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是平常的一天,怎料会成为江止韶一生都走不开的噩梦。
在和石嘉述和好后,他们的相处还是和平常一样。
可是江止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呆时间变长,也越来越爱落泪,开始认为自己周围的人开始不理自己。
好像是班里转来了一个很喜欢讲其他人八卦的人。
一开始鲁訫烨转来班里江止韶是第一个向他发散友好信号的人,另一个就是林嘉钰。
可是当江止韶发现鲁訫烨是一个喜欢和别人在背后讲其他人的小话时自己也难以脱身。
同时江止韶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最先鲁訫烨和江止韶打好关系,从中找到他曾经和石嘉述的裂痕,再将两人对各自的看法添油加醋的讲给对方。
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最先已经有裂痕,在鲁訫烨的从中作梗,无疑是一条导火索,一点就然。
江止韶平日在班级里就比较安静,又不住宿,所以和其他的同学关系一般。但是石嘉述不同,他比江止韶善于社交。
所以在鲁訫烨的挑拨离间,两个人的关系慢慢的降到冰点。
平时和江止韶玩的人也大多人还是因为和石嘉述关系好一些选择孤立江止韶。
只有林嘉钰在那段时间陪着江止韶。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在自己受到其他人的孤立时只有江止韶向她伸出援手。
他们就像身处同样困境的小兽相互舔舐对方的伤口,相互激励对方。
江止韶是个拧巴的人,又不像林嘉钰一样大胆。
他有想过自己去和石嘉述好好聊一下,可是变数还是有的。
一个敏感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别人对自己的恶意与冷漠呢?
一开始江止韶就感到身边的人开始对自己疏离,变得冷漠。他开始陷入无限的内耗之中,开始以泪洗面。
开始不想去学校,他会害怕学校里面的人,开始害怕社交,整天只想待在家里面。
父母开始意识到江止韶的不对劲,带江止韶去去看医生,第一次就被确诊重焦重郁。
他的父母一开始也是不相信,自己平时喜欢笑,开朗的孩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好在在大多数父母还是不会相信孩子会有心理疾病时,江父江母带着江止韶积极治疗,最初江止韶的状态因为药物治疗介入的及时控制的比较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石嘉述一行人对江止韶的态度越来越不好。
家里,父母也因为江止韶病情变化莫测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急躁。
江止韶先前也不愿意向父母讲述自己在学校的不开心以及自己的遭遇,只是自己闷在心里让坏情绪发酵。
无疑父母是爱着江止韶的,即使爱的时候有时会用错方法。
但是江止韶被这种爱夹着喘不过气,有时会感受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有时又会在他们心疼的眼神中感受爱意。
是压抑的、窒息的还夹杂着钻心的疼,让他哭泣、颤抖又逃不出。只剩下无尽的崩溃又被拼起。
江止韶以为自己会这样浑浑噩噩的直到毕业,他也渐渐地接受了这种生活的现实。
不变的是宋书衡一直在身边安慰他,鼓励自己。他也是最先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好的人,发现自己手腕上交错的伤疤、苍白的嘴唇、消瘦的身体。
爱是相互的,江止韶对爱的感知下降了,宋书衡就加大力度。就是在迟钝的人也感受到宋书衡对江止韶的喜欢,只是他一直在回避,直到感受不到,直到离开,直到变成精神障碍。
击垮江止韶的是,在他请假去医院拿药的下午。
那天下午江止韶记得很清楚,是秋天,阳光照的人暖暖的,树叶大多还是绿的,但是还是落了满地。
看起来一片祥和,就像大结局一样,充满暖色调,在等结果时江止韶正在树下踢叶子。
正好阳光不偏不倚的全部洒下来。离医院大门很近,等待中正好看到住院的人正在办理出院,脸上扬起笑容。
江止韶看得入神,那个女孩正在一间一间病房的人送糖,在出来扔垃圾时看到独自站在树下的自己时,小跑过来,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颗巧克力递给自己。
笑着说“今天我出院了,祝你也要好好的。”
手上突然放上东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女孩说完话,他也是木讷的讲了一声“谢谢。”
其实那时江止韶已经病的很重了,脸上只有白色,身形枯瘦,像掉光树叶的银杏枝丫。
第二天江止韶憔悴的走进教室里,走到位置坐下。
座位已将换了,他换到林嘉钰旁边没人坐的桌位,他发现自己桌上的书被弄乱了。
他也只当是被值日生不小心碰到,但是从他走进教室时,班里大多数的人目光都跟向自己。他不明所以,坐下刚想问林嘉钰。
林嘉钰就先对教室里传来的目光吼了一声“你们看什么看!”反手将江止韶拉了出去。
“怎某了?你生什么气?”看见林嘉钰的眼睛好像有泪水,又有心疼的目光。
“这件事对你伤害很大,但是选择不告诉你是对你的不公平。”
“怎某了?你怎么那么严肃。”从走进教室那一刻开始,江止韶就已经知道班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关于自己的,但是他已经不是很在意。
只要是别人不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就好了,不知道自己内心的事情就好了。
“石嘉述和鲁訫烨他们翻开你上次忘记拿回家的日记本给班里的人看。”
