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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光影

“发高烧,叫声虽然微弱,但是尖锐刺耳,内伤可能没多少?先输液……先拍片……”

医生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摆正眼镜后抓了把头发,更乱了,打着呵欠对他们说。

又是一个长长的呵欠,“……唉!别这么苦瓜脸嘛!这不是还在,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雨都能找到,说明它死不了,只要挺过今晚的高烧,活得下来。”

杨桉承认自己是有些担忧过头,但面对医生这吊儿郎当的语气,不信任依然挂脸,谢树看着医生倦态面无表情问他:“片子要等多久?”

“很快,我看她冷到发抖,去那边等一小会儿,那边有热水,臭脸摆开点,我很没有礼貌的!”他抬手随便指了指杨桉,又指向沙发边上的饮水机。

杨桉一愣,极力制止自己的冷颤,“那尾巴呢?”

“尾巴暂时管不了,而且它太小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伤的,做手术的代价太大,反正也用不着……”

杨桉忍不住打断,“医生,什么叫用不着?你态度能不能……”不这么轻浮。

“不能,我人就这样。”他好像并不介意杨桉的责骂,有种活人微死感,对着谢树继续解释,“看你们的样子是不会让它去野外奋斗,尾巴就是个装饰,不用跋山涉水登高望远保持平衡作用,也就是丑一点。”

看了一眼杨桉后,继续无所顾忌地出言不逊,“冷脸哥,把你媳妇挪开点,我这里庙小有点挤,妨碍我操作了。”

……

“我不是。”

“她不是。”

两人默契的解释,医生一幅懂懂懂的表情,“男女朋友啊,那也去等着。”

“也不是。”

“哦!”他又懂了,嘿嘿一笑。

拍片之后,医生先给它挂着葡萄糖,然后是退烧的,小猫睡得安详,扎针时基本没怎么挣扎,杨桉更害怕了。

看到仅剩最后的它时,只想抱走它;雨中时,只想快点找到;找到了,只想它没事。还没有多大羁绊,已经陷入忙碌的担忧循环。

“猫很干净,没什么传染病或者基础病,尾巴错位五截,好消息是,因为还在发育,骨头都歪七扭八连上了,除了不美观可能长不大之外,生物活性都正常,命大啊!肠胃确实不太好,嘴下的伤口可能是饥饿后自己刨伤的,坚强啊!只要现在的高烧别把脑子烧坏,烧成脑膜炎脑瘫什么的,留下后遗症,不过,烧坏了也没事,小猫嘛,傻一点憨一点,陪伴到了就足够了!是不是?”

一惊一乍好像在给自己提神。

他说完后,定眼望向杨桉,杨桉只差没当着他的面翻白眼,病情是告知了,只是这话听着十分刺挠。

“那尾巴还能支起来吗?”

“能。”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

谢树话都没说完,就被杨桉和医生盯眼看着,他默默收口。

谁问你了!

快到凌晨,晚间暴雨剿灭了人的耐心,大家都有点烦躁。

“唉,都看完了,你们要是没事可以走了,有钱哥,我会看着的,要是想守着它,随便。”

医生说完后就拿过垫子枕着头,趴在了桌子上,大有干了这单,就辞职的意味。

杨桉感觉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装作很严厉对他说:“你好无情冷血啊!医生!”

“的确!”

杨桉确实把白眼翻出来了。

两人站在店门口,暴雨退去,小雨淅淅沥沥,有人打着雨伞,穿着夹板拖鞋淌过路面水坑,行事匆忙,冷风带着雨的潮气向他们袭来。

杨桉搓了搓肩膀,跺跺脚,“让人来接你吧,雨不大了。”

谢树转身看着宠物诊室里的医生,那捉摸不透的脾气……可留下来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他也是医生,但毕竟跨了物种。

医生脸臭,谢树明白那种无尽加班之后的丧气劲头,时间这么晚杨桉和谢树来时,灯光只留一盏,他已经在收拾东西打扫卫生,骂骂咧咧还是帮他们看猫。

杨桉看出他的犹豫,“哎呀!没事的,你也看见听见了。”

谢树拿出手机打电话,杨桉适时走远些。

小区的水果店一直开着,老板娘要等着跑车晚归的丈夫,头顶是昏黄亮眼的路灯,两层楼高的栾树覆着浓浓郁郁的阴影,偶尔会有三两灯光透过密叶打落在地面。

偶尔加班回来,右耳耳机里放着喜欢的歌,地铁D口在小区左拐的二环东路上,拐角之后剩下五分钟的路,心情有时会和此刻的墨色天空一样,阴晴不定稀巴烂的,但是一看到路口水果店,就知道到家了。

