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见面的那一天,才发现她见过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江越的妈妈,一身碎花连衣裙,波浪卷发柔顺的扎起,精致的脸上丝毫好看不出已是四十几的人。
江越的模样七分随了她,南侨内心想,江越抬头看过去,小姑娘安静地吃着菜,林曼跟张莲看着两个孩子,相谈甚欢,没一会儿,张莲出门接了个电话。
林曼夹了菜放到她碗里,柔声跟南侨说:“侨侨阿,阿姨上次没认出来你,真是不好意思”
南侨放下筷子,听完乖巧说:“没事的,阿姨”乖乖的模样根本不像他儿子日记描绘的样子,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巴掌大的鹅蛋脸,一身干净利落的休闲服,扎着丸子头,林曼看来看去都很喜欢。
她面带微笑挥手,一旁地秘书上前捧着精美盒子。林曼拿起走到南侨身旁,南侨下意识站起身,样子有点懵。
林曼按住她的肩膀,笑道:“不用起,一家人见什么外”南侨坐回椅子上,内心有只小鹿乱撞,让她不安。
“这个是阿姨特意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林曼打开盒子从里拿出手环,抬起南侨的手,小姑娘纤细的手腕,十指纤纤,被她握在掌心里,一条红绳挂在手腕上,空出一截,她刚要戴上去,南侨手往后缩,林曼笑了笑,小姑娘难为情的低着头。
“不喜欢吗?没事的,阿姨在让人拿其他的来”林曼作势就要换掉。
南侨摇摇头:“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看得出来,黄金手环精美的花纹肯定价值不低,外婆出门了,她不能趁外婆不在贸然收下她礼物。
“放心吧,等你外婆回来我跟她说,小乖乖你要是不收下,阿姨很伤心的”林曼放低声音,耐心温柔哄着。
南侨只能作罢,精美别致手环戴在手上,她看向江越。小声道:“谢谢阿姨”
林曼微微一笑,余光扫了一眼事不关己的人,她拍了拍南侨的手。
“真是个小可人”林曼说道,南侨不敢吱声,小心将手缩了回去,林曼不勉强,只不过软软嫩嫩的手可比她儿子的好摸多了。
张莲一推门进来,南侨喊她,张莲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缓声道:“真是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
“没事没事”林曼说完刚要把礼物拿过来,张莲冷声:“林总,今日饭吃得差不多,我们家里还有事,便不做打扰了”
一听这话,南侨看向外婆,好像菜刚上齐,怎么突然要回去了?刚才两人见面分明交流好好的。
南侨不安地站了起来,不明白外婆接了个电话回来态度怎么变了,包间内一时沉寂,林曼一愣,停下拿礼物的手,她想挽留毕竟第一次见面又觉不妥,随即一笑:“没事,来日方长嘛”
张莲点点头提过包出了门,南侨跟了上去,小心翼翼问:“婆婆出什么事?”张莲看了她一眼,苦涩的摇摇头,“那……要不要把礼物还回去?”南侨小声询问。张莲停了脚步,目光落在南侨手腕,那道视线停留了几秒,半响沉声道:“还回去”
南侨应了一声,往包间走去。
江越站在门口,南侨与他对视,低下头摘下手环,鼓起勇气递了过去:“江越,替我跟阿姨说声对不起”说完,江越没动,抬眸看她神色复杂,抿着唇一言不发;南侨无奈拿过他垂落地手把手环放到他手中。
转身她跑向外婆,两人进了电梯。
林曼走了出来,轻微皱起眉,江越把手环放到林曼手中,轻声喊了句:“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也发现张奶奶态度转变。
林曼哪知道,眼看送出去的礼物回到她手中,神情些许落寞,收回眼神沉默回到包间,俨然兴致缺缺。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出租车上她看清外婆眼眶泛红,嘴唇哆嗦着,望向自己几次欲言又止,始终张不了口。
回到家,外婆让她跪在父母亲的牌位下,外婆在一旁泪如雨下,她说侨侨,一切都是孽缘。
南侨懵懂无知,只能跟着外婆哭,等哭够了,外婆又抱着她,南侨依偎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上学时,南侨压抑不住疑问,她道:“婆婆,能不能跟我说怎么了”她不想被闷在鼓里,一无所知,不想外婆一个人承担。
张莲一言未发,她取下围巾围在南侨脖颈上,想了一整晚,她叹口气道:“好好去上学,没什么事”
“那昨晚……”南侨踌躇不安,明明昨晚外婆不像没事的样子,张莲手扶上门把手道:“行了,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外婆没那么小心眼”
“可我想知道”南侨不死心。
“昨晚说过的话忘了?”张莲提醒,南侨撇撇嘴,上前抱住她:“婆婆,侨侨可就只有你了,你别瞒着我,你知道的,我不仅喜欢胡思乱想而且还敏感”她皱了皱鼻子,张莲见她淘气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催促道:“快去,别迟到了”
“好”
南侨欢快说道,跑着下楼梯,纤细的背影消息在过道里,张莲哭干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处。
“南侨”身后传来熟悉的声,一辆汽车刚好停了下来,江越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坐了上来,“顺路”
江越慵懒插兜,一副大爷的样子,明明高中那么多作业,好像还没见过他背几次书包。
南侨没说什么,江越找了话题问:“昨天没事吧”
“没事,家里煤气忘关了”南侨头也没回道,眼睛平视前方,江越还想再问,看南侨心不在焉便没有再问。
南侨刚把车停好,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宋舒的声音传来:“嗨,小女友,周末绿地山庄越野车比赛一宁替你答应了,你一定要来噢”
南侨一边解开扣子一边说:“不一定有时间……”江越沉了脸色,南侨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她没有,真的没有。
宋舒:“不嘛,拜托你一定来……”
南侨叹口气,正想拒绝,手机却被江越夺了过去,冷声说:“大早上做梦呢?恶不恶心,滚”
宋舒惊讶厉声道:“江越,你把我女朋友怎么样了?你怎么跟她在一起,江……”
“嘟……”江越气愤挂断电话,抬眼撞进南侨皱眉的眼神里,江越把手机还给她说:“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人”
南侨摘下头盔,江越想起什么,趁屏幕还没熄灭,又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才将手机递回南侨手中,看她一言不发,江越刚想张嘴解释。
“江越,这是我的手机……”面对她毫无波澜的态度,江越气不打一处来,提高声音质问:“喜欢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眯起眼睛,手不自觉握成拳头,南侨看了他一眼,扯开松散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慢悠悠说:“与你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他被气的胸口钝痛,看了一脸无所谓的人,眼看她要走他伸手扯住她的书包,咬牙切齿说:“南侨,你喜欢他?”
南侨侧目看他,轻轻笑了一下,上课铃声响起,她小步跑向教学楼的方向。
来到教室,江一宁从一堆作业中抽空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深干,等等,夹着两支笔写作业,南侨想不出江一宁是这样的天才。
她放下书包坐下,江一宁冷不丁来一句:“昨晚我跟宋舒干架了”
南侨拿着作业本,饶有兴致:“谁赢了?”
江一宁一听,耸了耸肩,语气上扬,“本小姐出马,寸草不生”说完,她划手。“那狗贼再敢自称是你男朋友看我不再抽他一顿”
南侨叹气:“请大姐猛抽,别停”
“得令”江一宁头也不抬,奋笔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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