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账,即使人在北境,也能给家族捅出篓子。
尤其涉及通敌叛国,他萧家百年,五任皇后太后,多少朝中高位,断不能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流言都不可以,正史野史,萧家必须清白。
萧明礼低头,良久的沉默。终于缓缓出口。
“我父年迈,手眼昏花,近日奏疏,言语不当,崔将军请勿介意。”
“既然上了年纪,手眼昏花,还是尽早让位的好,不然影响了整个萧家的威望就不好了”崔昱安站起来,拿起账本。
“崔将军”萧明启起身迈步。
“明达当初有错,已在北境驻守3年。家中父母甚为思念,望将军准许其回家探亲”先把人弄回来。萧明启早就想要除去这个庶出弟弟了。
“既如此,我回北境必定立即安排萧郎君反京。”崔昱安回的一点不含糊。但他已经在琢磨,到底要不要让萧明达活着回来了。
回府路上,崔昱安提出,“我会写封书信,陈乾将军和韦长史回处理郭廷礼,你安心等着接手就成”
郭庭章知道,从此以后,两人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谢清平刚下马回府,季章就已经回报了白日,府中奸细一事。
谢清平听完子子的琢磨了一番,才叫来谢昭。“你觉得像奸细吗?”
“我不觉得,但是这婢女言行异常,而且事关崔昱安,我要先找个由头压下去。季章不是审问她了吗?”谢昭设想了很多可能,都解释不通此女的行为。
季章站在一旁,随即回话,“用了刑,但还是不说。”
“用刑都不吐点东西,难道真的是奸细,”谢昭有些疑惑。
“我一会,亲自去看看吧,最近府里事多,昭昭你进出一定要小心”谢清平说完,示意两人,他想要歇息一下。
季章跟在谢昭后面出来。
“季都尉,我白日不是有意要责罚你,只是当时状况,我必须要以儆效尤,做给那些下人看,你和管家的惩罚,不必当真”谢昭其实是觉得自己无官无职,罚了管家可以,但是季都尉不是她能责罚的。
“在下明白,姑娘管家一直仁义,今日的事若不严惩,以后下人不定怎么轻视姑娘。正因如此,属下和管家的惩罚更要让他们看到。”季章知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姑娘还是太仁慈了。
谢昭停了脚步,他这番言论,倒是很像周都尉。
“一点军棍算什么,还没每日和他们几个练手来的痛快。”季章无所谓的说道。
谢昭见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也就不在担忧,倒是很羡慕谢清平能笼络到这样一批人物在身边尽心尽力。
“能把你这样的人留在身侧,谢清平真的是有手段”谢昭不由得说出来,她自然不会认为季章是忠诚于自己的,说到底是谢清平。
“娘子你不知道,北境对谢大人忠诚忠义的将士大有人在。”
谢昭听了,莫名心暖。也难怪,谢清平为了北境,为了军需,多番波折,大约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再提回江南吧。
谢昭惯常带着阿弥去书市,季章安排的护卫现在直接明着跟随了。
即使再不喜欢也不能拒绝。
闲逛的功夫,就听旁边的人说道“陆家和萧家联手,就没有能活的,管你是哪的将军,说要你命就要你命,”
谢昭恍惚的听到了将军二字,有意驻足不前,想知道说的什么。
“是啊,也不看看萧家什么样的家族,他家做皇后可比皇帝家时间都长”市井言谈都是这样毫无忌讳。
“倒是听说这个崔将军,本家也是文臣出身,只是不知为何,非要做武将,自降身份。”
“是啊,这下好了,贪心不成,命要没了。”
“我听说,萧家也是这两年不行了,想要北境那块铁矿,才会参奏这个崔将军的。”
“估计是,现在太后都不姓萧了,没以前风光了,估计生意不济,才会去搞一个小将军。”
“这小将军也是,无权无势的,凭白想把那么大的铁矿贪下来,真是痴心妄想。”
谢昭越听越觉得心头发冷,觉得有万千声音在脑中闪过,嗡嗡作响。街市的嘈杂听不见了。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听见自己的心跳,脑中的嗡鸣不断。
她勉强走了两步,终于被阿弥扶助。护卫看着不知发生何事,连忙唤来马车。
“去崔昱安的府邸”谢昭说完闭上眼睛。
她原以为发现铁矿是个好事情,有大利于北境,现在看下,福祸相依,这个大利也是大祸。
压不住的财不能碰。
自己当时为何要多事,如今竟然要他的命抵自己的过。
前几日自己还在讥讽他的心意不过三分,根本不值一提。
他也不曾辩驳一句,哪知道竟然在拿命去帮自己承担过错。
马车走得快,谢昭还未理清思绪就到了崔府。
谢昭顾不得规矩,直接上前,还未到台阶就被拦住。护卫大步上前护住谢昭,“谢府来人,有事见崔将军。”
“将军现在不在府内”看这个护卫不像一般人等,家丁也不敢怠慢。
“去叫杜都尉,他不在就叫其他护卫。不得耽误”护卫大声呵斥。
家丁连忙进去叫人。
谢昭很快见到了杜弋躬身前来。
“谢娘子请进,家丁不认识,怠慢......”
