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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眼睛

辛莱回到家,看到爱加无聊地翘着腿,坐在摇摇欲坠的椅子上,把匕首当成飞镖扎在墙壁上。

“饿死我了,”爱加向后仰着头,挂下一头黑发,侧过脸问辛莱,“有晚饭吗?”

辛莱绕过他,进了厨房里,爱加听见生火的声音,于是良心发现让椅子的四个腿都落在地上,伸出脚尖去勾辛莱放在地上的布袋。

“哇哦,”爱加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你就剩两把破猎枪了,好东西不少啊。”

过了一会儿,辛莱拎出来一个铁锅,里面飘出来些炖肉的香气,自己坐在爱加对面,顺带拿了几条面包。

“你居然还有肉?!”爱加震惊了,凑上去闻了闻,“香料!哪里来的?屋后的奇迹小田吗?”

正掰碎了面包,往锅里沾浓汤的辛莱顿住了,语气难得复杂,“什么奇迹小田?”

“就是那片种了各种蔬菜草药的地,”爱加捞了肉块出来,幸福地吸了一口香气,“你别说——‘辛莱’和‘种菜’,嘿,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两个词居然能有联系。”

辛莱看到爱加很是苛刻地捡出好肉,随口道:“别挑了,斯诺贝监狱没治好你的挑食吗?”

“喂!”爱加抗议,“不提彼此的伤心事难道不是我们的共识吗?”

辛莱没什么态度地点了点下巴,好在爱加一向无所谓这种细节,翘着脚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辛莱淡淡道:“科马尔子爵到了莫尔斯村,先处理掉他再走。”

“科马尔?”爱加困惑道,他是真的在努力回忆,“这人谁啊?”

“我怎么知道,”辛莱同样不认识对方,“新继任的子爵吧。”

“这种子爵都没资格出现在我眼前......”爱加嘟囔着,想起什么,耸了耸肩,“我是说在我进监狱之前。”

辛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所以呢?”爱加支着胳膊撑起脑袋,“他带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辛莱睨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有人见过你,我们甚至都不用管他,现在就可以走。”

“哈?”爱加觉得蛮神奇的,“一个人啊,他不知道你在这吗?”

“可能知道,”辛莱继续说计划,“我明天去趟矿洞,顺利的话,后天就能走。”

“好极了,”爱加很满意辛莱的效率,“不过就我们两个能穿过森林吗?要不要把那个子爵绑了?”

“绑了,然后呢?”辛莱“呵”了一声,冷讽道,“让他把狼群叫来咬你吗?”

“你知道我不会驯兽,”爱加摊了摊手,“总得想个办法吧。”

辛莱没说话,沉默地大口嚼着肉,爱加也没出声,吃得慢条斯理的,不断拿好奇和玩味的眼神瞧着辛莱。

过了一会儿,辛莱才开口道:“莫尔斯村有个巫婆,算半个医师吧,可以从她那里买药剂,足够驱散狼群、穿过森林了。”

“哇哦,”爱加赞叹了,“你们莫尔斯村,还真是人才济济。”

爱加掰着手指算,“雇佣兵、驯兽师、工匠、医师和祭司,五大工种集齐了啊。”

辛莱盯着肉汤上飘浮的油渣,没什么表情地纠正他:“没有雇佣兵。”

“什么?”

辛莱的眼眸平静得让人发怵,“现在的五大工种已经没有雇佣兵了。”

爱加张了张嘴巴,很快换上一个笑容,满是歉意,“哎呀,我这不是进监狱进得早嘛,那现在的第五个工种是什么?”

“武者,”辛莱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个。”

“武者......”

喃喃了一遍,爱加有些自嘲,“也是,我早该想到的。”

爱加抻了抻胳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脑袋,问:“这么说,我这两天待在这里就行了呗?”

辛莱想了想,“估计不行,那个巫婆要见你。”

“见我?”爱加指指自己,“她认识我?”

