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王府帐篷外的空地上,早就围满了豺族的人。
我站在豺族奴仆中间,看着崔天狼从帐篷里出来,他脸色阴沉......
他走过来时,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
刚才豺王召集族中长老议事,我在帐篷外听得真切,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全是
“王子该立妃稳定族心。”
“雪飞公主既愿联姻,便是最佳人选。”
“风系术是豺族保护罩。”
显然是大家都觊觎我的月神威力下的风系法术希望我留下来。
果不其然,崔天狼走到我面前,没等我开口,就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差点叫出声。他没看周围的人,只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怒火:“跟我走!”
我被他拽着往前走,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周围的人见他这副模样,却都露出了了然的笑。旁边的豺族婢女还偷偷摸摸与另一个婢女说:“从来没有见过王子殿下怎么害羞过。”
可崔天狼哪里是害羞,分明就是脸都气红了!
虽然没明媒正娶,可这 “王妃” 的称呼,已经在豺族传开了,显然大家都默认了这一潜在身份,只要能在崔天狼身边,我也不管不了那么多了!
崔天狼把我拽回他的帐篷,一进门就甩开我的手腕,转身盯着我,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他伸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茹雪飞,你少跟我耍花样!”
我揉着被攥红的手腕,抬头看他,莫名其妙地怼回去:“我耍什么花样了?是你们族里人要我留下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不是你逼的?” 崔天狼往前走了两步,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看穿,“从你们提出人质开始,你就没安好心!看着我们势力强大,又想着联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借着王妃的身份,在豺族安插眼线,将来帮白山狼族报仇,是不是?”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震得我耳朵发疼,可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慌 —— 慢悠悠开口:“殿下,你想多了。当不当王妃,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我顿了顿,挺起胸膛装腔作势一下:“不就是后宫那点事嘛,我一个项目都能够跟各个部门的领导周旋那么久,我就不相信我搞不定那些妃嫔!哪怕是个丫鬟,只要能每天守护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可我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崔天狼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猛地提高了声音:"什么后宫?!"
我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我又说错什么了?这里不是应该像古装剧里那样三宫六院吗?
崔天狼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鄙夷,语气也带着几分不屑:"我们狼族自古以来都是'一夫一妻'制!人族那些三妻四妾、后宫争宠的糟粕,我们最是鄙夷,从来不会学那一套!难道你疯得连这都忘了?"
"一夫一妻制?"
我当场就愣住了,随即心里乐开了花!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也就是说,以后要是真成了,这偌大的豺狼族后宫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啦!我忍不住往外走了两步,激动地握紧双拳,语气里满是惊喜:"哇哦!我太喜欢这个犬系族了!"
崔天狼看着眼前这个欣喜若狂的"疯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对杀父仇人该有的态度......
是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着他困惑又戒备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差点露馅了。但转念一想,也对,原主对他的那种生理性讨厌就是从原主6岁的时候开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第一次见崔天狼的场景。那时候他才10岁,跟着豺王去白山狼族赴宴,看到穿着白色羽毛裙的原主茹雪飞,觉得这小丫头长得挺可爱,便凑过去想摸她脸蛋,嘴里还轻浮着 “这丫头就便宜本王啦。”结果话刚说完,“啪” 的一声,茹雪飞的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力道不大,却把他扇得愣住了。“崔天狼,你少做梦!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茹雪飞叉着腰,眼神凶得像只小狼崽,从那以后,“见面先挨巴掌” 成了他俩的 “标配”。
十二岁那年,他偷偷设陷阱想把茹雪飞掳回豺族,强逼她为妻,结果被霍见仇抓包,茹雪飞上去又是一巴掌,还被她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十五岁那年,他在草原集市上故意撞翻茹雪飞买的草药,挑衅地说道:“雪飞公主,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本王帮你看看?”结果茹雪飞看都没看他,直接又是一巴掌,骂他 “狂妄自大,没教养”。
啧啧,难怪他现在看我的眼神这么复杂。要知道,自从我当众提出要和他联姻,住进豺族营地后,别说巴掌了,我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天天围着他转,也难怪他觉得心里发毛。
可接下来的日子,崔天狼真的是在“惊吓”中度过的.......
夜晚,我估摸着他该睡熟了,轻手轻脚地溜进他的寝帐。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熟睡的脸上。我坐在床边,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嗯,睡得很安稳,没有失眠的迹象,看来抑郁症应该还没找上门。
正当我暗自欣慰时,他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往左边一转,结果——
崔天狼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梦乡。他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往左边一转,结果——
“啊——!”
一声惊呼,差点没把他从床上吓得滚下去!
我自认为自己此时像是知心大姐姐的照顾着他。
可崔天狼却觉得看上去像看到鬼一样!
