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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张思易的意思是,让人去休息室看看,ryose的主唱有没有可能本体被歹人锁在了里面,现在外面的是长得很像的替身二号。

旁边小弟以为在和自己开玩笑:“张哥你好幽默。”

幽默。

无人在同你幽默啊傻蛋。

借着叹气吐了口烟,朦胧白雾后,台上的主唱早把话筒从架子上卸了下来,在某个低沉的副歌间歇,头一回舍得屈尊走到舞台边缘。

张思易哼笑了一下,好吧,那就玩吧,反正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算很乖,一点都不……

出格。

挑起的唇线忽的不悦下撇,撑着下巴的食指在脸侧缓慢叩了两下,张思易决定收回刚刚的想法。

追随主唱的灯光太亮。

隔着黑纱谢知之没有心情去看台下的人都长什么样,一切嘈杂又混乱。

他右手半悬,轻飘飘地掠过沸腾的人群,姿态心不在焉,就这样晃了一圈后,白皙的指尖向前,轻佻地勾过一条看着还算顺眼的纯黑领带。

完全随机,没有半分私心可言,就连力度都只能定性为轻扯,完全不是不能拒绝的力度。

但是被选中的男人完全顺从地随着力度向前走了小半步,借着主唱身上如影随形的灯光露出了深邃的混血眉眼。

金色瞳仁,灼灼的眼神,以及张扬的红色头发。

认清人的一瞬间谢知之声音微妙地掉了个拍。

什么运气。

本就低迷的兴致烟消云散,手指自然舒张,松了力道想抽身,结果蔺赫的手先一步缠了上来,把领带结结实实的在他手心绕了一圈。

alpha挑眉的模样热烈又轻佻,金色眼瞳比烈日还灼人。

“谢谢。”他这么说。

……

好吧。

昂贵的领带歪斜地扣在脖子上,蔺赫领口微敞,露出被布料勒过的一小片微红皮肤。他跟着牵引人的力度时不时小范围踱步,像是一只得到奖励的小狗。

高高在上的主唱终于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目光,在音乐尾奏里伸出食指轻轻敲了一下alpha的下巴,让人将头安安分分地低下去。

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前,不顾四周惋惜的声音,谢知之被勒出红痕的手指终于松开不再平整的领带,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实则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背对着所有人,心里反省着类似于没有下次这种话,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二楼那道隐晦的目光。

捏着空酒杯的手青筋微微凸起。

封闻侧回脸,没头没尾地冲丁一舟说:“我觉得你讲的有道理。”

“什么?”

丁一舟还沉浸在小主唱头回走下神坛,自己他妈怎么在二楼完全丧失参与机会的悲伤之中,一时间对发小的话理解不能。

封闻食指敲了敲杯口,慢声道:“没什么。”

……

夜风微凉。

英俊的alpha身影半藏在阴影里,唇齿间火光明灭。

如果凑得近的话就能发现alpha面色微微泛红,烟灰色的眼睛倦怠地垂着,很出神地想着什么。

有可能是在等车,有可能是在等人,都不重要,此刻这个alpha长相英俊却孤身一人,连影子都散发着形单影只的意味。

不远处,一位漂亮的omega弯了弯眼,抬手仔细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向前走去。

这个alpha真的很对他胃口。

清甜的水蜜桃味儿顺着风悄悄缠上去,alpha如有所感,侧过了头。

omega顿时下意识轻轻抽动鼻尖,却没闻到空气中哪怕一丝意味着信号反馈的味道。

他轻哼了一声,停在了alpha两步外,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向上看,声音又娇又嗲:

“要和我喝一杯吗?”

……

“要和我喝一杯吗?”

漂亮的omega朝一位alpha发出邀请,识相的路人会目不斜视,绕个重在心意的道走。

刚换完便服走到街口的谢知之脚下微顿,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当然认得出来那个alpha是谁,但是不影响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脚下拉开距离。

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声叹气,仔细听又好像没有,像风吹过不小心带起的幻听。

谢知之转身的动作不停,只是握着包的手紧了紧。

封闻盯着那道背影,有些无奈地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在等人。”

很明显的拒绝意思,omega却很粘人,毕竟这种推拉的话术出场频率真的很高。

他上前一步:“什么人呀?”

