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家里别墅住。”
“我才搬过来两个月不到,你们就催我几次了!”
井葵:“我要给我妈告状!”
井栩:“妈妈在瑞士出差,时差不一样。”
井桁:“妈妈也会教育你吃路边摊不好的。”
“那我也不回去!我就喜欢小的房子!”
“重新给你买套大一点的好不好?”
“我不!”
兄妹三人还在你来我往地斗嘴,井葵蓦地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两个哥哥,“等等。”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是不是余青川告的密?”
井栩懒散地往后一靠,手指在塑料桌面上轻敲两下,“是,虽然余青川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但好歹人家也很关心你。”
“我就知道是他。”
“他比你们这两个亲哥还管得严。”井葵撇撇嘴,一脸不服气。
井桁问道,“听说他到这儿来找过你?”
“对,周三的时候。”井葵托着下巴回忆,“带着我下去吃了个午饭,然后给我买了点东西,又给了我一张卡。”
一直沉默的徐夏曳呛了一下,可乐差点喷出来。
原来如此。
那所谓的三个男朋友全是她哥哥?
他盯着井葵被两个哥哥左右夹击还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井栩还在数落妹妹,“余青川给你卡你就收?家里缺你钱了?我们俩个养不起你?爸妈虽然分开了,但是也养不起你吗?”
“我那不是给他面子嘛!”井葵理直气壮,“再说了,他挑的包确实好看啊。”
“好看,买了你背过吗?”井栩揪了揪井葵的脸,“我给你买的包你背过几次?你知不知道你衣帽间有多少包还在等你背?”
“啊啊——”井葵攥住井栩的手,“你轻点!你轻点!你妹我脸上肉少!揪着疼!!”
井桁无奈摇头,转向徐夏曳,“小葵是被惯坏了。”
徐夏曳:“……”
原来她那些看似暧昧又理直气壮的亲密举动,全是因为这女人根本就是个被哥哥们宠坏的小公主。
井桁皱着眉头,指尖桌面上轻敲,“说了多少遍?少吃路边摊,不健康。”
井葵充耳不闻,抓起一串烤肉就往嘴里送,“那有本事吃死我。”
“避谶。”井栩一把按住她的脑袋胡乱揉了两下,把她精心打理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
井葵立刻使出杀手锏,左右开弓拉住两个哥哥的手腕,仰起小脸眨巴着眼睛,“我求你们让你们妹妹吃点爱吃的吧,不然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撇撇嘴,“白人饭对我来说可不是山珍海味。”
她晃着两人的手臂,声音清甜悦耳,“让我吃吧!让我吃吧!我求你们了!我全世界最好最帅的哥哥们——”
井桁终于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眼底浮现宠溺的笑意,“又撒娇。”
“哥你试试,”井葵趁机把烤串往井桁嘴边递,“真的比西餐厅好吃。”
井桁按住她的手腕,语气缓和下来,“听着,你吃可以,但不能经常吃,明白吗?”
井葵点头如捣蒜。
一旁的井栩伸手捏住她的脸颊肉,嫌弃地晃了晃,“吃点健康的,多长点肉,捏起来都不舒服。”
“滚!”井葵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两个哥哥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不约而同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井桁的动作轻柔,井栩则故意把她头发揉得更乱。
井葵顶着一头乱发,生无可恋地目送他们离开。
徐夏曳全程目睹这场兄妹闹剧,盯着井葵气鼓鼓的侧脸,心想原来这位在他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也有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察觉到徐夏曳的目光,井葵凶巴巴地瞪过去,“看什么看!吃你的!”
徐夏曳低笑出声,终于拿起面前的烤串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怪不得她说比老板还恐怖,怪不得每次接电话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怪不得总是惶恐不安。
原来是亲哥。
一切突然就说得通了。
那些豪车是她哥哥自己的,她家本来就很有钱,只是她真的低调而已。怪不得在餐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原来是不爱吃西餐。
井葵还在愤愤不平地整理被揉乱的头发,嘴里嘟囔着,“烦死了,我就知道......”
徐夏曳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把一串烤蘑菇递到她面前,“尝尝?”
井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逗她,一把抢过烤串,“徐夏曳!从今天起你改名叫徐狗吧!”
夜风拂过烧烤摊,带着烟火气的香味。徐夏曳看着井葵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忽地觉得这顿路边摊吃得还挺值。
吃完烧烤,徐夏曳干脆利落地买了单。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摊子,夜风裹着未散的烟火气拂过发梢。走到斑马线前等红灯时,他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小葵花,你不牵我了?”
“滚!”井葵立刻炸毛,瞪着他,“我发现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笑,看我被抓包很好笑是吗?”
徐夏曳坦然点头,眼底漾着明晃晃的笑意,“昂。”
“滚!”
绿灯亮起的瞬间,他伸手钳住她的后脖颈,像拎小猫似的带着她往前走,“跟上啊小葵花。”
“走掉了怎么办?”
