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的?”凤五说出的字句都有些颤抖。她想起了自己之前调查的事情,但为什么?
程怀礼不可信,那面前的三人又能信吗?她才刚刚认识他们。
但看着能准确说出母亲过往的女孩,她还是试探着开口。
“他曾经问过我,叶子酒是怎么酿的。”
懂了,屠锐恍然,秘方总是招人眼红。
“叶子酒酿造的方法,肯定和清县有关吧,原料或是环境。”
凤五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她害死了清县的人。
屠锐看凤五表情不对,忙起身按上她的肩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夜深了,庙里的那些杀手都被清理了,没人复命,程怀礼那明天肯定有动静,一切等到明天再商议。”
屠锐轻轻拍着凤五,希望她不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恶人心安理得,好人却引咎自责。
凤五走前吩咐小二为他们整理出两间屋子,屠锐叮嘱她晚上吃些安神的东西。
门被关上,屠锐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西亚维。
“闻闻人走远没有。”
“远了。”
一听人走远,景安宁“唰”地从长条凳上起身,长腿一跨坐在刚才风五的位置。
“十几年前你见过她?”景安宁手臂搭上桌子,直直地盯着屠锐。
“你猜啊。”屠锐故作神秘地想景安宁挑了下眉头。
就两个结果,十几年前的确见过,但现在她的外形是与年龄不符的,他们或许会和凤五一样猜测自己是否有驻颜的法术。
另外一个就是没见过,但她又能说出没经历过的事情,不管他们认为她是算的还是别的,反正自己神秘大仙的形象应该是可以立住了。
“行了行了,你俩去那边房子,我们睡这。”屠锐指了指门外,“明天还要去查事呢。”
“啊?”景安宁真是惊了,这什么分法。
后面的盛懿也有些犹豫地说道:“这男女授受…”
“诶什么亲不亲的,我们晚上还要修炼功法,怎么能和你们住一起,这更不方便。”
屠锐说完拽起景安宁,拉着盛懿把两人一齐推出了房间。
......
山里寒凉,但到了城中,夏夜的闷热渐渐浮了上来。
屠锐推开桌边的木窗,微风吹进来,吹去了些许燥意。
“咱们重新顺一下剧情。”屠锐挪动桌椅,刚好能让他们坐在窗边乘凉。
“从凤五的反应我们能知道她们应该是凭借叶子酒积攒了钱财,顶替了原先的繁花堂。”
说完屠锐不禁陷入了思索。
她们来京城才几年,就能挣下经营一间酒楼的钱。
叶子酒这么畅销?
还有那程怀礼,现在想想,身居高位金银财宝应有尽有,怎么会为了一个酒的秘方干出这种要杀头的罪?肯定不单是酒的原因。
“你刚才闻凤五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吗?
“嗯…”西亚维听身边人问起问题,才依依不舍地把脸从窗外转回来思索屠锐的问题。
“是一种很香的味道,也有那个植物的味道,但没有刚才那些人身上那么难闻。”
果然,叶子酒叶子酒,某种叶子应是很重要的原料,现在看来,就是那个难闻的植物叶子。
屠锐还在思来想去,一抬头却看见西亚维又侧头转向窗外,眯眼扬起脸,时不时的还张
开嘴似乎是在品尝风的味道。
“你在干嘛??”
西亚维看起来很兴奋,用手指指窗外的景色,眼睛都笑得弯成月牙。
“好多味道,鲜花青草,兔子味木头味,还是燃烧的木头,有人在烧兔子。还有水,这里有好多水。”
屠锐嘴角抽抽着看他。“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说过进来这里都要测试的。”
“测试应该也不简单吧,进来就这么随意吗,我们现在在顺剧情诶,这才是正事啊。”。
“测试吗?我们的测试很简单。而且族长告诉我不用在意,就当来玩。”西亚维将脑袋从窗外收回来,坐正身体回答。
屠锐更不解了,语调都有些跑偏。
“不是得到超自然的能力吗?这么厉害的东西你们族长就让你来玩?”
“我们没想改变什么。”西亚维答得格外认真。“所以也就没必要得到这个。”
“意思是进来后,即使失败也没关系吗?”屠锐比较在意的是这个,看西亚维这态度,失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那就等这个副本结束她回去呗,何必冒着危险推理。
刚刚那几个大刀,她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嗯...”西亚维闪着圆长的眼睛,从上到下将屠锐看了一遍。
“我们是没关系的,时间结束回去就行。但之前听前辈们说过,他们合作过的人类,时间结束没有完成任务的话...”西亚维话说到此处又戛然而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屠锐听着这话不太对,本就预感不好,这狼又卡在重要的地方。
她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道:“就怎么样?”
