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名字就暂定小年了,因为倾年半天内叫了它不下几百遍小K,狗理都不理,而倾年试探性叫了几声“小年”,那狗就叫得贼欢。
双标!上辈子肯定是K的舔狗!
倾年也因此在K那得了个新诨名:狗不理。
在K眼里,自己的生日微不足道。可在倾年眼里,K过生日可是件天大的事。
今天K母公司有事,所以一天都不着家。她买了个较大的蛋糕,留了张低条:“生日快乐。妈今天可能陪不了你了,蛋糕你和朋友们分一下,抱歉我临时又有事。”
早上五点,K看到了那张纸条。他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像是习以为常,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倾年、小年在睡觉。
早上六点,K洗衣、浇花、做家务、做早饭、拖地。
倾年、小年在睡觉。
早上七、八点,K看着倾年送的两个包装还算精美的礼物,忍着好奇心把它放回的原位,因为倾年说过要他当着自己面拆。
倾年在睡觉,小年醒了。
早上九点,K见倾年还没醒,敲了敲他的门。
实际上倾年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只是他在“虐狗”,因为倾年是被小年的叫声吵醒的。
不然倾年可以睡到十点。
以至于K推门进房时就看见倾年在拿枕头敲狗。小年被敲一下就叫一声还一个劲往倾年身上扑。
就像几年前K一次又一次拒绝倾年的游戏组队申请,而倾年一次又一次毫不厌倦地把脸往K手边伸,那种“不撞死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又欠又让人无从下手。
“小年过来。”K仅招乎了一声,小年就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地走到了K身边,对着K叫,还转头看向倾年,一服有待无恐的样子。
“你,起来刷牙吃蛋糕。”
倾年感到了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就像被爱充斥着的,溢满着幸福的心脏,被一把削石如纸的斧头径直劈下,血直接喷涌而出,幸福烟消云散一样。
他活十七年都没人和他争宠,但没想到如今都快被一条狗给代替了!
倾年的疑心病愈发的重,搞得他心情都不好了,闷闷应了声后,直接穿着睡衣去洗漱了,衣服都没换。
K感觉他有点魂不守舍,他看着怨气比鬼还重的倾年,后知后觉他是吃醋了。一边觉得好笑,一贯以大方自称的人竟然会和一只狗争风吃醋,一边又在盘算应该怎样赎罪。
即使K没错,但耐不住年大少爷自小心高气傲,万事不顺都要哄。
卫生间里,倾年正在刷牙,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与往日形成一股强烈的反差,之前的嬉皮笑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戾气,像是能把一个成年男性千刀万剐。
连倾年自己都害怕。
可恶,自己明明可以把自己包装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为什么还要落得个人弃狗嫌、受人屈辱排挤的地步。
倾年爆了口粗。
倾年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站在洗手池边愣了好几秒,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邪恶,他狠狠洗了把脸,龇牙咧嘴照了半天镜子,终于找回刚才的标志性微笑。
倾年把自己哄好后换了衣服。
准备下楼时,他闻到了两股不同寻常的信息素的味道,平常这房子里只有倾年的白桃乌龙味和K的雪松味,两者纠缠在一起,说不尽的暧昧。
而突然的银杏味和果酒味让倾年警觉起来,站在楼梯口绊上他才想起来是堕和潜两兄弟来了。
倾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嘲般笑笑:“最近记性怎么这么不好?”
倾年下楼,的确是堕和潜。只是K和堕待在一起,还是那么气场不合,十几年了,一点没变。
K的气场特点是锋芒毕露,很有威压。他个人像一头头狼,孤高。
而堕就比K收敛一点,像一头笑面虎,心机。
倾年第一时间和潜打了招呼,没管那俩关系像死仇一样的人:“潜,我和你说,我昨天和小K捡到一只狗狗,我带你去看。”
是的,倾年去报复小年了。
倾年和潜就这样抛下了K和堕,留下风干堕和风干K那俩人独自剑拔弩张。
过了一会儿,出于礼貌,堕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远处难得露一次笑容的潜,开口道:“生日快乐,倾年以后有什么愿望吗?让他当小潜的心理疏导师挺不错的。”
“想屁吃。”K冷冷的白了堕一眼“堕大少爷不是有钱吗?请个私家心理医生不在话下吧。他吃不了那个苦,敢打他的主意,我和你势不两立。”
“我请过,没用。还有我们上辈子是有仇吗?”堕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戏谑地笑笑,“相处十几年都没见你对我的态度有什么转变,你是怎么对倾年装得那么好的?”
“彼此彼此。”K看着远处又在“虐狗”的倾年,毫不避讳,“你不也这么对你弟,你喜欢他?”
被K一语道破的堕嘴角抽了一下,坦白事实,准备反击:“嗯,我喜欢他,他只有我了。我没观察错的话,你喜欢倾年对吧,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喜欢我吗?”K略带不甘地咬了咬后槽牙,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目光依旧紧盯倾年不放,“这么蠢的问题,以后别问。”
堕抽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十指相扣。一副想与K谈论到底的态度:“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喜欢你?你没感觉到吗,倾年看你的眼神是那种标志性的猎人看垂涎已久猎物的眼神,只差把‘我要你’写在脸上了。”
K把脑中无数次与倾年对视的画面调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回忆,最后实在想不出倾年什么时候用这种侵略性眼神看过他。
K只得无奈揉了揉晴明穴,暗想这人怎么观察那么细致:“没有,感觉不到,你又怎么知道?视奸他?”
