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嘴硬的很,直到浮生离去,也未给出她一份确切的答复。
但浮生已经从那一份刹那间,捕捉到了喻之眼中透露出的丝丝悸动。自然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浮生明白,无论是以后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夫郎,还是要完成任务完成原身的心愿,成为一名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学习兵法谋略和武功本领都是头一等重要。
于是浮生回府后,立即召唤出了影卫,开始正式与她学习武功。
而影卫虽然已经认了浮生为主,可也是一个真心爱,尊武之人。
早在浮生提出与她学习武功之前,就已经格外严肃的和她再三提醒,若是跟着她学习武功,那就得不怕吃苦,也绝不可学个花拳绣腿,便要放弃。
若是放弃了,哪怕浮生是她的主子,也别想着再有第二次的和她学武的机会。
否则哪怕是自我了断了,她也绝不会侮辱了这一脉传承下来的武功。
浮生懂得这个道理,自然满是满口答应,于是便开始了天天练基础功的日子。
影卫说的不假,练武确实极为辛苦。尤其是浮生还得避着府中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父亲的情况下。每日的训练,都让浮生苦不堪言。
每天训练时一旦有人来找浮生,浮生就得立马停下拭汗换衣,装作摸鱼逗鸟游手好闲的样子。于是往往一天练武的时间一再被压缩,但为了效果,训练量却不能减少分毫,浮生便只能到了半夜还在习武。
这样远超浮生想象的高强度训练与艰苦,令浮生不到半个月的时光,就感觉自己硬生生被“折磨”的脱了一层皮。人也消瘦了一圈,但虽然瘦了其实身体素质,反倒是在这魔鬼训练中好了不少。
浮生的皮肤也在不知不觉中,晒黑了不少。
浮生又怕喻之久久不见自己,会忘记还有自己这么个“小追求者”的存在。便天天向他用飞鸽,寄上一句对他表达爱意的隐晦诗句。
半点也不嫌弃麻烦,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对这飞鸽太大材小用。
虽然浮生心里是渴望收到他的回信,但收不到也打紧,每天晚上自顾自的写完寄出,以此来提醒自己努力的目标。用此来激励自己,也是用来稍稍安抚下对喻之会忘了自己这事的担忧。
虽然浮生也明白自己这样的举动,说得上十分的无耻下流,分明就是在引诱一个“涉世未深”的阁中少年郎。
但这也是浮生实在不甘心放走,只会属于自己的小夫郎,而想出的下策……
这样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女皇为了显示自己对为国捐躯的功臣的厚待,也是为了将浮生放眼皮子底下监视。便下旨特赦浮生,让她有了能有与皇女皇子们一起去尚书房学习的殊荣。
浮生接到旨意自然明白女皇的用意,可凭借现在自己的实力,怎么也不可能去反抗女皇的旨意,只能咬着牙接受了。
但与影卫商讨后,却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如果自己去了书院,练武的时间无论怎么压缩,也几乎根本没有办法安排出来。
毕竟每日清晨便出发去尚书房,傍晚才从宫中回来。还要完成太傅布置的作业,和避开旁人的眼线。
这些条件让浮生几乎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难以抽出空闲来练武,只有晚上才能有时间练武。
可如若这样安排,几乎就是让浮生连轴转,休息的时间根本不够。尤其是如今浮生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对身体的伤害不言而喻。
浮生本还在为时间安排发愁,可看到桌案上的整齐摆放着的笔墨纸砚,突然失笑,想明白过来自己又不是正真的八岁孩童,不懂得如何读书识字。
作为一名状元,那些知识都早已掌握,又何须再多花时间在学习上?在家里抽点时间看看兵书,便已经足矣。真是被上辈子作为书生对学习的敬畏给蒙住了,竟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再者说在尚书房学的出色,非但不会引起性子愈发多疑的女皇的赏识,反而还会被她猜忌提防。说不准哪一天,便会因此决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浮生便决定,不如利用每天晚上的时间用来练武,而白天则在尚书房睡觉。回府后的作业,自然也是可以马虎应对,压根用不了多长时间。偶尔醒来还欣赏一番自家小夫郎,岂非美滋滋。
