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电话结束,商知廿也没了胃口。他和颜淮出了酒店,在小镇的街头散着步。
刚刚那通电话萦绕在两人之中。
商知廿看了他一眼,“没拿到影帝,会觉得可惜和不甘心吗?”
“其实还好,”颜淮耸耸肩,“以前刚出道会觉得,我演的这么好没拿奖真可惜,评委没眼光,运气不够好。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可以安慰自己。”
“现在回看以前的作品,简直一塌糊涂。没得奖也正常,曹炜那事过后,其实对于演戏真的没那么执着了。当时真的很想很想退圈,再也不想曝光在大众面前。不仅要承担和资本谈判的压力,还要遭受谩骂。”
商知廿转过头,说:“所以,狗仔偷拍我,你立马就挡住了我的脸。”
“嗯,”颜淮说。
十字路口旁有家小店在售卖薯饼,现在是没什么人,即将打烊。
“你坐这等着,我去买两个。”商知廿笑笑,“等着啊。”
颜淮环顾四周,顺势坐在了长椅上。
很快,商知廿就拿着两个薯饼跑了过来。
他伸出递给颜淮纸袋,“尝尝。”
“商知廿。”颜淮叫住他。
“嗯?”
“当时你为什么帮我?”颜淮忍不住问出这个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商知廿咬下一块薯饼,“为什么?你记得高中吗?你帮了我啊。”
颜淮埋头小声说:“高中的事,会记那么久吗?”
“一辈子也不会忘。”商知廿笃定地说。
回酒店后,颜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困得要睡着。
商知廿从背后压上来,亲亲他的眼睛,手指拨动他的睫毛。
“干嘛。”颜淮缩了缩脑袋,“好困,别闹。”
商知廿轻笑着咬了咬他的耳朵,说:“还困,睡了那么久。”
“我干了三小时体力活,”颜淮理直气壮地说,“睡觉补充能量是理所应当。”
商知廿把脑袋埋在他背上,笑得停不下来,说:“不是我干了三小时体力活吗?”
颜淮睁开眼睛瞪他。
“好好好,你辛苦啦。我给你捏捏腰。”商知廿掀开被子,轻轻地揉着,“怎么样,还满意吗这个力度。”
颜淮头也不抬:“凑活。”
“看看几点了。”商知廿提醒他。
颜淮摸到床上的手机,“24点整。”
“生日快乐。”商知廿下床,从行李箱翻出个方盒子。
颜淮开灯,看清楚盒子的大小吃了一惊。
“我说怎么行李超重了,你背了这么大一个箱子来啊。”他坐在地上。
商知廿把盒子放在他腿上,“拆开看看。”
颜淮小心翼翼拆开盒子,里面躺着二十几个小人,木质的,上了彩色颜料。一开始他还没认出,这都是谁。直到看到背着书包的向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小木头人都是他演过的角色。
他拿出小木头人,捧在手心里。
颜淮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他低头仔细盯着,小木头人脸刻的栩栩如生,表面也很光滑,没有倒刺,加上颜料更是十分可爱。
“你什么做的啊?”颜淮眼眶酸涩,“你哪来的时间啊?”
商知廿说:“其实很多是之前做的,可又没有你的地址,不知道怎么送给你。你看那个,就是做的第一个木头人,挺粗糙的,没有后面几个精致。”
颜淮拿起来,这是他演的第一个角色。
能看出来是初学者做的,脸都有点刻歪了。
“你……”颜淮手足无措,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
商知廿伸手将他抱入怀中,抹了抹他的眼泪,哄他:“哭什么,没事儿。”
颜淮想到今年的一月,他却只给了商知廿纸片折的青蛙、爱心,还是用的收银小票的热敏纸。
他是那样随意,一点都不走心。
他的心里涌上无尽的懊恼,他好后悔,好后悔……
“别哭,宝贝。”商知廿吻着他的眼泪。
颜淮摸着他的右手,上面有茧,也有被刀割伤的疤痕。
“疼吗?”颜淮问。
“不疼,”商知廿坏笑着,“有茧在某些方面还是说有好处的。”
颜淮反应过来,脸通红,骂他不要脸。
“要脸干吗?要你。”
颜淮将这些木头人整齐的摆在床头柜,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他登上微博,公司定时发布了生日,不少圈里的人给他发了祝福,粉丝也在评论区纷纷留言。
他将刚刚拍的照片上传,并配上一颗小爱心。
一发出去,评论点赞转发飞速增长。
--是谁送的木头人?
