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偶看着他喝完两罐啤酒,脑袋昏沉沉,衣袖下悄悄捏紧了拳头。
他那么努力帮他挡酒了,还自己灌上自己了,早知道他还来干嘛。
臭小子,蒋偶偷偷在心里骂道。
蒋偶酒量不行,喝几口啤的都会晕的人,如今喝了两杯白的,他有些撑不住了。
脸色越来越红,后半场几乎就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单薄荷喝光了面前的啤酒,还又去新拿了两瓶,最后打了个酒嗝,他不爱喝酒,这应该是他二十多年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他坐直,有些憋得慌了。
幸好大家也在这时候准备结束了。
有几个男同事准备去酒店凑合一晚,说不定半夜还要继续喝酒唠嗑。
莉莉问单薄荷要不要送,单薄荷拒绝说还有意识。
莉莉看向蒋偶,问:“蒋总,你还好吗?”
蒋偶垂眸,呼吸淡淡的,单薄荷轻推他的肩膀,人直接歪了过去,幸好单薄荷接住了他。
“呼,看来蒋总醉的不省人事了。”莉莉拍拍手,就她没喝酒,所以主动承担了结尾工作,已经帮几个同事打车回去了。她以前当过蒋偶助理,所以知道他家的地址就说:“我打车送他回去吧。”
单薄荷看她要过来了,赶紧说:“这么晚了,要不我去送吧,今晚莉莉姐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莉莉耸肩,看他一脸绯红,有些担心问:“你没问题?”
单薄荷摇头:“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可以的。”
“既然你想,那就谢谢你啦,我回家睡觉了,好困。”莉莉说着伸了个懒腰,“我把地址发给你,确保蒋总安全到家哦。”
“再见,莉莉姐路上注意安全。”单薄荷看着她的背影说。
莉莉向后朝他招手,“再见,你也注意安全。”
低头,单薄荷眼尾红晕晕的,看着体型比自己还还高大的蒋偶,一时还不知道怎么下手。
“蒋总,我送你回家啦。”单薄荷弯腰一边抬起他胳膊一边说。
打车在路边等着,单薄荷困难支撑着蒋偶,蒋偶个子大,只好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再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腰。
腰很精壮,显然他应该经常健身,一手根本环绕不住,蒋偶现在身上全是酒味,单薄荷的呼吸全是蒋偶的味道掺杂一点过往车辆带来的汽车尾气。
单薄荷眼皮子困困的,一会儿睁一会儿开,再看看蒋偶,已经闭上眼怕是睡着了。
单薄荷有想找他聊天,可都没有得到回应。
“行吧…蒋总,既然你听不见,那我就说了。”单薄荷呼吸一口,将肺腑之言吐出:“刚才谢谢你帮我挡酒,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但原因也不重要了。至少我知道了,你是个好人。你请我喝咖啡、帮我留着快递、还请我吃昂贵的西餐…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单薄荷有些紧张,胃口翻腾倒海有些难受,抬头去看蒋偶,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似蝴蝶。
他忽然笑了一下,“蒋总,谢谢你。”
蒋偶好像听见了别人的感激,蹭了蹭用鼻音哼哼唧唧的。
单薄荷说完,苦恼盯着自己的鞋子,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无法被填满的感觉。
出租车到了蒋偶的住处,司机停车,从后视镜看见两个大男人互相靠着睡着了,还挺赏心悦目,他咳了两声:“那个,到了,帅哥。”
没有回应,司机又叫了几声。
“嗯…”单薄荷困难睁开眼皮,唯一留存的意识促使他拉着蒋偶下车。
一路跌跌宕宕,他送蒋偶到门口的时候,都没有精神去震惊这里一层一户的设置。
指纹锁,单薄荷捏着蒋偶的食指摇摇晃晃,整整用了一分钟才对准开了锁。
“啊!”单薄荷累惨了,拖着蒋偶到卧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卧室,他随便开了间有床的房间。
两人一起瘫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单薄荷看着蒋偶的侧颜,不知不觉伸出了一根手指去触碰。
嗯,皮肤很滑。
单薄荷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像触电般抽回手。
他在做什么……这还躺在人家床上呢。
痛苦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挣扎着从席梦思床上下来,他想睡觉…可留存的意识告诉他:这是蒋偶的房子,他的床,你要是留在这里,第二天起来蒋偶说不定会灭了你。
之后的故事就是蒋偶变成蚊子来到他的房间吸他的血。
单薄荷顿在门口,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疙瘩,这个蒋偶昨晚在自己脖子上吸了不少红疙瘩。
他就想了:这算不算工伤?
他这是白天当牛马,晚上当血仆,不是这也太可怜了吧!他的人权在哪里?
