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商知廿大大方方的，“再说，全身上下哪哪我没看过？”
颜淮拿着手机晃了晃，又扔回洗手台，“想看啊？不给看。”
说不给看就真的不给看，商知廿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浮想联翩。
洗完澡，颜淮穿上浴袍往脸上贴了张面膜，拿着手机往床上走。
“这次跟谁搭戏？”商知廿喝了口红茶，“好相处吗。”
颜淮靠在床头想了想：“男主角不认识，女主角跟我同公司的谷舒，你认识吗？”
“不认识。”商知廿除了颜淮没关注公司其他人。
“相处，还行吧，反正都是工作。”颜淮说，“剧本也太悲情了，商知廿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被虐啊？”
啊，被你发现了。商知廿轻笑着，“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舍得。”
只想你被我一个人在床上虐。
颜淮摘掉脸上的面膜，等吸收后，关掉了房间灯，侧躺着盯着手机。
“关灯玩手机会有散光。”商知廿提醒。
颜淮说：“你都近视了，别说我。”
“我这是从小近视。”商知廿说。
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空隙，洒在房间内。颜淮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十点了，他盯着手机看，昨晚视频通话没挂，打到现在快十一个小时了。
“商知廿，我挂啦要去剧组了。”颜淮盯着视频里被灯照的蒙蒙亮的被子。
“嗯。”商知廿戴着黑色眼罩趴在枕头上。
听到商知廿回答，颜淮挂了视频，洗漱完去了剧组。
服装师给他配了套青色的衣服，化完妆，颜淮看四下无人，摸出手机拍了张自拍，发给商知廿。
--好看吗？
几分钟后。
--老婆长发好美，喜欢。
颜淮盯着老婆两个字，脸有些微微泛红，正准备打字回复。
“颜哥，导演让过去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谷舒突然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在给朋友发消息吗？”
“嗯，朋友。”颜淮手一滑，手机之间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谷舒捡起地上黑屏的手机递给他，“还好没摔坏，走吧。”
颜淮没有迟疑，拿着手机离开了化妆室。
他握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他不确定刚刚那一瞬间，谷舒有没有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想到如果被曝光，他感到后怕、紧张、退缩。
颜淮害怕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前途，还有商知廿。他知道网暴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那些手机上的文字是尖刀、利剑。
商知廿翻了个身，盯着手机上传来的简短语音，他点开。
“在给朋友发消息吗？嗯，朋友。”
他盯着天花板有些愣神，他再次点击那条语音，是颜淮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朋友吗？
颜淮拍完上午的戏，吃着午饭，手机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一条消息。
他点开微信，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一条语音。
颜淮长按那条语音，转成文字，看见内容时一瞬间停止了呼吸，怪不得今天上午这么安静。他纠结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送。
手机回复冷冰冰的字眼，反而会让事件走向更加糟糕的地步，颜淮叹了口气，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晚上十点，颜淮疲惫的拿着房卡推开门，轻轻关上门，手还没摸到墙上的开关，身后的人就已经紧紧抱住他。
颜淮先是吓了一跳，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又放松下来，他单手撑住门，说：“商知廿，什么时候来的？”
商知廿单手捂住颜淮的眼睛，在他脖子上吻着，“下午。”
“嘶，”颜淮吃痛一声，“别咬，明天还要拍戏。”
商知廿虽然有点吃味，但还是乖乖松了嘴，嘴唇亲了亲脖子。
颜淮打开灯，把脱下来的羽绒服挂在门后。
“饿不饿？晚上吃的什么。”颜淮问。
商知廿回答：“等你一起回来吃。”
那就是没吃了，颜淮划着手机下单了外卖。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时，外卖已经被拆开，整齐放在茶几上。
“啊。”颜淮拿着筷子夹住一块玉子烧，喂给商知廿。
商知廿慢慢嚼着，却还是因为白天那条语音而别扭。
他躺在颜淮腿上，掀开颜淮浴袍，钻进里面亲了亲他的肚子。
“干吗？吃不吃饭了？”颜淮被亲的有些痒，推了推商知廿的头。
商知廿一路亲到胸口，又咬了咬。
