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据我们所知这是您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商业活动吧?”
张峪坐在椅子上,浅浅点了点头。
“是的,这次是因为正好到宁海来处理一些私事,所以才有幸参加这次活动。”
媒体点了点头:
“您的作品一直很有人气,那请问您方便透露一下您一年的收入吗?”
张峪微微蹙起眉,旁边一直有所交际的同行也不解的皱起眉。
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谢玉成不解的转过头看着旁边站着的李晓安:
“你们有事没事会问这样的问题嘛?”
李晓安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这样**的问题,一般是不会问的。除非事先谈好可聊范围,不过这次活动,重点都应该放在作品上,怎么会——”
张峪拿起手边的话筒,缓慢的说:
“关于收入问题,我一直严格遵守与编辑部的合同。”
媒体似乎不太满意他就这样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翻开手里的小本子,又问:
“那您方便向我们透露您的情感问题吗?是什么样的呢?您这样的样貌应该很受欢迎吧?”
张峪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
这样的问题一丢出来,其余媒体也是面面相觑。
采访的对象不同,针对的问题也不同。
他们问的问题放在采访明星上就没有问题,可是人人都是看清楚了门口的字进来的。
在座的不止有媒体还有好一些编剧和导演。
那些编剧和导演听了媒体的问题,都不由微微皱起眉,表示不赞同。
“谁家的媒体?”
“不知道,不认识。”
“不会是谁家走错场的新人吧?”
“那这是谁教出来的?没人带吗?”
坐在边缘一直直播的up主也扬起了眉,眉飞色舞的和手机对面的粉丝吐槽起这家媒体的不敬业和不专业。
一旁的同行也惊讶与今天媒体的问题,拿起手边的话筒,沉下声:
“您确定您没有问错问题吗?”
媒体一脸无畏的顶着众人的眼光,露出一双洁白的牙:
“没有,我们今日采访的重点对象,就是张先生。”
话都这样说了,台下的谢玉成和李晓安哪里还反应不过来这是谁家的媒体。
“沈雁回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谢玉成微微挑起眉:
“什么时候开始国航里也有叛徒了?”
什么世道?
张峪沉下脸:
“我确实是第一次参加活动不假,可是您方才问的这些问题未免实在是超出了我能回答的范围,还请您换一个问题吧。”
媒体一脸好说话的样子,笑嘻嘻的说:
“是我冒犯先生了,那请问先生知道最近吴氏公司的那些传闻吗?您对此又有什么看法呢?传闻您和吴氏刚回来的大少爷关系匪浅,您一定是清楚里面的事的吧。”
“前几日更是有新闻报道吴氏的大少爷亲自承认他有一个感情十分要好的伴侣,您认识她吗?是什么样的呢?她和沈少爷之间的关系好吗?您在其中是否扮演有什么角色呢?”
李晓安立马伸手拉住站在自己身旁的主编:
“怎么回事?!谁放他进来的?!”
圆润如弥勒佛的主编也一脸迷茫。
李晓安拿起谢玉成手里的对讲机:
“保安,把那个胡言乱语的记者请出去!”
张峪深深的看着那个出言不逊的记者,微微眯起眼。在众多人的眼前撑起身,神情颇为遗憾: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活动,本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过既然主办方这么不具有诚意,那我还是走好了。”
一直在后台躲着当鹌鹑的主办方见张峪起身准备离开,也慌了神,跌跌撞撞的从后台跑出来:
“张先生,张先生。大可不必,就是一个小年轻,不懂事!不计较,不计较。保安!保安!”
那个记者被强壮有力的保安牵制住双手也不惊慌,反而一脸坦然的看着张峪。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台上被主办方拦下来的张峪。
其实到这个时候,这个活动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
他既然问了这样的问题,那下面的那些人又该怎么想?
“怎么会突然扯到吴氏身上?”
“吴氏现在可是一身骚,还是少沾惹的好。”
“沈雁回真的把私生子接到吴氏里养?”
“这瓜我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是保真呢。”
“不过他为什么要问吴氏大少爷伴侣的事?”
“不会认识吧?”
“难不成——情敌?!”
“嚯,这么刺激的吗?!”