这样想来能去尚书房对自己而言,竟还算的上一件大好事。
装成一副不知上进的纨绔模样,既可保证自己的睡眠,更好的利用时间,又可以令敌人放下警戒心,当真绝妙的一石二鸟之计。
于是浮生开始了七年如一日的,日夜颠倒的生活。
浮生也逐渐在暗部的推波助澜放出的谣言之下,逐渐在人们口中,变成了一名十足的不图上进,只会给季府这样的将门英雄世家丢脸的纨绔。
喻之也变成了人们口中,因为病弱到经受不住成亲,据说一个激动都会晕厥,而被一直养在皇宫里的二十五岁的老男人。
世人们甚至开始在默许下有意无意的,打趣浮生和喻之简直像是“天生一对”。
实际上,浮生在七年之间有着极大的进步。甚至在武学造诣上,已经几乎达到了在这个世界无人能敌的地步。
在四年前,浮生才将将把基本功练到影卫满意了,开始给她打通任督二脉,正式教她练内功。
然而在影卫给她打通任督二脉之时,浮生感受了一会内力在体内游走的感受后,突然一整猛烈的疼痛袭来。
令她硬生生被疼晕了过去,在晕倒时,浮生还记得自己隐约间听到了,久违的系统声音道:“能量已解封1%”。
在此之后,浮生似乎觉醒了一股神力。
一拳下去,甚至可以轻易的打碎一座小石山。而且不仅仅是打裂它,而是一拳就能将它变成一大堆小碎石。
浮生心有疑惑,却无论怎么叫系统它都不在理睬浮生,更别说和浮生解释些什么了。浮生也只好将这个,当做系统送给她的金手指。
这个现象令影卫从未遇见过,心里自然十分不解。不过这对浮生来说既然不是坏处,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满门忠烈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小小姐,这才让小小姐天降神力。
只是对症下药,不再继续教浮生内功。而是开始教她如何才能驾驭好自己的力量,又如何将这力量发挥到恰当好处。
等浮生年满十五之时,结合长期刻苦的训练和卓绝的天赋,浮生才算完美的掌握了这股力量。
而对于喻之来说,待浮生暗中将暗部权力转交给他后。他便开始调动暗部的力量,来辅助自己的皇姐坐稳太女之位。
也一点一点的,将贤贵君令他承受的痛苦加倍的还了回去,令贤贵君在冷宫中活得生不如死。
而贤贵君那位“深受女皇宠爱”的皇女,也早已因为被男色掏空了身体,还不到及笄的年龄,就猝死在了一个男侍的床上。死的极为不光彩,死后还免不了被唾弃笑话。
如今的女皇看着表面光鲜,无人敢违抗。但实际上真正的权力,却是早就被喻之在暗地里拉拢入了自己的麾下,还丝毫不自知。
还以为太女是对她愚孝,故从不抢夺自己权力。便也逐渐接受了太女,对她开始有了好脸色,也稍稍放了点微不足道的权利。
喻之也最为了解自家姐姐,她是当真不在乎谁坐这皇位,也不在乎权力在谁手中。只要能守护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能令百姓过的好,她便心满意足了。
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若是当真夺了皇位,她和皇弟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自己死了便罢了,皇弟是个男儿,若是没了庇佑指不定还不如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这才下定了决心,争夺这皇位。
但她虽说善良仁厚有余,却实在是谋略不足,处理政事手段也差强人意。适合在太平年间守成旧业,却不适合在这个邻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当女皇。
于是喻之只好在太女感动的目光下,主动揽下了每日处理朝堂奏折的的担子。唯一提出的条件便是留在宫中,直到自己想出嫁为止。
对于外面的谣言————浮生和喻之天生一对这一点,她们本人倒是认同的。
浮生和喻之的相处之中,总是充满了“一时大意”。一会儿“一时大意”的顺走了喻之的香包,一会儿“一时大意”的又顺走了他的手帕,一会儿“一时大意”的又顺走了他的耳坠。
什么不小心喝错了杯子,不小心吃了他吃了一半的糕点,这些更是常有的事。
更是时常体贴的的帮喻之,摘下落在头上肩上的叶子。还趁机靠近猛吸一口喻之的体香,摸摸喻之的如葱玉般的小手,都是些常有的事。
喻之又何尝不知晓,否则世间又哪来的如此多的巧合。
不过,都是事在人为罢了……
更何况要不是那些个荷包手帕,本来就是想给浮生的。他佩戴的自己绣的香包手帕之上,又怎会尽是些,最近京里女子爱好的款式呢?