--哇塞,真用心诶。都是宝宝演过的角色。
--是不是贺煊?@贺煊。
评论的风向马上就变了,全部齐唰唰@贺煊。
贺煊在评论区回复:不是我哈哈哈哈,但我知道是谁,不告诉你们!
--是谁?蹲蹲。
--我也蹲,出了踢我。
--放心蹲,出了我来踢。
--先别蹲啦,为啥配了个小爱心啊,不是贺煊,难道我磕的CP已经be了吗?
评论区讨论的津津有味,颜淮正用小号刷新,贺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到机场了,你不来接我啊?”贺煊边走边说。
颜淮回答:“你怎么不订下午的机票?困死了我。”
“我从我忙到爆地行程里挤出时间,”贺煊说,“千里迢迢飞到瑞士参加你的婚礼,你就谢天谢地吧。能订到晚上的票都不错了。”
颜淮笑了起来:“行行行,我去接你。”
“你怎么过来?”贺煊问。
颜淮有意逗他:“我坐地铁去啊,打车那么贵。”
“我靠,你有没有良心!”贺煊大喊,“你来接我连车都不舍得打啊!”
贺煊突然降低音量,悄悄说:“商知廿是不是吃醋,然后不让你来接我?”
“怎么可能,逗你的。”颜淮说,“凌晨地铁都停运了,我肯定打车去啊,你傻吗?”
贺煊松了口气,发过去地址。
颜淮和商知廿到机场时,他正拿着一个汉堡吃的津津有味。
“这!”贺煊招了下手。
颜淮接过他的行李,商知廿虽然有点小吃醋,不过不舍得让颜淮背这么重的东西,只好不情不愿地背着贺煊的包。
“你都不知道刚刚人家看我的眼神,还以为我是流浪汉,往我杯子里扔了个硬币。”贺煊拿出那枚硬币,给两人看。
颜淮点点头:“挺好的,留着当幸运硬币。“
贺煊走的匆忙,上衣穿了个破洞的长袖,下面破洞的牛仔裤,做旧工艺看起来像垃圾桶捡来的。
商知廿刚拉开车门,贺煊一屁股钻了进去,坐在后座。
颜淮拎着包就要往后座挤,商知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嗯?”颜淮看着他。
“你坐前面。”商知廿说。
颜淮困得没边,直接去前面坐着了。
商知廿瞅了眼贺煊,关上了车门。
两个人在后座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不说,颜淮时不时盯着后视镜,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别在车上打起来了。
等安全平稳的到酒店,商知廿本想着终于可以让两人分开,却从前台口中得知,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再看看别的酒店。”商知廿说。
颜淮回头一看,商知廿脸色黑的要命,忙说:“让他睡沙发,大半夜别再折腾了。”
商知廿嘴绷地直直的,勉强嗯了一声。
三人站在电梯里,气氛尴尬。
“你先去洗澡吧。”颜淮指了指卧室,“就一个浴室。”
贺煊爽快回答:“行。”
眼看商知廿还是冷着脸,颜淮摸了摸他脑袋:“乖啦,明天让他找酒店。”
“好吧。”
商知廿没办法,只能接受贺煊跟他们住在一个屋里的事实了。
他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抬眼就看见贺煊围着个浴巾就从房里出来。商知廿嘴角抽搐,还贼心不死?居然用色诱这一招!卑鄙无耻。
贺煊走到沙发旁,手上拿着毛巾,低头说:“挪挪腿?挡着我路了。”
颜淮一把揪起商知廿,往沙发上放了个毯子,“客厅有空调,热了你自己开。”
贺煊躺在沙发上,“行,你俩晚上该干吗干吗,我不会听墙角的,我还准备了耳塞,贴心吧?”
颜淮推着商知廿往卧室走,听到这话,羞愤回头:“我才没那么饥渴!”
商知廿笑了一声,猛然回头说:“那你一晚上可能都睡不好了。”
门猛地被关上。
贺煊在外面疯狂地大笑,他没想到商知廿这么经不住激将法。
颜淮拽着自己的裤子,忙说:“老实睡觉。”
商知廿咬了咬牙,“他还不死心呢。”
“怎么可能,”颜淮拉着他,躺在床上,“他刚谈了个女朋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别老当他是情敌。”
商知廿内心反驳,本来就是情敌,还是个十分有威胁的情敌。
“晚安。”颜淮戴上眼罩。
商知廿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颜淮揉了揉眼睛。
“晚安吻。”商知廿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颜淮气笑了,“你真烦人。”他捧着商知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睡得迷糊间,颜淮推开商知廿,没一会儿商知廿像蛇一样又缠了上来。反反复复,颜淮说:“别抱,好热。”
商知廿打开空调,继续抱着他摆成汤勺式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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