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迎来第一次月考。
月考前，苏佩珊像是患上了焦虑症。走路背书吃饭想着没改完的错题，就连梦里都在背英语作文。
桂木和王婷婷都觉得她疯了，只是一次小考，不用太紧张。
只有苏佩珊自己知道，她不想要自己的伪装被撕得太难看。
余天冬的英语成绩在苏佩珊从音标到语法的苦苦训练中上了一个台阶，那至少……至少她别是倒数吧，多考几分，这样分数不会太难看。
虽然那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能证明努力还是有用。
两天的月考很快就过去，考完试的第二天，成绩公布，试卷全部下发，几家欢喜几家愁。
余天冬第20名，苏佩珊35名。
万幸不是倒数。
语文英语考的还不错，数学及格，理综惨绝人寰。
她得找他把错题解决掉。
“数学、理综？”余天冬坐下后，随意用脚将旁边的凳子勾到身边。
苏佩珊顺势坐下，将试卷铺在桌子上。
她应：“嗯。”
她能问的题目也就只有这些。
他全程懒洋洋地，大概看了错题，翻开课本，一个个知识点圈起来，点出题目的关键公式，丢给她。让她自己解题。
自己则在一旁时不时看她的解题步骤。偶尔吃几颗糖，这个糖还是苏佩珊给的。
苏佩珊听到余天冬齿间传出的响动，忍不住侧眸看他。
余天冬看得微微出神，含糊提醒：“先做题，题目更正完再吃。”
苏佩珊闻声拿笔的手一顿，收回目光：“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不平衡，我订正你吃东西。”
“你下次月考进步了也能吃”太容易炸毛，得治。
“行吧”。
夜色静谧，连蝉都休息了，只有月牙在看着。黑色的笔摩擦在试卷上沙沙作响，还有零星交头接耳的声音。
结果—
停电了。
整个学校发出轰鸣的欢呼声，班主任急忙控场，躁动才稍微停歇。
“都快要成年了，不要吵了，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讲完便朝外走，班主任想把这难得的时间留给学生。
“知道啦，我们肯定很乖”
停电最兴奋的是苏佩珊，她最喜欢在人多的黑夜讲玄幻故事，人少自己会害怕。
“余天冬，你在哪呢？”苏佩珊伸手去够，抓了一手空气。
“这呢，你往哪摸“余天冬打掉她乱晃的手。
“哦哦哦，知道了。想不想听民间奇谈？”
“什么样的？”
“真实故事改编，保证听了还想听”
余天冬扶额苦笑，不想让她失望，开口，
“你说，我听着”
苏佩珊又招呼了前后桌，乌泱泱有了一群人，她胆子也大了些。
“朋友们，那我开始说了，别害怕”
“我大伯和同村的好友承包了一个鱼塘。
那天，他两晚上要出去装鱼。晚饭之前，他朋友和他老婆说多烧点好吃的菜，以后吃不到了，神色和往常一样，他老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当他馋了。
晚饭他吃了很多，感觉要把一辈子的菜都吃完，还破天荒亲了老婆。另外特意打电话给他哥哥说要好好对他老婆孩子，不然……。
晚饭过后，大伯来找他一起去鱼塘。他竟然一路高歌唱到了鱼塘，下塘之前还交代大伯帮衬下他家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果不其然，下塘没多久他就被水鬼缠住，拼命呼救。大伯立刻游过去帮他，但是总是感觉有一个人拉着他，不让他过去。
大概十几分钟后，那人便沉了下去，大伯一看不对，迅疾回岸边打电话叫人。人刚来，他尸体就飘起来，回天无力。”
“大伯被缠住的时候没打电话吗？”
“下塘手机没带在身边”
“大伯没拿什么趁手的工具拉上来吗？”
“用棍子去够，够不着，太远了”
“这真的假的？”
“真的，还有后续”
“那人后面被捞起来放在岸边，老家的习俗是水鬼缠住的人不能进家门。他丧事办完一段时间之后，他哥哥生病。
找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一直昏睡发烧。
有一天他们家请了村里的师傅，师傅说他一定是没尽心尽力对他弟媳妇，被他弟弟染上了。
了解了原因，他老婆便拿着钱还有一些吃穿给弟媳。他弟媳去坟上烧了纸，叫他安心走，大家照顾的都很好，不要担心。
神奇，烧完纸的第二天他哥便好了”
“苏佩珊，你不害怕吗？太恐怖了”
“你看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大伯呢？”
“苏佩珊，你坐的离我近些，我听不太清”余天冬感觉她说话声音有点抖，她肯定是害怕了。悄然出声。
苏佩珊紧贴着靠背挪了过去，她真的有点抖。
周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芳香，余天冬的心顿时沉下来。
“我也有点害怕，太真实。我大伯过了好几年之后也去了”
“什么玩意，你别玩抽象”
“真的，这哪里能说谎，我还去送了”
“回去我问问奶奶到底咋回事”
“你奶懂这些事？赶紧问，问完和我们同步”
说完，教室陷入一片寂静，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每一次微微的响动都牵动着心跳，难以呼吸。
阴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轮廓扭曲诡秘。倏尔，
啪---
伴随一声
干嘛呢？
灯光亮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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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吓死我了”
“老师，下次你进来之前先出声可以吗？”
大家纷纷控诉。
不好，离得太近了，苏佩珊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拉开距离，退回自己座位。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万幸，没人发现，丫的比民间奇谈还吓人。
鼻尖的香气突然消失，余天冬有点发愣，盯着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寸寸挪动目光。
初见时，只是觉得这姑娘挺凶。后来为了提高成绩讨好他，塞零食，帮助他的语外，坦坦荡荡。此刻，又讲民间奇谈，小姑娘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看着她左右忙活，因为害羞脸有点微红，余天冬不自觉地笑起来。
苏佩珊本来心里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占人便宜不太好。再加上有点尴尬，又开始有点怨他干嘛说听不见，听不见大点声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忽然抬头恼怒的瞪了余天冬一眼。
余天冬看着因生气皱皱巴巴的小脸，笑得更欢。
苏佩珊察觉他在逗她，没再理，哼哼唧唧转头继续补错题。
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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