一旁的记者更是直接把采访的重心都改了,对着镜头一脸严肃的说: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宁海卫视的记者。现在我们正在活动现场,就在刚才,活动上的一位记者竟然对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张先生发出了难以解释的问题。关于吴氏的现状,关于吴氏最近刚出现的大少爷,关于大少爷那个只存在于话题里的伴侣,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呢?还请等待我们采访。”
“张先生!张先生!请问您真的和吴氏的大少爷关系匪浅吗?!”
“他刚才问的问题您方便回答吗?!”
“张先生!您认识那位深的吴少爷欢心的少爷吗?”
“张先生!”
“张先生!”
主办方见事情越来越出乎自己意料,不得已,只能拿起自己腰间的对讲机,让保安来拉住快要涌上台的记者。
李晓安从后台走出来,指挥着台上的作家、导演、编辑一一退场。
李晓安抓住张峪的手:
“没事吧?”
张峪摇了摇头,唇色有一些白:
“我们走吧。”
活动弄成这样是开不成了,主办方带着人一一到酒店房间给人道歉。
张峪摆了摆手:
“今天也不怪你们,合作和活动什么的,以后再说吧。我有些累,就请诸位先回吧。”
主办方也不继续停留,到嘴边的下次活动也停在了嘴边,不敢再言。
门从外边被轻轻合上。
张峪轻叹了一口气。
一直放在桌上电话踩着主办方离开的点响了起来。
张峪静静的看着屏幕上亮起的数字,几分钟过去后,张峪还是伸手接起了电话。
“看来你并不想接我的电话。”
张峪淡淡的说:
“我想没有人会愿意接一个打扰自己工作的人的电话吧。”
“此话差矣,要是这个人能给我带来无尽的利益,我想我就算心底里再怎么讨厌他,也会认真和他打交道。”
“看来这就是我和沈先生谈不拢的原因了,你和我对待一件事的基本态度都不一样。又怎么能够谈得拢呢?”
沈雁回轻笑了一声:
“之前那通电话你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模棱两可的话到说了不少。怎么?沈晏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决定接我的电话。”
张峪轻轻呼出一口气,听起来似乎是压抑了一丝愤怒。
“他最近很忙。”
沈雁回了然:
“啊——的确,最近董事会那边急于求成的给他塞了不少任务。他最近有不少合作要谈,想来应该是没有办法和你好好聊一聊了。”
“不巧,我也有事需要忙,反正我和他一直是各忙各的。有聚有散才是一段正常的关系,若是一直黏黏糊糊的在一起,你看,出问题的不都是夫妻吗?你看那些情人关系,除非原则上有问题,否则是不会轻易出问题的。沈先生,您这么英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呢?”
“哈,张先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可是这样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的感情,可给不了您安全感。张先生,如果您追求的是这样的感情,那为何在一开始,您最落寞的时候就不直接接受宋医生的爱意呢?”
“。。。。。。”
“那样,您不是会好过很多吗?至少不会像今天一样,被彻彻底底曝光在媒体面前,现在酒店楼下,应该还围了不少记者吧。”
张峪拿着电话走到窗户旁,掀开一点窗帘,就看见酒店下面的广场上堵满了密密麻麻的穿着各色雨衣的记者和摄影师,那些散光灯在阴沉沉的大雨里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琼州夜空上密密麻麻的星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电话里,沈雁回似乎猜到了他在做什么,轻声蛊惑着:
“你看见了吧,那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他们就跟吃人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就像是——深海里的鲨鱼。在海里,闻着你的味道,围着你游曳。一旦你被哪一只划破一点点皮,涌出的那一点血液就会吸引来更多的同类,他们会一点一点的分食你。一口一口的把你身上的肉咬下来。最后他们甚至会在你精神模糊的时候,为了你身上的那一点点剩下的肉互相残杀。你甚至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撕咬你的身子。”
“先是腰腹,然后是四肢——你在海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恐惧和惊慌早就在起初挣扎的时候耗尽了你的氧气,在最后,你究竟是死于鲨鱼的撕咬还是缺氧都不得而知。”
“。。。。。。”
“哼,尽管如此,你还是不恨他吗?”
“陷入如此的境界,不全都是因为他才这样的吗?”
“呐,张峪。你是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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