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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实验室

四人沿着天台联通的屋顶来到了靠近食堂的那一端,可惜两座建筑并没有联通,要想到食堂,还是得下楼从一楼进去。

天台边沿有半人高的围墙,晓笑探出身子,越过围墙看着下面食堂周围密密麻麻的尸群,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要怎么过去啊?”

话音未落,一只白色的纸飞机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我擦!”

被吓得大吼一声,底下的丧尸顿时骚动起来,个个抬头寻找着声源。

晓笑立马被按了下来,躲在矮墙后。

蹲下捡起纸飞机,柏谷雨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突然手激动地颤抖着,等到下面的丧尸开始渐渐安静,他慢慢站了起来,抬头望向食堂方向的天台,食堂是三层建筑,所以比他们所在的楼层高。

晓笑也站了起来,疑惑地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对面楼顶上一个人挥动着双手,无声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小学。

柏谷雨坐在床上,玩着手游,竞技场上又pk掉一个人,独孤求败!他百无聊赖地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

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的詹音远闻声,仰着头枕在床面上,等柏谷雨揉完了眼,他放下自己手中的书,笑着无声地说道(赢了几局?)

柏谷雨没有看清楚他的口型,无声地啊了一声。

詹音远一边说着口型,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重复出刚才的问题。

柏谷雨将双手压到脑袋下面,闭目养神,然后又抽出来一只手,比划着(25局,25胜)

不一会儿,缓慢地鼓掌声音传来,柏谷雨悠闲地躺着,轻轻地牵起了嘴角。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哑语,不止手势、口型,要是表述复杂的句子了,他们还有肢体语言,两人并不懂真正的手语,这只是他们创造的两人独特的交流方式。

即使不用声音,两人也可以无声交流。

对面食堂顶楼的那人用肢体比划着。

柏谷雨笑了,他也比划了起来,回复那人。

然后他看见詹音远又比划了另一个姿势,他转过头去,闵香笑着,也正望向那人。

“他在叫你。”

闵香点点头,向詹音远招着手。

“看得出来!”

晓笑看得目瞪口呆,贴了上来,“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还懂手语呢?”

闵香解释道,“这可不是手语,这是他两自创的肢体语言。”说着有些自嘲道,“连我都不懂。”

“什么,”晓笑更惊讶了,“你们也太浪漫了吧,”晓笑闭上眼睛,双手陶醉地抱住自己,“要是我们都失去了声音,那要怎么表达我、爱、你!”

他指了指自己,又比划了一个心,再指了指柏谷雨,将手中不存在的心吹向了他。

柏谷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晓笑见好就收,望向对面,“他好像不是一个人。”

对面又多出了几个身影,围在詹音远的身边,看得出来那些都是人。

柏谷雨没有理他,直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不救你的朋友了吗?”晓笑讶然道。

“你给我出个办法?”柏谷雨头都未回。

晓笑看了看下方的丧尸,又望了望对面天台不安攒动的几人,再扫视了周围人的脸,听了柏谷雨的话,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

晓笑谄媚地跟在柏谷雨的后面,“我说过我跟着大哥混,我的办法就是——大哥教教我!”

柏谷雨走回他们来时的那道门前,旁边地上还放着工作人员圈放在地的电线,柏谷雨将电线圈背在肩上,又在顶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不知遗落在这里多久的钢材,晓笑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大哥总是对的,便帮他搬运钢材,两人又回到与食堂遥遥相对的天台。

两栋楼目测间距20米,将电线拉长估算有50米,柏谷雨将电线绑在钢管一端,退出10米距离作为助跑,右手持钢条,钢条后端连接着电线,将钢管作为标枪投掷到对面的顶楼,连带电线过去,两端固定,作为滑索让对面的人滑过来。

晓笑忍不住为这个大胆的想法鼓了鼓掌。

“但钢管投过去,一定很大的声响。”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救过来再说。”

手握着钢管,柏谷雨眼中只有对面的那个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助跑,蓄势,每一步的跑动都带着飞跃的能量,力量从脚尖到脚到腿,顺着矫健的腰肢到后背到手臂到五指,力量传输着,蓄势如虹的钢管如箭矢脱开他的手直冲向前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抛物线,到达顶端,又向下砸去!

