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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似是故人来

江修越扶着已经瘫软的黄枕婴跟上司念久的脚步,三人很快来到了黄家门口,看着熟悉的大门,里面一片寂静,黄枕婴再也不肯往前一步,似是没有勇气面对。

司念久回头看了一眼黄枕婴,思考片刻,兀自走进大门,来到屋里,黄大嫂正在整理黄大哥遗留的衣物,见司念久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旬大夫,您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司念久回答,

“城外来了一个人,我想您应该认识。”

黄大嫂闻言脸色一变,

“是……是婴儿?”

司念久点点头,

“黄小姐以为您二位已经不在了,哭晕了好几次,现在就在门口,怕看见空无一人的房子,无论如何不肯进门,您出去看看吧。”

话还未说完,黄大嫂就已经飞奔出去,只听门外一声尖锐的哭喊,

“娘!”

待司念久走出大门,就看见母女两人紧紧相拥哭成一团,江修越在一旁手足无措,安慰安慰这个,又安慰安慰那个。哭了好半天,黄枕婴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她看看黄大嫂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我爹呢?”

黄大嫂刚刚止住哭声,闻言再次泣不成声,

“你爹……你爹他……没挺过来,几日前就走了……”

黄枕婴一愣,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爹……还好娘还在,否则婴儿真的孤身一人了。不知爹葬在何处,婴儿想去爹的坟上看看,给爹上一炷香。”

见黄大嫂哭得上不来气,司念久替她回答,

“城中染病而死之人太多,为了不使尸毒和遗体携带的疫病感染更多人,所有遗体都拉去城西废弃瓷窑焚烧了。”

黄枕婴面对西方用力叩了三个头,

“爹!”

看着黄大嫂和黄枕婴夫妇进了屋,司念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此番疫病死了太多太多的人,黄枕婴尚且还有娘亲在世,其他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满门无一幸存。就像康安,爹娘都已不在人世,只剩他一人,也不知将来该如何生存。

思索间,司念久又来到了城门口,瞥见一人面带疑惑走了进来,此人看上去也是个郎中,年岁稍长于司念久,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背着药箱和包袱,风尘仆仆,似乎是长途跋涉而来,想必是居住在远处,听闻太宁疫病,想要前来协助的,只是没想到刚来时疫病已得到控制。于是司念久热情上前招呼,

“看这位兄台,也是来此帮忙的郎中吧。”

那人听见声音后僵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司念久见来者没有反应,疑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兄台?”

手落在来者肩上的一瞬间,司念久感到这人身体猛地一震,随即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在看清司念久的脸后,这人瞳孔骤缩,

“你……”

司念久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我有这么吓人吗?明明很帅的好不好?怎么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他正脸的司念久被惊艳了一下,顿时愣在原地——来者一袭墨色长袍被微风掀起衣角,却衬得肤色如新雪般冷白;眉如刀裁,斜飞入鬓,眸色却极淡,似琉璃映着寒潭,不染半分尘世温度;薄唇紧抿,唇角天生微垂,不笑时便自带三分疏离;乌发以一根乌木簪松松半绾,几缕碎发垂落颈侧,愈发显得脖颈修长如玉雕;长睫在眼下投出浅灰阴影;让人想起孤鸿掠过雪原时,那片落在冰面上的羽毛。竟是多看一眼都像亵渎,可若真挪开视线,又怕他如镜中花水中月,转瞬便消散在暮色里。

见司念久呆住,来者迅速敛了神情,恢复成一副清冷的样子,只是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波澜,

“你是……“

司念久急忙正神,

“我叫旬义,来此帮忙的郎中,这位兄台应当也是吧?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来者微微点头,

“在下怀思,一介江湖游医,听闻太宁城疫病严重,特来相助,只是为何……”

司念久解释道,

“怀思兄远道而来辛苦了,不过你来晚了一步,我与霍大哥已经研究出了治疗方法,你看,百姓这不都已经痊愈了。”

怀思的目光始终落在司念久脸上,看得司念久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怀思兄,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怀思回过神来,急忙低头,

“抱歉,旬……旬义小兄弟,在下失礼了,只是你很像我一位故人,一时有些走神,还望不要怪罪。”

司念久摸摸下巴,大脑飞速运转,

“该不会这位怀思兄真的认识我吧?莫非我失忆前与他有什么瓜葛?”

