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木还在输出:“当时就是现在的阴沉天,我和小翠走到门口,我一见到他,顿觉心潮澎湃,心脏快是要跳出来,他满脸的褶皱是一生的沧桑,浑浊的眼眸是我模糊的声音,他笑起来也那么美,虽然没几颗牙,但每一颗牙都长得正正好,小小嫩嫩,让我心生怜惜。”
“于是,我支开小翠,跟着他进了院子,我刻意和他搭话,他却对我爱答不理,没关系,我不在乎,真爱总是要历经挫折,这是上天对我两爱情的考验,我调笑摸了一把他皱巴的脸皮,他娇嗔打开我的手。”
林一木捧着自己的右手陶醉深闻,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最后,他说祖母在礼佛,一时半会出不来,我俩就情不自禁,按耐不住,大概他也是久久空虚不已,我把他按在墙上,他搂住我的脖子,我们开始凑近对方的脸......”
“啊——闭嘴闭嘴啊——”
眼看话题要转向不可描述了,二太太尖叫起来,面带嫌恶猛的后退一步离那个疯子远点。
她惊魂未定捂着心口,心脏在她手下几乎要跳出来,惊恐看着林一木。
这人怕不是疯了?!
其他人又是惊又是怕。
大家都在府里待了数十年了,听过的离奇八卦比芝麻还多,今天丈母娘和小厮搞在一起了,明天两个丫鬟私奔了。
但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猎奇的。
更何况这位的身份敏感,一直被大少爷庇护着,大少爷是谁啊,那可是林府不可或缺的一位大爷。
想到这,大家脸色微妙起来。
三太太已经笑不出来了,手帕颤抖擦拭额上汗珠,支吾了几声勉强一笑:“还真是...还真是,额呵呵呵。”
大家心怀鬼胎跟着干笑。没人想和林一木对上视线。
四太太却没笑。
她是一个月前嫁进来的,年纪比其他三位太太都小,在府里一个拔一个的人精中,她平淡如水,不受重视。
好在她并不在意,娘家也是体面人,给的嫁妆够她一辈子吃吃喝喝不用看人脸色,所以并不参与几房之间的龌龊。
她轻描淡写看向林一木,眼里带着一丝赞许,理理衣衫站起来:“那依你所说,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院子里?”
林一木被她打断,看了她一眼后点头如啄米:“对啊。”
四太太:“那老仆呢?”
林一木呆呆道,好像刚知道这件事,手指指过一个又一个人却茫然在最后停止:“他一直在这里啊,哎?人呢?”
大家这才环顾四周,刚才光顾着听林一木说了,没注意到原本服侍老太太的老仆不见了。
那老仆也是伺候了老太太十几年的老人,如今在老太太生死不明的时候又不知所踪。
四太太了然笑了笑,默默坐下来降低了存在感。
而林一木在指控无人后,挑挑眉缩缩脑袋低下头降低存在感,开始装鹌鹑。
二太太环顾一圈,火冒三丈一拍大腿大叫:“啊呀!那个老东西,准是逃了,来人啊,把那个杀千刀的给我抓回来!”
下人领了命出去了。
二太太深深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着眼睛,又站起来烦躁走了几步。
现在大太太昏迷不醒,按照辈分,能出来主持大局的只有她自己了。
二太太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差池,这要是办好了......
她堆起笑。
林一木一脸委屈垂下头。
他绞着衣角,一副小可怜样子,鞋尖在地上磨磨。
二太太又转向林一木抬起手要指,又思忖其中利害,张口闭口几下没发出声音,索性一把扭过头。
有大少爷庇护着,还是得从长计议。
她撇撇嘴,一揩手帕吩咐着众人:“行了行了,站这干什么呢,挤得老太太新鲜空气都呼吸不过来了,赶紧去去去,没事的别杵在这里干瞪眼。”
“你!”二太太转头,厉声喝住已经挪到门外的医师,“去!日夜看护着药炉去,老太太真救不过来了,第一个拿你是问!”