碰——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集中到钢管之上,看着它破空到顶下落,顺利地落到了对面。

“呜啊!”

晓笑忍不住欢呼而出,被唐菲菲一把捂住了嘴巴,虽然她也掩不住满脸雀跃。

两端固定,顺着高度差,食堂那边的人顺势滑下,来到这边。

詹音远从另一边滑了过来,脚还探索着笨拙地踏上这边的地面,柏谷雨和闵香已经把人拉稳站好。

“小明……香香……”

詹音远左顾右盼望着两人,无处安放的双脚一会儿对着柏谷雨一会儿对着香香,双手也不知道到底要先伸向谁,就在原地焦急地摆动着。

然后,他一下蹦了起来将两人熊抱住。

“啊~~我饭还没吃完,这些东西就开始泛滥,逃到顶楼上就感觉我好饿好累,一点实感都没有就仿佛亲身体验电影中的情节,太可怕了,不过幸好嫣嫣妹妹送给我她背包里的面包,终于等到你们来,不然饿死我就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柏谷雨与香香越过他的后脑勺相视一笑,这熟悉的胡言乱语的感觉!

柏谷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香香温柔道,“没事了,我们都在。”

詹音远在两人的体温中充好了电。

“天啦,小明,”詹音远得了安慰有了精神,放开两人,因为安心使他刚才的紧张局促一扫而空,他一脸震惊和兴奋,“你知道你有多强吗,你投过来的那根钢管直接斜插进地面啦!”

怪不得没有听到钢管坠地的声音,原来如此!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也没有人提,投掷一把钢管插进水泥地面这个情况是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范畴!

现在众人聚集到了一起,去哪里,怎么去,成了众人考虑的问题。

“这个我们已经想好。”

从食堂天台过来的几人都表示了肯定。

“我们在上面也没有一直闲着哦。”

詹音远神秘地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大家都盯着他的指头,使他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什么意思?”

晓笑似乎被唬到了。

闵香笑了笑解释,“耍帅而已。”

商业街楼房的消防通道不止一条。众人从另一条安全的逃生梯逃走,原路返回,到河边坐回他们来时的那条船,逆流而上。

在船上,詹音远来到柏谷雨身旁,用掌心贴到他的额头,另一手放到自己的额头,“诶,好像烧已经退了啊,明子哥身体就是棒!”

上船后,香香告诉他,来救他之前,柏谷雨似乎有些发烧,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无需担心了。

柏谷雨轻轻笑了笑,“我没事。”

船上只有两根桨,所以大家轮流划船保存体力,在经过图书馆河段的时候,闵香指着二楼的破碎的窗口,“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难怪你们衣服都是湿哒哒的。”

“天啦,原来划船是件这么累的事吗?”

管子停下手中的浆,大喘着气。他是跟着詹音远一起从食堂逃出的人之一。

“你这才划了几把,行不行啊,大哥?”

阿强在另一边划着,虬结的肌肉随着划船的动作跳动着。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管子把船桨停了,斜靠在船边,虚虚地拿着。

“我说你怎么停下来了,这样我一个人划不是原地打转吗?”阿强拍了拍他的背,把管子打得肺都要拍出来了。

“哥们儿等等我,稍微喘口气——”管子躲着他,靠向船沿。

就在这时,水中突然冒出一个物体,沿着船桨攀沿而上,抓住了管子的手,他人大半个已经被拖到船沿之外,船体整个开始剧烈地晃动,此时周围的河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此起彼伏的冒着气泡。

“是丧尸!”

不知谁呼喊了一句。

管子已经没入水中,坐他旁边的阿强才反应过来去拉他,但他的船桨也被丧尸抓住,将他拉了个趑趄,就在那一瞬,管子彻底没入河中,随即河中泛起了红潮。

水中的丧尸不会游泳,但他们在水中上下沉浮,有的抓着船沿想借力上来,船左右晃荡眼看就要倾覆。

“啊——”

阿强咆哮着,抡起手中的船桨,像打地鼠一样,一个个拍着水中的丧尸脑袋,一边借力移动着船,管子的船桨因为丧尸的原因已经沉入河底,其他人只能尽量稳定着船身。终于在阿强奋力地战斗下,船离开了丧尸群。

驶到了安全水域,晓笑把着船桨,“阿强大哥,你也累了,我来吧。”

“嗯!?”