想到这里,司念久开口道,

“故人吗,那你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

怀思眸光微暗,

“……不记得了。”

司念久挠了挠头心想,

“不记得了?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卡住了……也罢,兴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这时怀思问道,

“太宁城疫病不是很严重,令无数医者都束手无策吗,不知旬……义……小兄弟用了什么方法,在下可否讨教一二?”

司念久支支吾吾了半天,毕竟给全城百姓喝自己的血治病这件事实在是过于荒谬,难以启齿,于是司念久还是用了之前那套说辞,

“家中世代学医,有家传秘药,可医百病。”

怀思沉默片刻,

“原来如此。”

人来都来了,不知路上走了多久,也是抱着一片好心,总不能再让人家当场打道回府,至少得招待一下,司念久想了想,

“怀思兄远道而来,我替太宁百姓谢谢你,不如暂且住上几日,休息好了再回去。”

怀思想也没想就点头,

“有劳。”

这段时间司念久在城北找了个空房子住,房子里本住着一对夫妻,染了疫病双双离世,二人在世时司念久还曾跟霍青才前来照顾过,只可惜这对夫妻还是没能熬到司念久想出办法。二人去世后,也是司念久帮瓷窑老人一起拉的遗体,这家看着不怎么富裕,只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司念久便收拾了一下,暂且住了进来,这里离康安家和药铺都不远,照顾病患比较方便,虽然占用他人房屋这种行为并不好,但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司念久多纠结。如今疫病消除,待确定百姓都已经康复后,司念久也就该离开太宁城,继续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了。

司念久带怀思来到自己住的房子,解释了一下原委,

“怀思兄,这几日你委屈一下和我先住一起吧,太宁城不大,百姓也不怎么富裕,家家户户房子都不大,又刚刚经历大疫,不太方便收留我们,霍大哥住在药铺,沿着那个方向走不远就能看到,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他。这里只有一张床,你长途跋涉肯定累了,这几天你睡床,我打地铺。”

怀思四处打量了一番,又把视线转回司念久脸上,

“你睡床,我打地铺,习惯了。”

司念久倚在门框上,

“你就别客气了,哪有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嗯……虽然我也不是主人……”

怀思不再说话,把身上的药箱和包裹放下,一边整理一边问道,

“此番疫病从何而起?”

司念久回忆了一下,

“最初感染的人好像是去了乱葬岗,当天晚上回来就开始发病。”

听到“乱葬岗了”三个字,怀思的动作顿了一下,

“是南边几十里外那个乱葬岗?”

司念久点头,

“正是。”

怀思闻言喃喃自语,

“怎么会……”

“什么?”

“没什么……”

见怀思不愿说,司念久也不再追问,刚好怀思收拾好了东西,起身问道,

“你今日都做些什么?”

司念久想了想,

“也没什么要紧事了,我准备去打听打听,看那乱葬岗上都葬的是什么人。”

怀思闻言神色微动,

“我同你一起去。”

司念久和怀思一起来到瓷窑老人家里,老人基本上痊愈,只是还有些咳嗽,据老人所说,这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没那么容易根治。还没到门口,熟悉的咳嗽声果然又传来,司念久和怀思走进屋里,见老人咳的厉害,怀思上前帮老人顺了顺气,又掏出一粒小药丸,倒了杯水喂老人服下,老人的咳嗽果然好了不少。见眼前是一副生面孔,老人有些疑惑,

“这位是……”

司念久急忙解释,

“这位是怀思,远道而来帮助太宁的游医,今日才到。”

老人微微颔首,

“多谢,多谢各位大夫。”

司念久开口询问道,

“老先生,您知道那乱葬岗上葬的是何人吗?”

