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的到来,让许望春如获大赦。
他躺在地上努力捂住了谢琛的嘴,努力让对方远离自己。
许望春之前有点低估了一个成年alpha的力量,alpha发起狠来果然还是控制不住,他还以为自己对付一个谢琛绰绰有余,没想到!竟然有点吃力。
“不道歉也不能打人啊。”
许望春只当他是气急了,此刻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让人靠近,生怕谢琛哪里不对劲又要跟第二次见面那样动手。
他没了脾气,试图唤醒这个男大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真善美,“少爷,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跟你讲讲道理你看行吗?”
谢琛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一直保持着往他身上压的姿势。
场面很紧张,直到有人出手拉开了谢琛,令人心惊肉跳的回合制压制,终于草草落幕。
许望春起来,见围着谢澜站着的几个alpha,无一不露出凝重的表情。
许望春闻不到空气里弥漫着alpha淡淡的茶香味信息素,还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动手才不高兴,而在这时,拽住谢琛的穆宴秋仔细审视了对方一番,道,“冷静下来了吗?”
此时的谢琛仿佛如梦初醒,第一时间看向许望春,又很快收回视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他离许望春那么近那么近。
许望春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脸,他的心跳就开始不由他控制,什么都听不进去,比起赢,他更想抓着许望春往他的后颈狠狠咬上去。
“我没事了,刚才太生气而已。”
听见谢琛这么说,许望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想着以后要更加小心一点才好,刚刚是掉以轻心了才会被谢琛按在地上摩擦,原本以他的力气来说钳制住一个小年轻是很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许望春又去看谢琛的脸,alpha方才脸色通红,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不像装的。
许望春盯着谢琛瞧,被后者瞪了一眼,“你、你看什么看。”
“没事、没事。”
谢琛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和他对视过后又很快赤红。
变化无常的脸色,果然是生病了吧,不然怎么会在短时间内那么多变。
许望春实在放心不下,又要上前去拉他的手,“就是发烧了吧?感觉你很烫,我带你去看医生。”
谢琛碰到他的手,却像触了电似的,一下就甩开了,“我才不要,你不要碰我啦。”
许望春总是对生病的孩子于心不忍,就算对方之前再怎么无理取闹,他也能给予包容,什么事情都得等病好了再说,这样沟通起来效率更高。
于是这会儿,他的耐心也更好了些,温声细语道,“这种时候还是听我的吧,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你放心好了。”
虽然他还没有照顾过生病的alpha就是了,他和许沭都是beta,父母也是beta,但生病同性别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许望春拿上车钥匙,弯腰就要把谢琛扛走,“生病逞强对你又没有好处,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来吧。”
穆正初伸手,在许望春就要拉着谢琛往背上起的时候,隔开了两人的触碰,“我正好要出去。”
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许望春的谢琛如释重负,立刻往穆正初那边走,“好,初哥。”
“啊,你们两个小孩可以吗?”许望春跟着两人屁股后面走着,碎碎念道,“那个,我也去吧,医院的流程怎么走你们知道吗?我先带你们走一遍……”
“不用,再怎么样我也二十岁了。”穆正初皱眉,声音低沉平稳,依旧冷漠,“你的年龄还不够当我的监护人。”
“……”
虽然这是实话,但是自己的年龄比他们大是事实,叫声孩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两个alpha走得很快,根本不给许望春再说话的机会。
许望春站在客厅里,后背被剩下的两个人快要盯出火来了,怕人还要赶自己走,许望春这会儿自顾不暇,低着脑袋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躲藏,边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写作业吧,等下我要检查的。”
他低声道,像怕被人抓了尾巴。
“初哥,我没事,不要去医院了。”
跟着穆正初上车,藏在略微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冷气袭来的那一刻,谢琛终于觉得自己好多了。
他支支吾吾的,“我只是看见许望春才那样,现在已经好了。”
穆正初问,“为什么看见他才那样。”
“因为生气啊,”谢琛先是不自在的辩解了一句,想到许望春,他心口的一股火又闷上来了,“总之,就是气得体温上升了,才看起来像发烧。”
“你是有在许望春身上闻到什么味道吗?”
