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将书桌上的金属模型镀上一层金边。
亓晗睁开眼，发现枕边散落着几片银白色的花瓣，触感冰凉如金属。她随手捻起一片，花瓣在她指尖化为细小的齿轮，滚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晗晗！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奶奶的喊声伴随着煎蛋的滋滋声传来。
餐桌上，爷爷正在看早报。头版刊登着市长视察钟楼的照片，亓晗注意到市长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银发身影。
"最近城里怪事真多。"爷爷抖了抖报纸，"昨晚小区好几户人家说看见天上飘着齿轮形状的云。"
奶奶把煎蛋推到亓晗面前："快吃，你爸刚发信息说生日那天要带你去新开的游乐园。"
蛋黄破裂的瞬间，亓晗看见蛋液表面浮现出微小的机械纹路。她抬头看向奶奶，老人浑浊的眼中映出的却是完全正常的煎蛋。
"我不想去。"亓晗用筷子戳破那些纹路，"跟他说我要补习。"
爷爷的报纸突然发出轻微的撕裂声——他正在把印有妈妈化妆品广告的版面悄悄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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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风扇吱呀转动，投下摇曳的光影。亓晗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那棵反常开花的樱花树上。五月的樱花本应凋谢，这棵却开得正艳，花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亓晗同学！请回答这个问题！"
物理老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黑板上写着一道复杂的力学题，全班同学都转头看着她。亓晗慢吞吞站起来，余光瞥见讲台下方钻出一根细小的藤蔓，正悄悄爬上老师的裤腿。
"选C。"她随口说道。
藤蔓突然开出小花，花粉在空气中组成微小的"C"形。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正确...不过下次请认真听讲。"
下课铃响起时，亓晗的课桌上多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拆开后，里面是一张妈妈在商场购物的偷拍照，背面写着："她买了生日礼物，但不敢寄给您。"
纸条在她手中化为灰烬。窗外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每一片都在触地前变成了真正的金属薄片。
"多管闲事。"亓晗对着空气说道，却悄悄将一片金属花瓣夹进了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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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亓晗故意绕远经过妈妈工作的商场。橱窗里陈列着最新款的女包，倒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当她驻足时，倒影突然变得清晰——银发赤足的涅琉站在倒影世界里，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创造主想要的话，"倒影中的涅琉轻声说，"我们可以把她带到您面前。"
亓晗的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说过不许动她。"
橱窗里的画面突然变化，显示出妈妈正在三楼女装部的情景。她手里拿着一条浅蓝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表情犹豫不决。
"她记得您喜欢蓝色。"倒影中的光希突然出现，异色瞳孔闪烁着，"虽然您已经三年没穿她买的衣服了。"
亓晗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路人。道歉时，她发现对方眼中映出的橱窗完全正常，根本看不见那些诡异的倒影。
回到家，爸爸意外地出现在客厅。他脚边放着一个崭新的行李箱，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提前回来给你过生日。"
亓晗盯着行李箱上的航空标签——上海到成都，不是妈妈所在的城市。爷爷假装专注地泡茶，奶奶在厨房把锅铲弄得叮当响。
"哦。"她径直走向房间，"我作业很多。"
关上门，书包里的金属花瓣突然变得滚烫。亓晗将它们倒在桌上，花瓣自动拼成一幅地图：妈妈此刻的位置被红圈标注，正沿着与她家相反的路线移动。
窗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月隐倒挂在窗台上方，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缕棕色的长发——和妈妈朋友圈最新自拍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只要您一句话。"他的声音像是刀锋划过冰面。
亓晗猛地拉上窗帘。黑暗中，金属花瓣发出幽蓝的光，组成一行漂浮的文字：
"您痛苦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抹去。——永远忠诚的造物们"
书桌上的全家福突然倒下，玻璃相框裂开一道细缝，正好将妈妈的那半边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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