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镇子就将马车停在一间客栈中,步行去附近的酒楼。
以酒出名的泉林镇,街道上随处可见小酒馆,还有许多卖酒的铺子。纵然不曾进铺子里,但从门口经过仍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味。
许菡都不由得感叹:“这泉林镇竟然这么多酒啊。”
“是啊,许姑娘既然来了,倒是能多尝几种。”
殷成这话刚说出来,许菡就惊得连连道:“不了不了!再不敢喝了!”
“这有何不敢的?少喝些就是,你昨日就只是喝的多了些,而且那还是热酒,后劲儿大。这泉林镇的酒多,还有些果酒,喝酒如喝水,不会让许姑娘醉的。”
带着她多品尝几种酒,倒是能在这镇上多耽搁几日,兴许派来的人就能将一切都布置好了。
殷成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生怕许菡不答应,忙劝说道:“许姑娘放心,这几日所花银子,小爷来出!你要吃什么,小爷请你!”
“还是不了。”许菡心虚不敢答应。
生怕自己喝醉酒后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都已经出来好几日了,我只想早些见到林姑娘,这样也好早点回去。”
殷成的小算盘落空了,只能看向万盛,眼神似是在说:快想想法子啊!拦着她!
万盛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仍是负手而行。
“着什么急啊,回去也是无事可做,倒不如在外面看看大好河山,吃些你未曾吃过的饭菜。”殷成只能硬着头皮劝说。
“我要回去看我娘,我怕她为了省银子就不喝药。”
许菡看着周围的几间铺子,“不过回去倒是能给我爹带一壶酒,他喜好饮酒,但就是为了省银子,一年也喝不了三次。”
“也不知道这地方可有什么好吃的,若是有,也要给我娘带点。”
她心心念念着家里的爹娘,这下殷成也无话可说了。
万盛更是不说话。
……
三人前去酒楼吃过饭,便折返回客栈,各自回屋歇息。
殷成却又去了万盛的屋子,低声问他:“这可怎么办?这许姑娘万一明日就要你我带她去见……见林姑娘,到时候只怕是要露馅了。”
“阿盛,你可有何好法子?”
“没有。”
“那怎么办?江韫那边应当还不曾安排好,到时候许姑娘发现了倒也不打紧,但咱们找人冒充太子妃一事,这可是砍头的死罪啊!”
原想着找个小村子,将村子里的人暂且都换上他们的人,届时他们带着许菡去那村子见一个假的林迎慈,如此自是能顺理成章的知晓许菡与林迎慈之间的关系。
哪怕许菡认出那并非是她要找的林迎慈也无妨,至少此事不会传出去。
可眼下那村子里应当还不曾布置好。
殷成急的额头直冒汗,但万盛却气定神闲的品着茶。
看的殷成气不打一处来:“此事是你要做的,你为何不急?”
“小事一桩,何必着急。”
万盛偏头看他,轻挑眉:“何况我那时吩咐你假扮太子妃,你偏要找人前去假扮,还找那么多人将整个村子都弄成假的,如此大张旗鼓,反而更会让人起疑。”
“我看,还是你来吧。”
殷成:“……”
让他假扮太子妃,简直是胡闹!
但转念一想,又忽地想起一人,“对了,让江韫假扮如何?许姑娘不曾见过他,他又生的一副眉清目秀的好模样,他若是装扮成女子,许姑娘必然看不出来。”
“嗯,所言不错。”
万盛敛眸,品了口茶,杯子放下又接着说:“但此事你若敢与江韫说,他定会想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江韫——跟着万盛一同在北境打仗的几人之中,江韫是长相最眉清目秀之人,却也是下手最狠毒之人。
殷成曾亲眼见识过他在战后,将俘虏绑在木架上,再一点点将其手筋脚筋统统挑断,满口白牙拔去,最后又拔去指甲。
他并非是杀了那些俘虏,只是叫那些人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殷成一时着急,竟忘了此事。被万盛这么一说方才想起,却也已然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好险,差点就要去与他说此事了。”
“叩!叩!”
猝不及防响起的敲门声,惊得殷成又出了身冷汗,回头看门口,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谁、谁啊?”
“是我。”许菡的声音传进屋内。
殷成松了口气,起身前去开门,“许姑娘有何事?”
许菡却越过他,目光看向屋内的万盛,“既然已经到了泉林镇,眼下时辰尚早,要不今日便去见林姑娘吧。早些去,便能早些见到她,你表兄妹二人见面倒也能好好叙叙旧。”
她竟还想提早去见林迎慈!
没等万盛开口,殷成便急切道:“不成!今日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
“只因……只因这两日、这两日追云身子不适,需得让它养养身子。”殷成支支吾吾说出个缘由。
“身子不适?可我今日赶马车的时候瞧着它身子挺好的。”
被许菡拆穿,殷成理不直气也壮,嗓门拔高同她说:“就是身子不适,此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殷成有多在意追云,许菡这些时日也都看在眼里。若真是病了,自是也不能强求追云带病拉他们去见林迎慈。
她沉思几息,就在殷成以为她大抵要放弃时,只听许菡忽地言道:“既如此你我一起去看看追云,我试试能不能将它的病治好。”
原本正在看着杯子里茶水的万盛,闻此言抬眼看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殷成更是惊奇,当即便问:“你会给马治病?”
“略懂一点。”
殷成彻底不说话了,回头看向万盛,眼神似是在说:这可怎么办?
万盛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许姑娘都不曾离开过西关镇,怎么会给马治病?何人教的你?”
亲妈!现代社会的亲妈!
许菡心中大喊,但却根本不敢说出来实话,只能随口糊弄一句:“是一位老伯教我的。”
“哪里的老伯?嵎山村的?”万盛追问。
许菡一脸认真的撒谎:“那人只是途经嵎山村,住了几日便离开了,如今大抵已经离世了。我不知他姓甚名谁,只知道是位老伯。”
她倒像是料到万盛会问老伯姓甚名谁,抢先说出不知其姓甚名谁。
可如此一来,万盛反倒更好奇了。
难道她当真会给马治病?
万盛反其道而行,不问老伯,反而问起另一事:“许姑娘可会骑马?”
会……还是不会呢?
许菡脑子里像是出现了两个小人,犹豫着该如何回答,但看万盛的目光,他似是已然笃定她会。
她犹豫,显然就是会了。
许菡只得轻轻点头承认:“算是会骑马。但骑马一事需得看马,若是遇到烈马,我也无法降服。”
“骑马也是老伯教的?”万盛狐疑道。
亲妈!全都是亲妈教的!
许菡心中大喊,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嗯一声。
这下不止是万盛怀疑,就连殷成也觉得纳闷。
能给马治病的兽医京城与各地军营之中倒是有,但许菡能在西关镇遇上一个,那人甚至还愿意教一个女子,倒是罕见。
两人细细打量着许菡。
万盛终是问出了这些时日的疑惑:“许姑娘究竟是何人?”
会骑马,会医马,虽不曾亲眼见到过,但她既是说了,想必是略懂一点。
行事大胆,且与太子妃相识,却又不知道林迎慈就是太子妃,无论如何看,此人都十分可疑。
但一言一行,又实在不像个密探或眼线。
可疑,但又邪门。
两个人都盯着许菡看,许菡的目光在二人脸上徘徊,心下暗道:社会主义接班人!!
但面上仍是认真回答:“漉州西关镇嵎山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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