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相处下来,邢嘉却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在意。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梁上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催促。
邢嘉点头:“听见了。”
别说,邢嘉的做饭手艺是真的不错。
尽管吃过晚饭了,可梁上晏还是忍不住把一整碗粉给吃完了。
吃过饭后,邢嘉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梁上晏。
梁上晏眉梢微挑。
“干什么?”梁上晏没伸手,只抬眼看他,“收回去。”
“我现在跟哥哥生活,应该给的。”邢嘉神情认真的看着梁上晏。
梁上晏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用不着,收回去。”
邢嘉睫毛颤了颤,把卡攥得紧紧的,却没有急着收回。
梁上晏看他那副样子,知道他误会了,心里忽然有点躁。
“说了会养你就会养你,你老老实实把书读好了比什么都强,少胡思乱想。”
梁上晏起身,将邢嘉面前吃完的汤碗一起拿了过来。
“我还不至于连你都养不起,让人知道我收你的钱,还以为我穷得要破产了,才拿个孩子的钱。”梁上晏从一开始拒绝给邢嘉做监护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
现在既然答应了,自然也不会要他的钱。
邢嘉“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
周一早上,梁上晏把车停在楼下,车窗半降吹着凉风。
梁上晏提前半小时出门,准备送邢嘉去学校,临出发时,却发现有东西遗漏,便折返回去拿。
邢嘉下楼时,梁上晏追问一句:“检查了没有,都拿齐了?”
“拿齐了,对不起。”邢嘉赶忙道歉。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上车。”梁上晏说完,将车窗升了上去。
车子上路,梁上晏的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
昨晚,梁上晏接到蔺衡电话,案子有了进展,特地去局里加班。
矿工家属已经后立即去做了DNA比对,昨晚DNA结果出来,那具梁上晏判断五十三到五十五岁那具无名骸骨,与家属亲缘比对成功,死者正是失踪矿工名单里的“赵大成”。
外勤组立即对村民以及刚出狱不久的孙志才展开调查。
警方赶到孙志才家中时,就看见屋里人影晃动。
季时安示意包围,话还没出口,孙志才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猛地拉开门,拎着包夺路狂奔。
孙志才原本生活得好好的,突然辞去工作要跑,只怕是收到了村中人的通风报信。
兵荒马乱的追逐后,人被带回了局里,连夜进行了审讯。
梁上晏回到局里时,烟草味和咖啡味混杂在一起,味道很是怪异。
蔺衡打了个大哈欠,手里燃着的烟掉了灰,差点把手给烫着。
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一看就是奋战了一整夜的结果。
其他几个人横七竖八地瘫在工位上,各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头耷拉在工位上。
“熬了一晚上?”梁上晏问道。
季时安的头微微晃动了一下,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连下意识“嗯”了一声,说了一晚上话,嗓子都哑了。
梁上晏的目光扫过桌上乱七八糟的笔录,不用想也知道,情况估摸着不太乐观。
他们都很清楚,孙志才刚出狱,如果被抓就承认自己藏尸毁尸,那么很大可能会再度被抓。
如果他不想再回牢里,就必须咬死不承认。
村里的村民同样是这样的想法,互相包庇,哪怕口供明显对不上,依旧咬死不可能松口。
案子进行到现场,也就是熬鹰,从当年的矿难入手,找到的更多的证据,击破孙志才等人的心理防线。
“报告要来了吗?”梁上晏问道,审讯的事情他帮不上忙,只能帮着分析十几年前的尸检报告,看看还有没有其余线索能帮着提供。
“要来了,放你办公室了。”蔺衡洗完手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梁上晏点了点头:“我先去看看。”
查看过当年的尸检报告,梁上晏发现多名死者身上均有颅骨损伤,并且大多都是位于左侧额部,距离正中心处三厘米至五厘米处。
根据颅骨磨片观察,骨质周围有明显的出血点,骨质周围均有组织浸染,确定颅骨损伤均为生前骨折。
伤口骨折线走位没有规律,骨折边缘也不整齐,由此可见是有钝器或是高坠物品砸落所致。
由于伤口位置相对集中,加上根据他们最新的矿场资料调查,当年发现坍塌的矿洞是6号点位。
极有可能是因为通道狭窄,坍塌时拥堵挤压,矿工避无可避,这才被坍塌的石头砸中头部。
但不管是当然的尸检,还是梁上晏最新做完的尸检,大部分死者的死亡原因都是窒息死亡,被直接重物砸死的,只有最初上报矿工死亡的五人。
将这些共同点告知蔺衡后,他立即整理了数据,进行审问。
可就是诸多证据摆在面前,孙志才都熬了好几天才松口。
案件结束后,外勤小组都好像脱了一层皮一般,累到虚脱。
……
周五下午,梁上晏难得这周事情少一些,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季时安倚在门框边,嘴角挂着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玩味:“有人找你。”
梁上晏一挑眉,刑侦队的案子从不会挑时间,总不能这么寸,一到下班时间就来活了?
“谁?”梁上晏问道。
季时安低笑出声,肩膀轻颤:“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侧身让开半步,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放心,不是找你干活的。”
梁上晏刚走出办公室,就察觉到走廊里的气氛不对劲。
蔺衡倚在墙边,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邢嘉,表情实在有些贱嗖嗖的。
杨知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他一起胡闹,站在旁边,一手插兜,另一手摩挲着下巴,目光在邢嘉身上来回扫视。
两人像是去市场挑小鸡仔的农户,上下打量着。
邢嘉原本站得笔直,神色淡然,可一见到梁上晏,脊背微不可察地绷紧,低声喊了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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