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娜猛地回头，那儿一个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仓皇逃走。
地上只剩下一堆碎掉的照片。
姚菲倒在血泊中，额头上一个非常大的口子，灰布满了她的脸，像是不慎打翻的散粉盒，吸收了所有的血。
——外面传来重物击打的声音，一阵闷哼。
柳安娜猛地张开眼，翻身滚到床下。
看来这里的人，是相当不欢迎她啊，明天就回国吧。
咖啡厅。
舒缓的音乐并不能改善人内心沉重的心情。
“很抱歉，我帮不了您什么。”柳安娜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姚菲的父亲。
眼前的老人，背比之前更加佝偻了，头发也变成了完全的白色。
“没关系，没关系啊。”姚父说。
查不出来也没关系，就当她是真的自杀了吧。
柳安娜低着头。
她不能肯定，一定能将凡人绳之以法。
与其给了虚无缥缈的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断绝所有的一切。
姚父失望地起身，就在走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回头——
“安娜小姐是不是知道犯人是谁？”姚父临走前突然问。
柳安娜的瞳孔猛地睁大。
她端着咖啡杯的手依旧很稳，让仔细观察她的姚父失望到了极点。
“我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姚父解释道，“我还有我的孙女要照顾。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柳安娜抬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什么真相，她就是自杀。”
姚父离开，柳安娜结账，最后一次去找袁玮。
还是办公室，这一次，桌子上的照片已经不在了。
袁玮有了新妻子，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终于结婚了。他不需要再用从前的妻子当人设。
看到她，袁玮就开始头疼。
“你我都清楚，她不是自杀。”柳安娜转过头：“你觉得你可以逃脱吗？”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消失。”袁玮随意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叉，翘在茶几上，整个人写满了一种不可一世，“你我都知道，口供这东西是弱证据，孤立不证，就算你录音，我也可以随时翻案。”
桌上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剪刀，很轻易剪断手指的那种。
袁玮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很容易遇到意外，就像姚菲那样。”
房间里又弥漫起烟味。
“你抽的这个雪茄，国内是没有的。”柳安娜看着他，“看来你和大洋彼岸，联系非常紧啊。”
“这不是什么证据。”袁玮道。
柳安娜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不是证据，这只能是无关者的异想。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我不欢迎你。”袁玮看着她的背影道，“姚菲，你天生是一个商人。我给你一笔钱，麻烦你离我们远一点，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妻子，现在只想过上安稳日子。”
“你现在的妻子知道一切吗？”柳安娜微微转头，“就像当年姚菲一样。”
袁玮的心突然沉了一下，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那得看我来找你，是不是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柳安娜笃定，他们还会见面，再见面，就是绝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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