“嗯,她还说你是神子。”

“真的?这年头还有人把我当神子?”爱加很惊喜,畅想起来,“难道是神明降下神旨,命她把身家财富托付于我,助我成就弑兄大业?”

“她应该是想杀你。”

爱加:“......”

“不是,”爱加沉默了,认真地反问,“你们莫尔斯村是不是有点过于针对我了?”

爱加掰着手指算,“先是你要杀我,然后是那个叫格瑞的小可爱,现在又来了个什么子爵,结果你跟我说还有一个巫婆——我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格瑞什么时候要杀你了?”辛莱忍不住问。

爱加咧开嘴,冲辛莱挑了挑眉,揶揄道:“他还不想杀我?他都宝贝死你了,要不是打不过我,估计一早就扛上你跑了。”

辛莱无语:“那小子才二十一,你收敛点。”

“呦呦呦,才二十一,”爱加索性把腿抬到了桌沿上,挑衅地看着他,“那我们雇佣兵先生岂不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了?”

辛莱懒得理他。

但爱加不依不饶,继续抬着下巴问:“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真动过和他在一块的念头?啧啧啧,别说,还挺会享受,这小日子过的,他打猎你种田,又有肉又有菜的,等他打猎回来,你做上一桌子好菜,真贤惠啊——”

折着寒光的匕首留下一道残影,“唰”地划过爱加脸侧,直直钉入木屋另一边的墙上。

爱加抬手抚过渗出血痕的脸颊,拇指抹了抹,晕开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辛莱冷冷地看着他,那张面具一样毫无起伏的脸孔死死控制着情绪,防止自己瞬间爆发,浅蓝色的眼眸简直像一柄淬着寒光的利刃。

爱加绽出一个笑,嘴角撇着委屈,声音优雅又有磁性,“怎么了吗?那么凶狠地瞪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辛莱扣在桌沿的手背上爬伏着可怕的青筋,发出“咔咔”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爱加彻底撕碎。

爱加笑着往前探了探身子,血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嘲笑和戏弄,语气格外刻薄,“都已经愤怒到拿我的匕首了,辛莱,现在的你还真是脆弱呢,怎么,莫尔斯村把你驯服成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了吗?”

“闭嘴,”辛莱的眼里翻涌着冰冷的威胁和盛怒,“爱加。”

“我讲的难道不是你所憧憬的吗?”爱加仿佛若有所思,“你这态度,倒像是我羞辱了你一样,为什么呢?”

“这难道不正是你来莫尔斯村——”爱加的笑容咧得更开了,天真的残忍道,“跪地乞讨的生活吗?”

辛莱掀翻了桌子,握着拳头破开风幕直接向爱加砸来,早有预料的爱加一蹬桌沿,向后翻身躲过拳风,稳稳地落在地上,脚步后错几步,勉强晃过辛莱紧跟而上的勾拳,反手挑下自己扎在墙上的匕首。

“晚上在外住,不用等我了。”爱加笑眯眯地打开窗户,脚上蹬着墙壁,向后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雪地里。

*

今晚的酒馆热闹得很,打猎归来的猎人们痛快地畅饮起来,勾肩搭背地大声喧嚷着。

胡德坐在酒馆里,作为酒馆的老板,达因的弟弟,伍德的哥哥,他在莫尔斯村可谓是声名远扬,或者说,恶名远扬。

在村子里,人们更愿意巴结猎人的领头人,伍德,或者是偶尔才回来的村长达因,哪怕是巫婆克拉依都勉强公允些,唯有胡德是大部分人远远看到就要低头绕道走的存在。

今天的胡德明显不大痛快,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吧台边,一口口闷着酒,边上的酒保冒着冷汗,埋头忙碌着给其他客人调酒,完全不敢和自家老板对上视线。

原因很简单,达因回来了。

胡德一向很不屑自己这个蠢货哥哥,在他看来,伍德虽然也不见得机灵到哪儿去,但至少四肢发达、身强体壮,勉强算得上有点用处。

可达因就不同了,懦弱、没脑子、见风使舵,除了会跟上头的贵族老爷拍马屁外一无是处,这种人也配成为唯一离开莫尔斯村、去往大城市的村长?

