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莱魂不守舍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想不明白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晕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崇莱麻木地盯着手术室的灯,连陆川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拿着缴费单子坐在崇莱旁边。
崇莱没有回头,想问他多少钱,可是一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她深呼一口气,轻咳一声。
“多少钱?”
“不急,等阿姨出来再说。”
她直接去拿陆川手里的单子,看到上边的金额,收起单子,道:“我微信没有那么多,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我等会儿去银行给你转。”
“好。”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崇莱立马迎上去。
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你是刘玉琴家属吧?”
崇莱点点头。
“你母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她的情况很不好,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崇莱听完这番话,后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陆川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医生说完又回到手术室。
崇莱还想等在这儿,还是陆川说:“阿姨应该需要在监护室待一段时间,我们先去找医生吧。”
崇莱点点头。
医生办公室,崇莱敲敲门。
“进来。”
两人推开门,陆川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她。
医生拿出刘母的单子给崇莱看,先是问了一句。
“你知道病人平时的情况吗?”
崇莱摇摇头,问道:“医生,我妈妈到底什么情况?”
“肺癌晚期。”
崇莱听到这个结果,一直没有落下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妈妈平时很健康的,怎么会是癌症呢?医生,会不会是你们仪器出错了?”
医生拿出一张纸递给崇莱,“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抱歉。”
“那我妈妈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这个要看她治疗的情况。”
崇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拽着医生的手,任凭医生怎么拽她都不起,哀求道:“能不能救救她,求求你了医生,救救她。”
她说到最后,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最后三个字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口。
陆川听到里面的声音,打开门,和医生一起合力扶起崇莱,在医生的示意下扶着她出去。
崇莱此刻如行尸走肉一般,依靠着陆川才能行走,正巧遇上了来医院办事的周祠生。
他一开始还不敢认,走近了才出声,“崇莱?”
崇莱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到是周祠生也没有反应,面无表情的。
他又问旁边的陆川,“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川很警惕,“你是谁?”
还不等他说话,崇莱先说道:“这位是周警官。”
陆川这时才放松警惕,那边正好有护士在找陆川,周祠生顺手从他怀里接过崇莱。
“你先去忙吧,这边有我。”
陆川看看崇莱又看看那边,最后留下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就离开了。
他扶着崇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不知道从哪倒了一杯热水。
崇莱没有伸手去接,周祠生就一直拿着,陪着她坐在椅子上。
期间周祠生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几眼,回了个信息,把手机调成静音。
良久,崇莱开口,“周祠生。”
“怎么了?”
她摇摇头,接着又道:“周祠生。”
“嗯,在呢。”
“周祠生。”
“在。”
一直重复了十几遍,周祠生没有一点的不耐烦,他不知道崇莱经历了什么,不过他想此刻她应该是需要人陪伴的。
崇莱:“我想喝水。”
听到这句,周祠生笑了,不过时间有点久了,手里的水已经凉了,他道:“我去给你倒点热的,你在这等着我。”
崇莱很听话的点点头。
周祠生很快就端着一杯热水回来了,贴心的在外面隔了一层纸递给崇莱。
她小口地抿着被子里的水。
慢慢地太阳落山,医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两人的影子随着太阳的变化慢慢拉长又消失不见。
崇莱身后正好有一盏灯亮起,她的影子又倒映在地板上。
陆川处理完事情过来,站在崇莱的面前,两人的影子都倒映在地板上。
时间也不早了,陆川也回来了,周祠生还有事情,拿起手机对崇莱说:“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他又拿起崇莱喝完的杯子,在上边写下自己妹妹的电话给她,“或者给周季打也行,你们都是女生,沟通方便些。”
“好,谢谢你。”
他走的时候,正好路过崇莱,影子停留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崇莱依稀还能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
“哎呀,妈我往回走的,马上就到家了。”
同第一天在医院时的场景一样,崇莱一直盯着周祠生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陆川顺着崇莱的视线一直看,撇嘴道:“别看了,人影都没了。”
崇莱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医院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家,刚准备起身,她又想起陆川还没给她发卡号。
“把你卡号发给我。”
陆川也忙忘了,找出手机,当着崇莱的面把卡号发给她,发完还给她看了一眼。
“今天谢谢你。”
陆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嗐,没事,举手之劳。”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路上慢点。”
陆川看她现在的情况比下午的时候好多了,他也有事走不开,便放心让她一人回家。
公交车上,崇莱拿出手机给陆川转账,她不知道打车多少钱,直接给他转了一百。
陆川很快发过来一个,【?】
崇莱:【车费。】
陆川:【不用,再说了这些也太多了。】
崇莱:【没事,收下吧。】
陆川看她坚持的模样,也没有在推脱,收下之后把多余的钱又给她转了回去。
她没有收,靠在公交车的窗户上,路上的景象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她都没有心情。
迷迷糊糊间她闭上眼睛,梦里她又回到了童年那段美好的时光,他们一家人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她和爸爸在院子里修风筝,今天她看街上有好多小朋友都在放风筝,她也想放。
便缠着爸爸去买了一个,可是没玩多久,风筝就缠在了树枝上,好不容易弄下来,风筝的翅膀已经断了。
小时候的崇莱看着已经坏了的风筝不开心的瘪嘴就要哭出来。
爸爸一把抱起她,“小公主不哭,爸爸重新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
没有办法,崇父只能偷偷用剪子捡了一块刘母买的桌布,缝在风筝上,因为不会,还被扎了好几次手。
最后缝补出来的风筝要多丑就有多丑,刘母回到家看到缺了一块角的桌布,又看到桌子上那丑丑的风筝。
拧着崇父的耳朵,问:“这是什么情况,我刚买的桌布!崇鹏!”
声音大的把崇莱都吓了一跳。
慢慢地她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有些远,是她没有听过的声音,崇莱眉头皱起,缓缓睁开双眼。
司机师傅的脸映在她眼前。
“可算是醒了,姑娘到车站了,该下车了。”
崇莱还有些懵,点点头。
下车之后她发现自己坐过头了,她想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可是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只能走到路边,看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周祠生从医院接到自己母亲的电话,本来准备直接回家的,谁知道自己母亲让她去城西买个东西。
他家在城东,去城西的话就得绕路,但是自己母亲的话又不敢不听。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母亲年纪大了,人也矫情了。
家附近又不是没有卖花的,非得让他去城西买。
周祠生正在心里吐槽着,突然看见路边的崇莱,转向灯一打,在她跟前停下车。
车窗降下,崇莱看到周祠生的脸。
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崇莱不好意思的回道:“睡着了,然后就坐过站了。”
“上车。”
崇莱没有扭捏,打开车门就坐上去。
被冻僵的手在这一刻有了知觉,周祠生不动声色的把暖气开到最大。
过了许久,崇莱才缓过来,虽然现在已经立春了,但是江城的温度还是很低。
周祠生问道:“回家?”
崇莱点点头。
两人一路无言,期间周祠生的手机一直有人打电话,“我的外套在后座,手机在里面,你帮我拿一下。”
崇莱一转身拿过他的外套,从里面找出手机。
“你妈妈。”
“接听。”
崇莱很听话地滑动接听。
里面传出一声暴躁的女声。
“臭小子,你带着我的花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在路上了。”
这时候崇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手机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怎么有女生的声音?臭小子。”
崇莱歉意地看着周祠生,他用嘴型告诉她,“挂断。”
电话被挂断,打断了周祠生妈妈的施法。
“不好意思,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刚才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回去记得吃点药。”
这句话说完,也正好到了。
崇莱刚要下车,周祠生叫住她。
他把外套扔给崇莱。
“穿上,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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