“你有男朋友了吗?”

封闻短促向阴影里一暼,不想回答后面的问题,于是敷衍地说:“等代驾。”

“代驾?”omega嘟嘟囔囔,“这有什么好等的呢,你陪我喝一杯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不用了。”

接下来的话谢知之就听不清了。

omega压低了声音,神色是明晃晃的邀请,余光能看见对方还在小幅度地轻扭撒娇。

“……”

谢知之闭了闭眼,吐了口气。

密语被打断。

打断人是一个没眼色的黑发beta。

beta面无表情,眸光冷淡,看上去心情不佳。

他轻撩眼皮,毫无起伏地说:“你好,代驾,封先生你的车是哪一辆?”

“代驾?”

进攻被突兀打断,omega眉心一蹙,有些不爽地反问。

漂亮的杏眼上下扫视,开什么玩笑,一没穿工作服二没有小电车三甚至没联系本人,这算哪门子的代驾?骗谁呢,这明明是贴脸抢饭!

omega有点生气,哪有这样的,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

顾不上自己也才和人说了不到十句话,手臂下意识地攀附上去。

“哼,你骗——”

戛然而止,omega呆呆地看了眼挽空了的手臂。

alpha身上酒气不重,顶多就是微醺,却当着他的面十分做作地晃了一下,装出一副和刚刚截然不同的醉眼朦胧,斜斜地靠向墙壁。

烟灰色的眼瞳水光潋滟的,连眉心都微微皱了起来:“可以扶我一下吗代驾先生,好像有点站不稳。”

“……”妈的?装货。

这不可能看不出来吧?破绽百出啊。omega不可置信的翻了个白眼。

黑发beta没有让他失望,只是在原地抱臂审视了两秒,就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找个新的。”

alpha拿人很没办法,乖乖站直了身子,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不行,手机没电了,取消不了。”

借口。

beta扭头就走。

alpha十分自觉地跟过去,在人身后亦步亦趋地黏着。

停车场。

谢知之晕头转向地找了半天才找到封闻嘴里的那辆量子银DBS。

上车前没忍住问:“你司机呢?”

封闻撩了撩眼皮,眉眼带笑:“没让他来。”

“哦,那真代驾呢?”

封闻沉吟了下:“手机关机前取消了。”

太拙劣了。

偏偏眼睁睁看着alpha摆出一个不解的表情,故作可怜地问:“怎么了,其实你不打算送我回家吗?”

“……”

封闻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在这里等也没关系。”

拿出手机摇了摇:“就是手机真的没电了,得麻烦你帮我扫个充电宝。”

一句接着一句。

谢知之凉凉暼过去:“闭嘴,送你回家。”

封闻乖乖闭上了嘴,就是站着一动不动。

两两对视了几秒,谢知之笑了一下,拉开车门一把将人推了进去,俯身去系安全带。

没人妨碍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很快速的顺手帮忙性质的动作。

但原本斜靠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眼睛却缓慢地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没征兆地抬手扣住了探进来的手臂。

“酒味很重吗?”明明只喝了少少几杯。

谢知之否认:“没有。”

察觉对方想脱离的意图,封闻扣着手臂的手松开点力道慢慢下滑,毫无攻击性地贴在了对方手背上。

咔哒,谢知之扣上了安全带。

“那为什么屏气?”

谢知之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就是分化优秀的alpha吗,敏锐地让人下不来台。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好吧,我不——”

谢知之出乎意料地凑近了一点。

只是非常少的一点。

鼻尖离他的右肩还很远。

一秒后,笼在上方的人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连神色都没有变化一下,甩上车门的时候一句“桃子味,甜甜的。”从缝隙轻飘飘地送了进来。

封闻眼中一丝讶异隐晦闪过。

在谢知之绕到另一头的间隙,他用犬牙轻轻磨了磨指关节,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又在车门打开前恢复了一开始带着点微醺的平静。

眼睛扫过对方脖颈,抑制颈环下台后被重新带了起来,封闻想了想,打开了空气外循环。

“住哪?”