林府是城中几大士族之一,背靠林贵妃那棵大树,偏偏林贵妃近来很得圣宠,可谓是盛极一时,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林府。
医师挤出一个苦命的笑,躬了躬身走了。
闹剧到此,再看下去也没意思了。
大家陆陆续续告别,各回各院。
唯独林一木不走。
林一木像是没看到二太太快要杀人的目光,呜咽着凄凄惨惨跪在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床前,趴在她干瘪的手旁哭:“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求姨娘能准许我服侍老太太来赎罪,要不然我心中痛苦,直直想撞柱而死啊。”
二太太嘴角抽了抽。
让他这个罪魁祸首在这服侍,与引黄鼠狼到鸡院有什么区别。
她满脸堆笑温声细语凑过来:”三少爷,这伺候的婆子下人多着呢,哪能让你来伺候。
林一木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把头一扭继续哀哀哭嚎:“姨娘不必劝我,我就在这里住定了。”
二太太内心叫苦不迭:“哎呦你可别这样,三少爷,你快回去呗,这种粗活怕少爷做不惯。”
“做的惯做的惯。”
“你做不惯,听话。”
“我真做的惯,您就依了我吧。”
二奶奶嘴角快要急出泡,手帕拿起又放下,生怕这疯子一个激动再给老太太造成二次伤害,只得先哄着他。
这时,熟悉的电子音出现。
“恭喜宿主通关支线任务,奖励线索一则,林府柴房。”
二太太正瞅着,想着要不要把大少爷叫过来劝劝,可林一木突然正色腾的一下站起来。
二太太惊了一下,惊疑不定看着林一木,嘴角抽了抽。
他还想怎么样?
林一木歪嘴一笑,面上全然没有刚才的悲伤:“我细想了一下,觉得姨娘言之有理,我这种小辈还是不在这里添麻烦了,告辞!”
林一木都不等二太太说什么,一溜烟跑了。
“哎!”二太太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尴尬蜷缩一下手指收回来。
“这孩子。”
...
一路上,林一木走到哪里就抓个下人,一路走过去问:“哎,柴房在哪?”
两个下人都是乖乖指路,不敢说半句废话,直到林一木抓住了一个穿着粉衣,花纹样式稍比刚才下人多些的女子:“哎,柴房在哪?”
女子愕然微微睁大些眼睛,不动声色把衣袖从林一木指中抽回,不答反问:“请三少爷安,三少爷急匆匆的找柴房做什么?”
人命关天,林一木不欲和她多费口舌,当即丢下她又朝前面走。
林府奴仆这么多,总有其他的 。
女子嘴角下拉一点,颇为尴尬扫视四周无人发现,又死皮赖脸赶上去,脚步不停追着前面的人跑:“三少爷,三少爷,柴房那等肮脏处,哪是您能去得的,快些回来!”
林一木正心烦着呢,听到后面纷杂的脚步声,颇为纳闷加快了步伐。
奇怪,她追自己干嘛,哎算了不管了。
就这样,两个人你追我赶,一前一后,你快我慢。
桃红心生气恼,也和林一木较上劲了,提起裙摆哒哒哒快了起来。
她本就是林绍房中从小伺候的人,在他房中说话分量不用多言,对林绍宠爱林一木颇为不悦,在她看来,大少爷那种风光霁月之人怎么能和这个纨绔搅和在一起,拉低大少爷档次不说,这以后要是还耽误大少爷继承家主可怎么办好?
原先还只是给林一木使点小绊子,外面传传他的谣言,最近越看林一木越不顺眼,现在竟然还敢无视自己,决定给他来点大的。
桃红故意扯着声边跑边大喊:“少爷——您不能去柴房啊,您去柴房做什么啊少爷——快回来——”
林一木生前每天长跑一小时,这点路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前面又有个岔路口犯了难。
细想前面两个下人似乎没说到这里,后面又有个人紧追不舍还扯着嗓子喊得他心烦气躁直想骂人。
可是刚出了祖母那件事,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安分些好。
怎么办呢......
突然,林一木眼睛一亮眉头松开。
他当机立断也撒开脚丫子跑起来,以前的长跑冠军可不是盖的,很快就把桃红甩开,跑没影了。
桃红愕然看着突然像装了马达一样跑不见的人,脚步不由自主也慢下来,最后走起来停住。
桃红这才发现他俩竟然跑到这里了。
这是一个废弃的水园,除了十日内打扫一次的婆子再无人来此,前面有个同样废弃的宅子,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了。
府中下人聚在一起也聊些八卦,长夜漫漫也难免说些鬼神之事,有人说这里面关着一个女鬼,曾经有洒扫婆子说夜里起夜路过这里,会听到风卷起纸钱的声音,纸钱相较于其他纸张声音沉闷,落在地上只发出轻微“沙沙”声。
可府里最近人丁兴旺,哪有人长辞于世,更别提纸钱这种晦气东西,常人沾都不愿意沾。
那这纸钱声是从何而来呢?
桃红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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