听完林嘉钰讲完,江止韶只听到一阵电流声,他不敢相信“你在讲什么笑话,别吓我了。”眼睛里的泪花早就包不住,一滴、两滴的落在地上。
“走吧,嘉钰开上课了,赶紧进去吧。”江止韶将泪水收好,拉着林嘉钰走进教室。
那天上午江止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去的,课他也没有怎么听,只是一到下课他就拿着自己的日记本,走出校门。
他忘记了平时和宋书衡和自己放学一起回家的约定,就浑浑噩噩的走回家。
回到家的江止韶回到家了卧床痛哭,一瞬间不大的空间充满了白山茶的味道,他彻底的崩溃了,他的所以全部被人知道了,他被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扒光衣服。
**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被迫的**就像精神上的□□。
脱下衣服很容易,但是穿上却很难。
他太痛苦了,温热的泪水将手臂上的朱砂融化,传来腥辣的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生与死的边界线徘徊,他有牵挂让自己不能果断的死去,自能痛苦的活着。
手机打通了母亲的电话,熟悉的声音传来,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落下。
他哽咽道“妈,我好想你。”
电话一头的林淑华听到自己孩子落泪的声音,她瞬间慌了,赶忙问道“止韶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江止韶哭成泪人,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缺氧窒息感涌上来。
那一刻他好想母亲,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一切都刚刚开始。
“好,止韶听话,妈妈现在马上回家陪你。”林淑华焦急道,立马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门钥匙驱车回家。
到家打开大门,家里时空旷的、冷清的,安静的可怕。
她怕江止韶做出傻事,脱下脚上的鞋子,连拖鞋都没有穿就向二楼江止韶的卧室跑去。
门只是半掩着,她推开门进去,看见江止韶躺在床上小声地哭泣,可能是他已经哭累了,没有什么力气。
“止韶。”林淑华走到床边将江止韶给抱起,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
他顺势靠到母亲的肩膀上,“妈。”
“发生了什么,可以和妈妈讲一下吗?”江止韶一直在落泪,她用手为他抹去,内心是止不住的心疼。
过了好一会,江止韶的情绪开始平复,他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绝望。“妈妈,他们趁我不在从桌肚里翻出我的日记本。还给好多人你看。”
讲着讲着,泪水又开始落,他不想哭了,可是泪水又开始落。
“好了,止韶我们先不哭。”母亲顺着他的背。
“我该怎么办呀?”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了。
“那下次我们就不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去学校,或者把它们收好。不让别人知道。”
听到这江止韶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可是我已经把东西收到最里面了,是他们自己翻出来的。”
林淑华不知道要怎么去平复孩子的情绪,她也没有经历过,她也不知道用自己的观点和方法去安慰会不会接受。
她挺头疼的,之前她和丈夫劝说他要不要休学,但是江止韶还是拒绝了,他说自己忍一忍就毕业了。
他们对江止韶的要求不高,就是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那你和老师讲了吗?”
“我找了,可是老师一直在和稀泥,她要我告诉她具体时间,我说了,可是他叫那些人去办公室谈话。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他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了。
最后一句是他嘶吼出来的“他们说试卷不见了,来我的位置找。”
“那我们要休学吗?”林淑华她想要江止韶好好的休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没有直面问题的勇气,那就先不面对,逃避也行。
“我不想去学校了,我想自己在家学。就去考试可以吗?”这是他唯一的请求了,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面对的勇气了,所以他选择逃避,他是懦弱的人,这样烨认,他认输了。
“止韶那我们去国外读书好吗?”孩子既然想逃离,那作为父母的自己希望可以帮助他。这也是林淑华一直以来努力工作的意义。
“我们办理挂读休学,回临市,你要高考我们也支持你,要出国我们也支持你。爸爸妈妈一直在你身后。”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懦弱了。”他太矛盾了,明明有爱有很多爱,但是他还是回难过,会害怕。
爱好像是割裂的,自己无数次的洗脑告诉自己,在浏览日记的人群之中会有人心疼、关心自己,可是还是害怕。譬如□□上的□□,强制的爱恋,爱不否认,但是会让人受伤。代价太大,最后使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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