偏偏浮生这看似精明的呆木头,还总自己以为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亲近他呢。
女皇贪图享乐,政事多由太女代为处理后,旁的不说,民间生活便改善了不止一星半点。
那些民众们哪晓得真正处理那些政事的,是她们看不起的四皇子。心里感激太女的很,一时之间太女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现在女皇已经不足为惧,不过是傀儡一个,喻之不想让她听到的消息,便不可能传入她的耳中。
于是宫外的支持太女赶快继位登基的风声越演越烈,女皇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喻之见太女上位几乎已然是众望所归,更是趁热打铁,趁着傩舞节为由头在民间大肆宣传太女贤能。
浮生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喻之的宫殿当中,见他傩舞节满面严肃的处理着政务,安排着手下暗卫每一步的计划,不由叹了口气,只觉得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如今一片形式大好,实权在握,早已不像是以往,步步在钢丝悬崖之上。他却依然每日绷得紧紧的,片刻也不敢松懈。
等了好一会儿,那几名暗卫才撤去,喻之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刚想继续处理政务,就闻到了从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味。
严肃的面容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的温柔笑意,一下柔化了他有些尖锐的面容:“浮生,你今日怎么不去傩舞节?反而来我宫殿这,可是有什么要事找我?”
浮生嬉皮笑脸道:“自然是有要事的。”
说着从背后拿出两个傩面具,自然一个自己戴上一个递给了喻之,也不顾他愿不愿意,就开口催促道:“快些戴上,这次的傩舞节好生热闹,跳舞唱戏的多的很,若是去太晚了可就没得热闹可凑了。”
喻之愣了愣,看着她满目璀璨终究是不忍拒绝,压住心里泛起的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喜悦和那已然翘起的嘴角,装作勉强的样子应了声:“好。”
浮生见他面具还没戴上,干脆伸手从他手中将面具拿出,凑近了喻之将面具替他戴上。
两人的距离极近,微热的鼻息在两人间交换,激的喻之身体软成一滩,几乎要站立不住。
一只手悄然撑住了案板,身体却是僵直的梗在那半点不退。
浮生坏心的动作放慢了几倍,不过是给他在后脑勺上打个节就用了许久,虽然并未碰到他的身体,却是一副将他全然环绕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暧昧了起来,空气中似乎都开始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害羞和紧张让喻之身体微颤,在快要坚持不住瘫坐下的时候,才终于被浮生放过了。
心里刚是松了口气,下一秒被浮生突然拦住腰的手又惊的猛然提起。脸色顿时通红一片,带着耳尖脖根都染上了好看的粉色。
结结巴巴道:“你个…你个登…登徒子!”
