茶,这种花平日的味道很淡让人难以察觉,现在这股味道却能让人闻到。
石嘉述刚想说话挽回江止韶就听见,江止韶淡淡的讲“不用你想办法让我退出,我自己走,那个稿件就当送你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回教室。
其他人见石嘉述和江止韶两人还没有回来,就一起过去找他们,结果就看到石嘉述一人蹲坐在树下。
“嘉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止韶呢?”沈庭郁率先开口问道。
“他先回去了。”石嘉述小声的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时众人先是震惊再到不解,几个人就站那里不说话。
最后是黄语捷看不下去开口问道“江止韶他回去拿什么东西,要这么就。”
黄语捷的问题表明了石嘉述要将刚刚他们独处时发生的所有事情讲清楚。
面对所有人,石嘉述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去和大家讲。他向黄语捷发出了求助的眼神。
黄语捷也看出他和江止韶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走向石嘉述扶起他,对大家讲到“我先和他聊一聊,你们可以先回去看其他班级的审核。”
既然黄语捷话都这么讲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家也就陆续从后门走进报告厅里。
看人已经走开了,黄语捷也就有话直说了,“刚刚你和江止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江止韶他愿不愿意转去幕后。”
黄语捷听完石嘉述这句不清不楚的解释直接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有幕后这个安排了。”这句话直接拆穿了石嘉述的伪装。
她大概清楚江止韶和石嘉述之间为什么会争吵。
江止韶一个人撰稿,又和石嘉述一起找人。石嘉述就想让他转为幕后,这个幕后听起来是好听,其实这件事情就是将江止韶当工具人来用。
但是人数多出来一个人石嘉述想到江止韶也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使在场中的最亲密的。
可惜江止韶又是一个执拗的人,他肯定不答应。石嘉述说话时的语气又有一些冲,矛盾一触即发。
“石嘉述你要如实地和我讲清楚,我们大家才能帮你们解决问题。”黄语捷的语气软了下来。
“对我们就是没有幕后这个安排,但是多出的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难道你退出吗?”
一听石嘉述的语气黄语捷平时一个没有什么脾气的人都有一些上头,但是石嘉述讲的也对,只是多出来一个人谁走确实是一个难题。
“如果止韶转去我所谓的幕后,这篇稿子还是可以加上他的名字。”石嘉述又继续讲到。
一到这黄语捷就开始头疼了,她明白石嘉述的意思“那你是怎么和他讲的,是刚才上一句这样讲的吗?”
石嘉述如果会和江止韶好好讲,江止韶的态度绝对不会是那样的。
被问道点上的石嘉述开始尴尬的说不出话,良久才弱弱的问黄语捷那该怎么办。
“这两天你们两个就先相互冷静下,后面你在去和他解释道歉。”黄语捷头疼的讲,“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叫他们来讲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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