阿强似乎杀红了眼,护着船桨,狠看了晓笑一眼,晓笑瑟缩着,没放手,“阿强大哥,我们暂时安全了。”

阿强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放开了握桨的手。

上了岸,躲过一路上零零星星的丧尸,众人终于来到了病毒研究所的楼前。

丧尸流行,按照电影剧集里的套路,这应该是病毒引起的,而他们所在的大学刚好病毒研究所在国内是排得上名号的强。詹音远他们在食堂天台的时候,就决定要是脱离了包围,就先到病毒研究所来看看。

晓笑握着研究所钢化玻璃大门的把手试着打开,但纹丝不动,对着研究所的大门,众人面面相觑,“要不找找有没有可以翻的窗户吧?”

众人正准备想其他办法进入研究所,这时嫣嫣举起了手,然后放到背包里,翻找了起来。

“啊,找到了。”

她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张门禁卡,放到研究所大门的感应门锁上,只听滴的一声,灯光变绿。

嫣嫣用肩膀推开门,“门挺重的,大家小心。”指引着大家进入研究所。

晓笑谄媚地围了上去,帮忙支着门,“姐姐您是——”

嫣嫣害羞的一笑,用手支了支眼镜,“哦,你好,我是病毒研究所病毒专业齐教授的在读研究生孙筱嫣。”

晓笑顿时点头哈腰,“哦哦哦,您好您好!”

“嫣嫣妹妹可厉害啦!在食堂天台上我们就讨论过,要是这是一种病毒的可能性,以及制作抗体是否可以扭转□□**的问题……”詹音远骄傲地道,与有荣焉。

“人家是研究生,请叫学姐!”闽香无奈地笑了笑,“再者,请用词准确,你作为一个文学专业的学生,你们不是讨论,而是你单方面受教。”

“香香你说谁老呢,嫣嫣妹妹可不高兴啦!”

“现在可不是轻松寒暄的时候,”阿强打断了众人,“我们还是先看看有没有人吧,而且还要看看有可能不是人的那些。”

阿强的话一下子把众人拉入现实,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一时大家都不说话,分散开来探查研究所内部。

晓笑看着头顶的灯,“这里还有电。”

嫣嫣点头,“因为研究所内许多实验设备是要求24小时供电的,所以研究所有专门的供电系统,紧急情况下是可以支撑一周的。”

晓笑竖起了大拇指,“科学!”

一路上,虽然有血迹,但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当然也没有人。

“其实这一周来陆陆续续有人不明原因的发热,我老师直觉地嗅出了一丝异样,所以采集了几份样本,我们去二楼的实验室看看,也许老师发现了一些线索。”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其他人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便跟着嫣嫣上了二楼。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嫣嫣停在了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了。”

嫣嫣握上门把,滴的一声打开门禁,一打开实验室的门,无数荧光的双眼齐刷刷地转了过来,门内外的人和丧尸同时一愣,但马上丧尸就反应了过来,朝他们袭来,众人正混乱的想要关门,丧尸们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脑袋无意识地扭动着,喉管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孙筱嫣有些抽泣,握住门的把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其他人都想要关门,孙筱嫣却摇了摇头,而那边的丧尸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人和丧尸就这样对峙着。

詹音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越过她的脸,他看到了其中一个丧尸白大褂上挂着的名牌,那应该是她的导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丧尸们没有攻击过来,但再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詹音远打算提醒她。

突然,空气安静了下来,丧尸停止了扭动,喉咙里也不再发出无意义的声音,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提高了警惕。丧尸导师有些歪歪斜斜地走向孙筱嫣,但还是隔了一些距离,众人紧绷了神经,只要感到稍有一丝不对,便准备撒腿就跑,但丧尸导师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僵硬的手,指向试验台。

那里有一只黄色实验箱,贴着有害生物的标志,封存完好。

孙筱嫣想走过去,被詹音远拉住,“还是我去吧。”

孙筱嫣摇摇头,“老师叫的是我。”