“我要见崔昱安,越快越好。”谢昭不想听废话。
引着谢昭坐到正厅。“姑娘莫急,我现在就去找大人回来。”
谢昭此刻无意观察崔昱安的府邸如何,她只呆坐着,满脸愁容,她想不到要怎么办。
往日有事,她总能冷静自持,清晰明了的分析局势,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但是这次,事关人命。她不能让他以命相抵。
看着谢昭的状态,阿弥小声吩咐护卫回谢府送信。护卫叮嘱,除非杜弋派人跟着,否则千万不要离开崔府。这是季章下的死命令,谢昭时刻必须身边有护卫。
谢昭恍惚的看着天,日暮西山,让人心暖,但是寒风瑟瑟,冬日要来了。
崔昱安快马回府,下马就直奔前厅,看到谢昭身形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窗外。
连他进来的声响都未发觉,他摆手示意让阿弥出去。
她第一次来他的府邸,像是一种宣告,她从此进入了他的世界。
“落日是美,但是窗边风大,坐这边来”崔昱安拉她坐下。
知道她来肯定是有大事,崔昱安贴着她落座。
“说说看是什么事情,不要害怕,万事有我”。他的眼神满是宠溺,竟不见一丝忧虑。
谢昭不明白,人的隐藏竟然可以那么深嘛,生死大事,他也这样藏的滴水不漏。
“萧家和陆家联手参奏铁矿的事情,你为何不说与我?”谢昭终于问了出来,红彤彤的眼睛,眼泪在开口的那刻溢出来,擦过脸颊,滴落下去。
崔昱安突然慌了,她这一哭,他慌乱的很,有些手忙脚乱,举起袖子就给她擦眼泪。
“我是怕你忧心,而且这里面太复杂”崔昱安不知道要从何解释,眼下只想让她先不要哭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他们是想要你的命!崔昱安,他们那些人,阴谋诡计多得很!”
“取我性命,他们还不够”崔昱安伸手轻轻的擦掉泪珠。他语气轻松,想要宽慰她些。
“别怕,我会处理好的”轻声细语的,就怕再吓着她了。也不知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样子怎么装出来的,现在这样娇弱可怜样的,倒是真让人心疼。
“你去上书吧,就说铁矿是我发现的”谢昭抓住他的衣袖。
崔昱安一时没听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你就说铁矿是我发现告知你的,你把一切缘由推倒我身上就好。崔昱安,我贱命一条无所谓的,但是你不行。你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你不能因为我死在这肮脏的朝局里!”
崔昱安听完,真的又气又笑。
捧起她泪眼斑驳的脸。
“昭昭,我崔昱安还没卑劣到让人替我去死,何况是你,我心爱的人。”
“你从来不是贱命,你善良,真诚,应当活的肆意洒脱,你不知道你存在对我而言有多美好!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崔昱安严厉的话语并没有起到效果。
“那我不能让你去承担我的过错”谢昭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还能这般冷静。
“你如何踏上将军的位置,一步一步走来有多不易,战场杀敌有多凶险。”
“你不能栽倒在这件事上!”
她一声一声,一句句分明都是对他的疼惜,明明都是对他的爱意。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的唇上,呼吸慢慢的落到了她的脸颊,双臂牢牢的圈住她。
谢昭就觉得双唇被柔软的堵住,有些凉意,有些刺痛。连带呼吸都被压制了,她忘了刚刚的不安和眼泪,忘了要说的话。崔昱安撬开她的双唇,缠着她的舌头,重重吮吸,拉扯和搅动,谢昭身子又热又软,酥软无力,任由他肆意而行,直到她无意识的呻吟出来。
像是唤醒了沉溺的自己,谢昭想要推开,却仍被死死的圈住。他的鼻息转到了脖颈间。
温热有力,像是手指一遍遍的抚摸着。
此刻的谢昭已经呼吸混乱,脸色绯红,她想要整理下发丝,想要遮掩自己刚刚动情的样子。
她刚抬起手腕,就别崔昱安一把捏住。崔昱安此刻很想含住她的手指,想要吮吸入喉,像刚刚那样。但是想着她一时之间,怕是承受不了这些暧昧。
调整了下身体,压下刚刚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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