封闻报了个地址,谢知之依言调出导航,量子银阿斯顿马丁带出数道凌厉的风,迅速没入华灯夜景中。

舒缓的轻音乐缓缓淌出来,alpha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安静,好像真的醉了,所以乖乖倚在一旁。

只是一向看人过分疏离甚至对视时总让人有被恍然看穿的烟灰色眼睛缱绻专注地落在驾驶人搭在方向盘的指骨上,因为放置位置还算合宜,让人没办法说出那句“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大概十分钟后,封闻敷衍地抬手揉了揉被夜风吹痛的太阳穴,慢吞吞地说:“今天能被你捡到真走运。”

“嗯?”谢知之随口扯了个半真半假的谎,“刚好和张思易有约,出来就看见了。”

“张思易。”封闻放下手,“那个粉发alpha,你好像经常和他一起,上次也是。”

一提到上次谢知之就潜意识头痛:“上次——”

他抓紧时间思考怎么措辞。

“抱歉,上次的事我记不太清了。”记忆到让人三分钟过来救命为止就断掉了,而就连三分钟那句话都让人脸热。

因为很唐突,完全是下意识地拨了出去。

非要解释的话,谢知之混沌地想,也许是天时地利?那串号码恰好一直忘记备注,所以不至于下一秒就被沈彻识破。

“总之多谢你。”

好一会儿,封闻低哑的声音才慢半拍地响起:“是从哪里开始记不太清?”

眼瞳很真挚地注视他,腔调仿若好好学生般认真。

“……”

DBS时速逐秒拔高,几秒后,又稳定地慢下来控制在40左右,有如被刻意平复的心跳。

“怎么,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嗯——”封闻思索了一下,似乎是被酒精拖怠了思维,沉默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

“没有。”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松弛了一点。

“这样啊。”

“怎么说都给你造成麻烦了吧,下次——”

“只是你好像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刹车。

谢知之定了定神,车灯划破浓稠夜色,周围精心养护的树影轮廓影影绰绰,不远处冷硬的高楼灯火零星。

他冷静地看了眼导航,平稳地说“好像到了。”

封闻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起码要帮我停到车库吧?”

——确实。

谢知之只好重新启动。

一直到泊好车,封闻都一副困倦的样子倚在一侧一动不动。

他看着alpha沉静的侧脸,莫名有种后悔的感觉。

谁说这不算自讨苦吃?他就应该装瞎路过,让水蜜桃把人缠来缠去。

“下车了。”

封闻的眼珠这才迟钝地转了一下,可惜地说:“好快。”

依旧不动。

谢知之笑了一下,干脆绕下车打开了副驾门。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封闻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安全带被妥帖解开了。

帮忙的人完全公事公办,连一点好话好脸色都不愿意给,眼见着处理完毕马上就要抽身离开,目光甚至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如释重负?

他扯住对方的衣摆,手笼上去,松松扣住对方的腰。

好细。

“如果我说走不动,要你送我上楼,会不会太冒昧。”

谢知之眼睑轻颤:“会。”

封闻很好说话:“好吧,那我会自己上去。”

但是笼在腰间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甚至拇指隔着衣服蹭了蹭凸起的脊椎骨。

封闻叹息一般说:“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知之。”

吐气如兰是这个意思吗?

湿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洒在脖颈和下半张脸,就连声音都松弛到不能再轻。

谢知之撑在车背的手缓缓收紧,听见理智叫嚣得离开才行。

alpha却不依不饶,敏锐察觉到他想撤退的信号,另一只手探上来指腹重重划过喉结:“是因为沈彻吗,你在担心事情会不好掌控,怕节外生枝?”