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腻,分明该是骂人的话,说起来却有**的意味。
浮生可不管他口是心非,反而又揽紧了几分,装作一脸无辜道:“若不这样,我可怎么能悄悄带你出去?我的好殿下,你可就暂且忍忍吧。”
“谁是你的了……”喻之心里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嘴里却是不甘示弱。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打断。
身体快过了脑子,吓得双手紧紧抱住了浮生的腰身,头也埋在了她的一片柔软中。
听到头顶上传来浮生的轻笑,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不争气的举动。羞愤的几乎全身都要烧起来,脑子都迷迷糊糊的,干脆自暴自弃的将头继续埋着。显然一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式。
浮生不敢将人给欺负狠了,也不再逗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安静了下来,唯有风声在两人耳旁回荡。
喻之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漫天的星光和在月光下浮生显得异常清冷的面容。
心也随着一点点冷静了下来,逐渐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谷底。
虽然她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却总是冷淡的,像是什么都看进去了,却又什么都不关心。
有种身处闹市却游离于世外之感,似乎哪一日便要离开这个世间,也要离开自己。
就连他,这么多年了都看不清她的想法。
分明第一面时,他那卑劣的模样已经被她见识过了。可她却分毫不介意,反而着了魔似的,从此以后近乎无来由的对自己好,全然信任的将母父留给她的底牌—暗卫交接给自己。
但这不仅没让喻之感到安心,反而让其更加心中惶恐,唯恐哪一日她便对他突然失去了兴趣,就如她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爱一般。
浮生不知他心中所想,感觉到了他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嘴角勾起,低头粲然一笑。眼光不复刚才的清冷,满满的全是他,里头的宠溺让人痴迷。
喻之被迷晃了眼睛,半晌后才垂下了眼睑,无奈的叹息:罢了罢了,自己根本抵御不了她的诱惑,这不是很久前就已经明白了的吗?何须再做挣扎,不如放任自己沦陷下去。
看似浮生一直被喻之掌握在手心里,但只有喻之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在爱上浮生的那一天卑微到了谷底。唯有她愿意给自己光亮时,才能开出花来。
“到了。”浮生选了处巷子抱着喻之从屋檐上轻巧的跳了下来,而后自然而然的为喻之整理起衣摆和被风吹乱了的碎发,又牵起了他的手向前走去。
出了巷子便是闹市,喧闹的声音在巷子中回荡,掩盖住了风声的同时,也盖住了喻之激烈的心跳声。
四处都在载歌载舞,人流攒动,浮生担心他被冲撞了去,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又时不时带着他停留下来,看看杂耍和歌舞,问问他要不要这些新奇的小物件。
喻之本来兴致缺缺,但见她高兴的向他介绍着,竟也难得体会到了几分乐趣。在面具下的嘴角在他主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一直上扬着,两腮都笑的酸了都没落下。
喻之向来体弱,见时候不早了,浮生担心他过于劳累,便带着他回了宫殿。
傩舞节是民间节日,热闹半分没有传到皇宫里来,显得格外寂静,像是一个无锁的牢笼将内外分离了开来。
让人不由升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浮生为他小心的解下了面具,贪婪的看了他许久,才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喻之猝不及防下拉住了袖子,顺着力道跌坐回来椅子上。
还不等疑惑不解,一个柔软而又生涩的吻就应上了她的唇瓣。
可吻的主人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不进一步,也不离开。只是呆呆的闭着眼睛,紧闭着齿关,将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之上。
浮生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惊喜的接过了主动权,耐心的指引者他,慢慢撬开他的牙关,寻找到藏匿其中的柔软,细细缠绕。
暧昧的水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分外明显。听得两人面红耳赤。
“殿下,可否要准备沐浴?”门外侍从的声音,打断了依依不舍的两人。
喻之恍若初醒,推开了浮生,抬手擦去了嘴角的水渍,骂了句:“登徒子。”却是低着头不敢再看浮生一眼,疾步走了出去。带着不明所以的侍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温泉。
分明是他主动的,她怎么算的上登徒子呢。虽说如此,她也不反驳一句,只是一路哼着小曲儿,往将军府中赶去。
只差将好心情写在脸上,告诉全天下刚才自己的美事儿。
之后的一连几日喻之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不知羞耻,主动亲吻了浮生。一见浮生还不等言语,就已经羞的满面通红,出口的话也变得不争气的结结巴巴。
浮生得了便宜还卖乖,越是见他如此,越是往宫殿里探的勤。
感谢宝贝们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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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长胜大将军vs病弱心机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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