她的世界都是三点一线,规规矩矩,这段步行是她每天的快乐时刻、自我时刻。

小猫的安全暂时有了保障,余空放松后杨桉走出长长一截路,步伐摇到了水果店,看着框框新鲜的应季水果,蓝莓黄橙子红苹果青枣……心境却在回溯告白时的冲动。

她对途径自己世界的事物,保持好奇,过后驻足,选择欣赏或厌弃,然后离开的步骤,十年前过了好奇,十年停留后,她再一次接近了,可是谢树都在明里暗里拒绝。

依旧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远也不近,她看不透,亦或者她看不透他。

有书里提到,女人过于主动,容易破坏男人的新鲜感和占有欲。

她的第一次机会失败。

杨桉捡起硕大芒果,牌子上标注是‘金黄’,价高但物美,皮是青绿和暗紫的片状交错,相得益彰的独属于植物的自然美感,可太冷了感觉会冰牙,杨桉放下。

回望着远处的谢树,他又接起另一通电话,似乎很忙,平白无故一只猫扰乱他,路灯下他身上是晦暗不明的光影,自己走过那些路也是这样光影时刻吗?

拿着热乎乎的糖炒板栗,她像公园遛鸟的老大爷一样背手漫步,谢树的车已经到了,车灯远远地照亮走过来的她,谢倚静静半倚靠在奥迪车身上,可画面分明生动温暖,他此刻是融入路灯、栾树和水果店的,杨桉想明白一个问题。

或许他不必经过那些光影时刻,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见到那些光影。

只是那只猫的缘故,怀揣怜惜、善良的道德感,随手就可以施救的缘故。

“呐,一点谢意。”杨桉回报。

谢树抬手接下,顺着开口缝隙喵了一眼,“收下了。”还是剥好的。

“要不是时机不太好,我真想把你拐上去,拜拜……”杨桉和他客套着道别。

谢树打断她,“走啊!”

“开玩笑的,快走吧!”

“我没开玩笑。”

“……”

杨桉努力咽口水后,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知道的,我心脏受不了。”

谢树从后座拿出拎出一个袋子,对着即将要离开的代驾加钱,请他把车开到附近,不管是不是停车场,最近就好,然后慢悠悠走进她,笑着等她反应。

“你来真的啊?”

他不是拒绝了她,why ?

还是以进为退,展示他相隔多年的面目,好让杨桉自动退却。

这些都先抛之脑后,杨桉也在三楼,老旧小区属于原来老工厂的家属区,地砖、楼梯、门框都是年代货,能透过其上的工业风回味历史场景,当然,也就没有电梯。

整个上楼的过程,杨桉台阶跨得熟练,通常是声控灯还没亮,她就已经稳稳当当踩在台阶上,可脑子里都在快速地过滤。

早上出门垃圾倒没倒?玄关乱不乱?鞋架上的鞋子今天翻乱了吗?沙发上有什么?衣服有乱扔吗……或者先把他关在门外,自己进去检查检查再出来,第一面啊!印象分啊!要不现在劝退他?

门开了,杨桉闭眼了,要死要活,就这样吧!

不管了。

灯打开,杨桉轻车熟路先换鞋,拿起旁边的拖鞋放在地上,“我哥前几天刚来,他只穿过一次,介不介意?”

谢树摇头,把袋子放在置物台上,米色的柜台,墙面挂钩是三只不同的小鲨鱼,喷出的水柱是悬勾处,很可爱,勾住了她的帽子、钥匙扣和一些小物件,不算多,但是规整。

杨桉趁他换鞋间隙,冲到客厅,囫囵扫视过去,捡起沙发上的外套,把茶几上未吃完的薯片和饼干零食归拢,然后一股脑收在藤编箩筐里。

“有点乱。”

深绿色地毯边角是预留短辫,花纹带有复古气息,沙发边搭着毛毯,茶几上的箩筐放一旁,都是顺手的右侧,应该是按自己习惯摆放的,乱中有序。

“随便坐,我去放一下衣服。”

杨桉把衣服快速扔在床上,然后走回来途中深呼两吸,“我煮点姜汤,去去寒,随便参观。”

从冰箱拿出生姜以后,看到水,才想起来,“喝不喝水,常温?冰的?”

没人回答,她回头,谢树靠在厨房和客厅的隔断上,正在看她。

不知为何,杨桉想到了一眼万年这个词,今晚是怎么演变到现在的?

