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忍族？
日向玲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为什么明明日向与宇智波同以特殊的眼睛闻名，可宇智波却成为了火之国两大忍族，日向却只不上不下有个尴尬的地位。
可随着长大，带来的并不是答案，反而是更多的压力。
宗家与分家之分，笼中鸟带来的束缚，身为女性天然便要被人舍弃的不甘……
一点点的压力不断落在身上，就像是让人无法摆脱的流沙一般，叫人喘不过气，让原本的性情也被磨灭，让人只能沉默内敛、稳重可靠。
可是，总有人是不同的。
在日向一族成为被宇智波接纳的附属忍族后，日向玲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会被送到宇智波一族如今备受重视的天才身边。
“那位虽然不拘小节，但能被如此看重，可见其本身实力不容小觑。”日向玲的父亲如此说。
日向玲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收拾好包袱跟着宇智波家前来接自己的人走到自己日后要服侍的大人身旁。
可是，这世间总有人是能看见旁人身上的苦难，即便那人与她毫不相干。
日向玲看着自己面前崭新的和服，猫一样的圆眼直愣愣的看着由细棉布制作而成的新衣，小心翼翼道：“这是……”
“给你的新年贺礼。”我虽然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个经常四处蹭饭的混蛋形象，但一身衣服而已，还是给的出去的。
我用手中兰波先前做的折扇隔空点了点那身衣物和一旁摆放在盒子里包好的钱币：“跟了我一年了，这段时间做的不错，泉奈哥那里也夸你刑讯与文书工作很有潜力，衣服是你的新年贺礼，那些年玉是你跟家里人的，这个月回去跟家里人过年吧，我这里也要外出访客，新年不留人。”
日向玲心下欢喜，宛若是看心上人那目光吓得我一哆嗦，让她去小库房里自取一份年礼后便将人赶走了。
粗略一算，今年我也十岁了，在如今这个时代也算是再过几年就能成年的人，前两年还好虽然在族内崭露头角，但是更多人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年纪小，礼数不周全也没什么，但今年过年就不一样了。
今年不仅成了旁人眼里的大人，而且还在战场上立了功劳，如果一些人家不去拜访，之后是会被排挤的，这对我之后要做的事可不友好。
我换上绣了三个家纹的浅蓝色留袖，带着贺礼一一去拜访族内的亲友。
头一个要拜访的，自然是族长家。
因为母亲去世，所以往年穿着鲜艳颜色的斑与泉奈今年也只是穿着中规中矩的藏蓝衣物。
“新岁贺喜。”我将礼物交给宇智波斑，而后兄弟二人纷纷鞠躬：“新岁安康。”
宇智波瑚身为族内备受重视的少年自然也是前来拜访的人之一，远远瞧见自己的混蛋学生，匆匆走了过来，身上穿着梅红色的小振袖，见自己这个天天跑来蹭饭的混蛋学生穿的这么庄重，一时间有些端不住架子，小声询问：“怎么穿了色留袖？”
这么庄重，只是新年互相拜访而已，只要不怕冷就算穿浴衣都没几个人说。
宇智波斑点点头，同样面带困惑，一旁稍稍落后宇智波斑半步的宇智波泉奈倒是关注点不同：“那个日向家的孩子没跟着你？”
我先看向宇智波瑚，笑吟吟道：“瑚姐新年好啊，至于衣服嘛……今年开始就不能偷懒了，从上到下挨个拜访，那就穿的庄重些好了。”
宇智波瑚想想族内有些在规矩上过于看重的长辈，也露出理解的表情：“原来如此。”
搞定宇智波瑚后，我便看向泉奈，将先前端着的架子放下，很是放松，“过年了没必要叫人家一直跟着，让她带着年礼回去歇着了，过完年再回来。”
宇智波泉奈看上去温柔和善，其实却是个强硬的鹰派：“既然跟在你身边，那就是宇智波的人，你还是太心软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从宇智波斑那里通过写轮眼看见学生割了日向族长脑袋那一幕的宇智波瑚也沉默了，就连我都沉默了。
好半晌我才将之前让兰波准备的线索抛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而后小声说：“我之后有些事要做……之前摆脱人去查些情报，最近给了我消息，是关于我母亲那边的。”
宇智波瑚年纪最大，隐约还有些印象：“之前不是一直说找不到亲人了吗？”
也没失去记忆也没受伤，但就是坚持说找不到亲人了，这难道不是默认抛弃过往的意思吗？
“是找不到了。”我赞同了宇智波瑚的话，紧接着对她说：“因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了。”