“你!茹雪飞!你到底在干什么?!”崔天狼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气得脸都绿了,睡意全无。
难道爱豆做噩梦了吗,我伸手想摸他的额头:“我就是想看看你睡得香不香,只要你睡得好,我才放心。”
(珍珠小贴士:据说崔柏瑜自杀前总失眠,现在看着崔天狼睡得安稳,就知道他没抑郁,真好。)
可他猛地躲开:“茹雪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可能太突兀,赶紧收回手:“没什么,就是担心你白天太累,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 说完,我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帮他掖了掖被角。
崔天狼:“……”
这举动在崔天狼眼里,这举动简直诡异到极点!想不通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月夜当空,崔天狼化回狼的原形,跑到山头顶上对着月亮嚎叫:“嗷呜——”
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几天后,崔天狼率领豺族战士击退了入侵边境的貉族军队,正浑身疲惫地回到营地。
他抬起双手,像往常一样,侍从这时会帮他脱下战甲,可是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殿下,你辛苦了!”崔天狼猛地转头一看,没错,就是茹雪飞那张看似溺爱的鬼脸。在她眼里,崔天狼打战就是高风险的事,能活着回来必须好好照顾。
“你一定很劳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按按,活络活络一下筋骨吧??”我说着,可能是天气太干,我一个南方人还没有适应,我随即舔了舔嘴唇——
可崔天狼看着茹雪飞这神态,却觉得像被饿狼盯上了一样,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一把推开茹雪飞,大声呵斥:“茹雪飞,你到底在干什么!谁让你碰我的战甲的?!”
看着崔天狼这副紧张的样子,我立即惊慌失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东西。”
为了不再让他生气,我赶紧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又想到了崔天狼刚才精神紧张的样子不太对劲,我回过头来,对崔天狼谄媚一笑:“那我先走咯,你要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我可以陪你聊会天......”
这夜,崔天狼跑到山头顶上继续对着月亮嚎叫:“嗷呜——嗷呜——嗷呜——”
山脚下守卫的俩财狼士兵也不禁地吐槽:“不是,狼族什么坏习惯这是,王子他是太兴奋了吗?”
要是说之前的事还能忍,可接下来的彻底让崔天狼爆发了。
这天,崔天狼好不容易得了空,在浴池里安安静静地洗个澡,他正舒服地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帐篷门被掀开的声音。他以为是侍从,没在意,结果下一秒——
“殿下,你皮肤真白啊!”
崔天狼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茹雪飞一脸 “真诚” 地看着他的后背:“殿下,你皮肤真白,比草原上的雪还白,一点都不像经常打仗的人。”
崔天狼吓得差点没从池里跳出来!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要害,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愤怒。
“来人!你们怎么把这个贼女放进来了?!快把她给我赶出去!”崔天狼气急败坏地吼道。
帐篷外的士兵和奴婢们听到喊声,赶紧跑进来,可看到茹雪飞,却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
自从茹雪飞她来的这里,族里的人都默认她是未来的王妃,谁敢拦她啊?
我也被崔天狼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就是想帮你擦背,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崔天狼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帐篷门:“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我没办法,只能悻悻地离开。
看着茹雪飞的背影,崔天狼瘫坐回浴池中,心里仍然心有余悸——
这夜,崔天狼依然化回狼的原形,跑到山头顶上依然对着月亮嚎叫:“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暮色刚漫过豺族营地的木栅栏,两个穿着深色斗篷的身影就猫在不远处的矮坡后,手里的短刃藏在袖中,眼睛却死死盯着山坡顶上嚎叫的崔天狼 —— 这是霍见仇派来暗中保护茹雪飞的暗卫,月黑和风高。
两人看着崔天狼精神状态疑似癫狂的样子,最后只能归结为 “公主计谋高深”。
等夜里悄悄潜回黑松山谷,见到霍见仇时,月黑还忍不住赞叹:“统领,公主这招‘以毒攻毒’太妙了!崔天狼那家伙被公主吓得魂不守舍,根本没心思琢磨对付咱们狼族的事!”
霍见仇手里的冰刃顿了顿,眉头却皱得更紧 —— 他了解的茹雪飞,就算用计,也不会用这种胡搅难缠的方式。黑风的话不仅没让他放心,反而更担心了:“你们确定公主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和挑衅?”
“绝对没有!” 风高立刻说道,“我们每天盯着,公主就和在家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都大摇大摆地穿梭与豺王府内,只是围着崔天狼形影不离罢。”
霍见仇沉默了,手里的冰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心里还是揣测着什么。
财狼王府殿内——
崔天狼此时跪在豺王面前,义愤填膺地拱手抱拳:“父王,求您把茹雪飞那女人送回白山狼族吧,这人质我们还是不要了!”
豺王正烦着政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放下奏折看着他:“她打你了?”
崔天狼摇摇头:“没有。”
“她骂你了?”
“也没有。”
“那她加害于你了?”
崔天狼把头一低:“还是没有。”
豺王皱起眉,疑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非送她回去不可?”
崔天狼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她…… 她……她戏弄我!”
“哦?” 豺王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她怎么戏弄你,你倒说说看。”
崔天狼张了张嘴,想着怎么谴责茹雪飞的罪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茹雪飞凑在他床边的笑脸,想起她伸手帮他脱战甲的样子,想起她夸他皮肤白的语气,每一个画面都让他觉得羞耻又无措 —— 这些事说出来,简直太丢人了!他一个堂堂豺族王子,被一个女人这么 “戏弄”,传出去还不让其他族群笑话?
他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反正…… 反正她就是很奇怪!留在族里肯定是个祸害!”
豺王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是被眼前这个反骨仔气得心梗:“当初是你要大张旗鼓搞这个“受降”仪式,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又说要退回去,让我豺狼家族颜面何存?”
“可是!父王!”崔天狼还想要狡辩——
豺王甩甩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茹雪飞不能送回去,她还有用。”
崔天狼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豺王显然心意已决的样子,只能无奈地起身离开。走出大殿,他抬头看着草原上的太阳,心里满是绝望 —— 这茹雪飞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他就算没抑郁症,也得被她折磨出抑郁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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