“不渴,等你的姜汤。”

杨桉点头,切了柄姜,又想起来,回到客厅,谢树正站在客厅的阳台上,面前是几盆多肉,清香木、铁海棠、彩芋、玛格丽特,以及一盆垂掉的花叶络石,都比不上谢树那的马尾铁来得高雅,但是胜在阳光充足,是能吸满日照喝饱水就能绽放姿态的花花草草。

谢树轻易就看到他过去几个月停车的地方,房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紧凑俱全,而且到处都是她的味道。

告诉酒店,房间继续开着,明早过去。

杨桉出声叫他,“你要不要洗澡。”他们都只是草草换过衣服,谢树叫润叔从老宅那边随便带了一套过来,准备到酒店换洗。

“好。”

上来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没准备好,但蓄谋已久。

从他回国那天起……

机场撕掉照片,一是为不留隐患,二是可以见到真人。

忍了几个月,见面没几天就进展神速,谢树觉得过于魔幻。

杨桉先到浴室看了一眼,还算可以,随即去拿了一套日常的衣服,谢树正摘下表带,从西裤里将衬衫拽出来。

房间很静,能听到窗外水滴落在棚户上的嘀嗒声,谢树抽衣服时窸窸窣窣的,自己走动的脚步,杨桉觉得每一幕都在挑战她的底线。

“又是你哥的?”谢树看到她走过来,出声扰乱了风雨寂静。

“嗯,是新的,他没穿过的。”

哥哥经常出差,车上都有他的备用,国庆假期的准备用不上。

接水,开火,放姜片,放红糖……杨桉撑在操作台上,浴室的唰唰声响起。

杨桉平复自己,到阳台收了衣服,水开了,滚滚翻涌起热雾,姜糖起味,再煮一会,味道浓郁沉淀逃逸到空气中,浴室水声停下,他洗澡很快。

“刚好,可以喝了。”

杨桉又去卧室拿了吹风机,放在他面前。

相处不自在,但是一举一动都顺理成章,谢树入乡随俗,开始吹头。

更大的吹风机声音,杨桉在噪音里难得松懈,并没有叫喊他,而是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浴室。

到她洗澡了。

放着水,杨桉并未急着脱衣服,而是靠在门板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杨桉,洗衣机在哪?”

“就在阳台上,你要洗衣服吗?”

“你直接放在旁边的框里,待会一起洗。”

“好!”

一起洗?

妈呀!是真的。

热水淋下,熏得她软绵绵的,更不清醒了。

这澡洗了很久,又是护肤,杨桉感觉热水都快把自己腌入味了,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

出来就冷却了,谢树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陷进沙发,微微侧着头,哥哥的衣服合身……

特么……

杨桉轻轻地给他盖上毛毯,直起身盯着他看了几秒,儒雅而且没有攻击力,很安然的睡态。

她叹着气,轻手轻脚地去浴室吹头。

原计划本来是等谢树离开,上来洗漱后,下去守着小猫,要么是最后一夜,要么是第一夜,好好陪它走一遭。

杨桉披上一件厚大衣,可以盖到膝盖,空调开到适合,又给谢树拉拉毛毯,或许今晚收留的不只是一只猫。

鬼使神差的,她坐在了离他近的那侧扶手上,弯腰靠近,他眼底肤色明显暗沉,是经常加班还是睡不着,视线滑到双唇……

杨桉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贼心顿起,谢树就睁开眼了,无法,离得这么近,呼吸吹在他的侧脸,发香霸道地闯入呼吸节奏了,扰乱睡眠秩序。

她好像很喜欢果香,浴室里洗漱用品一大堆,他凑近闻了一些,按直觉选到她常用的,即使是同一种,还是不及她身上的正宗,是不是没有经常用,所以不足以掩盖他本身的气息。

但是他也不敢在浴室多呆一秒,有些东西忍得难受痛苦,没想到吹完头就睡着了,他入睡很困难,但是这里很容易,容易到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闭着眼梳理今天的一切。

醒来就是咫尺的呼吸、果香,以及那张梦里辗转千百次的面目。

“你想干什么?”

“我……”

谢树是带着满满的馨香和警觉醒来的,一手抓着杨桉的肩膀,防御的姿态。

杨桉紧张到心跳加速,可是他的反应奇怪,“你怎么了?”

谢树佯装镇定,“问你呢。”

“我……”

“你什么?”

“肩膀,你捏的太紧了,我疼……”

“抱歉……”过于紧张了,想放手之际,“等等……”

杨桉正欲起身,又被他拉回去,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谢树手移到杨桉的后颈,距离回到咫尺,“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

流氓!

“是吗?”

杨桉反倒是不怕死了,直接凑近他,鼻尖触上他的鼻尖,心里在雪崩,大雪滚滚,仅剩撑着扶手的手捏紧,均衡身体重量,尽量往那边倾斜,不然她可能会直接摔在他身上。

还有一丝矜持在维持自觉,心跳几近紊乱,不可以的,至少也要说清楚。

可谢树毁了这一切,“抱歉!”

然后没有准备的,谢树直起身,触上杨桉的唇。

姿势变成了杨桉坐在他腿上,不需要她再强撑了,谢树不由分说吻着她。

世界静止了。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杨桉惊呼着弹跳开,“接……接电话。”

她双膝跪在地毯上,死手扯着地毯辫子快要把它抠烂了,咳嗽一声,“喂……”

“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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