“灰飞烟灭了。”
屠锐深吸一口气,嘴角一时之间顿住。
听起来,是物理意义上的灰飞烟灭。
“啪。”屠锐猛地站起将窗户闭上。
嘴角扬起一个善良的微笑,笑眯眯地看向西亚维,语速飞快:“你们族长还是不懂超自然力量的威力,你这次好好表现,一举拿下这能力,回去给你们族长一个大大大惊喜。”
说完,她又坐回位置,拿过桌子上的纸笔。“来吧,让我们好好顺顺剧情。”
拿起笔屠锐刚准备下笔,西亚维脸色却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鼻子皱起在嗅闻着什么。
“咋了。”
“吱呀..”
没有关紧的窗户,又缓缓打开。
西亚维一瞬间暴起,弓着背朝窗外呲牙,不断地发出低吼。
屠锐被这情况吓了一跳,但还是鼓起勇气,起身看向窗外。
屋外的梁上搭着一只手,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有些泛红。
有人单手抓着屋外梁子,脚踩横杆,靠窗悬立着。
紫色长衫在月光下分外鲜明,青丝凌乱显得那张白净面容楚楚动人。
见鬼了。这是屠锐第一反应。
“你谁。”屠锐一边问,手下悄悄拿起窗旁的花盆,要是来者不善,一盆先给他砸下去。
“白芍。”紫衣男子语气淡然道。
“0509副本责任系统。”
一句话说得,屠锐手上花盆松了,西亚维也不呲牙了,两个人都带着完全懵掉的眼神看向他。
那不就是,当时发光的那朵白花。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哇,系统长这样啊。”
白芍撑跳进来后,屠锐有些惊讶看着他。
也太白了些,细眉长眼,瘦削脸庞,看着像是,没戴眼镜的书呆子。
“那我应该长什么样?”白芍用手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向屠锐走近。
屠锐没想到白芍还反问一句,但她还是很有眼色的,人家毕竟是责任人。
“这样就挺好,很符合你。”
白芍嘴角扬起笑笑,却突然指着旁边的西亚维说道:“你觉得他长相如何?”
啊?屠锐朝西亚维看过去,又不解地看回白芍。
这都什么问题?
“他们这群灰狼并没有化成人的能力,只是为了任务进行我将他暂时变成人类。”
白芍站在屠锐身边,低着头语气温柔地解释,“这个形态并非最后他化人的形态,借了别的物种化人形态,你觉得如何?”
屠锐一边听他说一边看西亚维,和西亚维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眼下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副本吗?
但人家都这么问了,说不定是想调查一下对他工作的满意度,那肯定是大夸特夸啊。
“特别好,气质十分出众。”
答完屠锐怕这白芍再问些有的没的,赶紧提出自己的问题。
“请问,系统先生。我这个没有经过任何测试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芍没有先回答,从桌旁拿来两张凳子,示意屠锐。“坐下说。”
是刚才她和西亚维坐着的凳子。
屠锐顺势坐下,西亚维看着自己的凳子被白芍占领,准备提醒让他离开。
屠锐赶紧给西亚维使眼色,系统对她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她有可能在这副本里死掉。
西亚维看看屠锐又看了一眼白芍,撇着嘴拿了远处的凳子坐下。
“你是被选择的人。”白芍依旧是那样淡淡地,然后扔下一个惊天巨雷。
“被选择?”屠锐真是一头问号“被谁选择?不是经过测试吗。”
“适合去战斗的人。”
屠锐真是觉得天花板要坠下来了。
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过去,手指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该指着自己。
“战斗?我?”
“不过这都是完成任务之后的事情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这个副本的任务。”
白芍并没有再多说,而是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屠锐。
“这是我能给你提供的信息。”
屠锐愁眉苦脸地接过本子打开,西亚维也端着凳子挪过来凑着脑袋看。
……
十八年前,夏玄新皇登基,上任不久以北蛮躁乱将盛云光派往边疆,同时前往的还有监军程怀义。之后建立中政处,专门掌管军事,拥有调兵遣将的权力,盛云光被架空。
半年后,盛云光妻子姜瑜在京中诞下赤子,程怀义上书提议将姜瑜派去北疆,京中只留孩童以胁盛家。
但最终夏玄留下姜瑜,幼儿送出城外。
北疆荒凉,千山万壑却枯木死灰,程怀义克扣粮草,军中怨声四起。
盛云光多次上书但杳无音信。而程怀义假借盛云光之名向长居西边的燕山王景兰求助,景兰为保北疆安稳,送去食物草料。
不想程怀义却反诬陷景兰盛云光意图勾结,上告皇帝,夏玄本欲下旨满门抄斩,但盛家武将世家,守了夏黎国三代,朝中根深错节。景家开国之功,有太祖亲授金书铁券,不得加责。
程怀义因身体残疾,一计不成心理扭曲怀恨在心,日日向二人及其身边人发难,景兰夫人卫渊亭被逼跳崖,下落不明。
百般刁难仍不舒心,他以孩童冲撞自己为由绑了景安宁盛懿,捆于火架上炙烤。
盛云光景兰欲救人,却被要求双双下跪磕头,直到血流满面,程怀礼又掌掴数十下,用燃烧的火棍烫在面颊,踢打过瘾后才放了几人。
两人上奏皇帝却只有“不可诈妄”四字。
时年景安宁七岁,盛懿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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