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慰这个女孩，小孟只听魏城说过他女朋友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
看着这么痛苦的程洁，陆池不忍心说道：“程小姐，我们知道再揭开你的伤疤让你很痛苦，实在对不起。”
校园霸凌，这几年他见过无数次新闻上的报道，也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校园霸凌的时候见过。
程洁缓缓开口，“这跟你们也没关系，说起来，我前几天也听说她们中也有人过的并不开心。有人嫁入豪门，自持生活富足，还不是沦为生育机器，被家暴也不舍得离婚。可那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让她嫁人的吗？是我让她丈夫打她的吗？那些对她的拳脚相向有哪一下是因为我落下的？她们凭什么不肯放过我？凭什么还要继续在我这里寻找自尊？”
程洁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眶里蓄满的眼泪已经慢慢滑下来，“我是怎么被关进这里的？是怎么被她们的探视折磨的不敢见人？我的家人甚至感激她们的善心，我是…怎么…”
程洁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肩膀颤抖，眼泪顺着她的掌心流进她宽大的衣袖。
以为再也不用看见午休教室里整个黑板写满了侮辱她的的词语，她不敢相信自己喜爱的文学可以组成这么多的污言秽语。以为再也不用被人拦在放学的小巷子里，被人浇上一身的饮料，再也不用在那个寒冷的雪天躲在天台，冻麻了身子也不敢回去，再也不用被人拦在校门口直到打了上课铃也不被放进去。原以为自己离开了那个地方就是解脱，原以为可以跟喜欢的人一起拥有跟美好的未来，可那些人渣却并不肯真正的放过她。
程洁微微松手，陆池给她递了张纸过去，她慢慢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就这么认真的，直直的看着他们。好像在问他们，如果是你，你有勇气面对未来吗？
乔渊迎上她审视的目光，“为什么不出去看一眼魏城呢？”
“我……”程洁说不出原因。
“程小姐，如果你觉得出去以后就再也回不到你的幻觉里。那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回来，也可以做到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小孟听完震惊的看向乔渊，那是禁术，非施术者不能解梦。起初是以为思念自己爱人的同行，为了能永远留在自己爱人的梦里研究出来的，后来被同行称为禁术，因为这种术法会让人在幻境里迷失自己，时间已久，入梦者死了，连轮回都不会有了。
良久，她才开口，“好，我跟你们出去。”
程洁醒来之后乔渊给她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再接到程洁的电话是魏城跟她一起打来的，是特地感谢他们的，后面魏城要到乔渊的电话要请他们吃饭谢谢他们，乔渊一口回绝了，“我们今天就动身回H市了，有缘会再见面的。”
“好。那我们有缘再见。”程洁语气轻松，再没了从前的阴郁。
“好，另外……想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哦？您说。”
“你们后面会追究那位霸凌者的责任吗？”
“会的，她对程洁已经涉及了威胁了，而且我女朋友会被关进精神病院也跟她有直接的关系。”魏城替她回答。
“好的，谢谢您的知无不言。”乔渊不是非要打听人家的事儿，是到时候需要满足一下小朋友的好奇心。
果然，再见到陆池，他第一句话就是：“哥，那个程洁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已经被程洁的男朋友收集好证据追究责那些人的法律责任了。”
“那就行，一定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也让她们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你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这世间自有因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数。“
“你说的这话就跟电视剧里常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一种意思吧”陆池心里不舒服，从来都不认同这种因果关系的陆池，自然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乔渊听了也不反驳他，这世间种种，哪是他们这些人能明白的。就连身处这人世间的他也不免会有私心，更何况这青春肆意的年纪。
其实乔渊比陆池也没大多少，只是见过的生离死别太多了。
“唉，哥，咱们去学校外面的咖啡店待会儿啊，新开的，老板跟你差不多大。”
“可以啊，走。”乔渊跟着陆池一起出了校门。
走到校门口，陆池一指门口的商业街最后面的那家门店。“就哪家。”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很简约的店面，乔渊看着整个店面的装修风格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人并没有见过，陆池给他跟自己点了东西，就在他们等咖啡的这段时候，陆池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乔渊看着陆池的表现，心里也有一些猜测的。等乔渊真的入梦之后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了，这明明还是那个咖啡馆，可周围的人都消失了，陆池还在桌对面睡着。
乔渊就这么看着对面熟睡的人，等着陆池从睡梦中醒来，大概过了一刻钟，陆池睁开了眼，抬头茫然的看向乔渊，“哥，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睡着了？”说着再一转头，看见周围的人都不见了，他对突然昏睡再醒来入梦的操作已经习惯了。
“咱们这是又入梦了？”
“嗯，是入梦了。”
“那这周围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不知道是谁的梦，梦主还没有出现。”
“是。”
就在他们以为梦主不在咖啡店里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位身穿西装，手腕干净，带着斯文的边框眼镜，看上去就很温柔的男子，他进门很熟练的跟店员要了一杯咖啡。
显然是这家店的熟客了，店员熟稔的跟他打招呼：“早啊，宋医生，今天还是老样子？”
“我呢，老样子。”
“好，今天没手术啊？”
“没有，手术排到明天了，今天在门诊。”
做好东西，那人拿着东西走到了对面的医院，乔渊带着陆池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那家，那是H市最好的眼科医院。
他们在医院门口公示栏里看到了刚才的那名医生，他的名字叫宋明，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生，首都名校的博士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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