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第一次靠近您时,您身上淡淡的雪松混着阳光的味道让我瞬间腿软。您身上温暖干燥的气息,像刚被晒过的羊毛毯,让我忍不住想埋进您的颈窝深呼吸。
后来我偷偷把您的外套藏进衣柜,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才能睡着。您打完球时微微汗湿的T恤闻起来像海风一样清爽,连您用过的纸巾都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我是不是没救了?)
您是我戒不掉的氧气,每一口都要带着你的味道才够甜。」
——来自战战兢兢·胆小的书儿。
*
烧烤摊,烟火气缭绕。
下班后,言书和路墨挤在一张小塑料桌前,面前堆满了烤串、啤酒和毛豆。
路墨从言书手中接过第三封情书,刚看了两行,眼睛瞪得溜圆,再配合反胃的表情,一言难尽地开口:“言言,你这写得也太……”
“太什么?”
“太离谱了吧!”路墨指着其中一段,“您打完球时微微汗湿的T恤闻起来像海风一样清爽?你什么时候拿过他的T恤了?”
言书摆摆手,一脸理所当然:“艺术加工嘛,我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学生时代就暗恋他的人。”
路墨嘴角抽搐:“可我老板是在国外读的书。”
“嘿,这不巧了。”言书胡说八道,“我也是。”
“……”
路墨又往下看了一段,表情更加错综复杂:“还有这个,'您身上淡淡的雪松混着阳光的味道'……言言,我老板从来不用雪松味的香水。”
言书挠了挠头发,这下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她思索片刻:“那我改成体香?”
改完后,她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完了,更像个变态了,我感觉我在性.骚扰你老板。”
路墨幽幽道:“那不正好?”
一想到秦砚奚看到情书的内容,她乳腺都畅通了,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路墨本以为言书是个幸运儿,误打误撞踩到了秦砚奚的喜好中,结果没想到,江望知私下告诉她,情书是他塞进秦砚奚的口袋的,秦砚奚不仅不喜欢,反而很嫌弃,这让她白高兴一场。
但换个角度一想,只要能让秦砚奚不快,什么做法都行。
解决完信的事,言书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油脂顺着嘴角滑下,她用纸巾擦了擦,叹了口气。
“我今天又看了一整天的霸总小说,”言书灌了一口冰啤酒,“小墨,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男主把女主按在电梯里亲,亲着亲着突然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哈!这是什么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台词?”
路墨正啃着一串烤鸡翅,闻言差点笑喷:“这算什么?我前几天看的那本才叫绝,男主为了证明自己爱女主,直接收购了一家医院,就因为女主随口说了句'医院的消毒水味好难闻'。”
言书摇头:“哎。”
“那你现在对霸总还有滤镜吗?”路墨眨眨眼,坏笑着问。
如果她没记错,大一刚开学那会儿,言书还许愿能和霸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言书用竹签戳了戳盘里的烤茄子,蒜蓉和辣椒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滤镜是没了,但……”
路墨歪头:“但什么?”
“但这不影响我想谈恋爱啊!”言书笑起来,漆黑的眼睛在夜市昏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像两颗闪烁的星星,“谁不想要个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
路墨眼睛冒光,让言书成为她嫂子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她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特别帅的霸总喜欢你,你会答应吗?”
言书咬了一口烤得焦香的五花肉,她不甚在意地问:“多帅?”
“就……”路墨回忆自家哥哥的长相,“巨帅!帅得要命!”
言书:“……也得看性格。”
路墨:“性格有点冷漠,稍微不近人情,可能还有些古板。”
言书侧眸:“怎么听着像你的老板?”
路墨干笑两声,“当然不是,我老板丑的一批。”越说越没底气,她又补充道:“反正很冷漠。”
“谈恋爱又不是看雕塑。”言书曲解了路墨的意思,以为霸总患有隐疾,那方面冷漠,“要亲要抱要睡的好吗?要是那方面不行,我找他干嘛?不要。”
路墨:“……”
她默默把“我哥其实很行”这句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哥行不行,他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她都没法求证。
烤架上的炭火噼啪作响,老板又送来一盘刚烤好的韭菜和馒头片。
“不过话说回来。”言书边吃边说,“这种极品霸总怎么可能看上我?我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就一普通大学生。”
路墨张了张嘴,又闭上,她心里有点愧疚,她和言书认识三年,她从来没有详细告诉过言书她的家庭背景,言书甚至都不知道她有一个哥哥,更不知道她哥哥就是秦砚奚。
“言言。”路墨想了想,掏出手机,“要不,我给你介绍对象吧!你不是一直想谈恋爱吗?”
“啊?”言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墨搂住肩膀。
手机镜头里,两个姑娘脸颊微红,对着镜头比耶,背景是烟雾缭绕的烧烤摊,烟火气十足。
拍完照,路墨神秘兮兮地说:“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大帅哥。”
言书不以为意,她的x癖很多很复杂,光从外貌来说就数不胜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笑了下,故意难为路墨,一鼓作气说道:“行啊,我的要求可高了,身高190,声音低沉磁性,八块腹肌,公狗腰,人鱼线,不能是牛蛙,双眼皮,高鼻梁,微笑唇,皮肤白,气质要好,智商要高,身价过亿,嗯,最好喉结上有一颗小痣。”
说来也巧,所有条件秦砚奚正好满足。
若不是确定言书从未见过秦砚奚,路墨几乎要怀疑她照着自家哥哥模样在提要求。
“言言,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而且一米九,能干死你!”
