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一家高级酒店顶层的宴会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厅内灯光柔和,衣着光鲜的男女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香水与食物的气味。
邓绥祎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在人群中却格外显眼。
灯光下,他的皮肤显得很白,五官精致,但神情疏离,仿佛周遭的热闹与他无关。
“绥祎?真的是你。”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
邓绥祎抬头,看到许凌颂笑着走过来。许凌颂是他大学时的室友,家境优渥,如今事业有成,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反着光。
“好久不见。”邓绥祎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疏离又礼貌。
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对方坐下。
许凌颂从善如流地落座,目光几乎黏在邓绥祎脸上。“毕业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还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最终化为一声轻叹,“让人移不开眼。”
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也印证着这句话。
从邓绥祎踏入会场那一刻起,惊艳、痴迷、觊觎的目光便如蛛网般缠绕过来。
邓绥祎早已习惯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内心如古井无波。
“听说你结婚了?”许凌颂试探着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脚。
“是。”邓绥祎的回答简洁明了。
“他对你好吗?”许凌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邓绥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声音平静:“嗯,结婚了。我先生对我很好,生活很平静。”
他的回答很得体,挑不出错,但也没有透露更多情绪。
许凌颂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这时,另几个老同学注意到了邓绥祎,纷纷围了过来。
“邓绥祎!刚才都没看到你,你还是这么引人注目。”说话的是以前班上的文艺委员,她看着邓绥祎,眼神里带着迷恋。
紧接着,一个有些发福的男同学挤过来,热情地拍了拍邓绥祎的肩膀:“绥祎,好久不见!现在在哪儿高就啊?对了,这位是王总,他一直想认识你,说在校庆照片上见过你。”
他旁边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笑着递上名片。
邓绥祎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一应对。
他简短地回答关于工作的问题,客气地接过名片,婉拒了加微信的请求,理由是需要照顾家庭。
他的态度并不热络,但正因这份不易接近的冷淡,反而让那些注视他的目光更加执着。
“抱歉各位,”邓绥祎举起酒杯,向围着他的众人微微示意,“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
他放下几乎没动过的酒杯,从容地穿过喧闹的人群。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更加热切。
洗手间在宴会厅外的走廊尽头,环境静谧,光可鉴人。
邓绥祎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指。
他微微俯身,镜子里映出他无懈可击却毫无温度的脸。
就在这时,镜中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悄无声息地靠在对面的装饰墙边,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竟是秦梁。
秦梁是他大学时的男朋友,两人在毕业后分手,很平常,无需回忆留恋。
秦梁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眼神幽深,像蛰伏的猎手,牢牢锁定了镜中的邓绥祎。
邓绥祎洗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睫毛都未曾多颤动一下。
他关掉水龙头,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水珠,仿佛对秦梁的出现毫不意外。
“玩得开心吗?”秦梁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
邓绥祎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这才抬眼,透过镜子与秦梁对视。
“同学聚会而已。”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秦梁已经站到了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
“很多人围着你转,”他的气息拂过邓绥祎的耳畔,带着危险的味道,“那个许凌颂,还是那么殷勤。”
邓绥祎猛地转身想拉开距离,却被秦梁抢先一步,有力的手臂瞬间箍住他的腰身,将他牢牢困在洗手台冰冷的边缘与炽热的胸膛之间。
“放开!”邓绥祎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波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秦梁无视他的警告,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
“你的那个死老公?他碰过你这里吗?”他的拇指用力擦过邓绥祎淡色的唇瓣。
邓绥祎挣扎起来,手腕却被秦梁死死按住。
力量的悬殊让反抗显得徒劳,反而更像是一种催化。挣扎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身体不可避免地紧密相贴。
一种诡异的暧昧陡然升温。
身下人的脸颊因用力而微微泛红,那双漆黑的眸子终于不再是全然冰冷。
一种混合着报复、嫉妒和从未熄灭的占有欲的冲动攫住了秦梁。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那双他渴望已久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而深入,不容拒绝。邓绥祎的身体瞬间僵硬,试图偏头躲闪,却被牢牢固定。
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强势入侵,带着烟草的苦涩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疯狂。
在那几乎窒息的压迫感下,有一瞬,某种被刻意埋葬的身体记忆被唤醒。
邓绥祎的抵抗出现了一丝裂隙,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抵在秦梁胸前的力道微微松懈。
但这短暂的迷失仅仅持续了几秒。邓绥祎眼中迅速恢复清明,甚至比之前更冷。
他屈起膝盖,毫不留情地顶向秦梁的腹部!
秦梁吃痛,闷哼一声,禁锢的力道不由得一松。
邓绥祎立刻用力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洗手台上急促地喘息。
他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刮过秦梁。
“秦梁,你让我恶心。”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和挣扎而带着微喘,但其中的厌恶清晰无比。
秦梁捂着腹部,看着邓绥祎被自己弄乱的衣领和红肿的唇,那模样既狼狈又诱人。
他眼底翻涌着更复杂的情绪,有得逞的快意,也有更深的痛苦和空虚。
邓绥祎不再看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降低脸颊的热度和唇上的触感。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步伐甚至比来时更加决绝。
“邓绥祎!”秦梁在他身后低吼,声音沙哑,“你逃不掉的!”
邓绥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梁僵在原地,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痛苦,有不甘,更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洗手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邓绥祎的那一丝冷冽气息。
秦梁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指骨处传来尖锐的痛感,那点疼痛,比起心口翻江倒海的妒恨和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悔意,简直微不足道。
后悔?
是的,他后悔。
后悔当初邓绥祎提出分手时,他为什么没有立刻把人锁起来,而是任由那点可笑的、年轻气盛的自尊作祟,以为这只是情侣间寻常的闹剧,以为冷一冷,那个清冷的人就会回头。
他甚至负气远走国外,想着等自己手握更多筹码,再回来让邓绥祎看清谁才是主宰。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以为的短暂分别,给了邓绥祎彻底脱离他的机会。
等他意识到不对,抛下一切回国寻找时,那个和他许下永远的人,已经像投入海中的水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却只换来一次次失望。
邓绥祎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了一般,或者说,是刻意从他秦梁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了痕迹。
直到今天,他好不容易从一个昔日同窗那里探到口风,说邓绥祎会参加这场同学聚会。
他几乎是怀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忐忑赶来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酒店外徘徊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进来,想着无论如何要见他一面,要告诉他,自己错了,后悔了,求他再给一次机会。
可他听到了什么?
“我已经结婚了。”
“我先生对我很好。”
那平静无波的语气,像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他以为的久别重逢,竟是别人的新婚燕尔。他以为可以挽回的过去,早已被邓绥祎彻底抛弃。
结婚?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的绥祎,怎么能和别人结婚?
放手?
不可能。
道德?约束普通人的玩意儿,从来不在他秦梁的字典里。
他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分手是邓绥祎提的又如何?他秦梁从未真正同意过。
不过是一场他缺席了的、单方面宣布的休战,现在,他回来了,游戏规则由他定。
秦梁缓缓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西装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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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受和老公假结婚,攻不是小三!!
2.原配和受没有感情联系
3.双洁,攻受身心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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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口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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