颜淮笑了：“你自己没有啊？咬我的。”
商知廿不吭声。
颜淮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乖，先吃饭。上次买了瓶柚子酒，喝不喝？”
“喝。”商知廿从颜淮毛衣下摆钻出来。
颜淮站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两个玻璃杯，拧开瓶盖，酒水因为瓶身倾斜，滑入杯中。
他拿着酒杯，抬了抬手让商知廿自己拿着杯子。
“喂我。”商知廿躺在沙发上，搂着颜淮的腰撒娇。
颜淮拿着其中一个玻璃杯，对着商知廿的嘴唇，酒水缓缓灌入，从唇缝溢出，流到下巴、喉结。眼看就要滴到锁骨，颜淮松了手，低头轻轻舔干净酒液。
他松开嘴，跨坐在商知廿身上，问：“满意了？消气了？”
“我这么拿不出手吗？”商知廿说，“为什么要说是朋友。”
颜淮一时失语，空旷的房间安静了几秒，他开口：“只有我们知道不是朋友就行了，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商知廿说。
商知廿知道自己这样太过咄咄逼人、紧追不舍，可他就是做不到坦然接受是朋友这种官方说辞。
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都做了个遍，你却说只是朋友。
颜淮也被逼的有些烦躁，他只想贪图眼前一时的快乐，什么告诉身边朋友见家长这种事完全是多此一举，再说了谷舒只是个同事，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以后的那些事全他妈见鬼去吧！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商知廿败下阵来，他故作轻松地说：“吃饱没？今晚一块洗鸳鸯浴。”
颜淮顺坡下驴，点点头。
凌晨，两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什么也没有做。
颜淮睁开眼，盯着漆黑的房间内。以前听人说热恋的小情侣盖着棉被纯聊天，他一点都不相信，现在却是盖着棉被连天都没得聊。
他转过身，从背后搂住商知廿。
他想说，商知廿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能不能就像以前一样亲亲我，抱抱我。
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搂紧了身边的人。
商知廿半睡半醒，转身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宝贝。”
早上醒来，两人因为昨晚没吵起来的架，还有些不自然。颜淮换完衣服，收拾好包，单肩背在背上。网上那些帖子是怎么说的来着？不吵隔夜架，这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应该不算隔夜吧。
商知廿送他到门口，颜淮握着门把手，刚抬起脚想走，犹豫了几秒转身捧着商知廿的脸亲了好几下，响声大的都害臊。
商知廿微微睁大眼，愣了几秒。
“我要去上班打猎了，乖乖在家等我。”颜淮说。
商知廿笑了，眼睛弯弯：“下午我去探班。”
颜淮低头想了想，“太突兀了吧，你这次又不参于这个电视剧。”
“以前跟这个导演合作过，”商知廿说，“没事。”
两人在门口墨迹了会儿，直到原梦打来电话催促，颜淮才离开。
颜淮上午演完了一场被达官显贵折辱的戏，脸上手臂上全是血浆，看起来可怜兮兮，让人心生怜悯。
原梦拆开盒饭，拿着湿纸巾给颜淮胳膊上擦着血浆污渍。
“等会我自己擦，快吃饭。”颜淮拧开杯盖，喝了点水。
原梦说：“我要去吃路口那家麻辣烫。”
颜淮低头看了看桌上清汤寡水的轻食，知道原梦肯定不爱吃，挥挥手让她去路口买麻辣烫。
他把芝麻酱倒进一盆草里面，搅拌均匀，大快朵颐。
大棚外面传来响动，谷舒掀开篷布，端了碗红豆年糕汤，走到桌子边，蹲下身说：“颜哥，我请你喝红豆汤。”
“谢谢，”颜淮从牛皮纸袋里找到贝果，“给你这个，明天早上当早饭吃。知道你控制体重，低卡低热量的。”
“谢谢颜哥。”谷舒拿着贝果，抬头惊呼道：“商老师！”
颜淮闻声转头：“商知廿，吃过饭了吗？”
商知廿朝谷舒点了点头，“吃过了。”
谷舒起身离开了，掀开篷布一角，布却不小心挂在了钉子上，她没在意，往前走着。
见四下无人，颜淮夹了一块鸡胸肉喂给商知廿，“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下午来吗？”
“想你，就来了。”商知廿抽出湿纸巾，擦着颜淮脸上的血浆。
透过那点篷布的缝隙，谷舒站在远处看着里面的场景，在原地怔住了。两人亲昵的举动，根本不可能是朋友之间能做出的行为。就在她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刻，她的双眼看见，商知廿侧头亲了颜淮的脸。
谷舒大脑轰的一声，
颜淮是个同性恋！
颜淮和商知廿是同性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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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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