我故作犹豫，最终在几人追问下方才含糊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负责调查情报的也只是跟我说母亲那边剩下一些死忠的家臣还在寻找母亲，我打算等最忙的几天结束后再外出调查一番，如果的确只剩下那些家臣，就带回来奉养晚年。”
对不起了！三日月！髭切！鹤丸！你们也不希望我暴露的吧！
“顶天也就几个人而已，找了我母亲那么多年，我总不能真就不管不顾，养着也费不了几个钱。”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三人，宇智波泉奈也笑了：“原来还有事要做啊，那是应该把人先送走。”
宇智波斑低声询问：“之后要不要换个宽敞些的地方？”
宇智波泉奈也赞成，但他认为还是要观察一番：“等之后琉璃去调查一下再说，如果真的可靠，那就让忍猫……”送个消息。
我眨眨眼睛，看着终于反应过来我压根没契约忍猫的几个家伙，把头一撇，吹着口哨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这拙劣的演技成功让原本已经开始慢慢稳重的宇智波斑被气笑了，他磨着牙压低声音：“你怎么回事！四年了都没契约忍猫！”
见另外两个也是要过来讨伐我的模样，我方不情不愿道：“因为如果养了忍猫，我只会买鱼干、鲜肉、玩具给它，怎么舍得让它去吃苦啊？”
“它们付出劳动，我们给出报酬，这很合理啊。”泉奈表示自己理解不了。
反倒是宇智波斑跟宇智波瑚微微目移，支支吾吾的模样好像是被我说中了似的。
“你看！瑚姐跟斑哥都是这么想的！”我当即便有了底气，信誓旦旦道：“你不要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忍猫当孩子养，以后给它上族谱，到时候你们都是叔叔姨姨！”
“其实也不错。”宇智波瑚站出来表示支持，宇智波泉奈满目震惊：“这哪里不错！”
我越演越来劲：“它是不是我一手带大？我是不是把它当孩子？它能不能说话？能不能交流？是不是与我感情甚笃？”
都是？那它就是我的孩子，什么？不是亲生的？谁看到了？它只是没有写轮眼！谁说不是我亲生的？
人，就是能生猫猫的。
完全没被绕进去的宇智波泉奈那秀美的脸上只写着一句话。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编。’
我轻咳两声，见宇智波斑装聋，宇智波瑚作哑，两人在一旁连开口支持的做不到，索性就摆烂：“我就是不打算契约忍猫，至于消息……之后我另有办法。”
宇智波泉奈也不是真生气，见好就收，嘴上嘟囔着：“你可别阴沟里翻船被人算计了。”
家世是我让兰波派人偶编造的，家臣都是我的刀剑，线索也是兰波操控的人偶递来的，从头到尾但凡有个陌生人出场，那我都能一眼看见，我很难想象什么情况下碰见什么存在我才能在这种优势完全在我的情况下翻车。
不过面上还是要谨慎些的。
年后趁着休战期一走就是半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让斑等知晓内情之人担惊受怕着都打算出去查找踪迹之时，负责守门的宇智波忍者眼带不解入内询问：“少族长，瑚大人，泉奈大人，族地外有位自称为琉璃大人家臣的……孩子上门送信。”
一句话，信息量大的叫人沉默。
这就认主了？这就家臣了？还有，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家臣的？
宇智波瑚率先起身，正想去族地外查探，便被宇智波斑拦下。
宇智波泉奈很是平静：“他有什么信物？”
那进来传话的宇智波忍者沉默半晌方才小声说：“那人说，琉璃大人说人也能生猫，你们听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宇智波泉奈微微阖眼，“是她的人，带进来吧。”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说？没有了。
尚在宇智波族地外等待的前田藤四郎一路上被大小宇智波们当成新鲜人物暗中围观了半天，方才走进茶室。
“在下前田藤四郎，奉姬君之命前来送信。”前田藤四郎鞠躬行礼后方才掏出信件与信物。
宇智波瑚上前查探一番，见那信物上有先前说好的可信标记，方才接过信纸。
前田藤四郎这段时间跟兄弟们也在外了解了一番这个世界的情况，本丸内由大佬们牵头，主人跟小君补充完善，最终决定以家臣的身份出场。
从前肯定是有不少的，但因为主人不见了就跑了一些，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之人。
为什么还有看上去像贵族的？啊，因为在寻找主人的路途上努力了一下，所以就有一部分人成了贵族，一部分人成了武士，一部分人成了商人，其实我们都是家臣的。
