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和醒的时候沈方见还睡着。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宋世和侧过身,呆呆的看着沈方见的脸。
直到那人被窗外落在眼上的阳光晃得微微眯起眼,他才如梦初醒一般伸手替人把阳光遮住了。
察觉到眼上的阳光被人遮住后,沈方见为了确保不会在被阳光晃着眼,无意识的往宋世和怀里钻了钻。
宋世和先是身体僵硬的楞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把手放在沈方见肩上,将人揽了个满怀。
人昨晚到底请不清醒?
宋世和不禁想着。
他不知道,可是他现在脑袋里却比谁都清醒。
想要对一个人好的**被无限放大,在他小小的心底快速的生根发芽,长出一朵小小的花。
他会对他好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
宋世和想着。
至少会比那个绿眼睛强。
张峪睡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一点醒的趋势。
沈晏坐在两人的床头,久久未眠。
张峪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被褥外面,沈晏见了又默默的给他放到了被子里。
沈晏坐了很久。
张峪无意识的向沈晏坐着的方向伸了伸手。
没抱到人,张峪神色上似乎有一点失落。
刚才张峪半睡半醒的时候沈晏就已经让张峪吃了一次药。
沈晏回过神,侧身躺下,把人抱在怀里。
沈雁回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
沈晏把张峪的头按在自己肩窝里,张峪闻见熟悉的味道轻声呢喃了一句:
“沈晏。。。。。。”
沈晏闷闷的应了一声,又把人抱紧了一些。
“你要快些回去?”
张峪穿着一身松垮垮的浴袍,嘴里还叼着一支沾满了泡沫的牙刷。
沈晏替人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一一摆在床上整理好。
“是,吴氏那边有些事,我得亲自去看看。谢玉成在中间传话我不太放心。”
“多久的机票?”
沈晏把床上的衣服用衣架挂好,又拿到镜子前比划了几下。满意的笑着:
“你活动那天就穿这身吧。”
张峪用余光瞥了一眼,神情和态度都明晃晃的指向一个字——
不行。
沈晏微微蹙起眉,很是疑惑的问张峪:
“为什么?!”
不好看吗?
张峪吐掉嘴里的泡沫:
“我不想上那天宁海的热搜。”
沈晏细细的观察起自己手里的衣服——
黑色衬衫上用最传统的苏绣绣着清朝乾隆年间最为追捧的图案,白色的烟筒裤上也用蜀绣绣着一副难得一见的清明踏雨图。
这套衣服是沈晏在附近的奢侈品店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的一套他觉得配得上张峪的衣服。
中西结合,集西方现代极简主义和东方传统古典工艺于一体。
在古典中找寻现代文学的出路,在现代潮流文化里替古典文学梳理一席之地。
在他眼里,再也找不到第二套可以这么完美的彰显张峪气质和风度的衣服。
张峪转头看向在一旁站了很久的销售经理,五官和神情无一不质问着她——
真的吗?
销售经理试图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藏在墙角的缝隙里,谁也不要注意到她为妙。
可是张峪**裸的眼神实在是过于火辣,让她有些避无可避。
两人都盯着她,销售经理从未如此强烈的希望自己不曾存在过。
不过逃避是没有用的。
销售经理顶着两人直勾勾又**裸的视线,挺起自己的胸膛。不昧良心的说:
“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款式和系列的精品,要是先生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人替二位带上来。”
张峪摇了摇头:
“不用了,都带下去吧。”
沈晏微微扬起眉:
“怎么了?”
“到时候现场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明晃晃的穿着一身明星高定。”
那不是一个浑身涂得红彤彤的人肉靶子吗?
沈晏转而一想,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一旁的销售经理:
“也是,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线下活动。还是不要太显眼的好,这样——”
沈晏向一旁站着的销售经理打了一个手势。
“你让人送几款你们那里最新的胸针或者袖口来。要那种不那么浮夸的。”
销售经理颔首,十分感谢眼前的这位先生没有任由这个有钱的阔少拿着钱来砸自己的招牌。
思及此,销售经理看张峪的表情更是尊敬,感激。
两人透过洗漱盆前的镜子看着销售经理默默推开门离开房间。
沈晏呼出一口气,伸手抱住面前的张峪。
“至少得戴点饰品吧。”
张峪拿过一旁挂着的毛巾,细细把脸上的水擦干:
“你一会儿几点走?”
张峪转过身靠在身后的洗漱台的大理石台面上看着沈晏。
沈晏努了努嘴:
“一会儿三点的飞机,再坐一会儿我就要走了。不过我已经让谢玉成和李晓安过来了,他们一会儿就到。”
“你让他们来的?”
沈晏一脸坦然的张开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谁让我不放心你?”
张峪轻轻勾起唇角:
“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晏轻笑:
“自古远行的,除了年迈的父母,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家中娇妻了吧。”
张峪一毛巾抽在沈晏肩头:
“惯着你了。”
谢玉成和李晓安动作挺快的。沈晏还没动身,两人就提着两个行李箱来了。
沈晏靠着门框,把门遮得严严实实,颇为唏嘘的看着两人:
“呦,一起来的?”
谢玉成用一种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不是你叫的我们两个?”
沈晏啧了一声:
“我原本认为你们两个会分开来。”
谢玉成早就忍不住自己的大嘴巴朝沈晏吐了不少端倪,李晓安也没有瞒着的意思,默默伸手揽住了些谢玉成的手。
沈晏此刻的神情放到国际上都能给数十万人民同胞挣一个奥斯卡回来。
惊讶、不可置信、担心、忧虑、兴奋。。。。。。等等神情全在沈晏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走了一转。
房里坐着喝茶的张峪终于看不下去沈晏对门口这对小情侣的刁难,起身走到门口,挤开霸占着门口的沈晏。
“真是麻烦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
沈晏微微蹙起眉:
“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张峪一手轻轻的点在沈晏的胸膛,感受着手指下那颗不断跳动的心:
“别认为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
你问不出来,谢玉成我还问不出来吗?
沈晏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终于有了漏洞,想要伸手拉住张峪的衣角,却被里面坐着休息的谢玉成打断了。
“你再不去飞机就晚点了。”
张峪仿佛掐着点一般从身后拿出沈晏的行李箱,眉眼间有些难过和不舍。
“我会很快回去的。”
然后就干脆果断的把行李箱丢到沈晏手上,关上了门。
沈晏呆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差点就夹掉自己鼻子的门。
如果张峪进军演艺圈,那么当今奥斯卡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没有他就是民众的声音不够大,还不够努力。
张峪关上门,定定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享受水果和香槟的谢玉成。
谢玉成默默放下自己得意的二郎腿,正襟危坐的放下手里还叉着一块红彤彤的水蜜桃的叉子。
“沈雁回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事?”
李晓安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看不到就当没听到。
独自坐在喧嚣的世间做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谢玉成看着身旁保持沉默的李晓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桌子对面抄着手一脸冷淡的张峪。
震惊又充满疑问的道:
“谁告诉你的?”
张峪坐下身,貌似无意的把自己才吃过的药放在明面上,然后还颇为遗憾的看了眼谢玉成前面放着的香槟。
如果两人没有看错的话,他甚至还微微舔了舔唇。
谢玉成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之前张峪就是这样还是跟着沈晏待久了做事都逐渐带上了相同的风格。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谢玉成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明晃晃的顶在张峪那张淡然的脸上。
沈晏,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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