“什么味道?”谢琛摇头,一脸单纯,“他又不是omega,有什么味道?汗臭味吗?”
穆正初没有发动车子,他坐在驾驶座上,镜片后的双眸淡淡往副驾驶瞥去,“谢琛,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啊?”
谢琛虽然和谢澜是前后脚出生的双生子,但他从来都只顾着吃喝玩乐,和谢澜相比,这种生理上的知识就差得太多了。
四个月一次的易感期,这方面,他的反应比其他alpha要迟钝,也平淡很多,自从分化以后几乎就算不上有反应强烈的时候。
别的alpha易感期发狂般找omega的麻烦,提前两天打抑制剂的时候,谢琛根本不知道自己易感期来了,在家里躺两天就什么都过去了。
所以听见穆正初提起这件事,他第一反应是不太懂,而后才是惊讶,“易感期?我吗?没有吧。”
谢琛不知道,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也没有计算过自己的易感期,于是估摸了一下,“我想上次过去,才两个月吧,倒不会提前那么多?”
“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就算了,”穆正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既然你已经好了,医院还去吗?”
“当然不去了,那个许望春小题大做,我根本没有发烧,猫哭耗子。”
谢琛将座椅放倒,躺了下去,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不想上楼看见他,我在车里待会儿,哥你要是有事就换辆车先走吧。”
穆正初没有下车,摘下眼镜摁了摁眉心,“我也在这里待会儿。”
谢琛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楼上,许望春还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把耳朵贴到了门上,企图透过门与墙壁的间隙听到外头的动静。
不过真的像穆宴秋说的那样,这里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许望春根本分辨不出他听到的安静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许望春推开了房门,发现一楼已经没人了。
昨晚还叫他滚出这个家的谢澜也没有在房间门口堵他,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许望春蹑手蹑脚地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匆匆忙忙淋了浴,疲惫也随着一扫而空。
他把头发擦到滴不出水的程度,随便拿吹风机吹了两分钟,再出去,外头还是没有人。
许望春便往楼上找去,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紧。
站在过道上,依稀能听见里头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
许望春猜想里头的alpha大约在干正事,不敢上前打扰,去厨房泡了咖啡往楼上端,再敲门进去,发现里面只坐着穆宴秋一个人。
“宴秋少爷,我泡了咖啡来。”
许望春小心翼翼把托盘放下,将其中一杯咖啡拿下来放在了穆宴秋的手边。
他还以为谢澜也在,所以准备了两杯,这会儿进来才发现他不在,又把那杯多余的收了回去,“学习辛苦了。”
昨晚要赶他走的事情,少爷们不提,许望春就当没有发生过,要是提起来,他就假装惊讶好了。
“嗯。”
见人不走,穆宴秋瞥了他一眼,问,“还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许望春端起餐盘转身要走,又停下来,纠结过后笑意盈盈地望向他,“其实还是有点事儿的。”
“你的号码,我还没有,想联系你的时候不太方便,所以我想说能不能把你的号码存一个到我手机上,像昨晚的情况,你要是晚回来能给我打个电话的话,我会放心一点。”
穆宴秋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停顿,房间里顷刻安静下来。
今天alpha脸上的笑意很少,冷调自然的白皙皮肤在显示屏的光照下泛着柔和的光,那张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脸,立体的带着一点点的西方面孔,在不做表情的时候变得更加金贵易碎。
半晌,他说,“手机给我。”
许望春喜出望外,他还以为穆宴秋会拒绝,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情不愿。
他忙放下盘子,去拿口袋里的手机,递出去前拿衣摆擦了擦屏幕,“给。”
穆宴秋拿过他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随手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桌面的手机响起简单的手机铃声,穆宴秋看了眼屏幕上的那串数字,才将手机还给了他,“没事了吧?”
真是老天保佑。
想着,许望春往右走了一步。
他眼巴巴地望着穆宴秋,开开心心地接过自己的手机。
号码都愿意给了,看样子,自己暂时应该是不用“滚”了。
他嘿嘿一笑,准备去要下一个人的号码,“嗯,没事了,我现在去找谢澜少爷要。”
穆宴秋眼里刚有了一点笑意,闻言又冷了下来,只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哦?你担心的人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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