孙筱嫣甩开詹音远的手,向老师走了两步,顿了顿然后向试验台走去,拿起实验箱,将它斜挎在身,走出门口,又回过头,扫视了那一张张已经开始腐变的脸,然后对着一屋子的丧尸鞠了一躬。

但就在她还没直起身,里面的丧尸突然发狂,直朝门口扑了过来,柏谷雨时刻提防着,见势不妙及时关了门,只听得里面丧尸狂吼拍门的声音。

香香搂着她的臂膀,孙筱嫣点点头,擦了擦眼睛,“没事,我们走吧。”

他们躲在一楼的一间实验室里,围站着打量着试验台上的实验箱,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南屿 19。

“南屿,要我们把这东西送到南屿市去?”

孙筱嫣摇摇头。

香香也摇晃着手机。

“南屿路。”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孙筱嫣接着道,“南屿路上好像有疾控中心。”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要送到疾控中心的东西?”

“手机还有网?”詹音远逃亡途中不知道把手机遗落在哪里了,看到香香的手机便凑了过来。

“离线地图。”香香无奈道。

晓笑似乎手机瘾犯了,一把将香香的手机抢了过来,贴面一看,立刻焉了下去,“啊,手机快没电了~”

没有管一旁的小插曲,孙筱嫣沉浸在回忆中,虽然没有去过,但她听导师提起过疾控中心。

“要是丧尸是病毒感染引起的,那现在这么个情况,不正是疾控中心的管辖事务吗,但情况特殊,不知道他们那里还剩几个人。”

众人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带着试验箱去疾控中心。决定了目的地,大家便开始准备。毕竟这次去的地方更远,不知道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他们搜刮着研究院里一切可以带走的应急之物。

孙筱嫣走到晓笑旁边坐下,手里抱着个应急箱,“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孙筱嫣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在眼镜的后面,但晓笑看着,还是别过了眼,欲盖弥彰地抱着左手腕,“没有没有,谁受伤啦!总之肯定不是我!”

孙筱嫣笑了起来,眼镜后的双眼像是发光了般灿烂, “我诓了一圈的人,最终就你上钩了。”

“啊,你在骗我,你不知道啊!”

“我哪有那么神。”

孙筱嫣打开急救箱,拿出绷带和消毒液,“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难免有个磕磕碰碰,但因为丧尸病毒的原因,可能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受伤了。”

知道拗不过,晓笑迟疑地将左手伸给孙筱嫣,“我可不是被咬哦,是在船上的时候……”

孙筱嫣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嗯,我知道。”

晓笑看着默默为他包扎的孙筱嫣,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被人温柔对待的感觉很好,他不想破坏现在这一刻安宁的气氛。

“好了。”

“好厉害,一点都不痛了!”

孙筱嫣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一笑,“哪有那么神奇!”

等大家准备完毕,唐菲菲望了望窗外,“我们要走着过去吗?”

不用她说完,大家都知道她想说什么,外面全是丧尸,虽然不知道学校外是什么样,但从断了的电和网看来,处境并不妙。

“但还是很远啊,要是没有丧尸还可以走着去,但现在——”

孙筱嫣将手伸了出来,伸开五指,掌中一把圆圆的感应车钥清脆响着,“谁会开车?”

“嫣嫣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晓笑抱着孙筱嫣的大腿,极尽谄媚之能事,恨不得立马变成她的小狗汪汪叫两声。

车是孙筱嫣导师的车,平常用来上下班,车钥就放在他的办公室,孙筱嫣特地找了来。

找到了停车场里的车,柏谷雨率先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小明!”

詹音远见状,高声阻止了他。

扶着打开的车门,柏谷雨不明所以,“你想开?”

詹音远摇摇头,让了开去,“女士优先,是吧香香!”

香香从他身后走来,不置可否,微笑地看着柏谷雨。

柏谷雨撇了撇嘴,还是打开门,将香香让进去。

见柏谷雨有些低落,詹音远谄笑道,“小明,周围丧尸多,撞到多血腥啊,香香驾照拿的早稳定点哈!”柏谷雨那开车可是直接油门一踩到底,到目的地才放开的,平时也就算了,现在这么个状况,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柏谷雨没有说话,默默坐到了后排关上了门,唐菲菲坐在孙筱嫣的腿上两人在驾驶座后排,而晓笑只好蹲在后排柏谷雨和阿强之间。

晓笑蹲在车座之间,蘑菇一般地嘀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阿强拍了拍晓笑的头顶,“这辆车就这么大,总不能让女生们受累吧,谁让男生中你体型最小,还是说你想呆在后备箱里!”