别管合不合理，反正无论谁查都是这个结论。
你问为什么都做到这步了还要找主人？我们忠心耿耿！没了主人活不下去！
虽然可能被人笑话，但偏偏是这句最像笑话的才是真话。
没了主人，刀剑付丧神真的活不下去。
宇智波斑看过信后，对上面那句[家臣颇多，需另备院落居住]有些不妙的预感。
他将信交给身旁的弟弟，看着面前这个瞧着也就十岁上下，身披绸缎、腰带短刀的孩子，“你也是忍者？”
前田藤四郎摇摇头，温和道：“在下是武士，也是家臣，家中诸位兄弟也都是武士。”
没有查克拉就是没有，这个东西伪装不出来，所以刀剑们直接就拿了家臣的角色打算摩拳擦掌大干一场。
宇智波斑冷笑，全然不似在弟妹面前一般温和好说话，气势全开，叫人下意识畏惧几分，“一句家臣，就想将我宇智波养了十年的孩子带走？”
前田藤四郎唇角笑意淡了几分，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淡淡道：“姬君不愿离开，所以日后我等会前来陪伴、照顾姬君。”
双方都带着几分顾忌，唇枪舌剑对决下来便也不约而同休战。
前田藤四郎这才将本意说出：“姬君另有要事，命我前来带话。”
如今年轻一代领头的几人互相看看，最终宇智波斑开口询问：“有什么话需要你来带？”
书信不安全了？还是印记被外人知晓了？
前田藤四郎摇摇头，“姬君没说，她只让我与斑大人传话，说：老物件就是容易被人动手脚。”
宇智波斑抓紧衣袖，微微颔首：“除此之外呢？”
前田藤四郎低头，像是思索还有没有遗落的事没说一般，片刻后方才对宇智波瑚说：“姬君让我与瑚大人说：还记不记得先前跟您提过的螳螂。”
宇智波瑚面带疑惑，前田藤四郎却并未多说，只是对着宇智波泉奈笑笑，问了自家主人如今住在何处，便跟着宇智波忍者离开了。
在场唯一的外人走了，宇智波泉奈看着宇智波斑便要开口，可转念一想，亲近的兄弟姐妹里就琉璃平日里最为谨慎，出任务都不见有失败的时候，那能被琉璃特意交代过来传话的那前田藤四郎自然是确定可信的，既然可信，那难道琉璃真的就什么都没说？
不见得。
想起前田藤四郎方才的举动，宇智波泉奈转而用写轮眼将自己的猜测和先前琉璃与自己谈论螳螂时的话都说了出来。
只一瞬，宇智波斑便想起琉璃临走前意味深长那句话。
“真是可惜，咱们一族跟宇智波一族虽然每隔几代便能出一位将家族带到鼎盛之时的天才，但偏偏那些天才就跟招了人嫉妒似的，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去世，连个寿终的都没有，少族长您说奇不奇怪。”
宇智波斑阖眼想起自己当时不以为然的态度，重重砸了一下桌子。
刚刚接收到消息的宇智波瑚平静道：“族内来了生人，即便被琉璃看重，也要告知族长才对。”
宇智波斑吐出胸口浊气，只点头，没有说话。
一桩桩一件件，过往琉璃那些沉默与言语，当真只是随意之言吗？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小心谨慎？现在她是不是处于危险之地？
一件件事叫宇智波斑有些无力，但想起如今琉璃还在外奔波，便打起精神。
犹豫了一番，还是与泉奈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族内来人之事你去与父亲说明，问问父亲或者长老们要如何做，是让人盯着，还是等琉璃回来再说。”
宇智波泉奈心下了然，起身故作轻松笑道：“一个人而已，大不了就派个人跟着嘛，现在正是休战期，族内什么都不多，就是人手多。”
宇智波瑚撑着脸，淡淡道：“还有住处，琉璃既然说了家臣颇多，要另寻院落，那就找个大院子，周围空旷点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之后再建。”
既然知道有人暗中盯着，那除了少数几个只要被控制就会被人看出问题的人之外，剩下的人就都要防备起来了。
宇智波一族外松里紧，直到关键人物——宇智波琉璃带着十来号衣着华丽的腰佩刀剑但偏偏没有查克拉的年轻人回来时，知晓内情之人方绷紧了神经。
“琉璃！”宇智波幸子匆匆赶到后，微微抬头看去，而后抱胸冷哼：“他们一群外人，你带进来做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庭院跟房屋的一期一振等人，对幸子笑道：“啊，他们都是我母亲的家臣，从前有几百个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陆陆续续离开了些，虽然没有查克拉，但这么忠心，我也不好不去管。”
宇智波幸子撇撇嘴，见琉璃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便别别扭扭凑上去：“那……那之后你会不会在这些人里招赘啊？”