谢知之看见他嘴角漾开了蛊惑的笑,眼睛简直要把人望穿。

“我不会被他发现的。”

他一退再退:“也不会让你难做。”

“有人的时候我会藏好尾巴,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

脖颈被带着向下,抑制颈环好像被轻轻拨了一下,但是谢知之无暇分辨。

还是有桃子味,他在混乱里片刻分神。

但是很快,鼻腔不容分说地涌进冷冷凉凉的味道。

谢知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封闻的信息素,通常情况下带不起beta一点儿情热反应的信息素。

“你的鼻子不该灵的时候怎么这么灵。”摁着喉结的手向上,勾了下他的下颌。

“只是一点点,应该没什么关系,现在有没有好闻一点?”

“……”危机感让beta横手撑住对方胸膛,却还是避无可避地被带着寸寸向下。

肩膀好像被隔着衣服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分。

alpha的手甚至得寸进尺地揽上来,松松扣住了谢知之的后脖颈,语带叹息地问:“说好的下次请我吃饭,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谢知之心想,下次下次,一般来说成年人的下次就是没有下次,只是这次情况特殊,他确实应该得考虑一下。

“今天没有空,因为今天要陪张思易喝酒。”

张思易三个字被alpha放嘴里重重研磨了一圈,却硬要把话说成体贴人般好听。

“明天、后天,都没有,沈彻没排上号啊。”

alpha低低笑起来,最终很委曲求全般道:

“大后天呢,知之?大后天可以请我吃饭吗。”

声音又低又湿,连吐气都直勾勾地挂住人。

眼睛被盖住了。

谢知之直起身,用手心盖住alpha过分缱绻的眼睛,只是稍微用力对方就顺从地仰起头,一副任人施为的样子。

目光扫过封闻鼻尖偏侧的那颗暗红色小痣,他舔了舔下唇,本就红润的嘴唇因此更加水光潋滟。

“可以。”

“至于其他的——”

谢知之颤颤吐了口气,不甘示弱地凑过去和alpha咬耳朵:

“我还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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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栗,狐狸精,最近因为一些怪事感到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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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次和裴泱的弟弟见面后,只要睡着他就会做布满触手和粘液的噩/春梦,原本温柔的老公变态得令人发指。

这两个问题白栗其实都可以说服自己,他可能只是太想老公死了,而老公的命恰好又很硬,才导致他潜意识产生了一些认知扭曲和错位。

为了彻底安定,白栗购买了一把刀和一捆登山绳,他相信,老公这次一定会死翘翘。

*

强烈的窒息感里,裴泱觉得他的妻子有点坏。

在他不是人的时候,作为狐狸的白栗愿意每天充当野生“救世主”把因退潮搁浅的“海鲜”们送回海里,可偏偏一直没发现躺在礁石上的自己。

在他是人的时候,和他成婚的白栗对待每个人都那么真诚,就连那个和自己长得有90%相似的傻逼弟弟都能得到一块无毒的华夫饼,除了自己。

好嫉妒。

他承认一开始因为一些阴暗的占有欲、控制欲,稍稍使用了一些不体面的手段骗婚,但是白栗……

哦,差不多了,他该死了。裴泱停止了呼吸顺带也停止了回忆。

耐心装死一小时,他起身在睡颜恬静的白栗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哼,强扭的妻子也是妻子,他有很多时间陪妻子玩这种生活小“情趣”,早晚能让他的妻子爱上自己。

但是……裴泱想到白栗朝邻居绽放的甜美笑颜,妒火中烧,决定要让他们的游戏变得更有趣一点。

*

我的老公摸起来硬硬的,可惜不是死了。

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白栗掀开丝绸睡裙,看见一根黑粉色触手紧紧裹着大腿。

白栗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人类老公——现在还能叫作人类老公吗?冲他温柔一笑。

“九点了,栗栗,今天没有早安吻吗?”

*

“你不是人,别催眠我了,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人了。”

“你一定是太累了栗栗,我真的是人,你怎么能怀疑我。”

“……那把你的触手从我腿上拿走我就相信,我不想带着他出门买东西。”

“那你对别的男人笑怎么办,我好无助。”

“……”

白栗决定把他老公的10%割掉,为此特意预约了三甲医院的专家号,希望老公有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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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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