晓笑嘟着个嘴巴,闷声不说话。

香香启动转人工驾驶,还没开出车位又踩了刹车,车里的人前后摆动着,詹音远嘀咕道,“刚还说你开的稳。”

香香瞥了眼坐在副驾驶的詹音远,“我不认识路。”

“谁手机还有电,开个导航呗!”

“没网络,没GPS开个屁的导航。”

“那开着离线地图,谁认识地图来指路吧。”

最终詹音远拿着手机,把手机都颠倒翻转玩出了花才琢磨好了地图,一行人终于上了路。

这个红绿灯往左走,左左,对不起,地图上是左边,开车好像是往右,前面要上高架,高架,好吧那里丧尸多过不去,这里要下去了,诶诶,在这里下去……开过了,我应该早说的,啊——路口路口下下下……

香香声音中带着隐藏的怒气,“怎么下,撞护栏飞下去?”

众人已经对詹音远的带路不抱希望,晓笑还是忍不住问道,“要不换个人看地图吧?”

唐菲菲好像到过这附近,拿过詹音远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路好像是对的,虽然走了些岔路……”

詹音远从后视镜看着后方一条直道毫无分叉口的路,叹了口气,“就说应该在这里修一条岔路了嘛!”

孙筱嫣和唐菲菲在后方看着地图,在两人的指导下,终于再没有走弯路的情况下来到了南屿路。

“应该不远了吧?”香香从后视镜看向孙筱嫣。

孙筱嫣摇摇头,“我没有来过这里,但疾控中心应该有醒目的牌子。”

詹音远手搭凉棚,前后左右探头探脑,“注意左右,寻找像疾控中心的建筑。”

香香降低了车速,车上的人都左右的寻找着目标。

“在那!”

不远处,右手方向,一栋高楼上疾控中心几个大字醒目的贴在楼面上。

“那拐到那条路上。”

前方有一条向右的辅路,通向疾控中心。

香香从后视镜看了看后方,习惯性地打开右转向灯,向右拐去。

车正转向的时候,突然前面一道黑影从左前方窜出,一个飞身弹到了车前盖上。

香香下意识地打方向盘,车拐了出去撞到路边的花台,轰的一下子,从四面八方闻声而来乌压压的一群丧尸,车前盖被撞翻开来,丧尸又朝这里聚集,慌乱中众人只能下车四散躲避。

丧尸们来得太快,几人被冲散开来。

柏谷雨护着詹音远,一边查看周围的情势,撞车的声音太大,四周的丧尸都被吸引了过来,一言以蔽之,他们被包围了。周围可以躲藏的建筑物太远,丧尸又多,跑不跑得到都是问题。

“上墙!”

柏谷雨示意疾控中心的外墙,路的对面就是疾控中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现下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一赌。

香香和唐菲菲最先到达墙边,柏谷雨和詹音远随后,晓笑和孙筱嫣出来的较慢,更落在后面,而当坐在后座最中间的阿强挪出来的时候,丧尸已经围了过来。

阿强被扑倒了。

晓笑想去救他,但周围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他一边躲闪着扑过来的丧尸,与阿强的距离越来越大。

“阿强——”

“走啊!”阿强已经淹没在了丧尸群中。

孙筱嫣拉着晓笑,他们都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分食完阿强,丧尸们又活动起来,寻找着下一个食物。

一只丧尸冲了上来,扒住孙筱嫣的后背,晓笑看了,起脚踢在丧尸的膝盖上,忙不迭地拉着孙筱嫣就跑。

被这一拌,两人的速度稍减,下一波丧尸又涌了过来。

孙筱嫣斜跨在身上的试验箱被扒拉住,但她不想箱子被夺,与丧尸争抢着。晓笑在一旁帮她推开了丧尸。

“快跑!”

孙筱嫣护着试验箱,晓笑左支右绌地对付着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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