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明快要急疯了。
到书房以后,他先是给背刺他的秘书打了电话准备兴师问罪,可昨天还能打通的电话今天就变成了空号,他又给正在休假的总助也去了电话,谁知道总助的电话号码也注销了。
骆泽明简直要气笑了。
怪不得祁秀能知道这么多事,原来这些年用的最顺手的秘书和总助都是蛀虫。
他打开电脑,归纳起可以为自己所用的祁秀的把柄,准备和祁秀谈谈条件。
他绝对不可能同意祁秀的条件。
怒到极致,骆泽明反倒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现在这个局面对他的有利点与不利点。
祁秀手上有他大量的把柄。但,他手上也有祁秀的把柄,他们互相牵制,反而达到了平衡的状态。
祁秀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就是最大程度上利用他的负面心理,逼他尽快做出抉择,以此来让自己在这种平衡的状态下尽可能多的获得利益。
因为秘书与总助总帮他处理那些黑色和灰色地带的他不方便露面的事,所以他给他们的待遇并不低,祁秀一次性挖走了他们两个人,一定已经被狠狠撕扯下了一块血肉,祁秀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城府极深,极擅长谋划,她在此刻跳出来,不惜暴露放在他身边的两颗棋子,一定是觉得时机已成熟,可以一次性取得所有自己想要的。
所以祁秀这次大概率已经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底牌,以此来在短时间内达到她的一个震慑的目的。
祁秀现在是在明牌和他玩。
想通这关窍,骆泽明终于勾唇笑起来。只要知道了祁秀的底牌是什么,事情就没有那么难办了。
生意人,时刻要记住的,就是不要亮明自己的底牌。
思来想去,骆泽明决定,下一步险棋。
骆泽明能在商场上战无不胜,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底牌,他暗中成立的“网络杀手”部门就是其中之一。
他打下一个电话:“我要你们在三个小时之内销毁祁秀与她的人手中的东西,并清除所有打印出来的纸质材料。”
他在这一个小时内打了很多个电话,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掩饰了所有可能露出的痕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算无遗策了,于是,他打下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核实真相。
他还需要与祁秀周旋一段时间。
离开书房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了,他离开书房,下楼,就看见祁秀半躺在沙发上,看短剧看得起劲。
骆泽明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换成了眉头紧锁的模样。
他走过来,绕道沙发另一头坐下。
他拧着眉开口:“你的要求太高了,资产我可以给你二分之一,但项目我不会给你。这是我的底线。”
祁秀笑了:“骆总觉得你的前途不如一个项目?”
骆泽明佯装出怒气:“你不要忘了,我手上也有你的把柄,我有的,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多。”
祁秀:“我可以不要项目,但我必须持股,资产的三分之二必须给我。”
骆泽明皱眉思索好半晌,才说出下一句话:“五分之三,不持股。”
两人僵持不下,都想让对方给自己让出足够的利润。
祁秀甚至连接个电话的空闲都没有。
在祁秀的电话又一次响起之后,骆泽明终于松口,又让出来三个百分点。
祁秀懂得见好就收,逼着骆泽明将协议打印好,她核实无误签字按手印盖公章盖骑缝章之后,她才疑惑:“你今天有点好说话,这不会是陷阱吧?”
骆泽明装作震怒的样子:“合同都签了,你到底要怎样?”
祁秀想想也是,合同她也仔细看过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不许动,警察。”
别墅里忽然有警察冲进来,祁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处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里。
“犯罪嫌疑人祁秀,涉嫌在2001年杀害母亲骗取巨额保险,在2004至今,涉嫌挪用公款18亿元,在2004年至今,涉嫌财务侵占……”
直到警察开口,祁秀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骆泽明:“你不会要和我鱼死网破吧?”
骆泽明撇嘴:“什么鱼死网破,我可没有犯过法。”
祁秀声嘶力竭:“犯没犯你自己知道。”
骆泽明俯下身,凑近祁秀:“2001年,这时间很微妙啊,当年你杀你妈,不会就是为了买下那张巨额船票然后和我上床吧?太可笑了,就为了和我上床。”
祁秀没空理会骆泽明的胡言乱语,她正在用全部精力思考对策,但警察一条条一件件摆出了证据,她知道自己完了。
反正她都要完蛋了,那就鱼死网破吧,她转过身,冲警察说:“我祁秀实名举报骆泽明杀害自己的爷爷,伪造遗嘱,涉嫌故意杀人罪,涉嫌洗钱38亿元。”
转过身,她不无嘲讽:“骆泽明,一条人命,洗钱38亿,这些,够你死了吧?”
骆泽明不置可否:“口说无凭,你的证据呢?”
祁秀这才想起她刚刚给骆泽明念的那些,已经被骆泽明烧掉了,不过没事,她还有无数备份。
她掏出手机,看见手机里的备份全部都丢了以后,她才慌张起来,但骆泽明以为她没有别的后手吗?
她打出电话。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丢失?你背叛我?”
“你手上的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
祁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警察同志,他杀人了,他还洗钱,他该死啊!”
骆泽明则是轻轻对着警方一笑:“她疯了。”
三个字,就击溃了祁秀所有的防线,她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必赢的局面。”
证据确凿,事情马上要尘埃落定了。
“2006年5月,骆泽明杀害爷爷骆永康,掩饰其死亡真相,称其是脑溢血死亡,并伪造遗嘱,继承其股份。”
这时,祁秀的声音却又在房间响起。
但祁秀本人却并没有说话。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发出声音的是骆榆的手机。
骆泽明气急败坏冲过去,抢过骆榆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但骆榆手机的质量格外好,被这样狠狠地砸在地上,都没有解体,只有屏幕被磕破了一点,还在负隅顽抗地念着。
“都怪死老头子说生下正常的继承人才将手上的股份给我,否则就给他另一个孙子,我只生了骆榆一个,并且不打算再生,为了得到金钱与权力,我只能这样做了。”
……
“我当然有能力,不然怎么有的骆榆?是那些女人不行!”
“录音是假的,假的,伪造的!”
整个别墅只能听见骆泽明疯狂的怒吼。
等骆泽明发泄完了,骆榆才甩出一句:“我 -偶,饶片。”
是骆泽明将材料扔在祁秀脸上时,他拍下的。
他移动轮椅,从骆泽明的脚下抽出自己的手机,从相册里,翻出照片,他将手机递给警察。
*
逮捕不是简单的有了证据就可以,还需要核实证据的真假,需要走逮捕的流程。
在第二天中午,警察终于将两人都带走了。
一整天,骆榆都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
他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家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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