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们经常聚会的地方,纸醉金迷,酒池肉林。
那封邀请函是她托人弄来的,晚上,挑选了一条黑色礼服,头发挽起来,叶池把她送到目的地。
玉苑仙居。
哼,听起来倒是醉生梦死得很。
“公主,你干嘛要来这种地方?”
“来……狩猎啊。”
“那饵准备好了吗?”
“有肯定有,但我想大概率是用不到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进不去,记住我教你的几个招式,如果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就别客气。打不过也没关系,我在这儿等着,你叫我或来找我都好。”
时月调侃道:“你别担心,我是来参加聚会,不是来打仗的,我像是会动手的人吗?”
叶池当真在不远处等着。
服务员领着时月一直往里走,欢声笑语越来越刺耳。周围的包间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清脆的摔杯声,开瓶的喷气声……
她被那紫的、粉的、黄的、蓝的、红的光晃得难受,心里默默吐槽这个地方俗气又聒噪。
穿过一列柱廊,一个门厅,隔着几十米就听见水花迸溅的声音还有众人拍手调笑的语调。聚在这儿的都是些年轻的富二代富三代,但几乎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混不进那些有钱精英的圈子,就自己组织了一个圈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随便一眼扫过去,满目都是金钱的堆砌。
他穿着香奈儿的外套,戴着劳力士腕表;她踩着迪奥的鞋子,将宝格丽配饰随手扔在一边;那边的姑娘人手一个爱马仕,顶着精致的发型,穿着奢牌的比基尼……
这些对普通人而言触不可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是必需品,但没有一件是必须的。
时月过来时,在场聚着四十多人,不包括服务人员。
“呦,新人?”
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笑,同时上下打量了一番。
“新人?”时月笑了笑,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反问道:“这又不是学校社团,难道还以参与时间来论资排辈吗?”
被她这么一问,那男子的嚣张气焰退散了些,于是指了指那边躺在椅子上穿着泳装,外面裹着一件大衣的男人,说道:“他最厉害,是发起人,你找他去,每个新来的都要和他打个照面。”
时月冷笑道:“我没兴趣。”
说完,她朝着另一边径直走过去。
吃了瘪的狗腿子面上过不去,于是屁颠颠地跑过去告状。
时月瞟到那边一眼,只见他们所谓那个头头——滕资公司的二公子滕光——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滕光,年纪轻轻无所作为,偏爱混迹网红模特圈,好在有个好爹给他兜底,但也被放纵得不成样子。早年被送出国,这几年又回来了,和一帮混子吃喝玩乐,他就是那个混子头头。
“时小姐,别来无恙啊。”
时月转过身,手上的杯子被碰了一下。
她故作惊喜,笑道:“郑之凡,郑先生,好巧!你也在呐!”
见时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更加兴奋,问道:“上次慈善晚宴,林老先生很喜欢你,你很厉害嘛,怎么会到这里来?”
时月做出无辜无知地样子,自然而然地说道:“我初来临姚,想快速拓展朋友圈,被人介绍来这儿。我看这里的年轻人志同道合,家里也是临姚有头有脸的,想着应该还不错。尤其是看到你,我就更放心了!”
郑之凡一愣,被她这么一夸,大男子主义冒出头,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应承下来。
滕光看他俩聊得兴高采烈,又听人说那位新来的直言对他没兴趣,连招呼都不打,竟然现在直奔郑之凡而去,还有说有笑。
郑家这段时间和滕家争夺同一项目,两家产品的同质性导致两家互为竞品,郑之凡一直对自己看不上眼,有意无意地挑衅,他实在见不得他好。
于是,滕光摘下墨镜,推开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气势汹汹朝他俩走去。
看见这一幕,跳水的、游泳的、喝酒的、**的……全停下,等待看一出好戏。
滕光瞟了郑之凡一眼,又盯着他旁边的时月。
这个新人确实好看,若是她对自己服服帖帖,那该多有面子!
“美女,你是哪家公司的网红?还是模特?啊?听说你不给我面子,连招呼都不打就算了,你找他是什么意思?就他?”
时月不说话。
滕光刚想上手,手腕被郑之凡一把抓住。
他冷眼说道:“没错,就是我,怎么了?你别太过分,什么人都想动。”
滕光甩开他的手,但众人都看着他,他考虑了一下,如果动起手来,两败俱伤,让别人看了笑话,那不如口头威胁一两句,把这件事压下去。
他憋着一股劲儿在郑之凡肩上重重拍了两下,端出他那副领头人的架子,说道:“一个女人而已嘛,我让给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但你恐怕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否则总有你哭着来求我的时候。”
他“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时月暗自觉得好笑——他们内部还分着三六九等呀,穷人为富人低声下气,富人为更富的人低声下气,一直延续到社会的食物链顶端。
“你没关系吗?他是谁?怎么说话带刺呢?他好像对你很有意见。“
郑之凡答道:“他是滕资公司掌门人的小儿子,没什么本事,除了嘴硬一无是处。仗着家底比其他人雄厚就嚣张跋扈,不过我郑家也不是吃素的,何必低他一等呢?”
时月附和道:“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你得罪了他,他来找你的麻烦。”
滕光吃了瘪,心中怨气难消,于是叫人拿来两把准备好的玩具枪。
他一声吆喝,所有人都看向他。
“听好了,在场的所有贱民,待会儿谁抢得多谁就得的多,你们可要手脚快一点,否则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他举起两把枪,对着泳池上空扣动扳机,霎时间,漫天钞票如下雨般落在泳池里。
在场的服务人员纷纷扔下手中的盘子,酒水,也来不及脱衣服,像恶狗扑食般争先恐后地跳进池子,溅起接二连三的水花。
男人为了钞票把女人踩进水里,女人为了钞票死死抓着男人的头往下按。
殷红如秋叶,散落在水面,激起千层浪。
岸上围观的那些穿着名牌的少爷小姐们看着这群水鸭子的狼狈,个个阴损地嘲笑着,调侃着。
有人端来一堆水枪,他们一人一把,对着池子里的男男女女射击。枪孔射出来的不是透明的水,而是红色的酒,直直朝他们的眼睛,耳朵射进去。
时月一时呆愣,就连郑之凡递给她一把水枪,她都没反应过来。
她手握水枪,胡乱朝泳池边上泚了几下。
这个世界,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驱动力就是钱,通行证也是钱。时月总算明白滕光为何能统领他们,除了家底雄厚,就是因为他够会玩弄人心,还会带领别人玩弄人心。
在这里,只有有钱人才是人,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玩具,供人取乐的物件。
因为一个年纪轻轻的服务员小姑娘可能没有经验,没见过这种场面,又或许是内心还保有自尊,不愿卑躬屈膝,所以她一动不动,呆呆站在原地。
玩得正尽兴,在大家面前找回场子的滕光自然容忍不了有人敢忤逆自己,看是一个小姑娘,他更肆无忌惮,上去就是一巴掌,在人家脸上留下红红的指痕。他拽着她的头发,狠狠推到泳池里面。
听说,类似这样的事经常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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