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最近有休息好吗?”温热的龙息裹挟着微醺酒气,将睡梦中的精灵于旧梦中唤醒。
红绸如同凝固的血痕,无声滑过精灵紧闭的双眼。萨瑟兰几不可闻地轻叹,缓缓抬起眼帘。
奥瑞恩那张令人窒息的俊美容颜近在咫尺。金眸漾着笑意,与精灵四目相对,眼底却寒潭深锁。他指尖揉捻着那根发带,仿佛才惊觉它原本的用途。
这条红绸,圈禁萨瑟兰的视野已近一月。
这一月,世界寂灭于眼前。触觉、听觉、乃至皮下奔涌的血流,都被无限放大,沦为饲喂龙主扭曲欲念的养料。
这条龙,简直像一头未开化的劣犬,将嘴当做了他最趁心的武器。
闲暇时,他总爱用齿尖叼住萨瑟兰后颈那片薄薄的肌肤,细密厮磨,直至雪白底色晕开淡绯印记。下一回,又会固执地妒忌起先前的自己,将新痕覆盖住旧迹。
当滋养身体的汤药,氤氲起苦涩的热气。他偏不准萨瑟兰安然自饮,而是要以唇为盏,哪怕痛恨极了那些草汁的苦涩,但若能换取与萨瑟兰须臾唇舌纠缠,他便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萨瑟兰总会忍无可忍。
他残存的耐性早已被新王愚弄般的亲昵挑衅殆尽。
当频频受到如此试探,他终是选择不顾一切以指抵上奥瑞恩那不知餍足的双唇。
可这徒劳的反抗,对于奥瑞恩而言却如同赏赐一般,成为了愉情的助燃。
最终,精灵总会被奥瑞恩那双只管游离纵火的指尖所击溃。
每当精灵齿关稍懈,便被更深重地攻城略地。
在这边界尽失的荒唐亲昵中,奥瑞恩却总爱用那蛊惑般的低沉嗓音,紧贴着萨瑟兰的耳边呢喃:“老师,我们还要更熟悉彼此才好。”仿佛这是学生最理所应当的要求。
萨瑟兰无法理解。他不知道奥瑞恩到底追寻到怎样突破边界的“熟悉”,才会甘愿放下这等令人窒息的相处模式。他只知道奥瑞恩真的不像是一条正常的龙。
在生命漫长的光阴里,他从未见过哪一条龙会这般对待它的抚育者,亦或哪个君王如此对待他的囚徒。
明明伤势在龙族强横生命力的滋养下,日渐愈合。但萨瑟兰心中的不安,却如雨落枯潭,一日深过一日。
直到近日,奥瑞恩忙于筹备登基典礼,难得有暇专注于他,萨瑟兰紧绷的神经才得以微末喘息。可如今,那场万众瞩目的典礼过后,年轻的新王眉宇间却并无多少快意,反而萦绕起一层冷冽的倦怠。
这异样,令萨瑟兰的不安攀至顶峰。
此刻,新即位的龙主慵懒地伏在他肩头,像毒蛇缠锁伊甸的苹果,做着难辨真心的感慨:“真可惜……您未能亲眼见证我的登基礼。”
话音未落,他轻巧翻身,膝弯强硬压制萨瑟兰于腰侧,将精灵全然笼罩于阴影之下。
奥瑞恩迷蒙金眸里,隐现出源于不甘的危险,“可你见过他的,不是吗?父王的登基礼,你亲自为他授冠。”
萨瑟兰眸光微暗,银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不堪重负的蝶翼。疲惫之余,不安更甚。
又是奥德里奇……沉重的过往,如同引人坠入永夜的锁链,横亘在他们之间。
奥瑞恩的指尖,缓缓描摹着精灵耳廓玲珑的弧度,冷涩的仿若落在耳际永不消融的霜雪。不时,奥瑞恩掌下肌肤的粉晕,便无法抑制地蔓延开来。
他满意地欣赏着萨瑟兰身体由衷的反应,唇角恶趣味地挑起,“老师,我真的想不明白。奥德里奇究竟拿什么蛊惑了你?是那些不值一提的时间,还是他对感情朝三暮四的不忠?”
灼热龙息拂动银发,假掩住精灵轻抿的双唇,“奥瑞恩,一切都已经……”
"过去?"奥瑞恩低沉的笑声震动着胸腔,他以掌紧控住精灵急欲退避的小腿,“可我困在过往,寸步难行!”
他浮有薄怒的视线下移,锋利指尖轻巧如最薄的刀刃,慢条斯理地挑开精灵的衣襟系带。初雪般纯净的颈肩,无声袒露于眼前。
“身为我的老师,我的抚育者,你总是为他离我而去!对我若即若离!仿若对我的每一次付出都似发善心的施舍!”
孩童的偏执与暴君的占有在质问中激烈交织,“我不明白,为何你不能只看着我?待我一心一意!明明你为我付出过上百年的时间,只为让我有存活于世的机会!”
萨瑟兰唇间泄出一丝微弱的叹息。几番欲言又止,他艰涩道:“如果……我说那是愧疚呢?”
奥瑞恩眸中金光骤然森冷。他俯身,齿尖衔咬过精灵颤动的喉结,似逼问般戏谑,“它因何而起?是因为你和父王不可告人的私情?”
奥瑞恩的声音,陡然沉下,“还是因为……你怕把我看作他?”
他?当被同样的金色眼眸所注视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辩驳,却在萨瑟兰唇齿间仓惶冻结。
银睫猝然垂落,如碎星般在眼睑抖落一片惊惶的阴影,仿若萨瑟兰心口难辨的一己私欲。
那瞬间,一种近乎绝望的愧怍自他身上无声弥漫。
捕捉到精灵这瞬息的溃退,奥瑞恩眼底的戾气,化作猎食者残忍的了然。
“呵……”很显然,他自己逼问出一场作茧自缚。奥瑞恩的后槽牙发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
他眸光摄人,满目冷燥演化为炽热的愤懑,“这是我猜中了。真是一个让人怒不可遏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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