言书顿了顿,俏皮眨眨眼:“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高低得来个二十厘米,婴儿手臂粗细吧。”
路墨再一次被呛到,捂着嘴咳嗽两声,“言言,你是一本小说都没白看啊。”
关于长度粗细这两点,路墨是真的没办法确认。但如果按照小说中以喉结、鼻子作为评判的依据,秦砚奚应该很卓越,言言一胎怀十个不是问题。
有点夸张了。
“这有什么。”言书满不在乎地又开一瓶啤酒,溢出来的泡沫沾湿了她的手指,“成年人谈恋爱,不就图个身心愉悦吗?要是不行,我买个□□不香吗?”
路墨“呵呵”两声,斜眼睨她:“打嘴炮吧。”
言书坚定道:“单身久了,其实也挺想谈一段入室抢劫般的爱情的,再不济,我抢劫别人也行啊!要是遇到合眼缘的,你等着,姐当晚就把他拿下!”
路墨敷衍地鼓了一次掌,“好棒。”
言书又补充:“哦对了,不准把‘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逃到南极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医生,治不好她,你们全都别想活’这些台词挂在嘴边,我怕他一开口,我就绷不住笑场。”
“……”路墨不说话了,开始编辑朋友圈,等发完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继续和言书撸串喝酒。
路墨又点了一份烤茄子,上面的蒜蓉被炭火烤得金黄发亮,她迫不及待夹起一块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
言书笑她:“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路墨灌了口冰啤酒降温,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
半小时后,她摸出手机。
解锁的刹那,整个人僵住了。
「家族群(28)」
母亲:「@小墨你看你哥行吗?/微笑」
大伯母:「/微笑,这丫头,找对象找到自家人头上了?」
小姨:「小墨啊,你哥确实190,条件都满足了,就是不知道器大活好这条达不达标,/微笑」
七大姑八大姨最爱发黄豆微笑,一连串微笑看得路墨毛骨悚然。
路墨手一抖,糟糕,她忘记屏蔽家人了。
自从用微信后,路墨发每一条朋友圈都会精心设置分组,坚决不让长辈们看到自己的真实画风。直到去年某天,她发了一条“通宵蹦迪好快乐”,结果忘记屏蔽某个堂哥,第二天就被全家轮流教育。
当时她信誓旦旦保证:“以后再也不屏蔽了!”
结果今天还真没有屏蔽。
路墨手忙脚乱地点开朋友圈,发现评论区也已经彻底沦陷。
表哥:「@Y,出来认领一下?」
堂姐:「小墨,是要给砚奚找对象吗?」
连八岁的堂妹也在凑热闹:「砚奚哥哥皮肤白白,可惜他不是狗狗,他是人」
最新两条是江望知的评论:「路墨妹妹,秦总很适合啊,他不会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他只会说“公司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请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公司群禁止使用非文字类符号(例如表情包)、“微信?重要文件必须纸质归档”」
江望知:「信不信,等秦总看到后就会评论我:江助理,你很空吗?」
路墨眼前一黑,直接社会性死亡。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打趣秦砚奚?他们倒是说得轻松,嘴巴一张一闭,不会有任何损失,她这个始作俑者就惨了啊。
现在屏蔽秦砚奚还来得及吗?
路墨颤抖着点开家族群,短短几分钟,群里已经聊了99 条消息。长辈们字里行间全是揶揄,而风暴中心的秦砚奚,从头到尾没在群里冒泡。
言书正用竹签挑着烤茄子上的蒜末,抬头看见路墨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她担忧问道:“怎么了?脸都白了。”
路墨机械地锁上屏幕,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
不过是忘记设置分组,况且她也没指名道姓,哥哥看到应该不会自作多情吧?
以防万一,路墨再次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她斩钉截铁:「我说的不是我哥,我哥哪配得上言言,她最讨厌我哥那款了」
说完,又祸水东引:「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婶婶伯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侄子侄女,你们快给哥哥介绍对象吧,他单身好可怜的!」
发送完毕,路墨悬着的心稍稍下去了一些,还没退出微信,朋友圈多了一个红点。
路墨点开一看,一激灵,差点把手机扔进烤鱼盘里。
从来没有给她点过赞的秦砚奚,居然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烤架上的炭火“啪”地爆出个火星,路墨盯着突兀的点赞,仿佛看见阎王爷在她的生死簿上打了个勾。
她犹豫再三,点开与秦砚奚的私聊窗口。
“哥...”路墨字斟句酌,“你怎么突然给我点赞了?”
消息发出去后,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路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哥哥真的看上言言,那她现在挽回哥哥的形象还来得及吗?
秦砚奚回复得很快,但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路墨壮着胆子继续问道:“你不会...看上言言了吧?”
聊天界面陷入长久的沉默。路墨紧盯屏幕,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又消失,最后只等来秦砚奚简短的一句:「你在想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次日清早。
路墨再也不敢招摇过市,而是偷偷摸摸把情书交给秦砚奚。
昨天事情闹大了。
不止家族群,还有公司群。
路墨记得昨天她很明确说了是帮别人转交情书,结果谣言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今早全公司都在传她是秦砚奚的女朋友。
茶水间里,她亲耳听到几个女同事在窃窃私语,“听说了吗?路墨昨天给秦总送情书。”
“难怪她能空降前台,原来是靠这种关系……”
不过,谣言很快不攻自破。
秦砚奚到公司没多久,江望知便来前台找路墨。
听江望知说,秦砚奚看到情书后,原本温和的脸顿时黑黢黢一片,心情不详、态度不详。
江望知的语气充满同情,拍了拍路墨瘦弱的背:“秦总让我通知你,今天下班前,把集团大楼所有女厕所打扫一遍。”
言言和路墨的相处就是小学鸡斗嘴日常,但言言和秦总的相处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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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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