他觉得有必要和蒋偶谈谈,他转身,朝着蒋偶大步迈去,蒋偶原本都背过身了,听见声音一个转身,两人正好碰上。
单薄荷扑进他怀里,双手撑住蒋偶的腰,喉咙里溢出喘息。
“你做什么?”蒋偶不敢动,三分薄怒,双手举起,“你要报复我,不如想想你有没有那牛劲儿,冲过来撞不死我,只会把我胃里的东西倒腾出来。”
单薄荷没想那样……他只是没料到蒋偶转身这么快。
“对不起,蒋总。”他退后,不大好意思的样子。
蒋偶整理了下衣服,表情甚是无语,“你这么莽撞,怎么进的公司?”
单薄荷:……
蒋偶看着他羞红的脸,提上来的气焰瞬间消了不少,他叹了口气问:“你还有什么事?”
单薄荷站直了,说:“我想问问蒋总之后的打算。”
“打算。”蒋偶嘴里念了遍,反问:“什么打算?”
单薄荷咽口水,压低声音垫着脚说:“就是您晚上变成蚊子不是要吸血吗,那…现在您还打算吸吗?”
蒋偶:“你不愿意?”
他已经默认进行这件事情了。
“哈哈,怎么会呢!”单薄荷假笑,酒窝尴尬挂在脸颊上,“我…能为蒋总付出,我当然是愿意的。不过一直吸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若是吸一辈子,每天都吸,那他岂不是真成蒋偶仆人了。而且蒋偶总不能一辈子都要维持这个状态吧,他还那么年轻,这个诅咒跟随他,对他以后的生活工作有很大影响。
“您看,我一小职工,白天要努力工作,晚上还要被蚊子折磨,呸,是为您贡献血液,这会大大降低我的工作效率呀。”单薄荷小心翼翼说道。
蒋偶勾唇,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大方挥手:“你要多少钱。”
怎么就谈上钱了呢,多伤感情。
而且给了钱…这性质看起来就有些耐人询问了,搞得他像什么?卖的吗?
单薄荷鼻子酸了一下,随后义正言辞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总。我是想说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接触那个…诅咒。”最后两个词他怎么说怎能觉得奇怪。
“在找到办法之前,我会帮助您,我的血您的钱。”单薄荷满怀期待看着蒋偶,等待他的回答。
蒋偶揣摩了一下,开口问:“你愿意帮我?”
哪个靠近他身边的人不是图他的钱和人,真的有人肯不要报酬帮他?
蒋偶向来不信人心单纯,从小生活在名利场,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没有白吃的午餐。
人们为你工作,是因为你付报酬。
“对。”单薄荷点点头。既然蒋偶现在很需要自己,把他愿意帮这个忙,不管蒋偶嘴有多毒,就算报答之前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言之恳切,眼睛里抱有十足的激情,
蒋偶凝视他问:“你想怎么帮我?”
单薄荷手心发汗,觉得他的目光实在过于滚烫,他想了想才说:“这个慢慢来,我们可以在网上找找有没有跟您相似经历的人,尝试一些法术?”
蒋偶也想赶快摆脱这个诅咒,现在只有单薄荷知道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能帮自己。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蒋偶边说边向他靠近,鞋尖都对上了鞋尖,单薄荷紧张的后退,却被一步步紧逼不放。
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这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蒋偶声音好听,早已褪去青年的稚气,换来的是成熟稳重。他的质问让单薄荷很有压迫感。
单薄荷后背冒汗,疯狂眨眼间,想起了蒋偶早晨在自己怀里躺着时的样子,看起来静谧美好。
他忽然就不觉得蒋偶凶巴巴了。
单薄荷重新鼓起勇气,抬头挺胸,身上有种刚进社会的冲劲,“蒋总,我是作为朋友,想要帮您。”
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下属。
蒋偶愣了一瞬,“我承认你是我朋友了吗?”
单薄荷硬着头皮说:“您都给我挡过酒请我吃过饭了,还不算吗?”
“我觉得我们算吧……”单薄荷说到后面有些没底气,“咳咳,反正蒋总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别有所图,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大可放心,过程中乃至结束我都不会用这个来威胁您。”
蒋偶眼皮压了压,流光溢彩的瞳孔里映射出单薄荷正人君子的模样。
“好。”蒋偶昂头,“只要你帮我解除诅咒,我会给你奖励,自愿的,我不喜欢欠别人。”
好吧……单薄荷没拒绝,既然蒋偶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全然接受了。
感觉被报复了………今日一个蚊子给我咬了一个超大超大的包,据我朋友说,那只臭蚊子肚子都吸鼓了,而我毫无察觉[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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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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