我果断道：“当然不会，他们只是家臣而已。”
宇智波幸子笑了，我知道她肯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但没关系，反正之后破防的不是我。
送走宇智波幸子后，宇智波泉奈便悠哉悠哉走来，“这次出去顺利吗？”
他一语双关问着不知道都掌握了什么情报的妹妹。
我对他笑笑：“顺利，虽然有点波折，还受了点小伤，但的确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消息。”
我拍拍手，一期一振便放下手中的扫帚赶来：“姬君？”
身为本丸的先头部队，一期一振以温和的脾气、数量众多的弟弟、擅长处理内务的手段与博多藤四郎的鼎力支持，成功成为了领头人，而初始刀加州清光则因为本丸事务过多而成功落选。
宇智波泉奈放出写轮眼，我却只是笑道：“泉奈哥，你还是二勾玉啊？”
宇智波泉奈没有得到消息，但也不确定现在有没有人盯着自己，只能牵强笑笑：“啊，毕竟我跟你还有斑哥比不了啊。”
“有时候笨拙也是一种幸福。”我意味深长道。
宇智波这边我来上手，千手那边兰波也开始动手，现在就看之后要找个什么契机把两族的族长跟族老送下去了。
活不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利必须掌握在跟我关系良好且有改革想法的年轻一辈手中。
不然即便知道黑绝的存在，最终计划也不可能成功实施。
宇智波族内得到消息的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通过族谱跟族内要事记载，自然也发现了每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天才最后都是身边亲友不在，或死或残。
也正因发现了这一点，又结合先前日向玲父亲的情报，宇智波田岛等人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查来查去，最后已有的情报还都是从琉璃口中得知的，他们不敢继续大张旗鼓查下去，担心打草惊蛇，为此只能暂时放下，外松内紧，等待不知道掌控了多少线索的聪明人回来。
宇智波泉奈苦笑道：“天才可能会被算计，庸才可能会被当作棋子，普通人呢？还不如庸才，连当棋子的价值也没有。”
“倒霉蛋又不是只有一个。”我对明显等急了的泉奈摇摇头，看向千手一族的方向，问：“族长今天有时间么？我身边多了这么些人，总要跟族长说一声的。”
宇智波泉奈心下了然，顺着说：“当然在啊，休战期嘛，大家基本都不会离开族地的，现在就走？”
“走。”我对泉奈笑笑：“我啊，准备了很久呢。”
一期一振目送着审神者离去，半晌后方才道：“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诸位加快些速度吧。”
即便这里不知道还能住多久，但也不是他们糊弄的理由。
宇智波田岛与知晓内情之人均以各种理由聚到了一起，我一进门，便瞧见他们或明或暗看了过来。
“族长。”我对宇智波田岛点头：“这次出门我得到了一部分有关千手一族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还请族长允许我使用忍术防止有人窃听。”
宇智波田岛微微颔首：“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不过既然你担心，那就去做吧。”
我伸手用水幕将房内上下包裹，这才坐下揉着太阳穴，思索应该从何处说起。
也没人开口催促，所有人都静静等着。
好半晌，我方才开口道：“之前托前田带回来的话，泉奈哥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看向宇智波泉奈，与他异口同声道：“铁线虫。”
没有人插嘴，如今能留在屋内的这些人，都已经知道了铁线虫是个什么东西，见状，我便将自己这段时间探查到的消息说出：“最初的怀疑，其实是因为石碑。”
起码在那铁线虫眼中，是这样的。
补更三千，还差六千，这次，我绝不摸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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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开始（补更3000/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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