老人回忆道,

“约莫十几年前吧,那时上一任国君还在位,听闻山中出现了一群毒医,他们在山下城镇散布疫毒,企图以百姓性命要挟皇室达成什么目的,好在国君及时发现,派精兵出其不意将这群毒医一举歼灭,这才避免了一场灾祸。之后国君担心那些毒医身上还带着什么疫毒,为了保护天下百姓,国君把他们全部埋葬在一座杳无人烟的荒山上,也就是南边那座乱葬岗,还设下结界不让里面的怨气外泄,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后结界出了问题,这才造成疫病。所幸旬大夫已经修补了结界,又找到了治愈疫病的方法,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司念久注意到,老人说话时怀思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猜测他定是与自己,与乱葬岗中的毒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待老人说完,怀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握紧拳头,把话又咽了回去。

离开老人家,司念久试探着问道,

“怀思兄,你之前可有听说过这些事?有什么看法吗?”

怀思脸色不大好,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司念久耸耸肩,

“也是,十几年前咱们还是小孩子呢,哪会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怀思闻言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向司念久,

“你……家在何处,为何会来这里,又为何如此关心乱葬岗之事?”

司念久心下一惊,生怕被看出来什么,急忙解释,

“家在……南边,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帮助太宁百姓,你不也一样吗,这有什么奇怪的?至于乱葬岗,我只是好奇疫病从何而来。”

怀思定定望着司念久,像是要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司念久被这目光盯得心虚,手都不知往哪放了,好在怀思转回了头,司念久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气氛冷了下来,两人都沉默着,快到房门口时,怀思突然开口,

“你可曾听闻过岚叶?”

司念久心头猛地一震,脚步也不由自主滞了一下,而这些反应正好被怀思尽收眼底,不需要司念久回答,怀思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司念久沉思片刻,疾走两步,把怀思一把拉进房内关了门,

“实不相瞒,我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有一些零星的记忆,似乎是跟医药有关,其中就包括你刚刚所说的岚叶,提起岚叶我就能想到’返老还童’,但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我能感觉到怀思兄不是坏人,而且说不定跟失忆前的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尽数告知,希望怀思兄能替我保密,如果能助我想起什么就更好了。”

怀思显然已经想到了,面上并未流露出震惊,只是微微点头,

“那你是从何处出现,又是如何治愈了太宁城的疫病?”

司念久如实回答,

“我醒来时就在乱葬岗,穿着这身衣服,腰上还有一个腰牌,刻着’司念久’三个字,应该是我的名字,因为不缺定失忆前有没有惹上什么事,我便化名旬义。从乱葬岗下来后我一路走到太宁城,就见城门紧闭,守卫告诉我是从乱葬岗流出的疫病,我便回到乱葬岗,发现了一个残破的结界阵法,怨气正是从缺口涌出,于是我补全了阵法,再次来到太宁城,猜测这里应该有什么跟我失忆之事有关的线索。这里的疫病传播性非常强,发病也很快,可我两上乱葬岗,又进城数日也未曾感染,猜测可能是体内有什么抗体,所以我试着把我的血加入汤药中给病患服下,没想到真的有效,但又不敢让大家知道,便谎称是家传秘药,给全城百姓分发,这才治愈了疫病。”

怀思闻言眉头微蹙,

“你的血?”

司念久点头道,

“不错,虽然不知原因,但确实有效。对了,怀思兄可是认得我?”

怀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取了多少血?”

司念久一愣,

“也……没多少,一小瓶吧。”

怀思一把握住司念久的手腕,很用力,握得司念久“哎呦“一声,怀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了手,

“抱歉……取了那么多血,身体可有不适?”

司念久揉着手腕摇头,

“没有。”

怀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司念久追问道,

“怀思兄先前到底认不认识我啊?”

怀思望着司念久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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