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开了一个房间:“我们休息一晚上再去完成契据。”
至于为什么不开第二个,许鸢表示自己在地上铺上熊皮也能将就一晚上。木板比有着潮湿腐烂树叶和各种虫子的森林强多了。草创时省钱最大。
将身上的物品规整到房间箱子里,阿娜下楼,看到黑发女人身边的五卷绷带和两个夹板。
她踏下最后一节楼梯时,许鸢已经收拾好物品,乖乖跟在佣兵身后。
“卫兵长答应可以给我们一人一件武器,许鸢,你想要什么?”阿娜不准备干涉许鸢对未来职业的选择,村子里能拿到的装备,只是最普通的,等他们完成几个任务后有资金去买更好的装备。
许鸢仔细想了想,她现在还拉不开弓箭,技能树全部都显示需要读书才能解锁,也走不了法师路线:“斧头或钉头棒?”她迟疑,“我没有练过剑,长杆武器对我来说,哪怕是乱捅,只要能擦伤已经是幸运。匕首对身法要求太高;双手武器目前不考虑,那就只有这两种选择了。”
啧,那些卫兵也不知道出去巡逻,根本没有一点机会白嫖。许鸢愤愤地盯着地面。
科德兰脸色阴沉,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又一个佣兵?和你一起的?还以为有多魁梧呢……估计也有自己的本事。”
“你们想要什么武器?一人一件,用自己的也可以,先说好,我们这小地方可没有什么高级货。”卫兵长坐在火炉前一动不动。
“我要长弓,她要一把单手斧。”阿娜说。
将武器和30根箭矢收入背包,两人仔细在村子中熟悉地形。
阿娜说:“这些家畜是村民的财产,不能打扰。”身后人对着地图不住点头。
阿娜说:“我们需要去铁匠,皮匠,裁缝和草药是那里修补装备,采购补给。”
听到这儿,许鸢目光划过这一身华丽的斗篷,和隐约可见的盔甲,她知道这些的标注都是“独一无二”,即消失之后不会再获得第二个。在她的存档里,有更好的装备之后,这些“独一无二”都满耐久的存放在大篷车营地的箱子里,和神器,骨器一同牢牢占据了空间的1/4。
铁匠是个肌肉虬结,胡子浓密(dense)的中年男人,目光在阿娜的盔甲上停滞一瞬后,说:“修理?”
“你这卖什么?”阿娜说。
随后,买了几个铁片的阿娜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还真有。”铁匠杰巴尔四下望了望,让学徒走远些望风,“这里的护卫队想从我这购买些装备,呸,一群尸位素餐的人,想要什么?给我拿三把刀来,战刀或者土刀都行,我给你报酬,当然,这不能立契据。完成后我可以多给你十块铁锭和5枚马蹄铁。”
“成交。”阿娜一口应下,佣兵嘛,自然是有钱就做。
她们穿过鸡群,敲开针线的大门。
“这年头,女人都拿起刀剑来了。”平头白发的男人说。
“怎么,你对我们有意见?”
“女人都拿起刀剑,说明这世道快完了。”霍特说,“要什么?”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阿娜直直望着裁缝,那些布料很粗糙,和许鸢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裁缝一愣:“很多皮,要弓箭的话找西边的木匠,别找错了。”
“能立契据的那种。”阿娜无奈地看着许鸢凑到火堆旁,后者架上铁锅,开始烧水。
“年轻人,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情能需要你帮忙?不过······嗯,倒确实有件事情可以让你去办。打过熊没?我干嘛问这个?因为需要熊皮。
“我们村那个混账特使说他衣服的里子全都得用熊皮······
”
裁缝朝地面啐了口,火堆旁灰衣服挪了挪,裁缝抽了下嘴角,继续对着一直挺着脊背的佣兵说。
“那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大家都是平头草民,大人要怎么样,我们就得点头哈腰答应着。答应完了呢?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哼哼两声,“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一张熊皮,我绝对出大价钱收。另外,我也想看看你最后还能剩几条胳膊几条腿,说不定你有点儿本事。你看怎么样?”