“小潜我都来不及时视奸还视奸倾年?”堕看向K,不住调侃,“眼睛是世界上最诚实的地方,看眼睛就能看出一切。”
“这么蠢的问题,以后别问。”堕轻笑着把原话还给了K。
“要我当你的爱情军师吗?”堕眼中没有大学生该有的清澈,只有对利益和好处的渴望,“代价只要让倾年定时定点和小潜玩一会儿就行。”
“不用。”K对上堕那双似海的蓝瞳,有一种如果答应,堕的瞳孔中就会伸出一只手,把他拉入无尽深渊的错觉。
K错开与堕对视的眼,淡淡的回了句:“追到你弟再说,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只去暗恋不去表明心意有什么用?”堕笑K天真,“我大学也有修心理学,有什么情感问题随时问我。”
“有偿。”
……
晚上九点半,潜和倾年打完最后一把游戏就和堕回了家。
屋子里又只剩下K和倾年。
“我的礼物什么时候能拆?”K对这个刚打完游戏就扑在沙发上,连东西都不知道收拾一下的懒货感到“担忧”。
“嗯?现在就可以了。”倾年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保证你看到不会喜欢的!”
……
倾年那自信的语气,摇上天的尾巴,对K来说都是一种预警。
K从房间里把礼物拿得出来,又拿了一把小刀,演出的包装盒的虚线裁开。
打开包装盒,K一眼扫过去倒是没有什么奇葩的东西,他松一口气。
K把东西倒出来,杂七杂八的。有照片、柠檬糖、弹珠、小摆件,还有一个摸着有点鼓的信封。
信封上是倾年专属的、轻狂又不失颜值的字:To:小K。
K把信封放在一旁,大致已经可以猜到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了,所以他想留到最后看。
柠檬糖和弹珠K就不看了,这些小玩意倾年一周就会给K好多。
K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正磕着眼,手撑头在课桌上,些许银发被撩到耳后,但也剩了些垂在那,美的像一尊雕塑。
袖上的“苏南一中学生会会长”袖章无疑是最吸引人的,好像是在课间补觉。与少年身后追吵打闹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初春的柳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将他的影子拉长。
K深情微变,想看看照片后有什么,翻过来就是倾年辨认度极高的,用银色签字笔写的三个字:
“K是狗!”
K身后的倾年看着明显愣了一下的K,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惊不惊喜?”调戏意味极重。
K没去理那个欠货,又看了看那个小摆件,是一只一脸傲娇的土松狗,手中托着个萨摩耶。
一看就是私人定制的,应该不少钱。
不过挑衅意味也太明显了。
K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封信上,眼睛微眯,直接拆了开来。
里面是一张写了字的薄纸和两枚戒指。
K打开信。
小K: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盛夏蝉鸣宛如少年情窦初开的心跳,连绵不绝,最为热烈,掩不住,遮不尽。
这是一封祝贺信,也是一封表白信。
抽象久了,难得正经一回。
小K,你知道我有时候会因为双字名字而自卑,你从出生到现在一刻都没嫌弃过我。
你是我的救世主,我离不开你,你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然后予以我最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你性取向,也不知道你喜欢alpha还是omega,也可能是beta,我不知道你对我感觉怎么样,看完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我只知道我爱你,K。
Love you,only you.
K一字一句地看了过去,倾年的字比往日正式许多,仿佛花了很多心思,很多时间。
不过文笔有点笨拙,可能是心有余悸,语无伦次的缘故。
毕竟,中考语文140的人,怎么可能写不出辞藻华丽的表白信。
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交错开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K先开口道:“我不是同性恋。”
倾年呼吸一滞,心像被很多人狠狠用钝器砸了无数下,不破口,但撕心裂肺的痛,他有点无措地看向K,漆黑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光。
“因为我爱的人只有一个。”K在倾年快哭出来时,才站了起来,开了口:“我爱你,倾年。”
K看着又有点懵的倾年,眼中含笑,细声哄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说不爱你?”
倾年刚还在自我伤感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肚子里,就像救世主悲天怜人拂过倾年那颗心脏,所有的伤口都灰飞烟灭。
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伤口虽然不在了,但疼痛还在,久不能消。
倾年说不出那种细致的感觉,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侥幸。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倾年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和颤抖,他越想越委屈,也不想憋着,就直接哭了出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会觉得我恶心。”
K可不会告诉倾年,这是倾年在信里写“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的惩罚。
只有虚惊一场,才能让这小子知道疼。
刻苦铭心的疼。
“再这么贬低自己,我也不要你了。”K握住倾年装腔作势挥来的拳头,放在自己胸口处,“相处十几年都还不了解我?倾年。”
“我比你大,叫我哥。”倾年铺开的掌心感受到了K的体温,“叫全名太突兀了。”
倾年那副眼角有泪痕,又傻又呆的样子K见过无数遍了,好笑又可怜:“哥,知道知道你讨厌这个名字。”
倾年的红晕从耳尖蔓延到脸上,他收回手:“你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K拿起桌上的两枚戒指,一枚印着“K's”,一枚印着“倾年's”。
K把写着“K' s”的戒指戴在倾年的左手无名指上:“我早把你写进DNA里了。”
“那我能告你侵犯版权吗?”倾年看着手上的戒指,好像在回味,“所以,我现在是你的所属物喽?”
“可以这么理解。”
双A爱情故事的正确打开方式——把对方写进DNA里,再告他侵犯版权。
凌晨:
K:我和倾年在一起了。
堕:?[小丑]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这很好笑了
你们可以想想K为什么会收到倾年的组队邀请(下期揭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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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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