呸!这些年最劳苦功高的明明就是自己!

达因只会狐假虎威地帮大人物传达命令,是自己挨家挨户搜刮钱财,给贵族老爷们省钱买矿机、造矿车,鬼知道达因一个人在外头昧下了多少,不然怎么可能一年到头都不愿意回村子。

还有那些胆敢穿过森林离开村子的蠢货,都是自己和伍德一个个宰杀在雪地里的,这么一片连绵矿山的事暴露出去,整个帝国都要翻天了,达因还能在外头过那么舒服?

哼,自己跟克拉依那个老太婆好赖话都说遍了,让她老老实实把艾克萘汀的配方交出来,免得随便哪个蠢货都能买到这种好东西。

没想到那个老女人疯得要死,居然敢给自己下毒,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操作失误,炸了整整一个矿山,还好伍德把自己拽出来了,但动静实在太大,附近的雪山都感觉到了地震,瞒也瞒不住。

本来他都想好了把那个约翰扔出去,就说是他干的,反正当时也是他在外头看守的木板车,让他捡了一条命算是便宜他了,倒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正好能有人担责。

谁能想到,来的压根不是莫尔斯村的子爵,而是另一个子爵,对方带了一大堆好像是叫武者的私兵,来追杀那个叫辛莱的人。

那时候的胡德几乎要吓傻了,一直以来帝国周围的雪山都是教会反复强调的禁区,是保佑帝国的伟大神迹,谁敢对雪山出手,谁就是帝国的罪人。

暴露给上面的子爵只是丢一条命,暴露到帝国上下教会皇室面前,整个莫尔斯村都要被活活烧死!

还好那个辛莱开枪杀了那帮人,要不是这样,自己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废物玩意儿留在莫尔斯村。

又不去挖矿,又不想办法赚钱,天天就知道在那么小块地里种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莫尔斯村白吃又白喝,哪有那么好的事!

还和自己看上的叫格瑞的小年轻搞上了,胡德暗暗想到,如果不是莫尔斯村一直缺人手,自己早就让克拉依把这两人绑在火刑架上烧了。

他们莫尔斯村可不惯着这种事,要是人人都是这么个作风,哪来的孩子接着替莫尔斯村挖矿?到时候不又得是自己张罗着去外头买矿工?那得花多少钱啊!

嗯?你说胡德自己?嘿!他可是莫尔斯村最辛苦的人,自己不过是在教导那些未来的猎人,顺便给他们一些小小的奖励,这两种事怎么能一样呢。

说起来到莫尔斯村的家伙,胡德舔了舔嘴唇,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贵族老爷。

自己不过是给对方指了路,告诉了他点莫尔斯村的情况,居然就得到了那么大笔钱,该死的,难道达因天天都在外面过这种好日子吗?

嗯?你说一开始那位老爷还拿匕首指着自己?嘿!那不过是自己小小逾距理应得到的惩戒,老爷会原谅他的!

说起来,科马尔子爵还问过自己有没有见过那位老爷,哈,他当然说没有,希望那位老爷识相点,早点来找自己履行约定,不然他明天就去告诉子爵大人。

哦,你问如果对方来找胡德履行约定怎么办?那就更简单了,拿到老爷的钱后,明天依旧告诉子爵大人那人在哪里,这下不就能拿两份钱了?

这里可是莫尔斯村,是狼群和雪山环绕的莫尔斯村,区区两个贵族老爷只身前往......胡德勾了勾嘴角,那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指针转到整点时,胡德伸了伸懒腰,从酒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地里,果然站着那个有着赤红眼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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