井葵被他带着过马路,气得抱臂嘟囔。“人模狗样,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她抬眼瞪他,却见他天生上扬的唇角此刻带着藏不住的笑,连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下来,她气得咬住下唇,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徐狗!”
一路上都在低骂,甚至出电梯后走到各自家门前,井葵指纹解锁时还不忘回头补刀,“徐狗!”
徐夏曳刚拧开门,闻言停住动作,斜倚在门框上瞥她,“狗急跳墙。”
“徐狗——!!”
他低笑一声,在她气鼓鼓的注视中慢悠悠关上门。隔着即将合拢的门缝,还能听见井葵最后一声带着恼怒的:“徐狗!”
门彻底关上,徐夏曳靠在玄关墙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这小葵花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
不过巨大的误会解开后,他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懊恼还是庆幸。情绪像过山车般急转直下,最终停在一种微妙的空白里。
从头到尾,偏见的只有他自己。
那三个曾被他视作情敌的男人。两位血亲兄长,一位继兄,皆是气度不凡的人物。此刻才惊觉,她那些所谓的周旋,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家族往来。
认知颠覆令他胸腔发紧。先前所有揣测与鄙夷,此刻都化作难堪的刺,细细密密扎在心头。情绪在惊愕与释然间剧烈摇摆,最终沉淀为某种近乎荒谬的清醒。
徐夏曳摸出手机,指尖轻划屏幕,再次点开井葵的朋友圈。依旧是三天可见,但仅有的两条动态都与他有关。置顶的那张他的背影照,配文是我的挚爱;另一条是今晚新鲜出炉的,他开车的侧颜,配着那句:温度哥一个,一会冷一会热。但胜在长相十分帅,所以能忍。
他眼底浮起一丝愉悦,顺手把她的备注从“祸害”改回了“小葵花”。他又开门对着门锁摆弄了几下,重新设置了密码。
随后边走向卧室边发消息:[门密码改回来了。]
小葵花:[你以为我会去你家?做梦吧徐狗!!]
徐夏曳看着屏幕上那个气急败坏的感叹号,唇角不自觉上扬。他没再回复,把手机扔到一旁。
行,某人最好别打脸。
这小葵花,嘴上说着不来,指不定明天就找借口往他家钻。
不过,这么说……他还真是她的挚爱?
唯一的挚爱?
啧。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需要静观井葵如何一步步靠近自己?
嘶,这种被动的期待感竟带着微妙的愉悦。
像是明知猎物正踏入陷阱,却故意松开机关,想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这种掌控与反掌控的博弈,比他经历过的任何追求都有趣。
**
结果没过几天,井葵就结结实实地打了自己的脸。
深夜,整栋公寓突然停电,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井葵在沙发上僵了几秒,终于硬着头皮摸黑推开徐夏曳家的门。
密码果然换回来了。
“你家有蜡烛吗?”她强装镇定地站在门口,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徐夏曳正倚在沙发边用手机照明,闻言抬眼看她,屏幕的冷光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怕?”
“谁怕了?“井葵立刻挺直腰板,“我……”
“我是来关心独居老人的。”
他嗤笑一声,也没拆穿,随手从抽屉里摸出几根蜡烛点上。暖黄的光晕在客厅里晕开,总算驱散了些黑暗带来的不安。
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徐夏曳用笔记本放了一部烂俗的恐怖片。
井葵起初还强撑着目不斜视,直到电影里突然蹦出个鬼脸,她整个人一抖,不自觉地往他那边蹭了蹭。
“再动就丢你出去。”徐夏曳头也不回地警告。
井葵立刻僵住,梗着脖子反驳,“谁动了?明明是沙发太软!”
电影里的音效阴森诡谲,烛光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在一起。
井葵盯着屏幕,手指悄悄揪住了徐夏曳的衣角。
徐夏曳瞥了眼那只揪住自己衣服的手,没说话,只是把电脑音量调小了些。
嘴硬的小葵花,胆子倒是比想象中还小。
电影里的鬼影幢幢,井葵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徐夏曳的手臂,指尖都已微微发凉。
徐夏曳垂眸瞥她,“真怕还是假怕?”
“当、当然是真怕!”
他轻嗤一声,没拆穿她。
然而下一秒,就感觉到她那只原本揪着他衣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探进了他的上衣下摆,指尖在他腹肌上若有似无地划着圈。
徐夏曳:“......”
嗯,真怕还是假怕?
井葵一边瑟瑟发抖地往他怀里缩,一边得寸进尺地摸着他的腹肌,小声嘀咕:“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徐夏曳气笑了,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看个恐怖片还能分心摸腹肌?”
她仰起脸,“恐怖片和腹肌我都要。”
烛光映在她脸上,将那双含笑的眼睛衬得格外亮。徐夏曳盯着她看了两秒,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啊!疼!”
“装,”他冷笑,“继续装。”
井葵揉着脸,不服气地瞪他。电影里的鬼怪还在张牙舞爪,她笑嘻嘻地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胆子是不大,但作妖的本事倒是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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