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愣住了,他捂住自己火辣辣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光芒。
周围的人群亦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冲突上,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沈夙站在鹤振身旁略显无措,没想到鹤振会如此直接而强硬地回应顾清宴,更没想到自己在这场争执中竟成了中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鹤振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给制止了。
“合法夫夫?”顾清宴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合法又怎样?感情的事,可不是一张纸能束缚的。”他故意加重了“感情”二字,试图挑衅鹤振的底线。
鹤振闻言,眼神更加冰冷,他缓缓逼近顾清宴,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对方的心跳上。“感情确实不是一张纸能束缚的,”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我和沈夙已经连孩子都有了,这是我们夫夫之间,比起任何事物都无法切割的血脉之情。”
“所以,以后不要再随便纠缠沈夙,都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的,我也不是完全吃素。”
一番严酷的警告之后,鹤振无视顾清宴敌意颇盛的目光,抱着孩子,揽着沈夙的腰身,在保镖们的簇拥之下,快速离开这藏污纳垢的地方。
“顾少......您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顾少,算了算了,这鹤振的家世太厉害,咱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两个男人之间怎么生孩子啊?”其中一个看客的想法倒是十分清奇,“刚才那个确定是沈少爷,不是沈小姐吧?”
“闭嘴!”
顾清宴怒喝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顶,原本精心策划的挑衅,却没想到被鹤振如此强硬地反击,还当众揭露了那样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消息。
完全把他当作空气来对待!
尤其是周围人的议论声,更像是一根根细针,不断刺痛着他的自尊心。
顾清宴暗暗发誓,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夙是他谋划好的池中之鱼,怎么可能叫随便什么人给夺走!!
孩子,去他的孩子!!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孩子!
与此同时。
沈夙与鹤振坐着同一辆车往家里返回,沈浩初毕竟年幼,被爸爸抱着便感到安稳,很快沉沉睡去。
于是躺在两人之间的沈浩初,便如同天堑一般,阻隔开气氛稍微显得凝重的二人。
车内安静到只能听见沈浩初均匀的呼吸声,两人一路上毫无交流。
鹤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沈夙身上,那眼神里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情绪,但也因为这份情绪过于粘稠,以至于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夙则微微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最终开口道,“刚才那个男人只是我的债主,沈家的全部债务都由顾清宴一个人掌控。”
所以。
“我跟他不可能有任何情况。”
说完话,沈夙直接陷入了更加持久的沉默中,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以上的解释,其实对于自己,鹤振会不会误会什么,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情。
可是憋屈。
沈夙不知究竟从哪来而来的强烈情绪,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来回冲撞。
找不到缘由,也不知究竟想发泄在哪里。
所以只能称之为憋屈。
沈夙再次开口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难道我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跟男人睡的人?”
“鹤振,我以为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懂我的!”
“我以前做沈少爷的时候,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呢,你怎么能随便怀疑,我是那种随便跟男人有染的家伙!”
“我也不知道顾清宴上次是怎么弄了我的脖子,我的皮肤本来就很容易留下印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对不对不对!!
一切都搞错了,他现在这样讲,好像是因为喜欢鹤振似的!
沈夙几乎再也忍不住,压抑着大声喊道,“我是一个直男啊!你怎么能想起来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呢!”
沈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那是一种被误解到极致后的无奈与愤怒,“我们之间的信任,难道就如此不堪一击吗?我以为,至少在你面前,我还可以是那个无需伪装、坦诚相待的沈夙。可你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质疑我,让我情何以堪?”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受伤,有不解,更多的是对某种情谊的失望。
鹤振的解释尚未传递出来。
沈夙已经越过沈皓初的位置,翻身骑在鹤振的双腿上,纵管豪华轿车内的空间足够开阔,但也不可能宽松到随意容纳下两个成年男性的叠加。
鹤振的手被沈夙死死地摁住,其实沈夙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并不是真的能拥有控制对方的力道。
鹤振只是虚假地摆出被压制的姿势,于情于理,他都已经不舍得再伤害面前男人的一分一毫。
话说拈酸吃醋肯定是最要不得的,他为自己胡乱吃醋道歉,而且听沈夙的话外音,那个姓顾的借着沈家的债务问题,肯定没少刁难沈夙。
......
难怪说,男人都是善妒的动物。
鹤振想多安抚一下沈夙激动的情绪,起码告知对方,自己真的相信皓初是自己的孩子,不会真的去做亲子鉴定。
哪知沈夙的眼仁彻底泛起委屈的泪光,那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着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接着,沈夙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快速地解开自己的牛仔裤拉链,将塞在里面的衣衫全部粗暴地拽了出来,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夙宝!”鹤振俨然被他自暴自弃的行为给震惊到了,慌忙伸手想要制止。
可沈夙却像是铁了心一般,继续着疯狂的举动,而他的脸庞上满是决绝,委屈的泪光在这一刻似乎也化作了一种别样的倔强。
鹤振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既心疼沈夙如此伤害自己,又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把干燥的风滚草,因为遭逢烈火的燎烧,完全没有抵抗的底线,直接一同滚入火海。
鹤振试图用言语去安抚,“夙宝,别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而且。
“孩子还在旁边呢,这样不好。”
然而沈夙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着,直到将裤子褪下半截腰身去,露出纤细到不像话的蜿蜒腰线,与雪白到令人口渴的平坦小腹。
鹤振轻微吞咽了一下口水,将视线警惕地投向驾驶室。
司机早已经很有眼色地将车舱内的隔板降下,毕竟他只需要安静开车即可,无论天雷勾动地火,还是潘金莲遇见了西门庆,跟打工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鹤振:“......”
不论君子,或是小人,这算不算是一次机会?
沈夙抓着他的手,径自摁在自己的腹部,又像是怒到极致的失去理智,但也更像是害羞到快要焚烧殆尽。
沈夙说,“我这里有个东西,给你看一眼,快点!”
鹤振:“......”
原来只是看一眼的意思啊。
纵使如此,鹤振的掌心依旧沿着沈夙的意思,在细腻的锦堆中慢慢摸索,直到在沈夙的下腹部,摸到了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
触碰到这道疤痕的瞬间,令他消了一半的火焰,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错乱。
这是什么疤?
鹤振也不是从未见过如此的伤痕,只是沈夙这条伤疤是手术后的创痕,若是仔细借助车灯观望,还能看到稀疏的针脚。
“夙宝,这是什么?”
鹤振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沈夙曾经遭受过的伤痛似的。
沈夙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回忆起了什么。
沈夙小声而颤抖道,“你混蛋,怎么好意思来问我?”
“你自己猜,这是什么?!”
鹤振抬起头,目光从狐疑转变为坚信,只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转变。
“这是......生皓初的地方。”
沈夙已经完全编不下去这段瞎话了,其实这里的刀疤十分巧合,是他当初做手术留下的。
至于当初做了什么手术,沈夙自己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后来听姐姐说,他当时情况特别危险,手术中途几次从血库调血,差点连小命也没了。
可能是因为太痛了,所以大脑自动屏蔽了手术的原因和过程。
总之,大概是一场肠子上长了什么东西的切除手术吧。
不管了。
沈夙自从谎称沈皓初是鹤振的孩子之后,就走上了漫漫的撒谎之路。
他肚子上的这条疤痕,原本是打算欺骗鹤振时给他亲眼见证的。
沈夙将肚皮挺起来,贴近鹤振的面前,忽然很占理地大声说,“这是生宝宝时,剖腹产手术留下的伤口,看到这个,难道你还不承认,沈皓初就是你的孩子?!你还要跟孩子做亲子鉴定啊!”
“你这个狠心的狗崽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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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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