“可以。”阿娜依旧言简意骇。
霍特哈哈大笑,“或许你未来能扬名大陆。”
“借你吉言。”阿娜和裁缝写下契据,裁缝的字歪歪扭扭,像针线在衣料上的痕迹。
“那肯定的。”许鸢低声道,声音淹没在水泡咕嘟中,她将绷带丢进沸水中,“老伯,等会我再来拿,给你一颗卷心菜。”火烧着也是烧着,正好消毒。
粗糙的,沾满泥土的布料褪去颜色,和记忆中洁白绷带相去甚远,但这已经是这个世界许鸢见过的最接近现代医疗的用品了,在森林中奔波时阿娜甚至直接撕下沾满血迹的衣物给伤口包扎。看哪个土匪聚集的营地里有熊皮吧!许鸢忽略自己的褥子,对她而言,睡在稻草上仍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许鸢说:“我可数着有几卷呢!”你别想拿!
阿娜轻轻拍了拍竖起尖刺的刺猬,于是刺猬乖乖跟在高大女人身后。
她们出门,西边最近的那家,锯末和木材杂乱,空气中树木内里气息笼罩这一片泥地。
“诶!嘿!你就是村子里成天说的雇佣兵吗?”木匠拽好布帽子,仔细包裹每一根头发。
“是我。”阿娜走上前。刺猬已经在木屑间寻找木块了,在小小的院子里转来转去。
尤格捡起棍子画出范围:“小子,这里面的木屑随你清理。嗯?木头在我这里除了烧火,还有什么用途?拿来也是低价收。”
他棕色的眉毛挑起:“幸好村里来了你这样的人,有希望过上太平的生活了。指望奥达(村长)干点事情,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村里不是有卫兵吗?指望他们不也能生活太平?”
阿娜在弓箭和弩箭间挑挑拣拣,和桌面对比后选出箭头最完整,箭身最直的几根。
“卫兵?你说哪一个算得上卫兵?不是半截入土的老家伙,就是刚断奶没几天的毛头小子。哪有自愿当卫兵的,都是东西硬发到他们手上,不当不行。还指望他们保护村里,要我说,真要打起仗来,这些人都得死敌人手里。就算他们全死完,估计奥达也无所谓。
”尤格唏嘘,对上阿娜那“你们怎么守住村子”的目光后干咳一声。
“咳,奥斯布鲁克以前可不缺能干的年轻人,那些人现在不是埋了,就是去给别人效力去了。村里基本上没剩下年富力强的,眼下也就我、铁匠和几个壮小伙子了。”
接着他蛐蛐了村长一通,发泄怨气。
清点完金币,木匠一个个塞进钱袋,手一扬:“喏,那里的制作工具可以借给你们使用。”他小声嘀咕:“希望村子能好起来……”
如果许鸢不在身边,阿娜会在完成契据之前准备,但有了随身携带制作箱的许鸢,阿娜只需要列出所需物品并提供材料。
还有药师要拜访。透过窗户看到富态的老人慢慢挪向椅子,许鸢直扑上满园子草药,没拦住的阿娜叹气,进屋,很快获得采草药任务。
买了几个疗伤药膏(这玩意图纸麻风院开的,烂柳上面,要好远),阿娜拎起松鼠,两人先回了趟酒馆,阿娜放好物品,出门就看见许鸢蹲在马厩边眼一眨不眨。
离她最近的灰马喷出唾沫,许鸢后退几步,又树一样站在原地。
“想要一匹?”阿娜熟练地摸了摸灰马,眼神黯淡。
许鸢兴奋的说:“是啊,我还从来没有骑过呢。”她畅想过马背上的感觉,最好是草原,齐膝的草在风中形成浪花。
等到一桶水倒满,阿娜说:“走吧,该去训练了。”
“好。”走了十几步,直到脖子不舒服,许鸢才转过头。
在木匠的西边,一大片原野上,许鸢苦哈哈地做着深蹲,还有举重,劈柴,变速跑等等项目在等着她,热身之后,就是专属教师教授招式。
先从匕首开始。
经验条缓慢平稳的上涨,日常锻炼能获得的经验有限,作为一个属性值只有五的,连一只鹅都打不过的家伙,许鸢狠下心,和阿娜签订契据,阿娜罩着她,并制定单独的训练,金币八二分成。等到她出师之后,提供整套顶级装备(还好这里没有大鹅)。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阿娜签下契据。
这一大片草经过践踏,垂头丧气。许鸢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旅馆,在房间里,她兑好温水,去门外望风,让阿娜先洗。
在医疗几近于无的现在,保持卫生性命攸关。还能一定程度地祛除异味。
打理好自己后,许鸢在地上铺上熊皮,野牛皮,然后又是熊皮,盖上同样的暖和的皮毛她几乎是秒睡。黑发湿漉漉地散在野兔皮毛上。
阿娜打理好刀剑,看着熟睡中的人,轻轻的笑了笑,希望未来同伴可以和她并肩共担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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